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演技成了死对头的心尖宠 番外完结[古代架空]——BY:一只阿袋袋

作者:一只阿袋袋  录入:07-04

  香莲道:“爷晕过去了, 泥路湿滑不太容易上来。”
  “我将我外袍扔下来,你们撕成布条, 把小十七绑在那大个子身上背上来。”白承止边说边脱下身上湿透的外袍的,“我要丢了你们接好。”
  巨大的雨幕下, 白承止的外袍稳稳的落到薛北望手中, 香莲在旁协助,总算将白承珏牢牢的固定在薛北望背上。
  薛北望依靠着周围的树木向上爬行,那铁面紧贴着他的侧颈, 伴随着雨水淅淅沥沥的声响,耳畔依稀能听到轻的将要止住的呼吸声。
  沾有血迹的绸布紧贴着薛北望的颈部,带有令人不适的湿黏感。
  二人在平地站稳,白承止看着白承珏后背小臂长的划伤倒吸了口凉气。
  于他而言白承珏不仅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还是那些真相未纰漏时他曾痴情过的心上人。
  颤抖的指端想要触上白承珏后背血淋淋的伤口,又无力的收回,像是自问般低语道:“怎会伤的这么厉害。”
  薛北望看向神色不佳的二人,皱眉道:“现下先找地方避雨,他的伤势再淋下去恐怕撑不了多久了。”
  香莲道:“这荒山野岭的哪有能歇脚的地方。”
  薛北望低声道:“我知道在哪,你们过来把他从我背上接下来,抱在怀里后背的伤口不易再淋湿。”
  雨势渐弱,竟在薛北望的带领下在林中寻到一间破庙,庙内年久失修,立在佛堂中央的怒目罗汉金身破裂,手中握着的法器在经年累月下顶端断裂处已无处可寻。
  蒲团轻拍便扬起一层薄灰,蛛网密布,就连窗上的纱面一个个泛黄陈旧的破口。
  白承止若有所思的看着薛北望未曾言语。
  香莲道:“轩王殿下既然现下已找到落脚处,不然我们先回马车旁把余生不多的行李取回来,包里还有伤药。”
  白承止双眼微眯,沉声道:“将小十七留给一个来路不明之人看着?”
  “算不得来路不明,你也知道他……”
  薛北望起身打断道:“放心不下那我便同你们一道去。”
  香莲赶忙摇头,拉着白承止往外走:“王爷现在的情况也当有个人看着,我与轩王殿下一道前去便可。”
  白承止本还想挣扎,却拗不过香莲的体力,他硬生生的被一个姑娘家拖拽的老远。
  离破庙有一段距离后,白承止才得以一把将香莲的手甩开。
  白承止揉着自己吃痛的手腕,严声道:“他可是外乡人,为何知道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有破庙?我看他本就和扔石块的那些人是一伙的!”
  “可那些东西拿不回来爷也撑不下去。”香莲咬了咬口腔内壁的软肉,一把抓住白承止的衣襟,“我想过,你死了,爷脱不了干系,可若他知道爷的身份,应当舍不得下手吧……”
  破庙内,薛北望抽下垫在颈部的绸布,浓重的血腥味在破庙中散开。
  白承珏毫无知觉的倚在破旧的佛龛前,薛北望带有剑茧的手摩擦过白承珏白皙细腻的脖颈,那些不久前留下的细微擦伤,现下已没了踪迹。
  指端不由扣紧白承珏的咽喉,按压着侧颈的指腹感觉到脉搏的跳动。
  思绪回到进入闵王府前。
  燕王与他说了此次沿路的布局,小皇帝就因为一句闵王色令君昏,叔侄后宫苟且的虚言,同意让燕王的人随行。
  薛北望道:“以现下吴国的局势,他就不担心吗?”
  “兴许于小皇帝来说,一个先皇都厌恶的皇子,死了便死了呗……”燕王笑了笑身体懒散的倚着座位,“听闻那贱种的生母艳绝后宫,他模样比其生母更甚,难说那贱人当真脸面都不要,不顾叔侄关系雌//伏于小皇帝身下呢?”
  燕王拿起茶盏小啜,慵懒的看向薛北望,笑容轻蔑。
  “若他命大还能活着,就劳烦使者亲自了结了他。”
  回到此时,薛北望缓缓使力,气若游丝的人连在窒息感挣扎力气都没有,指端不住蜷缩,身体全然无力反抗。
  脑海中又想到铁面下那双眼睛。
  薛北望松开手,吐出一口凉气,双手克制不住的想要揭开这张铁面,看看铁面下究竟会是怎样一张面孔。
  “使者。”
  要拉开白承珏铁面的手随着一声轻唤赶忙松开。
  四个男子走入破庙内,为首的男子,先一步走到薛北望跟前,欠身道:“属下前来查探闵王情况。”
  薛北望起身,男子走到白承珏颈部按压后眉头微蹙:“没想到居然还有气,按照之前使者与殿下的约定,使者动手吧。”
  薛北望走到白承珏身边,拔出腰间的配剑。
  剑花舞动下,鲜血四溅,四具仍有余温的尸体倒在白承珏身旁,眼神不甘的望着薛北望。
  他木楞的站在白承珏跟前,手中滴血的剑指向白承珏的咽喉,只需往前一推便可将柔软的脖颈刺穿。
  鲜血喷溅下,呼吸也会永远止住。
  ——既然要杀死他,为什么要将盟友派来的人全部杀死。
  手中的剑缓缓收回,薛北望蹲在白承止跟前眉心紧蹙,带有剑茧的手指再度摸上白承珏侧颈的脉搏。
  “刚才你为我舍命,这就当我们两清了……”
  为什么不杀他?
  薛北望再问心里问自己。
  最终除了两清这样荒唐的说法外,心中似乎有个声音在告诉他‘他若死了,你会后悔的。’


第45章 局势
  香莲二人回到破庙时, 破庙已点起篝火,凉风中混杂着浓重的血腥味,白承止轻拽了两下香莲, 目光斜向地上干涸的血迹,四目相对下二人神情皆为复杂, 香莲微微颔首, 摸索的朝白承珏身边走去。
  薛北望道:“包袱找回来了吗?”
  香莲脚步一顿,手按上腰间的匕首:“找回来了……”
  “把包袱给我。”薛北望抬手道,香莲迟疑片刻将包袱递到他手中。
  他脱下白承珏沾血的外袍, 取出金疮药洒上创面后用纱布将伤口一圈圈缠绕,白承珏身体无力的靠在他的怀中,任由其随意摆弄。
  “先看看这样能不能把血止住, 要还是不行,只能烧伤伤口周围以便止血,不然以如今的出血量恐会有性命之忧。”
  听他说完,香莲才注意到破庙内放着两件染血的内裳,篝火旁是一把烧的通红的匕首, 看的香莲倒吸了口凉气。
  这东西若往伤口上一按会是何等酷刑……
  薛北望拿起一旁被篝火烤的暖和的衣物为白承珏穿上, 正打算将白承珏脸上的铁盔取下, 香莲上前一把按住了薛北望的手背。
  薛北望道:“刚才的情况,得看看脸上额头会不会有擦碰伤。”
  香莲握紧薛北望的手腕, 赶忙道:“接下来我来伺候便好。”
  闻言薛北望双眼微眯,攥着铁盔边缘的手并未松开, 眼神淡漠的看向香莲, 沉声道:“王爷长什么模样,我见不得吗?”
  周围气氛压抑,香莲想不出何时的解释时, 白承止的折扇按压住薛北望的手背,浅笑道。
  “自是见不得,小十七生来面带妖异之象,非常人之姿,父皇请高人卜算小十七易起祸端,便下令除去贴身伺候之人外,小十七至死不可在旁人面前摘下铁盔。”
  “若你一小小奴才想要窥视主颜,也不是不可,摘下面具之时你当自行了断。”
  紧扣着铁盔的指端,在愈渐加力下,被边缘压开,渗出的指尖血滴落到白承珏颈部的淤痕。
  薛北望垂眸望着血珠滑落至领口,在如纸般的肌肤上画下一路浅红,缓缓将扣紧铁盔边缘的手指松开。
  薛北望起身后退半步,甩袖将受伤的手掩在身后,低声道:“既然如此,香莲姑娘请吧……”
  香莲点头,上前搀扶起白承珏走到佛像后,将覆盖住脸的铁盔取下,血点染上白承珏俊俏的眉目,浓密的睫毛覆着一层淡淡的水雾。
  她用被水浸湿的方帕擦拭掉白承珏脸上唇边的血迹,薄唇猩红褪去,唯有一破即碎的苍白。
  若不是还能感觉到微弱的呼吸,白承珏更像是一个漂亮精美的偶人。
  白承止道:“小十七怎么样了?”
  “额角撞青了一处外,没有其他碰撞伤。”
  薛北望站在原地又想径直走到佛像后看看白承珏究竟是什么模样,又在害怕若真相如他心中猜测那般,又当如何?
  始终还是忍住了,去窥视铁盔下究竟是一张怎样的脸。
  入夜屋外的雨已经停了,以现在的局势来说,他们进退两难。
  薛北望只知道小路到破庙的地图,小路是用来第一次暗处截杀闵王的,破庙是为了若小路上闵王侥幸未死,第二次的补刀。
  待闵王死后,薛北望便可离开队伍向燕王复命。
  现下事态变迁,三人大眼看小眼还真不知眼下当何去何从。
  白承止垂眸道:“回下个驿站用腿走最少得四五天,若能回官道上,还能与卡口的官员联系,可眼下被丢在这处,谁知道官道该怎么走……”
  香莲坐在篝火旁长叹了一声:“王爷知道。”
  白承止瞥向仍昏迷不醒的白承珏,疲惫的靠着佛龛,仰头看着在虫蛀下腐朽的横梁:“罢了,我们再想办法,以小十七现下的情况谁知道还能再撑多久。”
  “他不会……”
  “我无碍。”白承珏沙哑的声线将薛北望的话语打断。
  浑身上下便是吸上一口寒气都疼的厉害,以他原本就对疼痛并不敏感的身体而言,此番伤的不轻……
  白承珏咬牙起身,手扶着佛龛身形摇晃:“香莲将纸笔给我。”
  “是。”
  若不是这次说不出话来,恐怕行囊中也不会备这些无用之物。
  白承珏单手杵着佛龛,笔尖在白纸上勾勒这以破庙为首的图纸,站不稳的身体一滑,幸得被薛北望搀住。
  他倚着薛北望,猛烈的咳嗽声不断从喉咙中溢出。
  那握住他肩头的手微微发颤,薛北望沉声道:“这图明日再画。”
  白承珏摇头,笔尖将墨迹拉长,一条直线都画出波幅,他将笔搁置一边,骨节分明的手指指向图上的位置,指尖染上图中未干的墨迹。
  “最多半日便可走到附近的村落,买两匹快马,一日便可与运送赈灾粮的车队见面,赈灾粮是由临安县县令长筹集亲自押送,与他见面至南闵县不会再出任何问题。”
  这番话断断续续还带着粗喘。
  薛北望一把将白承珏拉入怀中,厉声道:“你当真觉得你现在的身体合适赶路吗?”
  白承珏咬牙将薛北望推开,羸弱的身体随着惯性往后退了两步,仅靠着抓住佛龛才堪堪站稳,他看着薛北望,本该难听刺耳的话,却变为一句:“我的事情,用不着你来管。”
  见二人相处尴尬,白承止道:“这…小十七现下赶路,驾马,你身子骨完全受不住,应回官道上,找卡口的官兵求助为好。”
  “白承止你知道难民已经闹到皇都城意味着什么吗?往常这样因旱灾而起的饥荒年,应当由常平仓和义仓派粮解决,南闵县的旱灾已有三个年头,一年前圣上以减免赋税,甚至由户部按当时南闵县的户头人口数拨下赈灾款项。”
  “可按各处所查,南闵县今年雨水常有,但不足为灾,当是丰年,又为何会有灾民闹到皇都?”
  白承珏双手杵着佛龛咳得更加猛烈,薛北望本想上前搀扶,又皱紧眉心,讪讪将手收回。
  “半年前琼香县发生水患,此时不就此抑制,将那些蛀虫挖出来,若民心乱了,有人打着彦丘气数将近,乃是天罚的旗号举起造反,哪怕登上皇位的昭王,你白承止还有可能有如今潇洒恣意?”
  话音刚落,‘噗—’的一声,铁盔下血一直流到下颚,滴落在桌面上,眼前天旋地转,白承珏双手死死的抓住佛龛,强撑着已经摇晃的身形站稳。
  薛北望扶住白承珏的肩膀,低声道:“我陪你去,你不要再强撑了。”
  铁盔下,白承珏唇角微微上扬,眼眸望着薛北望含有笑意。
  原来这呆子能将关心的话说的那么凶恶。
  若他现在是绝玉的身份,定会忍不住搂着薛北望脖颈娇嗔一句‘你凶我。’,看薛北望红着急忙认错的憨态模样。
  可惜他现下是闵王,是当今圣上的皇叔。
  作者有话要说:  望望没有取下面具,就第六感加各种细枝末节怀疑闵王有百分之六七十的可能性就是小花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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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生疑
  只得疏离的从薛北望怀中脱身:“若皇兄没有异议, 明日天亮便启程。”
  身形有差,但声音仪态都与绝玉有六七分相像。
  闵王与绝玉这两个身份放到一处,再联系之前种种, 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端尔存在其中。
  薛北望去闵王府做小厮,小木子便突然被捕遣返回陈国, 单这些事都仿若在为绝玉和闵王这两个身份落下铺垫。
  破庙的黑暗中, 那双眼注视着白承珏,轻咬住下唇的软肉。
  若绝玉是闵王,那这一次他想看看绝玉又该如何支走请到院中照料他的婆子, 分//身于此。
  “小十七!”
  白承止的一声厉呵将他的思绪唤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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