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马玉堂,世子好南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阳叮叮儿

作者:阳叮叮儿  录入:06-29

  燕瀛泽笑开了眼道:“本将军宣布,今后,国师的话就是本将军的话,明白吗?”众人异口同声的叫明白。
  然后燕瀛泽看向白子羽,白子羽无奈摇了摇头,坐了下来从燕瀛泽手中抽过了那张纸摊开在桌子上对着众人道:“诸位都看看这上面画的是什么?”
  众人这才真正瞧清楚了这张纸,准确的说是一张图,画着一种奇怪的东西,似弓,但又似弩,有五道箭槽,后有可扣动的机括。还画的有五支□□。画的底部写着一段蝇头小字:穿云弓,北狄欲生产,投入战场。
  沈昀拿了那张纸看了几眼道:“没错,这是穿云弓,传说这个穿云弓原是前朝黎国兵器大师叶舒城打造的,弓弦用的是天蚕丝,可五箭连发。杀伤力极大。后来因为年代久远,倒是谁也不知道这穿云弓流落到何处去了。”
  鬼七拿过图纸看了半天道:“我想问问将军,这图纸是从哪里来的。”
  “这图纸是……”燕瀛泽忽然犯难了,这怎么说,朋友?算不算?救命恩人?也对,救过来救过去的。
  燕瀛泽顿了顿道:“这个是一个人给我的,我并不认识他。”
  白子羽看向燕瀛泽问:“既不认识,你如何信他?”听了这句话大家都沉默了,一时气氛很奇怪。
  “直觉。但是这个人可信,再说这个事情,他没必要骗我。”
  “若真是如此,只怕有些麻烦,上次伤到了王爷的□□,便是这穿云弓,若是投入到战场上,怕是不妙。”沈昀道
  白子羽摇摇头道:“叶舒城的东西没那么容易造出来,若是那么容易,千机阁岂会流传这么些年?军师你说呢?”
  沈昀没有接话,白子羽又看了看图纸,让小泥巴取过了桌上的狼毫笔来,在穿云弓旁边画出了一个新的□□图案,仔细端详了一下,搁了笔。
  “哈哈哈,子羽,太好了。”白子羽本来是坐着的,燕瀛泽站在他的背后,看了他画的图,一激动把白子羽抱了个满怀,白子羽拿折扇拨开了他的手。
  孔晨辉嘴角扯了一下,直觉这个世子实在是太不拘小节了,面前的是可国师啊国师。
  鬼七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图纸不解道:“国师这是画的何物?”
  燕瀛泽拿了图纸,敲了一下桌子,沈昀看了一下惊呼:“国师这画的是逐月弩?”
  燕瀛泽坐在凳子上,左手食指扣桌道:“没错,逐月弩,其实都知道兵器大家叶舒城造了穿云弓,可是没有几个人知道,他造的最好的是逐月弩。穿云逐月本是一对,只不过逐月杀伐之气太重,叶舒城最终毁了它。前朝武帝曾经想再造一把,但是没有成功。”
  鬼七疑问道:“将军怎么知道的?”
  燕瀛泽哂笑了一下道:“你别忘了我老爹是谁。”
  “哦。”鬼七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白子羽把图纸拿过来笑了笑对沈昀道:“这便是难题,空有图纸,不易啊。”
  “子羽。”燕瀛泽眨着桃花眼,都快眨出花来了:“子羽,你不能管挖不管埋的。”说着把图纸塞到了白子羽的手中。
  “世子殿下,当初北狄攻来的时候为何没有把你放在城门口御敌?这脸皮只怕是万坚不摧了。”
  “你舍得?”燕瀛泽挑眉邪笑!
  白子羽看了眼沈昀又道:“只是这个逐月弩制造复杂,子羽恐怕不一定成功。不过,我尽量试试。此事便劳烦沈军师与子羽共同完成了。叶舒城的东西,想必军师应该比较熟悉。”
  沈昀听了白子羽的话面色微变拱手称是,齐飞虎拍着肚子嚷嚷道:“这个弓那个弩的,咱也不懂,反正到上战场的时候,咱老齐绝对的当先锋。诶,这次绝对一举将他们赶回老家。”
  众人又都商议了一阵,俱都各自散去了,燕瀛泽却还不离开,只是有些愣神地看着白子羽。
  白泉看到愣着的燕瀛泽挥挥手道:“世子殿下还不回去休息?我们公子要睡了。”
  燕瀛泽还是看着白子羽,有些犹疑道:“子羽,你今天是不是不舒服?”
  白子羽摇摇头道了声没事,燕瀛泽再三打量了白子羽几遍,终是什么都没说的回去了。
  到了燕瀛泽离去了,白子羽回到了房间,白泉递给了白子羽一瓶药,看着他略显苍白的唇色,终是摇了摇头,什么也没有说的去准备了浴桶,桶中盛满草药,房中飘着若有若无的香气。
  燕瀛泽躺在床上心中有些发堵,整颗心都绕着白子羽而去了。分明白子羽就在他的身边,可是他却觉得还远远不够,他感觉自己根本就不能跨入白子羽的内心。
  燕瀛泽扶额叹息,他觉得他大概快疯了!偏偏他无药可救!
  人心不足蛇吞象……

  ☆、夜雨阑珊


  接连晴朗了一个月的天气,终于在八月十五日破功了,从早上便开始下雨,似乎是想赶在秋天过完之前,把整个夏季未曾下够的雨水全部落下来。
  大雨一下便是一日。
  到了晚间,燕瀛泽下帖子请的人都顶风冒雨的到府衙中来了,这便是作为一个上位者的好处。不管你要见任何人,只消一句话,人家都得俯首帖耳的过来,燕瀛泽深刻的体会到了。
  世上最难的事情之一,便是如何让别人心甘情愿的掏出口袋中的银子,此刻,燕瀛泽便是打的这个主意。不过,恐怕还是要白子羽配合才可以了。燕瀛泽心中在想,白子羽若是知道了自己的这个损点子,会不会直接把梨花针洒在他脸上。
  白子羽到前厅的时候觉得有些奇怪,燕瀛泽不是宴请城中的巨贾富户,怎的这厅中还有许多的闺中女子?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正自奇怪,身后有人拍了他肩膀一下,不用回头也知道是燕瀛泽,白子羽用眼神询问,燕瀛泽摸了摸下巴:“那个,子羽啊,待会儿如果是你听到了什么,别介意,千万别介意。”
  白子羽觉得自己在燕瀛泽的话中听出了心虚的成分,抬眼又看了燕瀛泽一眼,燕瀛泽推了推他道:“进去吧,宴会开始了。”
  白子羽点头,准备进门,衣袖却被燕瀛泽拉住了。
  “怎么?”
  某人一脸心虚道:“那个,子羽啊,我还是告诉你吧。”
  白子羽轻敲了敲手中的折扇,静等燕瀛泽开口。
  燕瀛泽又心虚的瞅了白子羽一眼道:“就是,我前几日让晨辉去放了个消息。”
  “嗯?”
  “就是说,就是说,这个,镇远将军,尚未婚配,欲择佳偶。”说罢指了指厅中一干闺阁小姐。
  “哦,那好啊,子羽便在此恭祝世子殿下得偿所愿,早日觅得佳偶。”白子羽收了折扇,准备进去,燕瀛泽又拉住了他。
  “又怎么了?”白子羽问。
  “你别乱想。”
  白子羽听到燕瀛泽的话反倒笑了:“我为何要乱想,你是为了厍水城,是为了百姓。既然要做戏,那便做全一点,进去吧。”
  一跨进门槛,堂内便鸦雀无声,他二人一动一静,所有的目光便全部凝聚到了他们身上。燕瀛泽便眉头微微的皱了皱,那些人的目光,如刀般在他与白子羽的身上扫来扫去。
  这种注视他十分不喜,但是反观白子羽似乎跟没事人一般,尽自拉了他的衣袖走到了主位上坐定,他自己则坐到了燕瀛泽的对面。
  这本来是好事情,白子羽甚至还配合他做戏,可是燕瀛泽却觉得一颗心沉了下去……
  白子羽正摇着折扇微笑着听着一名女子轻声讲着什么,那名女子燕瀛泽倒是有印象,正是张诚的女儿张瑶,长得清秀举止大气。又因为从小跟着张诚四处行走,丝毫没有小女儿的忸怩之态。一看便是极有修养见识的。她不知道讲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眼角都染了几分笑意。
  燕瀛泽坐在主位上,看着旁边的白子羽噙着恰到好处的微笑与边上的人周旋,映着那些妙龄女子的软语轻笑,他竟然无端觉得有些刺耳,若是非要形容的话,应该称之为一种折磨。
  燕瀛泽开始后悔了,他觉得自己做了一件蠢事,这种心态很是微妙,就犹如一件珍宝般,怕人家觊觎。他现在就觉得白子羽便是那件珍宝,席间的那些女子便是觊觎珍宝的可恶的盗贼。燕瀛泽为自己心底涌出的不爽吞进去了一杯酒。
  平时的燕瀛泽不拘小节,没有架子,今日却面色冷冷,独自饮酒。边上的女子碍于他的身份,也没有人敢过来搭讪,一时间桌上的气氛竟然有些冷冽。孔晨辉觉得奇怪,这个宴席本就是燕瀛泽摆的,消息也是燕瀛泽让他散出去的,如今燕瀛泽这个主人在这里装什么深沉?
  孔晨辉从另一边的桌上过来在燕瀛泽的耳边耳语了几句,燕瀛泽挑了挑眉,想起来了他这个宴席的本意。他端了酒杯,厅堂中众人见到主人都站起来了,自己断然没有坐着的道理,便都跟着燕瀛泽站起来。
  张诚与宋濂本就与他一桌,此时燕瀛泽对他二人道:“久闻张宋二位员外的大名,本该早早便去拜访,无奈军中事物繁忙,拖到今日才有机会一聚,请二位见谅,本将军先干为敬。”说罢一口干了杯中的酒水。
  张诚宋濂不敢怠慢,也饮了杯中的酒水,燕瀛泽又把剩下的几桌人一一的敬了一杯酒,“想必今日里大家也知道本将军是为何设宴,本将军镇守边关本就资历尚欠,军中事忙,偏偏又碰到军饷被劫,如今厍水城百废待兴,却又苦无资金。唉,所以,若是有些麻烦到大家的事情,还请各位都帮本将军伸伸援手。”说罢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又倒了一杯酒先干为敬。
  席上众人一片歌功颂德之声,燕瀛泽再次举杯道:“诸位都尽兴,本将军相信,厍水城一定会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越来越好的。”席间一片笑语晏晏,宾主尽欢。
  燕瀛泽眼神有意无意扫过了张家小姐,举杯对低声张员外道,“早听闻张家小姐见多识广,如今一见,果然是不同凡响。”
  张员外笑得只见牙不见眼,“常言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小女跟着老夫去过不少地方呢。”
  燕瀛泽一笑,收了目光又对着旁边的宋员外耳语道,“宋小姐安静娴雅,知书达理,果真是大家风范。”
  待看到张员外目光扫过来,燕瀛泽与宋员外碰了一下杯子,对着宋小姐温柔一笑走到了下一桌……
  宴席散尽,棒槌手中已经多了一叠庚帖,均是方才那些女子的。棒槌把手中的东西一把塞到了小泥巴手中,小泥巴扬了扬手中的庚帖问燕瀛泽怎么办。
  燕瀛泽头都没回望着门口道:“烧了。”
  大雨稍稍小了点,但是没有见到白子羽,于是问棒槌有没有见到。
  棒槌道:“好像是送张小姐与张员外出门了吧。世子,外面在下雨。”燕瀛泽前半句刚听完,人已经如豹般奔出去了。
  府衙门口,张瑶柔柔对白子羽施了一礼道:“久闻国师博学多才年少有为,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令张瑶好生佩服,若是日后国师不嫌弃,欢迎到张府做客,张瑶定然扫榻相迎,再与国师畅谈。”
  白子羽微笑目送张瑶上了马车,张瑶回头对白子羽道:“若张瑶是儿郎,也想如公子一般,方不负波澜一生。”
  看着马车徐徐离去,燕瀛泽几步奔到了白子羽身边,挑眉邪笑:“哟,子羽这是看上这个张小姐了?”
  白子羽捏着手中一枚小小的骨环亦是笑了笑,语气有一丝赞赏:“这位张小姐,是个很博学的人,她走过许多的地方,对许多的事情更是有着不凡的见解。”
  燕瀛泽心中略过了一丝不快,转眼便看到了白子羽手中的骨环,此刻不顾风度一把夺了过来:“诶,子羽,你这是何物?给我看看。”
  “这是张小姐送给我的,一枚扇坠,是她昔日路过岐国之时得到的,是兽骨所制,在岐国送兽骨表示敬重之意。”
  白子羽解释完才觉得多此一举,燕瀛泽跟着高僧云游三年,自该知道。
  燕瀛泽又挑了挑眉:“哦,难怪,的确很别致。”然后伸手准备还给白子羽,就听到轻微的咔擦声,再然后燕瀛泽一脸无辜道:“惨了,子羽,这个扇坠好像碎了。”
  白子羽扫了一眼燕瀛泽手中那枚可怜的骨环道:“碎便碎了吧,只是可惜了张小姐一番心意。”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白子羽觉得燕瀛泽在生气。这个人,白子羽不知道他又在发什么神经,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燕瀛泽绝对是故意捏碎骨环的。
  燕瀛泽摸了摸下巴:“子羽,弄坏了你的东西,要不我把这个赔给你吧?”然后便递给了白子羽一件东西。
  白子羽看清燕瀛泽手中的东西的时候,无奈摇了摇头推了回去。
  “不过是一枚骨环而已,世子不必介怀。”
  燕瀛泽手中的东西,赫然是他的母亲留给他的那串从不离身的朱砂。此刻燕瀛泽正一手抓着朱砂,还保持着递东西的姿势,白子羽已经错开一步往前走去了。
  燕瀛泽把朱砂戴回了手上,从侍卫手中接过了雨伞跑到了白子羽身后,此刻的雨不大亦是不小。燕瀛泽的伞出现得十分及时,在白子羽堪堪把脚迈向天井的时候。
  于是,二人便合撑着一把伞走过了一场漫天夜雨。
  燕瀛泽并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尾随白子羽进了他的房间。燕瀛泽本就淋了一点雨,此刻又把伞偏向了白子羽许多,所以,燕瀛泽的左肩此刻是完全湿透了,倒是白子羽身上一丝雨水也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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