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王爷他总在装纯情[古代架空]——BY:君来否

作者:君来否  录入:06-01

  【作者有话说:
  对不起,lsp是我……
  一不小心,又是一千字的lsp内容。】


第44章 王爷,他欲行不轨!
  贺渊拿帕子替他揩净,却没有丢掉。他望着宋青尘,忽然扯出一个得意的笑来,接着反手将帕子收了起来。
  宋青尘见了,眉头当即拧得死紧。他嘴唇动了动,那句劝他丢掉的话,最终还是又咽了回去。总觉得不妥,最后只说了两个字:
  “秽物。”
  两人尴尬地站了一会儿后,宋青尘低头往自己身上轻嗅,确定那种暧昧的气味已散了,才自顾自地,往小径走去。
  边走,宋青尘边整了整衫。一低头,竟然发现之前丢下的玄毛兔子,还在这悠哉地吃草。宋青尘心中好笑,想了想,还是决定将它带走。
  举目四望,残阳已全部褪去,林间景色不太清晰。小径每隔三丈远,才有一盏白绢宫灯。四下寂静,只有些隐约的蛙鸣,以及晚风过草的簌簌之声。
  两人的脚步声在这小径上,显得格外清晰。巡防的锦衣卫已列队远行,不知去往何处。就在这静谧之中,贺渊忽然问道:“你怕黑么?”
  宋青尘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他怔愣片刻,继而扑哧一下笑出来:“男子汉大丈夫,我怕哪门子的黑?”接着他突然明白了什么,期待且玩味地,盯着贺渊那张向来无所谓的脸。
  仿佛注意到了这不怀好意的视线,贺渊赧然笑笑:“实话说,我有些怕。尤其是此刻,身上没有刀剑长枪。”
  这语气听起来,并非玩笑话。宋青尘微微一愕,才明白过来:“我还以为你是说,鬼神妖魔之流。”
  贺渊望了他一眼,拢了拢那只兔子的耳朵:“非也。人,远比鬼神可怕。”贺渊仿佛在回忆什么事情,又听他低声道:“在北疆,鞑子会把俘获的敌军将领,剥皮。再将完整的人皮悬挂在城外示众,来‘辱彼尊严,助我气焰’。”
  他又停了片刻,才道:“当时在卫所,有一个与我相熟的兄长。”他顿了一下,仿佛这是一段难以启齿的经历,心中斗争了片刻。才继续说:
  “不只是相熟,可以说是一起我们长大。一次夜间,他与我共同率领一支奇袭小队,返回大营。”
  宋青尘正听得饶有兴致,贺渊却停止了。神色有些怪异,是宋青尘从未见过的悲戚,目光又带着一些阴冷狠鸷。
  “路上,那支小队忽然反叛。我才知道,那名兄长早已通敌,且不顾多年手足旧情,欲将我俘至敌营。”
  宋青尘惊道:“然后……那你?”
  美强惨,好真实!!
  贺渊得意地笑笑:“然后,我浴血奋战,独身一人回了大营,在马背上颠簸得奄奄一息。”他一手拂上宋青尘肩头,“再然后……我就凶名远播了。”
  他轻描淡写几句话,宋青尘已觉得惊悚无比,汗毛倒竖。这么说来,贺渊曾经……距离被人剥皮、晒在城外,做成人肉干,只有一步之遥!还是被自己的好兄弟陷害!
  这般得意的贺渊,也有落魄至奄奄一息的时刻?可是他为何突然要说这些话,宋青尘一时没有明白。
  “当时我正一手拎着酒囊,一手牵着缰绳。与那名兄长驱马并行,欢语笑谈。”贺渊垂下眼帘,嘲弄般地笑了:“我尚且在调笑着,关心他何时娶妻过门,准备去讨他一杯喜酒吃。”
  “就在这时,他毫无情面地,给了我一记冷刀。好在我反应迅速,虽然中刀,却也避开了要害。”
  宋青尘担忧地看了他一眼。忽然想起原着开篇时,说过他旧伤未痊愈。也不知如今怎样了。宋青尘情不自禁,朝他投以一个关切的眼神。
  岂料贺渊却说出了一句,堪称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宋青尘,你可别暗中给我一刀。亲近人捅刀,钻心窝地疼。”
  贺渊分明是笑着说出了这句话,但宋青尘却感觉有一种凉意上涌,能叫四肢百骸都冰冷起来。
  宋青尘想了半晌,才终于啼笑皆非道:“我如何能捅你一刀?我打得过你?你未免高看了我的功夫,”又调侃地笑道:“贺小侯爷,你真是太抬举我了。”
  贺渊停下了脚步,望向他,别有深意地说道:“这个不好说。全赖时机好坏。就仿佛我当时,亦是毫无防备。连愤怒都还来不及。”
  两人在黑灯瞎火的小径上,对视许久。宋青尘方清了清嗓,十分认真地说道:“我对神佛发誓。我宋青尘,绝不会背叛你。”
  你哪怕借我二十个熊心豹子胆,我也不敢啊!再说了,我背叛你,我有什么好处!
  贺渊并不接他的话,也并没有被他感动得稀里哗啦,而是冷着嗓子,揪出了另一件事情:“那你为何要跟万岁,说出那样的话?”
  宋青尘心道:该来的,总算来了!虽然宋青尘想了这么久,但他也没想出来——究竟要如何解释自己的渣男发言。所以宋青尘决定,不如……直接大方承认:
  “我……其实我一直,都在摇摆不定。”眼下又到了,需要做戏的时候。
  可是宋青尘今日,只觉得自己头脑有些不太清醒。因此,他自忖,这场戏可能做得不是很好,演技也有所欠缺。
  ——或许其中,无意间夹杂着一些真情实感。
  “我不太确定,我究竟如何看待,我与你的关系。”宋青尘就着一点微弱的光线,朝贺渊说,“究竟是什么,才让你我纠缠在了一起,我也觉得迷糊。”
  也许是表情与演技再也无法维持,宋青尘干脆偏头,避开了贺渊逼过来的视线。
  贺渊则狐疑地看着他,脚下再也走不动了。脸上神色,亦逐渐凝重起来。仿佛宋青尘接下来,便要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才逼得他屏息倾听。
  “但是我可以确定,”宋青尘终于下定了决心,他回过头来,“我不会背叛你。”
  话音刚落,宋青尘猛然间想起了什么,立即恶狠狠地,补充上一句:“除非你先背叛我!到那时,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至于如何“不客气”,宋青尘暂时没有想到。
  宋青尘这神色格外生动。无论是心中纠结,还是下了什么决心,又可能是带着一点烦恼,都不加掩饰、鲜活的展现在脸上。这确实是宋青尘此刻,内心想要表达的真实情绪。
  贺渊情不自禁,缓缓抚上他的侧颊,忍不住笑了:“不要动气。”
  宋青尘笑着打开了他的手:“你这逆贼,好好说话,不要跟本王动手动脚!”
  接着宋青尘往旁边迈开一大步,似笑非笑道:“夜深人静,请自重。”
  贺渊忽然乖巧的点了头,一脸正经道:“我们快些回去吧。”
  宋青尘狐疑的打量了他片刻,还是继续跟他往前走。
  然而没有两步,贺渊猛然转过身来,将他用力揽在怀中。便低声在他耳边呢喃道:
  “月黑风高,正好……犯上作乱。”
  宋青尘刚张开口,话语便尽数被他以唇堵住。
  -
  宋青尘回到王府的时候,两个下仆刚进过来替他解绶解玉带。宋青尘没由来的,突然想起了,两在小寒潭旁边,贺渊解他玉带的那一幕。
  脸上忽地火烫起来,表情也逐渐变得不太自然。
  总觉得自己跟贺渊,已经开始往一些奇奇怪怪的方向发展了。
  我怎么如此堕落了?宋青尘轻缓地摇了摇头。这样下去,好像很危险。
  “王爷,您脸色不太好。”春祥即刻发现了他的不对劲,“要不要让……”
  “不用!”宋青尘真的害怕老中医,开一堆苦不拉己的药,没有半点用。
  “院子里的人都遣了,本王想静静。”
  春祥已经懂了,看来今晚小侯爷又要过来。他认真的点点头,从两个下仆手里接过玉带和绶绦,用朝他们摆摆手。
  贺渊应该不久后,就会如约出现在他的房檐儿上。宋青尘尚且在房中更衣,莫名其妙有些期待,脸上更是不自觉地,挂上了腼腆的笑容。
  宋青尘:?
  我这是怎么了?!
  他猛地回神,赶紧灌下两杯冷茶,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然而,没有等来贺渊,却等来了外面一阵的刀剑撞击声,砰砰作响。这声音甚是尖锐,仿佛横空劈开了这静谧的夜色。宋青尘拧起眉头,急忙摘去纱冠,匆匆走至中庭。
  中庭已经聚集了十几名王府的府卫,个个抱臂,看向宋青尘卧房的房顶。
  “王爷……这……”
  碍于这两人的身份,府卫都不敢擅动,只能在下面围观。
  宋青尘见他们个个神色精彩,便也稀罕地往房顶看去——
  余程和贺渊竟然在王府顶上打起来了!!余程手里,还揪着一只棕红皮毛的兔子。
  两人听到房门响声,都暂且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低头往下面中庭里看去。
  余程最先反应过来,他将兔子隔着老远,往下抛了。红兔子滚了几滚,飞身窜进了灌木丛中。‘小块子’看见,汪汪的一边叫一边追。中庭一阵鸡飞狗跳。
  接着余程扬声道:“王爷!卑职无意间路过王府外墙,竟然发现这逆贼,已攀进王府,欲行不轨!”
  贺渊听完,一张脸沉着,反驳道:“分明是你欲行不轨,被我捉了个正着!”
  余程当即反击道:“逆贼鬼鬼祟祟,还敢狡辩!”
  贺渊忽然冷笑一声:“夜已深了,余大指挥使,你不去大内巡防,不去诏狱问审,岂有只身‘路过’王府外墙的道理?”
  余程又一挥刀,“你莫诡辩!我来的时候,你已经在里面了!”
  “你若没攀墙入内,又怎知我在里面?!”贺渊趁他不备,准备挑飞他的“一枝春”,余程急忙抓牢刀柄,往后趔趄两下,才稳住身体。既而余程干脆朝下喊道:
  “王爷,他携着短刀,夜间擅闯亲王府邸,理该问罪!只待王爷一声令下,我便将这逆贼,押入狱中!”
  乍听之下,余程句句占理。
  这回贺渊彻底没话说了。


第45章 不能怂!
  宋青尘看他们两人这剑拔弩张的架势,不由得担心起了自家的房梁。干脆让府卫散了,又冲他们道:“先下来说话吧。夜已深了,你二人在京中,身居要位,却在本王的檐上喧哗,成何体统!”
  这话对余程很奏效,他脸上已有些挂不住,赶紧乖乖地翻身下来。贺渊瞥了他一眼,当即露出一个嘲讽笑来,却也轻捷地跟着翻身而下。
  余程下来后,三步并作两步,到了宋青尘跟前,规规矩矩地揖道:“卑职一时情急,还请王爷……恕卑职无礼!”
  这姿势很有忠犬的意思,宋青尘正在想着,如何找个理由,赶紧支开他,岂料余程又道:“只不过某些人,非是公事,却夜袭他人宅院,怕是没安什么好心。”说着,余程还瞄了一眼贺渊,这话的目标性很强。
  贺渊并不理他,只是笑道:“余大指挥使,你我大可不必如此。这其中有些误会。王爷自会与你解释。”
  宋青尘猛抬头望向他,目光里满满的疑惑。
  这个大锅甩的真好!我怎么解释?
  本来余程在御前办差,又是干的这种特务一样的活计,天生对这种爬墙之事敏感的很。宋青尘的暗窥了一眼,只见余程正眼巴巴的望着自己。间隙里,他又瞪了一眼贺渊。估计在想,人赃并获,贺渊还带着凶器。
  余程倒要看看,贺渊还能编出个什么借口来。
  中庭一阵冗长的沉寂之后,宋青尘徐徐开口:
  “缇……余指挥使。”宋青尘已牢记教训,他决不能表现的跟余程关系好,连什么锦衣卫的雅称,都不能有!那句话听起来冷淡,就要讲哪句。
  “白日里那只兔子,仿佛有些不对劲。”宋青尘赶紧调动所有智慧,开始胡诌,“仿佛伤了后腿,我让小侯爷……来查看一二。顺带医上一医。”
  余程当即朝贺渊递去一个眼风,脸上表情仿佛在说:你还会医畜生?!
  宋青尘懒得管他们之间的交流。
  “稍待,”宋青尘一边说着,一边喊道:“春祥!”春祥闻声,从远处过来,打了个躬。
  “把那黑兔子找出来。”说着朝春祥暗里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千万别找出来,最好藏起来,藏的越远越好”。春祥悟性还算可以,他会意的点点头,装模作样的去了后院。
  但是余程依旧不服:“那敢问贺小侯爷,你随身携着短刀利刃,这是何意?”
  宋青尘心中暗暗叫苦,这个余程,就是他穿书以来的大劫难……
  宋青尘赶紧接过话头:“刀是我叫他带的。上次他说……赠刀与我,他却频频食言,我嘱咐他今夜务必带上。”为了防止余程继续纠缠,宋青尘干脆替他又圆了别的问题:“我怕惊动了府卫,半夜里闹出大动静,便让他寻个方便些的法子进来了。这才……”
  余程也听出来宋青尘有意袒护他,便不好多说什么,只目光不善的来回打量着贺渊。
  宋青尘不好让余程失了面子,便笑着说道:“一场误会,劳指挥使挂怀,本王惭愧……”
  余程听了这话,仿佛被人顺毛噜过的猫,面色立马好转。他不再搭理贺渊,朝宋青尘走近两步道:“没想到,王爷竟然偏爱毛色罕见的兔子。卑职特意寻了只赤毛兔来。多有叨扰,还请王爷莫怪!”说完抱拳道:“若无他事,卑职告退。”
  “春祥,送一送。”人既然要走了,宋青尘也不好太生硬,干脆叫他从正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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