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师兄大战前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灰灰灰常野

作者:灰灰灰常野  录入:05-31

  “我不喜欢你。”
  “嘿,你这说的真直白,我伤心了。”
  我摇摇头。蒋白重像是流连花丛的纨绔,我觉得他是不会为“感情”二字伤心,他应该是那种只会为自己计划失败而调动情绪的人。
  “好嘛,你不想和我谈。那我们来谈谈你?”他叼起一根草,和善地朝我笑,“谈谈你和你师兄?”
  “……”我不想谈。沈流……我现在应该是沈流身上的一块疤吧……他应该恨极了我。
  “你为什么喜欢你师兄啊?”
  我脑子里很乱,蒋白重的问题却一点也难不住我。为什么喜欢沈流,原因太多了、太多了。他是我年少以来的梦,是曾庇护我的剑。我对沈流的感情,经过这几千个白夜,早已镌刻在心上。虽然蒙了一层灰,但是扫开就会发现里面都是他,沈流。
  夜风凉凉的,像我和沈流还没到金陵的一个夜晚,那个夜晚,沈流抱着我的。
  许是因为我好久都没开口,蒋白重又问,“我听说你以前挺讨厌他的。怎么一到金陵,我感觉你们关系很好?”
  我讨厌他。
  我讨厌沈流。
  我的确讨厌沈流。
  我讨厌他因为别的事情没有抱着我睡。我讨厌他因为别人而四处奔波。我讨厌他那么疲惫,我讨厌他受伤。我讨厌沈流不理我。我讨厌沈流冷淡克制的笑容。我讨厌沈流冷漠的身影。
  我确实很讨厌沈流。泪水如秋雨滴洒,我兀自倾吐腐烂的词句,对一旁惊愕的蒋白重笑着说,我确实很讨厌沈流。因为我太想他了。
  所以会做一些出格的事情,希图引起他的注意。所以会向所有人说我讨厌他,以掩盖自己的真心。
  沈流说我是个骗子,这话说的不错。在那几千个日子里,我早已带上了面具。
  我是骗子,沈流就是罪魁祸首。
  蒋白重拿出一方手帕,“你不要哭,怪心疼的。”
  我咬着唇,试图挤出一丝笑,“我有什么好心疼的。我可是坏人。”
  “你不是坏人。”他静静地燃烧的火堆,低声道,“你是个可怜人。”
  “呵。”我抹干净眼泪,无所谓地看向夜空,“我一点儿都不可怜,我也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我的仇我一定会报。
  “如果非要界定,”我对蒋白重露出一个残忍的笑,“我该是个心狠手辣的人。”
  “毕竟,我连沈流都骗了。”我为了杀死一个仇人,杀死了我最爱和最爱我的人,我们没有以后了。
  “笑的真难看。”蒋白重耷拉着眉,眼神晦涩,“想哭的话就接着哭。人不能捂着伤口活,肉会烂掉的。”说完,他又吊起了眉梢,伸起懒腰,“早就觉得你一直在装了。哎,没想到小师弟居然会对我敞开心扉啊~这是不是说明我还有机会?”
  “啧,你别那样看我。行行行,我知道我没机会了,你是沈流的。”
  “不是。”仰头半天,眼泪都没了,“我们没有关系了。”
  “啧,不要他,也不要我,小师弟,你是打算去找死啊?”
  “嗯。”我渐渐平静了下来,“所以你最好明天就走。”
  “为什么不是今晚?”蒋白重轻佻地笑了一下,“要是我不打算走呢?”
  “我可以陪你一起去死啊。啊不对,万一没死呢。毕竟祸害一千年,我觉得这话挺适合咋俩的。”
  看着蒋白重那副任性浪荡的模样,我心里竟轻松了些,于是说出自己原本的打算,“这个没想过。”
  其实闪过一丝念头的。
  最后的最后,我和沈流可以团聚在某处屋檐下,暮色苍茫,屋舍荒芜而静好。
  我原本,也是有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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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白重再三要求我行路要不快不慢,要反其道而行之。于是这般走了半个月才到了河南府边沿的一处小镇。行路间,在城镇上遇到不少江湖人士谈论罗门权力的更迭以及门主的追捕令。我隐隐觉得事情不对,这不符合罗平现门主的行事。
  夜里,蒋白重说要走,茶桌上有只鸽子,想来是有要紧事。我第一次见他面色如此凝重,“家里出了点事……小师弟啊,这点东西是我的一点心意,你要是做成了什么大事,记得报上我的名号!”
  我看着那一荷包碎银子和易容的道具,陷入了思考,“你不后悔……”
  他愣了一下然后展眉笑道,“平生虽浪荡,不做后悔事。”
  “是吗?”我也坐了下来静静地看着他,“皇子、殿下。”
  这一路来我都在揣摩,一个武阳剑派不起眼的、却能在送我出金陵的弟子,看似随性浪荡,却极博闻多识。一路行来,用度颇为讲究,再联系到罗门粗疏的追寻……
  蒋白重丝毫没有被揭穿后的尴尬,反倒开怀地笑了起来,“我就说!你肯定猜得出来!”
  “这算什么?”我指着那堆东西银子,“您替您父亲给我全家的赔礼?”
  “生气了?”蒋白重颠了颠银袋子,“那是我父亲设的局,你要报仇,找他好了。”他眨了眨那双无辜的眼睛,“那些陈年恩怨都与我无关。我呢,只是以朋友的身份站在你这边而已。”
  看着他满不在乎的神情,我不禁恍惚地想到了那一夜,血与血,求救声和讨饶声,“我杀你父亲,你不会恨吗?”
  蒋白重轻笑出来,“这有什么要紧的。只是权衡一番后,我心里是不想让你去杀我父亲。”
  “你死了,我可是会心疼的。要知道……”
  “当年我知道父亲死了,我哭了很久。”脑海里血色嘶哑咆哮,我兀自打断了蒋白重的话,“你真的是一个皇子。”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抱歉。”
  “但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我帮你报仇,这是合作。我要你毁了罗门。”
  我抬起头看他,蒋白重脸上又挂起了满面春风,风里藏着刀,刀上刻了四个字,命如草芥。
  他轻松地点了点头,眉目骄傲,“那是我父皇养的一条狗,我,要自己养。”
  烛色昏黄,熏缭半夜,灯烬月沉。就在这一个寂寥的夜和不起眼的客栈里,一阵腥风血雨开始滴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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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量了半夜,蒋白重笑意如如的脸上也沾染了疲惫,“不行,我要睡会儿了。干坏事真累。”
  “哎,小师弟你别走啊,就在这儿睡下!床你睡!我在桌子上趴会儿!”
  “你别走……等会儿我还有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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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时天刚亮,我看着蒋白重的马车徐徐向前,天色寒凉,马车驶向茫茫白雾。
  脑中回响着他临走前的那句话,“对了,你师兄已经快马加鞭回逍遥派了。”说完,就贼兮兮地一扭身走了。
  黎明已至,却各自分散。


第23章
  赵王藏宝图惊现平丘山!
  最近江湖中最热闹的传闻莫过于赵王的藏宝图了。
  赵王乃先帝最宠爱的儿子,生前积聚了大量金银财宝。先帝病重那年,诸皇子蠢蠢欲动,而赵王却谋划起兵造反!当他的阴谋被当今陛下侦知后,自己听到风声便火速逃离京都,然最终被抓,饮毒自尽。
  而他的家财也就此下落不明,传闻是藏在了某个地方。巨额的金银财宝诱惑着人们的心神,谁不想拥有这宝藏?如今,有了它的下落,谁不心动?是真是假,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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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丘山下一时聚集了不少门派,被四面八方拥挤过来的人拱在中心。谁也没有轻举妄动。白虎堂在这里坐镇。来的是白堂主的副手,徐彻,一时便有不少人私下议论“白堂主恐怕没把这藏宝图当回事”,有人骂道“白虎堂家大业大的,你跟人家比?!”。
  徐彻前来是为了避免这些门派发生厮杀,有白虎堂坐镇于此,名门正派大抵不会变成江湖草莽。
  我易容后混进了一个帮派,在帐篷里静静听着他们酒酣饭饱后的谈笑。
  “掌门先前曾派人进去过,嚯,那里面墙上地上都是血的痕迹。可渗人了。”
  “有不少屋子都烧毁了,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
  “不会是有人毁尸灭迹吧?”
  “……”
  “你瞎说什么呢?最近江湖太平,可没听说过这样的事。”
  “哎,我也是道听途说嘛。据说十年前,这里本有一个小门派,但是意外获得了赵王的藏宝图,就被……”那人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静默了一阵会儿,有人问,“是谁啊……”
  “这我哪儿知道。就是这个小门派的事,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不过那地方确实邪乎,大大小小的院子连蜘蛛网都没有……真是见鬼了。”
  “兴许就是有鬼呢。”我插进话,“那些鬼魂以藏宝图为诱饵想骗你们进去。”
  一阵沉默后爆发出大小,胖子哈哈笑着说,“你小子!我才不信这世上有鬼哈哈哈!再说,我也没害他们,他们干嘛害我呀。”
  “就是就是。再说了,即使有鬼,也落不到我们头上。唉,要不是白虎堂在这儿,我还真想进去好好把院子都搜一遍,指不定就让我找到了。”
  “你可得了吧。”瘦子长叹短嘘一阵后,压低了声音,“谁没在这之前进去过?找不到又感觉邪门,大家这才没有轻举妄动。要是有人找到了,哼哼……”瘦子不屑地哼了两声,然后端起酒壶喝了一口。
  帐篷里又沉默了下来,这时我听到外面传来了马蹄声。高个子站起来好奇地掀开帐帘,风吹了进来,我听到“逍遥派”和“罗门”这两个名字。
  高个子啧了一声,“罗门也赶过来了。啧,他家的事都还没了呢……那个沈流也来了,他不会真和罗大小姐定亲了吧?”
  “这什么时候的事?”
  “怎么,你们还不知道?”高个子一屁股坐在我旁边,神采奕奕地说,“这罗大小姐原来苦恋这海清剑沈流,这不罗小姐父母双亡没有依靠了,这沈少侠就决定娶了她!这沈少侠都在罗门住了好久!不久前才回门派,据说是准备聘礼去了。要我说,女人还是可怜点儿好。这不……哎,小兄弟,你脸色怎么有点不好看?”
  我握紧双手,用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才抬起头虚弱地对他们说,“咳,最近天冷,有点受了风寒。”
  高个子“哦”了一声,而且轻轻往旁边挪了挪,他低咳一声,“有病就得治哈。你要不出去找个大夫?咱们都希望你早点好起来。”
  我问他哪里有大夫,高个子站起来,掀开帘子,为我比划了一番,“大门派都带了,你去看看。”
  我点头道谢,然而向那堆高大的帐篷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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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秋的夜冷且静。只要不刻意,走在外面能听到里面高声交谈的声音。有几顶帐篷很静,但只有一顶靠近边缘且无人把守的帐篷。
  我找到白虎堂的随行大夫,他问我有什么病,我说身体疼。
  这里疼,那里疼,大夫被我搞得没脾气了,老是狐疑地问,还疼不疼还疼不疼。我说疼。折腾了好久,他终于不耐烦了,“我看你睡一觉就好。我也要睡了。”
  夜更静了。帐篷一座座沉默地立着,像一座座坟墓。
  我快步走向沈流的帐篷。黑黢黢的,不知道他睡的好不好。
  我是骗子。想到这儿,手就微微颤抖,放下了。
  我想静静地站在这儿,不做什么,只是陪着他。
  我知道我对不起沈流,但身为人子,我又如何能对不起我爹娘。
  他们都是爱我的人,也是我爱的人。
  晓月空辉,诸绪环生。我忽然想到当年月怜师妹念过的诗:未知身死处,何能两相完。


第24章
  我想起沈流抱着我入睡的那些夜晚,那些抚平我腥风血雨而支离破碎的梦。
  我忽然很渴望再去闻闻沈流身上的味道。那种浅淡又令人安心的味道,蛊惑着我。
  等我回过神,已经走进去了。
  沈流就躺在前面的床上,那么近,那么近,近的如草尖上咫尺的天。
  我摘下人皮面具,缓缓地蹲在床边,嗅到了风霜和黎明的味道。
  这就是沈流啊……
  不知道他心口的伤好了没有。我告诫自己,就看一眼。
  拨开洁白的里衣,沈流精硕的胸膛上明晃晃留着一道剑疤。
  鼻尖一酸,,忍不住小小抽气。
  我听到一声叹息,还听到沈流无奈地安慰,“别哭了。”
  他这么一说我反倒更想哭了,忍不住小声啜泣起来,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沈流把我抱进了被窝,嘴唇在我额头上轻吻,他也小声地呢喃,你别哭了。
  他说,“我都知道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擦了眼泪,急促地问他,“你都知道了?”
  “不然我为什么会来呢?”沈流神色淡淡的,是那种提前预知的从容。他看着我,一脸无奈,最终认命般地闭眼睛,捧起我的脸轻轻一吻,“万星之,我是为你而来的。”
  山河倾倒,四维断绝。我脑中有万事闪过,又有万语消失。我的心脏怦怦跳,像要随着那句“我陪你”而跳出喉咙,但我忍住了,只能干巴巴看着他,“为了我……真的吗?”
  “不为你,又为何?”
  “……”心脏紧了一下,我别过脸,又冷硬地通知沈流,“他们都该死,我一定会替我爹娘报仇。”
  “我知道。”沈流又吻了我一下,“师父都告诉我了。”
  “师父……?他怎么知道?”我不禁微微睁大眼睛,师父他猜到了我的身份?是什么时候?他有什么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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