殿下他今天消停了么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季玹

作者:季玹  录入:05-31

  “殿下……”陆折玉突然握住他的手,抬眸望着他。
  时云璟沉默片刻,将手抽了回来,他忍着心里难受,撑着桌子站起身来。
  “没别的事了,我走了。”
  说着,他便要离开,陆折玉急忙起身,再次拉住了他。“你要去何处?”
  时云璟眯了眯眼,却没有看他:“与你有什么干系?”
  陆折玉瞧着他这副模样,愧疚之余,心里却有些冒火。平日里看着挺聪明的一个孩子,怎的这个时候开始意气用事了呢?
  陆折玉长叹口气,说道:“定远军已经攻入皇宫,宫里现在一片混乱,你身上还带着伤,去了有何用?”
  “那本王留在这里就有用了吗?”时云璟忍无可忍,但闻“哗啦”一声,他抬手将桌上的东西悉数拂在了地上,却不想那茶壶里盛着的是热茶,瓷片碎了一地,泼在地上的茶水还冒着热气,些许还溅到陆折玉的手腕上。
  陆折玉后退一步,吃痛蹙眉。时云璟慌了,下意识上前想看看他手腕有无受伤,却还是止住了脚步。
  陆折玉放下袖子,无奈叹口气:“殿下,莫要意气用事了。”
  时云璟右手紧紧握拳,他侧目看了一眼碎了一地的瓷片,蹙眉沉声道:“以后,无需你再为本王效劳了。”
  说着,他阔步向门口走去。
  走到陆折玉身侧,他看都没再看他一眼。陆折玉却突然凝气于掌,出手如电,避开他受伤的一侧,自另一侧“唰”的一下以手刀之势横扫而来,砍在了他的颈子上。
  时云璟毫无防备,身子一软,晕了过去。陆折玉赶在他倒下之前扶住他,又将其拦腰抱起。考虑他背上有伤,只得将他背部朝上放在床榻上。
  陆折玉定定看了他许久,蓦然长叹口气,从他脖颈处掀开他的衣裳,果然见背上缠了纱布,如今却已经被鲜血所浸透,还有些许沾染在了衣衫上。
  已经寅时二刻了,冬日天长,虽然已经是凌晨,但是屋外依旧是漆黑一片。陆折玉看了看时云璟紧闭着双眸,到底还是不放心他,只得吩咐下属去请个大夫。只是自陈国密探潜入荥城,全城上下便开始戒严,再加上这深更半夜,想请大夫只怕是难上加难。
  陆折玉将屋里碎瓷片收拾干净,又沏了新茶。做完这一切,大夫却依旧没有来。
  经过了一整夜殊死一搏,宫门终于被定远军攻破了。紧接着,宫内的几处布防也很快地被打散。宫里的大半禁军昨日被派去支援荥城,且折损了多数,如今仅剩了几营的禁军已经乱作一团,与定远军交战,几乎毫无还手能力。
  离宫门最近的长秋殿率先遭了殃。时云玦昨日听闻荥城城门被袭,担惊受怕了一整日,昨日又听闻荥城禁军大败,吓得一夜未曾休息好。没想到怕什么来什么,今早醒来,敌人已经杀到了家门口。
  长秋殿的人虽然多,但多半是没什么还手能力的宫女太监,如今看到手持刀剑的定远军闯入,纷纷吓破了胆,躲在桌子底下瑟缩着。仅余的几十名禁军和侍卫也无法抵挡住训练有素的定远军。
  主子吩咐过,不伤老弱妇孺,其余皆可杀。这些定远军皆是曾跟随侯爷上过战场,当年亲眼目睹我军惨败的将士,如今杀到了楚宫,一年之前的恨意在此时悉数爆发,长刀已经被染成了血红,随处可闻惨叫之声。这声音,对于定远军而言是再熟悉不过,当年在边境交战,几乎日日都可以听到。
  时云玦吓得浑身战栗,他左右找不到可以躲的地方,疯狂之下直接将颜凌均拽了过来,拔出匕首抵在他颈前。
  “都别动!否则本王杀了他!”时云玦颤着声音低吼。
  颜凌均蹙了蹙眉,厌恶的神色在眸中一闪而过。
  定远军是认识这位颜公子的,陈国太傅府的嫡公子,也是自家少主多年的好友,如今这个局面,他们不得不投鼠忌器。
  “赶紧滚!滚出去!若不然要了他的命!”时云玦疯了一样地吼着,匕首已经在颜凌均的脖颈上划出一道血痕。
  颜凌均在此人的手中,而禁军和侍卫护在他身前,定远军不敢再妄动,只得拿着武器后退了几步,紧紧地盯着他,唯恐他做出什么疯狂举动。
  “殿下……他们并没有想杀你……”颜凌均吃痛,低声要求他将匕首拿开。
  时云玦侧目恶狠狠地盯着他,沙哑的声音仿佛是从地狱中传来的:“你们陈国之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本王岂可相信你的鬼话?!是不是你与这些人里应外合将他们招致而来?!”
  颜凌均皱着眉咳了几声,他想出声,可是在他的胁迫之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时云玦早已疯狂,他高举起匕首,怒道:“本王就算是死,也要你们陈国之人在前面先死!”
  说着,匕首朝着颜凌均的脖子刺去。颜凌均下意识地紧蹙双眉闭上了眼睛,千钧一发之际,一支折了箭头的箭突然袭来,嗖的一声打到了时云玦的手腕上。
  时云玦但觉手腕一麻,匕首“叮当”一声掉落在地上,同时松开了对颜凌均的钳制。
  颜凌均没有站稳,摔倒在地上,与此同时,定远军杀了上来,再次与禁军交战到了一处。
  颜凌均皱着眉,正欲站起身来,但见有一手握长弓的人从宫墙上飞身而下,停在他身前,将其扶起。颜凌均偏头看去,那淡淡的眉眼,面无表情的神色,竟然是许久未曾见过的楚珩。
  楚珩瞧了一眼他颈上的血痕,淡淡开口:“你又受伤了。”
  颜凌均抬眸看他,这才反应过来,两人当初在驿站中初次相见之时,他那一次就受伤了。
  “跟我走。”楚珩拉起他的手腕转身就走。
  如今定远军袭城,宫中大乱,颜凌均此人自然有用。在这一点上,他的目的与时云玦倒是一致。
  颜凌均挣脱不开他,只能任他拉着走。几名定远军见状,挥刀向楚珩袭来,楚珩长剑挽起一道剑花,剑锋划过,面前之人立刻毙命,鲜血四溅。
  颜凌均最见不得这种场面,一瞬间,他紧蹙双眉,胃里一阵翻涌,几欲干呕。
  楚珩淡淡看了他一眼,漠然道:“你不是大夫么?难道还怕血?”
  “你……”颜凌均即便是君子,此时眸中也难掩愤怒,可他向来身子不好,看着躺了一地的尸体和鲜血,胃里又难受,想发怒也无半分气力。
  楚珩冷哼一声,取了条帕子将他眼睛覆上,颜凌均眼前的光亮瞬间被那条锦帕所掩,尸体和鲜血都看不到了。一瞬间,他只能听到兵器相撞和长剑划破血肉的声音。
  那些人毕竟是定远侯的手下的将士,颜凌均终究是于心不忍,他低声对楚珩道:“别再动手了,挟持我离开罢。”
  楚珩剑气一划,击退数人,随后带着颜凌均飞身掠起,踩着宫墙不见了人影。
  【作者有话说:突然觉得楚珩这章也挺嘴欠的,或者是遗传他主子吧。


第30章
  楚宫内苑早已乱作一片,楚珩带着颜凌均纵身腾挪,踩着宫苑屋檐飞掠。
  颜凌均忍着难耐,扯掉了覆在眼睛上的帕子,蹙眉道:“你要带我去何处?”
  楚珩未言,只揽着他的腰一路疾行,倒也没再有什么逾矩举动。而这轻功却快不可追,卷起周身飞雪。
  眼见着到了一处宫苑,楚珩自屋檐上飘然落地,颜凌均小腿一软,险些跌倒,被楚珩一把扶住胳膊。
  楚珩侧眸看了他一眼:“可还好?”
  颜凌均蹙眉将胳膊抽了回来,抬目一望,碧瓦飞甍的宫苑之上,书“揽月殿”三字。
  听他不言,楚珩只当他没什么事,无处可放的手只得摁在剑柄上,立在一旁,示意他先进去。
  揽月殿地处楚宫最偏僻之处,这里的打斗痕迹倒还算少。颜凌均拾阶而上,踏入殿内,在楚珩指引下进到正殿。
  一名的女子携一众侍从走了出来,但见她身着绛色广袖长裙,曳地及履,墨玉般青丝挽成飞云髻,白玉钗斜插发间,身姿高挑,神若秋蕙披霜,月射寒江。不过是二十岁出头的年纪,凤目微抬之间,神色却尽显清冷,一副不近人情的模样。
  “公主,人带来了。”楚珩躬身一揖。
  颜凌均这才抬眸,与那女子对上视线。
  夙宁公主时云瑶,昔日只闻其名,今日终见到了其人。中宫唯一嫡女,又是时云璟胞姐,身份自是无上尊贵,如今大敌当前,也不显丝毫慌乱,反而一举一动都仿佛尽在掌握。
  颜凌均敛目,拱手行礼:“臣颜凌均,拜见公主。”
  时云瑶微一抬手,示意其免礼,凤目望去,淡淡道:“你受伤了?”
  颜凌均自来了楚地,日日不是生病便是受伤,他微蹙眉,道:“小伤无碍。不知公主殿下诏臣前来所为何事?”
  时云瑶看他一眼,漠然道:“劳烦颜公子随本宫出宫一趟。城中敌军太多,本宫只好出此下策。还望颜公子莫要介怀。”
  颜凌均叹了口气,这无非就是要将他胁迫做人质罢了。他即便是介怀也无用。
  “马车已备好。事不宜迟,颜公子,请。”时云瑶清冷面容上从始至终都是一个表情,她一抬手,示意颜凌均先行。
  颜凌均行了一礼,转身走向殿外,楚珩跟在他身后。
  时云瑶又开口吩咐侍从:“去取药,路上给他上药。”
  时云璟醒来的时候,天又黑了。背上的伤已经好了许多,但是趴得久了实在难受,他撑着手肘想坐起身来,哪知手臂一点力气都没有,又重新趴回了床上。
  陆折玉端着药进来,在床沿上落座:“你醒了?可好些了?”
  时云璟皱了皱眉:“你是给我喝化功散的么?”
  陆折玉哑然,无奈摇摇头:“在殿下心里,我就这么无恶不作?”
  “你这个骗子。”时云璟瞥他一眼。“骗我就是作恶。”
  “好。我是骗子。殿下把药喝了。”
  陆折玉将药端到他唇边,时云璟却扭头不看他。
  “我不喝。”
  陆折玉看了他一眼,将药端开,放在一旁的小案上,淡淡开口:“殿下可知为何醒来会四肢无力?”
  时云璟哼哼了两声:“你给我下了化功散。”
  “殿下所中之箭有毒,”陆折玉道。“此毒会令人身子麻木,起初只是无力,紧接着,习武之人会丧失内力,再过几日,五感消失,不出半月,形如废人。”
  时云璟心下一跳,下意识看了一眼那药碗,担忧地道:“这是什么阴险的毒,不会直接要了人性命,反而直接变成废人?”
  陆折玉重新将那碗药端了回来:“这是解药,殿下当真不愿喝?”
  时云璟噘了噘嘴,许是觉得十分没有面子,心不甘情不愿地接过那药碗,咕咚咕咚地一饮而尽。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自从跟陆折玉认识,一向身强体健的他就开始经常喝药,想必这人是个瘟神吧。
  时云璟被那药苦地皱了眉:“所以这到底是什么毒?”
  “蚀心散。”陆折玉随口胡诌了个名字。
  “那是什么?”时云璟皱着眉,心下起疑。“怎的听起来还有点熟悉?”
  陆折玉正欲继续给这毒药编点江湖传闻,但见时云璟眼尾一扫,咬着牙道:“你倒还挺会学以致用,这‘毒’你是在本王的藏书阁里见到的吧?”
  陆折玉心下了然。哦,原来是那本《霸道王爷的新宠》出现过的名字,怪不得随口胡诌的这么顺口呢。
  “陆!折!玉!本王杀了你!”时云璟气地头昏,这天底下只有他让别人生气的份儿,这陆折玉凭什么这么气人?
  说着,他举起那药碗便准备砸向他,陆折玉就坐在那里,不躲不闪,眼睛都没眨一下。时云璟见他一动不动,哪里舍得真砸下去,砰的一声将那碗扔向地上,可是又突然想起昨日掀桌甩了茶壶,热水还把陆折玉溅伤了,但是后悔也来不及了,扔出去的药碗泼出去的水,药碗磕在地上立刻碎裂开来,却因距离太近,几块瓷片溅了过来,陆折玉慌忙俯身用袖子挡住两人,好在时云璟没有被伤到,却闻一声裂帛声,陆折玉的袖口却被瓷片划裂一道。
  待一切归于平静,时云璟仿佛做错了事一般咬了咬唇,口中说出的话却半分没有做错事的意思:“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在骗我。”他低着头,“陆折玉,我真恨你。”
  说着,他的眼尾又开始泛了红。
  陆折玉无言以对,他抬了抬手,想拍拍他的背以示安抚,可半路上还是将手放了下来。想开口安慰两句,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一时手足无措。
  时云璟看着他不知所措的模样,心里半是委屈半是气愤:“你就不会抱抱本王?”
  陆折玉一怔,他抿了抿唇,抬手小心避开他背上的伤,抱了抱他。
  时云璟胳膊紧紧搂住他的腰,寻了个舒服的姿势,侧脸搁在他肩上,继续委屈。
  陆折玉一动不动,任他靠在肩上。过了片刻,他只觉身上的人儿仿佛在轻颤,过了一会儿方才发现是时云璟趴在他肩上无声的抽泣。
  他闭了闭眼睛,无声地叹了口气,继续任由他发泄心里的委屈。
  不知过了多久,屋外突然间传来一声尖锐的信号声,时云璟一个激灵突然起身,脸上还挂着泪痕,但是委屈的神色已经消失殆尽。
  “殿下,怎么了?”陆折玉看着他。
  “是禁军的穿云箭。”时云璟轻声道。
  说着,他便要下床,眼睛四处瞄自个儿靴子放在了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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