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珏看着跟个开屏孔雀四处乱撩就是不撩自己的沈竹非常生气,他又拿沈竹没办法,就转过头不讲理的刁难身边礼部的官员:“你们是怎么做事的?沈小侯爷的位子怎么能在女眷那,难道这种事还要本王亲自管吗?”
这礼部官员第一次组织年节的宫宴,没见过这种场景。寻思怀王和小侯爷吵架,拉着他做什么。难道是两看相厌到小侯爷坐得离他远还不行,必须把小侯爷请出去才好?
那官员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应了李珏的话立刻去问礼部尚书。
胡子花白的礼部尚书一听,习以为常地挥了下手,道:“不用管他们,一会儿他们自己就好了。”
“?” 那官员听后觉得非常之不靠谱,都怕怀王给他治个怠慢之罪。但是等他想再问的时候,尚书已经去忙别的了,没办法他只好听尚书的话。
另一边宫宴上沈竹和李珏两个人已经明争暗斗针锋相对的撕起来了。
几乎是李珏说一句话,沈竹就顶一句嘴。李珏不说话,沈竹也要在旁边含沙射影的酸李珏。
戏班子在台上演,沈竹都要在一旁弯一个笑容极其做作地和皇帝道:“陛下,怀王殿下特别喜欢一出戏,不知道陛下能不能开恩。”
老皇帝今天看这两个人明里暗里斗得好玩,沈竹也很少对他露这种由内而外的笑容,皇帝心情一好就问道:“你又是来替识玉讨甜头的?”
沈竹笑了一下不语。
皇帝当他害羞,“说说吧,什么好戏能让识玉这么喜欢?”
沈竹目光转向李珏,声音故意大了不少,道:“这出戏李逵骂宋江,负荆请罪。”
李珏无奈的摇了摇头。
皇帝当然听得出沈竹的小心思,他被两个人的别扭逗得开心,大笑着道:“好,就点负荆请罪。”
负荆请罪在台上唱着,负荆请罪的人在下面坐着。
钟声敲了,皇帝领着宗族弟子们去祠堂,李珏也随着去了。
沈竹按理说是去不了的,但是没过多久,有个沈竹看着眼生的小太监来传沈竹,说皇帝有事找他。
沈竹心里疑惑,想着皇宫里出不了什么大事,就转着轮椅随那小太监走了。
没想到那小太监步子快得进,把沈竹领到皇家宗室休息房间的门口,一句话不说地快步离开了。
“诶……” 沈竹想叫住他,但是那小太监跑的飞快,一溜烟就没影了。
沈竹看着那扇紧闭的门,没有任何光亮从里面透出来,不禁皱了皱眉,随后慢慢抬起手,轻轻一用力,门就打开了。
门没插。
沈竹转着轮椅往里走,谁知刚进去门就关上了,紧接着他就被人抱起来顶到门上。
脚下的轮椅下一刻被那人用脚勾走了,沈竹悬在空中没办法,任由那个人抱着。
“李珏,假传圣旨,你疯了?”
李珏不答反问道,“终于肯跟我好好说话了?”
沈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关心过度了,恼羞成怒的急了,象征性的挣脱了一下道:“李识玉,你别闹!”
“你才别闹,都要掉下去了” 李珏颠了一下扭得往下滑的沈竹,重新抱着他,轻言细语地哄着道:“别生气了好不好?”
沈竹不回话。
李珏继续道:“搓衣板也跪了,书也抄了,道歉的话哄人的话都说尽了,你还有哪里不满意?和我说说,我改。”
“没有。” 沈竹一仰头,摆出无理取闹的表情,“我就是单纯的没消气,怀王殿下你自己看着办吧。”
李珏被沈竹这幅恃宠而骄的样子逗笑了,问道:“那我回去亲自给你演个负荆请罪?帮你把鸡毛掸子换成荆棘,让你抽几鞭子解气?”
屋子里未点半寸灯,黑得沈竹只能凭借外面的月光清李珏的脸。
沈竹的目光从李珏的脸滑到脖子,看着裸漏在外的皮肤一直延伸到衣服里。
他想起来亲热时李珏赤裸的身体,全身上下的皮白得用指甲一碰就出红印子。多抓两下都舍不得,他哪舍得真用鸡毛掸子抽他?
沈竹看李珏的时候,李珏就认真得看着他,那双湖水一样的眸子好像能望进沈竹的心里去。
沈竹生怕这一下给自己看心软了,连忙侧过头偏开眼睛,咳见了一下道:“拜祖宗的时候你跑出来,一会儿皇帝来找你怎么办?”
“先要皇帝叔伯那一辈的拜,我是晚辈,还没轮到我呢。” 李珏不让沈竹偏头,啄着沈竹的下巴,一遍一遍磨沈竹:“宝宝,你亲我一下吧,你都好久没亲我了。”
沈竹被李珏亲得痒痒,喉结不自觉的动了一下。
李珏见沈竹不理他,又道:“你不亲我的话,那我可以亲你吗?”
沈竹眼神再在黑暗中闪了一下,“不” 字随着喉结上下滚了几个来回,最终没说出来。
“你不拒绝,我就当你同意了。” 说着李珏去寻沈竹的唇,黏黏糊糊的吻上去了。
沈竹被李珏悬空抱着着不了地,只能紧紧攀着李珏。
这个姿势实在不太像是拒绝,沈竹也拒绝不了。这些天两个人吵架,李珏连床都没上去,天天睡地板。现在这么抱在一起,灭不了火的不只是李珏。
沈竹被李珏亲得动了情,舌头不自觉的就像手脚一样,和李珏缠在了一起。
但亲着亲着沈竹就觉得不对了,他一把抓住李珏解自己裤带的手,从亲吻中余出一口气道:“我让你亲,没让你……”
“我想了。” 李珏突然停了下,转身把沈竹放在案桌上,虎口卡住沈竹的下巴,眯起眼睛看着沈竹缓缓道,“你是哪来的小太监,敢跑到宗亲的房间里。”
沈竹听见这句话脸色一白,脸顿时热得发烫。
这个桥段是他在话本里写过的,看样子李珏不仅记得,还要在这儿给他来一遍。
李珏用手背轻轻拍了拍沈竹的脸,低声笑了一下沉吟道:“小太监,你叫什么名字?”
沈竹能听得清门外来来回回的宫人和说话声,那个脆弱的门板此时如同虚设,好像他的一举一动都会被人看见一样。
他想大骂一声别玩了,但是这个随时会被发现的感觉实在太刺激,嘴唇张合两下,最终道:“小竹子。”
“小竹子。” 李珏意味深长地念了一遍沈竹的名字,手背在沈竹细腻的皮肤上摩挲了两下,问:“那你知道,你这是什么罪吗?”
沈竹知道接下来的剧情,但是他现在真的张不开嘴。饶是沈竹脸皮再厚,也知道害臊两个字怎么写。
但这俩字只有沈竹知道,李珏不知道。
李珏在这种事上一向脸皮厚的吓人。
沈竹眼看着李珏的手滑进了自己的裤子里,抚摸着自己道:“乖,好好伺候本王,本王就饶你一命。”
沈竹羞耻的要疯了。
明明李珏什么都没做,但他感觉自己都要哭出来了。他并着腿拼命的摇头,但李珏这次并没有像往常那样纵容他,而是温柔的摸了摸他的头,轻飘飘的语气不容置疑地道:“小竹子,你是想自己把腿张开,还是要本王亲手把你的腿掰开。”
第56章 爽的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辛弃疾
(……)
外面又下雪了,下得很大,鹅毛的学落在城墙上,层层叠叠地覆盖在屋瓦上,莹莹的月光在雪地上跳动,应着屋内的暖炉里的的噼啪声,一副银装素裹的琉璃世界。
年节下雪不是坏事,宫中讨个老天的彩头,都相信瑞雪兆丰年。
而沈竹和李珏却躲在别人都不知道的房间里。安静和吵闹似乎混在了一起,仅一层门板之隔,外面的声音变得若即若离。沈竹感觉可能是自己的意识断了,他好像触碰到了温凉如湖水一样的月光,轻飘细软的初雪,温柔和亲昵无孔不入的渗进他每一个角落。
两个人都穿着衣服,乍一看好像只是依偎在一起。但是仔细一看却看见有两腿正无力地挂在李珏腰上,脚上还穿着黑色的小皮靴,一摇一摇地晃着。
沈竹感觉自己好像是没了节的竹子,湿哒哒地淌着水,被李珏从根到尖的通开了,除了竹子还有的韧性,其余的都没了。
这时外面突然 “咻” 的一声,炸列声在空中散开。随着一阵响声,整个屋内都被照亮了。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外面放烟花了 。
如烟如雨的烟花在雪景和月光上绽放,把外面照得恍若白天。
而他们两个人偷偷藏在黑暗里,避开了所有的纷扰与乱世,悄悄找到了两个人的安静。
沈竹借着烟花看李珏的脸,细碎的阴影错落地落在李珏的脸上。
那双湖水一样的眸子,跳动着莹莹的光,带着汗珠的鼻尖,都被沈竹事无巨细地看进眼里。
在浓烈的情感中,沈竹凭空生出一点柔情,低头含住了李珏的唇。
门外有来来回回的太监和宫女们,他们在窸窸窣窣的议论。沈竹从稀碎的议论声中听见了内容,应该是快轮到李珏了,他们好像是在找李珏。
沈竹低头看着李珏道:“找你呢。”
沈竹不知道自己的声音里还带着情欲,嗓子不受他控制变得细细软软的,尾音收不住的往上翘。
李珏感觉沈竹真是要了的命,勾着自己不让走 。
外面的人很多,在祭祀,在听戏,在放烟花,而他们两个人却背着所有人在皇宫里。
年节的时候王爷丢了是大事,不少人更慌了,又不敢向上上报,似乎私下里加了更多的人手快速去找:“王爷呢,快到怀王殿下了,有人知道怀王殿下去哪了吗?”
门外又传来声音,领班的嬷嬷厉声问道,“休息的地方有人找过吗?”
下面的人似乎在犹豫,最后都三三两两的小声回她 “没有”。
领班嬷嬷气得不打一处来,催到:“那就去找!”
“他们来了!” 沈竹拍了拍李珏的后背,让李珏放开自己。
沈竹习武,听力极好,他听着一步步接近门口的脚步声,似乎人还不少,紧张的心都要跳出来了,他都想象到被人发现是什么样子了。直到身后的门板响起敲门声,一个领头的太监在门外问道:“王爷,祭祀快开始了。”
沈竹捂着嘴,生怕自己的声音泄出来。李珏扣住沈竹的头让他趴在自己的肩上,冷淡下声音对门外道:“知道了,等本王更个衣就去。”
小太监的步子渐渐走远了,沈竹松了一口气。
李珏把沈竹放在轮椅上,刚要点灯却被沈竹制止了。李珏抬手摸了摸沈竹的脸,湿漉漉的一片,又哭了。
李珏亲了亲沈竹的眼泪,问道:“怎么哭了,这回也是高兴?”
“不是。” 情事之后的沈竹眼角还带着绯红,又娇又艳。水波盈盈的眸子懒洋洋地瞟了李珏一眼,道:“这回是爽的。”
“……”
李珏没接话,一言不发地帮沈竹把身子洗干净。
他脸皮没那么厚,情欲冲昏了头的时候他还有点胆子,每次完事之后李珏私下里都羞得不行。
他好几次扪心自问,读那么多圣贤书就是让他来说下三路的话的吗?他自己都不知道那些话是怎么出现在他脑子里的。好几次李珏想忍着,但每每他一看到了沈竹,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又都控制不住的冒了出来。
“行了。” 沈竹拨开李珏帮他穿裤子的手,“你先去吧,一会儿那边等着急了。”
两个人刚亲热完,李珏现在还不太愿意和沈竹分开,手还在沈竹腿上的皮肤留恋。李珏找了个蹩脚的借口道:“我先给你送回去。”
“送什么送,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我在年节的时候干这种事?” 沈竹推了一把李珏让他先走,“你先出去,我等一会儿在出去,和你错开。”
沈竹说的有道理,李珏也没办法。捧着沈竹的脸交换了一个深吻,便离开了。
李珏走后,沈竹才终于动手捏了捏自己发软的腿。他头一次庆幸自己坐的是轮椅,不至于让李珏发现自己被做得站不起来的样子。
沈竹休息了好久才回到宴厅里,此时宴厅的戏已经从《负荆请罪》换成了《女驸马》。
沈竹落座后,感觉到李珏的目光正在从对面投来,目光粘腻而缠绵,好像要把刚刚没温存上的都用目光弥补回来。
沈竹也不甘示弱,甚至忘了刚才腿软得直发抖地是谁了,冲李珏眨了眨眼睛,神色里颇具挑衅意味。
年节年年如此,就那么几件事情变都不会变,皇帝年纪大了坐在龙椅上也渐渐犯困了。就在沈竹以为这个年节除了和李珏干了那一档子荒唐事外不会再有什么大波折时,一个大消息传来了:“西北的战场胜利了。”
周端假装中计请君入瓮,又趁着雪夜单领一队轻骑偷袭,长驱直入,暂时镇住了西戎北狄。
这无疑是个好消息。
但是和好消息一起来的还有大皇子。
大皇子进宫带着贺礼,对皇帝跪拜道:儿臣贺祝西北大捷,祝父皇福寿无疆,祝大齐千秋万代。”
沈竹看着趁年节前来贺喜的大皇子,那点好心情霎时烟消云散。
大皇子被禁足许久,皇帝一直没有放他出来的意思。终于等到了年节,大皇子才有机会面圣求情。
大皇子趁着皇帝心情不错继续道:“儿臣自知罪不可恕,但今日是团圆佳节,于情儿臣对父皇想念至极,于理儿臣应当拜见父皇,忤逆之处,还望父皇赐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