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肝备孕日常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雪崩的火山

作者:雪崩的火山  录入:06-29

  “可是清清这几天心情很不好,我想出去陪他透透气。”桑枕头一次没乖乖听话,还和他据理力争了。
  他夫君要上战场了,临走时清清都没去送他,还一个人跑回了合欢楼。
  虽然他不知道这两人之间出了什么事,可清清一天比一天清减,他也很担心。
  他缠了段景半天,不答应就去抱段景的头,差点把他的头埋进自己胸里。
  段景从鼻端哼了一声,把他提溜起来从里到外吃干净后,第二天信守承诺地让他出去了。
  还能起这么早,看来是没累着,他心里开始盘算着下回要做几次。
  晚上桑枕回来时,还抱着一摞子话本,看着是书局新来的,段景不经意地问他上哪买的,他说是清清带他去买的。
  他现在知道识字的好处了,可以看话本啊!
  桑枕窝在被子里,津津有味地翻着话本,虽然还是有不认识的字,但也大体能猜出故事意思,没一会儿就入了迷。
  他上身只穿了一件肚兜,露着圆润肉感的肩头,翻书时一抬胳膊,段景都能看到里面两团发育得越发成熟的鸽乳。
  他清咳一声,手扶上了桑桑的肩头。
  谁料桑桑看书看得浑然忘我,连理都没理他。
  段景又开口道:“晚上光线昏暗,桑桑不要伤了眼睛。”言下之意咱们早点歇了吧。
  结果桑枕乐颠颠地说:“那我们换换位置,我坐外面就亮啦。”
  段景盯着那盏怎么看都很亮的瓷灯,说不出话来了。
  终于他没忍住,偏过头看了看那话本,想看看到底什么书让他这么入迷。
  哦,原来是穷秀才考状元娶糟糠妻的故事。
  他凑过头去跟着一起看完了,然后评论道。
  “太假了。”
  桑枕还没从感人的爱情故事里回过神来,抬起头呆呆地看着他。
  “这故事改编自前朝的真人真事,最后这秀才当了大官,娶了宰相的女儿。”
  桑枕傻了,眼巴巴地问:“那秋娘怎么办?”她在乐坊当歌妓,一心一意地等着陈郎,最后竟没等到吗……
  段景哪知道什么秋娘,于是说我猜她也是改嫁了。
  这话说完,那头半天没有反应,段景自以为断了他对这些虚构故事的瘾,刚打算吹灯,一看桑桑竟已经瘪着嘴挂了一腮泪。
  段景哎了一声,赶紧给他擦泪,说有什么好哭的,爷跟你是真的不就行了,管别人干什么,哄了半天也不见好,最后只得说我记错了,前朝没有这样的事,他俩是真心相爱的。
  可是桑枕再不信他的鬼话,侧过身子去又开始掉眼泪,最后段景只好许诺带他去买陈郎和秋娘的新话本。
  桑枕又悲伤又绝望,却还保持着难得的清醒,抽搭着回他:“人已经改嫁,哪来的新话本……”
  平时不见多聪明,怎么这时候脑子就清楚起来了?
  段景的头又开始疼了。


第40章 入狱
  段府里两人腻腻歪歪,可出了门,外面就是一片腥风血雨。
  原因是几天出了点事,江正年咬舌自尽了。
  段景嘱咐了很多遍仔细点别让他寻死,没想到最后他还是死了,也不知道是他一心求死还是狱卒下手重了。
  可是江正年一死,太子借招揽谋士之名结交商贾的事,就难以揭发了,因为江正年一死,不会有人以为是畏罪自杀,只会觉得是他段景杀人灭口,给太子扣帽子。
  江正年子时咬舌死。
  段景垂着眉眼看完,将司务呈上来的文书撕了个粉碎。
  第二天,他在朝上禀报了江正年招揽谋士,收取万金之事,并因渎职而自请受罚。
  朝中一片哗然,震惊于段景这番几乎是公开揭发太子不轨的话。
  他身姿挺直地站着,声音清楚地禀报着江正年的动向,话里暗含的意味几乎都要冒出来了。
  既然一定要有一个人当那柄刺向太子的剑,那我可以站出来。
  太子,说不定你的父皇,都感激我这一站呢。
  皇帝静静地看着笏板后的段景和队伍里低着头,看不清神色的元明。
  我的儿子,从什么时候开始,你的心,已经被养的这么大了。
  段景禀报完立在那里,感受着上方打量的视线,在他以为皇帝几乎是震怒时,六皇子元凌站了出来。
  “陛下,段景确实渎职,自去年开始,他就结党营私,借职务之便笼络权贵,判案失正,视大邺律法于不顾!”
  段景侧过头去,手指捏紧了笏板,死死盯着元凌的脸。
  “在刑部内间的几案上,有他递给下属的改动过的朱笔文书,改判了阮成鸣一案。”
  阮成鸣是前任少府监,因贪污案被判九年,可惜入狱的第二年就已作古。
  “阮成鸣贪污的银两,乃是二十五万两,并非文书上写的五万两白银。”
  “证人和文书均已在殿外等候,还请准臣宣进来。”
  段景没有看他,脑中迅速回忆着刑部这几天的人员变动和接触过文书的人。
  旁边的元凌还在说,那一脸笃定,义愤填膺的样子,恐怕福满园的戏子见了都要自愧不如。
  皇帝颌首,元凌将人带了进来。
  那人一进殿,就开始痛哭流涕的磕头,求皇上饶他一命:“皇上圣明,微臣只是接任司务一职,跟着段大人做事。时间已过去两年,小的实在不记得这文书的改动了啊!”
  那份文书被太监接过来,哆哆嗦嗦地呈给了皇帝。
  呈上的文书盖着刑部的官印和段景的私印,文中的贰拾被划掉了,旁边用朱笔批了一行小字。
  “改拟,从速。”
  另外还有段景生辰宴时所宴请的宾客名单,那份笔迹和这份文书的笔迹,如出一辙。
  是段景的笔迹无疑。
  “段景,你可认罪?”
  段景看着那张扔下来的文书,没有辩白。
  皇帝深深地看了一眼朝堂上并肩而立的元凌和段景道。
  “太子见利使,迷失本心,禁足一年。”
  “从二品官刑部侍郎段景,今结党营私,欺君罔上,打入大牢,择日细审。”


第41章 出城
  今天吃过了饭,桑枕照常在被窝里绣着枕巾,做了一会儿女红就又困了,本来想撑到段景回来,可是眼皮自己就合起来了。
  第二天他闭着眼睛往旁边摸了摸,还是冰凉凉的一片,瞬时醒了。
  以前夫君有时也会半夜回来,天不亮就走,可是今天他的衣服都没乱,说明夫君一晚上没回来。
  夫君上哪了?
  他跑去问管家,管家只说大人可能是办差,顺便在部里睡了。
  桑枕半信半疑地回房了,心里很沮丧。
  到了下午,他午睡醒来,坐在桌旁发呆,他白日里本就无所事事,除了想他就是等他回来。
  忽然段府的护院急匆匆地过来,朝桑枕行了一礼道。
  “桑公子,情况紧急,大人他不知犯了什么罪,现已入狱了!”
  桑枕惊得咣当一声掉了针,腾得站起来问道:“什么,大人他现在怎么样了?”
  护院含着泪神色哀伤地说:“我也不知现在是什么情况,大人说想要见您一面,我刚送走送信的大太监就来找您了……”话里颇有几分段景已经不行了的意思。
  桑枕心焦极了,越听越怕他出什么事,跳着脚说:“快走,快带我去!”
  护院咽下眼泪带他急匆匆地出去,路上也没遇见什么人,看门的问这时候出去做什么,他只答应着说主子要上街买花样。
  出去后街边停着一辆马车,他叫桑枕上去后,就在前面赶起马来。
  桑枕坐在车厢里,他自知夫君不是什么好人,万一被人家记恨上,在里面还回来……
  想着段景在狱里受苦,被人家打得皮开肉绽不能动弹的样子,他就忍不住想哭。怎么办,他肩膀上的伤还没好,这下岂不是要断了。
  桑枕红着眼圈掉眼泪,越想越严重,他虽不知夫君犯了什么罪,要是真的要处死他,他也不活了,他活着的时候没能娶他,要是死了,他就算是殉夫也好,还能和他的名字列在一起……
  等他从悲伤和担忧中抬起头,掀开帘子往外看了一眼时,却发现马车已经出了城,周围的景物和街道也不是熟悉的。
  他刚要喊护院问问这是哪里,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
  为什么太监传话,护院来告诉他,而不是去找管家,让管家安排马车送他?
  他又看了一眼车外,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自知人微言轻,没人在乎一个打杂出身的仆从,可他现在是大人的身边人,难保不会有人动歪心思。虽然不知道夫君是不是真的入了狱,但自己现在怕是要被当做什么凭证,被奸人拿去威胁大人了。
  明白了这一点,他慌乱的心忽然就镇定下来了。
  夫君,我不会让我成为别人威胁你的把柄的。
  他敲了敲前室的板子,喊道。
  “老李,我想喝水!”
  谁知前面扔过一个水袋来,桑枕本想再说要吃饭,可又怕他再给吃的,于是咕咚咕咚把水喝了一大半,剩下的全撒了。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护院探过头来要水袋,桑枕一脸愧疚递过空袋子去,说自己已经喝完了。
  可是外面太阳大,护院渴的不行,于是停了马车,说桑公子,我们下去用点东西吧,你放心,耽误不了很久,桑枕赶紧点点头,跟着下去了。
  进了客栈,护院要了几样小菜和一壶水,和桑枕吃了起来,桑枕埋着头吃饭,边吃边想着怎么跑。
  可是直到快吃完饭了,他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于是找借口说要上厕所,护院看他神色无异,也就让他去了。
  桑枕在茅厕附近转悠了一会儿,泔水车过来了,拉车的人下来上厕所,他看那人进去了,趁没人注意就爬上了车,藏在一堆桶里出了客栈。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停了下来,看样子泔水车要进牛棚了,他从桶间的缝隙往外看了看,见那人去找看棚的人了,就费劲地探了出头来,谁知蹲得太久,腿脚也麻了,刚要站起来就天旋地转,晕了过去。


第42章 局
  却说侍女给桑枕送饭时,敲门却没人答应,推门进去发现屋内空无一人,去园子和连廊下的兔房看了都没找到,顿时慌了起来。
  她跑过去找管家,管家也唬了一跳,下令全府的人一起找,把段府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
  大人不在府里,现在又把桑公子弄丢了,他王同贤几个头也不够拧啊!
  就在大家一片兵荒马乱时,门房换班去领饭,看到灶都是冷的,摸不着头脑地去了前院,打算找个伙计问问。到了前面发现各人分作几路,神色焦急地喊着桑公子,他找了个相识的一问,才知道桑公子没回来。
  门房这才明白坏了事,赶紧去找管家,扑通一声跪在他面前,咣咣地磕着头,说爷爷饶我一命,今个是我把桑公子放出去的。
  管家瞪大了眼珠,放出去了?顿时气坏了,尖着嗓子问:“人呢!”
  等那人交代完桑枕是跟着护院出去的,王同贤差点没背过气去,这下可好,不光人丢了,府里还有人反水了!他回过气来将他踹翻在地,骂道。
  “蠢货,找不着人看我不活剥了你的皮!”
  他马上差了人出去找出城的马车,吩咐几个腿快的去部里向大人通报一声,心里七上八下,觉得自己这管家的位子怕是要保不住了。
  结果家丁带回来了个让他更腿软的消息,大人入狱了!
  王同贤抓着药瓶往嘴里灌了几粒丸子,看着乱成一锅粥的段府,差点没当着众人的面晕过去。
  段景被押进监狱,碰见的都是老相识,司狱还是从他部里升上去的。
  看来皇上并不是对他发火,连这一点都没剔除,还怎么审他。
  孙司狱早得了消息说段景要来他这,吓得人都不好了,赶紧派人收拾出单间的牢房伺候着。
  段大人就算是进去了也是上司,况且人家这官衔还在头上呢,踩也得等这官衔摘了再踩啊。
  他跟在段景后面进了牢房,本来段景这种品级的官员,有单独的审讯室,要带上四个人慢慢审,可是他心里没底,这才赔着笑脸来问段景是怎么一回事。
  段景看这老手下诚惶诚恐的样子,坐在椅子上,转过头来问他。
  “不上刑了?”言语间颇有些这学生没教出来的意思。
  司狱连说不敢,紧接着又问:“大人,你这,什么由头啊?”
  明知道自己为什么进来,还要往下摸,真够能装的,段景索性问他:“什么时候审?”
  司狱踌躇着,没说话。
  “还要我教你?”段景站起身来,一步步逼近他,慢条斯理地说。
  “既然你忘了,我就帮你慢慢想。”
  “先上戒具,戴齐全了,领到戒律房里去,用鞭子抽。”
  “抽一下,问一句,问不出想要的,怎么办?”
  司狱被逼得出了一头汗,段景没等到他回答,又慢慢地说。
  “问不出想要的,再拿铁梳子刷,别刷得人昏过去,治伤还费工夫。”
  “当然这种刑,聒噪是其次,就算塞了布,犯人挣扎时血肉也难免溅到你身上,你也算是有经验了,万事都要按方便来。”
  段景看着抖抖索索的司狱,好整以暇道:“你可听懂了?”
  司狱惊惧地看着他,他贵为司狱,自然不用亲自给犯人上刑,哪来的溅一身血的说法,可段景这一番话,竟让他觉得自己成了那个待审的犯人,在被人家精挑细选的上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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