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黑衣人的目的,原以为昭王是想让薛北望识人,未曾想竟会将传递信件的事情交予他来处理。
这原是迫于无奈下的一出苦肉计……
发不了声的喉咙,淹没下千言万语。
想了想白承珏侧身看着薛北望,张嘴道:“疼,你吹吹。”
说罢,右手手背蹭了蹭薛北望的掌心。
薛北望坐在椅子上,将小花魁搀到腿上坐下,低头吹着那红肿的手指。
“怎就砸的这么伤?”
听着薛北望责备的语调,白承珏浅笑道:“你吹吹就不疼了。”
“少逗了,我又不会吐仙气,那实打实的砚台往手上砸,我看你才是傻子。”
薛北望见白承珏蹙起眉头,并不快的将受伤的手抽回,急得赶忙拉扯过白承珏的手腕,无奈的叹了口气,哄道:“你不是傻子,我是傻子总行了吧……”
闻言,白承珏无声轻笑,点了点头,将右手凑到薛北望唇边:“傻子,再吹吹。”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白承珏: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昭王:你好好一个王爷,跑去青楼卖艺,你有病吧!
轩王:附议。
白承珏:皇兄若少丢点黑锅给我,不止于此。
为了可持续发展【摸摸越来越少的头发】,已捉虫,明天回复,太晚了,我去先去睡觉了,大家晚安
第38章 就是喜欢看你心疼我
那手凑到薛北望跟前, 微弱的烛光下,青葱玉指被砸又红又肿。
薛北望蹙紧眉心,搀着白承珏起身, 沉声道:“这岂是吹吹便能好的,坐着, 等我回来。”
看着薛北望匆匆离去的背影, 白承珏单手托腮,目光扫了一圈凌乱的书桌,轻笑着往桌面上一趴, 鬓角的发丝沾染上桌面上的墨迹。
视线却若有所思的看着纸张上带着抖痕的字迹。
耳畔似乎还在重复着薛北望的话语。
那些想许给他的安好无忧……
书房的门再度推开,白承珏懒散的挺了挺背脊坐直身子,沾染上浓墨的发丝在侧颊印上一道黑迹。
薛北望端着托盘, 单膝跪在白承珏面前,牵过白承珏的手腕,温热的白巾温敷着白承珏红肿的指节。
白承珏静静的看着薛北望低头在他手上的手掌上吹着凉风,温热的白巾轻轻的擦拭揉捏着肿胀的指节。
抬眸的瞬间四目相对,他望着那双担忧不减的眼眸, 指节在薛北望的脸畔打着转转。
薛北望柔声道:“别闹。”
“不行吗?”
“行, 是你什么都行。”薛北望说着拿起药油涂抹上白承珏的指节, “一会我把药油揉开,会有些疼。”
白承珏点头。
薛北望的手轻重有度的在指节上揉捏着, 对疼痛麻木的身体只能感觉到酥麻感蔓延,却仍配合着薛北望手揉捏的动作, 故作疼痛的皱起眉心。
再看薛北望惊慌失措的低下头, 向指节吹着凉风,嘴里小声嘀咕着‘痛痛吹走。’
这语调像极了在哄龆年的孩子。
白承珏倒乐的薛北望这样哄着,手指故作在疼痛下微微蜷曲, 看着薛北望心疼的放轻力度。
终是忍不住憋笑的将头撇向一边。
薛北望看着眼前这只坏狐狸,不由停下手上揉捏的动作:“你逗趣我?”
白承珏斜眸看向薛北望,不可置否的颔首,眉眼笑弯的宛若新月。
薛北望悠悠叹了口气道:“还真是被你制住了。”
说罢,薛北望拿起白巾擦拭掉的白承珏侧颊印上的墨迹,浓墨在水渍的延续下,在那张白净的脸上大幅度的晕开。
眼前的佳人,反倒摇身一变成了一只花脸的猫儿。
薛北望皱紧眉心,加大了手中的力度,墨迹越染越开。
白承珏指节轻敲了两下木椅扶手,发出叩叩两声闷响,见薛北望抬起头,白承珏疑惑的张嘴道:“怎么了?”
薛北望心虚的将沾染上墨迹的帕子往身后一藏,木然的摇了摇头:“没事,你脸上有些脏的,我帮你擦擦……”
“干净了吗?”
看着小花魁透亮的眼神,薛北望尴尬的举起手中沾染上墨迹的帕子:“没有,青丝上也有,我去烧水了同你一道清理干净。”
“我这模样……”
话还没说完,薛北望急忙道:“也很好看。”
白承珏笑了,身子往薛北望跟前靠近,一字一顿道:“这我自然是清楚。”
见薛北望红着脸木讷的点头,白承珏身体往椅背上的一靠,止不住的笑意无声的流露出来。
薛北望望着那张被墨迹侵染的脸,竟移不开目光。
这人于他,本就是人间绝色。
此时御书房内,白彦丘摊开桌上的画像。
画像中人身着浅青,眉眼含笑。
门外响起叩门声,白彦丘指背拂过画像之人,眸中阴晴未定。
“进来。”
“回禀圣上,百花楼阁花魁绝玉赎身后便跟了个外乡人。”
白彦丘低声道:“近些日子都在吗?”
“是。”
桌上笔墨扫落一地,前来带信的侍卫,赶忙跪地,不敢直视圣颜。
白彦丘望着画像中人,两指死死的捏着裱边,褶皱从两旁绽开。
“退下吧。”
“是。”
白彦丘拿起桌面上的画幅,漠然的端详着画上人的眉目。
“小皇叔…你又许久未进宫了。”说罢,他冷笑着将画卷往桌上一放,眸光盯着画卷上的笑颜,眉头深锁。
“小皇叔你与那外乡人在一起,是否也会有这样的笑?”
可惜画终究是画,自也不会回答他的疑问。
作者有话要说: 已捉虫,回复,感谢大家的喜欢和支持
今天码字有点晚了,来不及写太多,抱歉抱歉感谢在2021-02-05 01:23:49~2021-02-08 02:09:0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s似此星辰 3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9章 信物
为了白承珏在府中住的舒适, 薛北望典当了两件金线绣纹的衣物,请了个看起来憨厚老实的粗实婆子到府中伺候。
薛北望带着粗实婆子在院内大致转了一圈,将婆子带到主院。
“李阿婆, 往后你便在隔壁偏房住下,我夫人他不会言语, 往日有什么不便之处, 还需你多照应。”
屋内,白承珏闻声推门而出,手轻扣了两下门扉, 朝着李婆子扬了扬下巴,面露疑惑的看向薛北望。
“她便是往后照顾你日常起居的陈阿婆。”
白承珏望向笑的憨厚的婆子颔首浅笑,没有过多的推辞。
现如今于旁人看来, 他这口不能言手不能抬的娇弱模样,自当寻个家仆在旁照料……
薛北望让李婆子先去收拾行囊,牵着白承珏的手回到屋内,将门合上后从怀中掏出一袋碎银塞到白承珏手中。
白承珏眉头一蹙,反手牵过薛北望将人拉到桌边。
转身从衣柜中寻摸出木箱往桌上一放, 抬手掀开木盖, 面上圆润的蚌珠便铺了一层。
他指端沾了茶水, 于桌上写道‘拿去将玉佩赎回,若当真装不住, 往后我便受累替你收着。’
“你误会了,我没拿玉佩典当, 只是两件不常穿的衣物。”薛北望说完, 合上箱子往白承珏那边一推,“我说了,我会照顾好你, 不让你受半点委屈。”
白承珏合上眼深吸了口气,续而写道‘把衣服赎回来,还是薛公子与绝玉之间,还分你我?’
“不是的。”
‘真当我是你养的外室?’
“你误会我了,这木箱里的钱都是你安身立命的本钱,我不能用,本就该我照顾你,你岂能让你……”
白承珏扣了扣桌子打断薛北望的解释,当薛北望低头去看,只见桌上又写上了一行新字‘原是这样未过门的妻子,薛公子与我之间分的太清,你的好意恕我无福消受。’
桌上刺目的言语,薛北望委屈的看向白承珏,不知还能辩解什么,又轻轻道一句‘不是的。’
‘那拿着这些钱去将衣服赎回来,不然莫要再来见我。’
薛北望想去握白承珏的手腕,又缓缓将手心握紧:“是死当。”
他小声的回了一句,终是委屈的起身,还未提步,白承珏抓住了薛北望的腕口。
他抬起头,看向白承珏赶忙道:“我现在就去跟老板买回来。”
白承珏无声道:“坐下。”
他点头,又回到原位。
‘把你玉佩给我。’
“昂。”
他从怀中掏出玉佩,赶忙递到白承珏跟前,视线担忧的望着白承珏一刻不离,生怕漏下白承珏神情中的怒气与不快。
白承珏接过玉佩,打开木箱拨开面上的南珠,拿出一枚玉珏递到薛北望跟前。
薛北望接过玉珏,摆弄着眼前小拇指大小的玉器,疑惑道:“用这个去赎吗?”
白承珏咬牙浅笑的同时狠狠踩一脚薛北望的鞋面。
在桌上写到‘我娘亲留给我的,本是一对,先只剩下一枚了。’
“那你我二人现在是……”
白承珏举起薛北望的玉佩晃了晃,口型一张一合:‘交换信物。’
刚说完,薛北望深吸了一口气坐直身子,掌心不由自主的将那枚玉珏收拢,看着白承珏,脸上的笑容带着憨态。
白承珏低头望着挂在指间的玉佩,悠悠的长叹了一声。
——这人如今于他而言,还只是一枚棋子吗?
“娘亲放心,往后我会对绝玉好的。”
闻声白承珏匆匆抬起头,见薛北望对着掌心中的玉珏许诺。
那憨傻的模样,让他忍俊不禁,他在桌上写到‘你叫谁娘亲?’,指节轻扣了两声桌面。
“往后你我终归是要成亲的,小花魁之前过得太苦了,娘他在天之灵肯定放心不下,我告诉她,往后有我会对你好,这样她便会心安……”
‘你怎知道她就不在了。’
“昂?我刚刚的话都是胡说的,绝不是有意咒娘,我以为那么些年,你留着信物,身边又没有家人必然是……”
薛北望话音一顿,抬手打了一下自己的唇瓣,“无论如何,我只想让她,让你知道,往后无论如何,都有我在你身旁。”
白承珏浅笑,这样许诺换做平日里来百花楼阁喝花酒的人客人,他是不信的。
可薛北望不同。
只见那纤纤玉指再度沾上茶水写到。
‘她不在了,想来听到你那番话,她九泉之下定会心安。’
“你还气我典当衣物吗?”
白承珏摇头,道:“但往后……”
“往后我定会同你讲,不分你我。”
“好。”
……
二人一道用过午膳后,薛北望又交代了陈婆子一些府中细则后便离开了。
再度相见,薛北望被燕王带到前厅候着。
足足等了两个时辰,闵王才被小厮从屏风后搀了出来。
“今日身体不适,让燕王久等了。”铁面下他发出两声轻咳,由小厮搀扶入座时,脚步虚浮。
燕王喝了口茶水:“小十七这样的身子骨,圣上还舍得让你跑一趟南闽县?怕别在路上,便累的小十七丢了性命。”
“圣命不可违。”
“也是,小十七若不乖乖做圣上身旁的一条狗,如今那还有你的容身之处。”说到这里,燕王摇开扇子挡住双唇,眉眼中含着笑意,“抱歉,为兄失言了,小十七定不会同为兄计较吧?”
铁面人咬牙道:“……自然。”
“上次那护驾有功的奴才,本王又给你送回来了。”说罢,燕王瞥眼看向薛北望又道:“望北,还不赶快到你主子跟前去。”
薛北望道:“是。”
铁面人沉声道:“燕王送来的人命可真大。”
“若没有能耐,本王又岂能放心将他留在小十七身旁照顾?”燕王合上扇子敲上桌面,“上一次小十七还因为此等人才不幸离世,心中惆怅,如今本王将人送回来,小十七该开心才对……”
“来人,将燕王带来的奴才送下去好好休养。”
“既然人已经送到了,本王也该回府了,小十七可别把又那么好用的奴才弄丢了。”
待燕王走后,小厮搀扶着闵王回到屋内。
寝室内,闵王取下头盔露出叶归的面容,看着面前的小厮咬了咬后牙,道。
“主子,薛北望不当留的!”
白承珏取下人,皮,面,具,放在桌上,提笔写到:“盒子里有乐神医准备的人,皮,面,具,现在立刻赶回新宅以我的身份引人耳目,此行无需你随同。”
作者有话要说: 明早还要上班,就先睡了,晚安!
已捉虫+明天回复
第40章 香莲
“主子你如今这种情况, 身边总需要有人照顾,花魁身份瞒不过去,大不了找个机会把薛北望杀了, 属下怎可轻易从你身边离开。”
白承珏轻声叹,提笔到‘他踩到你尾巴了?’
见叶归面露疑色, 白承珏又写到‘若非如此, 又为何总想取他性命。’
“那是因为主子你对他不一样!”
白承珏简略写下关于薛北望与昭王的事情后,又写到。
‘你需代替我传递昭王与他的往来信件,信件抄留, 封装取出切莫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