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路敌国皇帝后我怀崽了[古代架空]——BY:东陵玉

作者:东陵玉  录入:07-20

  “却未承想给他带去了如此大的麻烦,倒是朕的不是了。”
  “祁王不是找奸夫么?”萧昀虽是在同祁王说话,眼睛却是直勾勾盯着谢才卿的,笑了一声,“不用找了,奸夫就是朕呐。”
  祁王在这一声里面色如纸,扑通一声跪下了。
  满堂又恐又忍不住想笑,一时憋得难受。
  谢才卿震惊抬头,像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说,又猛地低下头,脸唰地一下红了个彻底,无地自容。
  萧昀悠悠道:“朕为老不尊,状元郎为少不端,朕身为皇帝,科举舞弊,给状元郎大开方便之门呐。”
  站着的朝臣忍不住开始笑,有武将实在憋不住,笑声如雷。
  区区一个状元,皇帝想点谁点谁,不考试都行,还需要舞弊?
  笑完又表情诡异,陛下和状元郎莫莫非……陛下向来爱玩儿,状元郎又生得非比寻常得好……
  祁王向来尊贵的膝盖开始发弯。
  谢才卿是舅舅的枕边人?那……那天谢才卿中了药,舅舅为为什么叫他去去……鸣雁塔里,他还当着舅舅的面儿……
  祁王面色如土,汗如雨下。
  “‘试问何等关系,才会将那人的东西贴身戴在脖颈上,生怕旁人瞧见,珍之爱之’,这朕倒要问问状元郎了,朕和状元郎什么关系啊?”萧昀一脸戏谑地看向秀色可餐的谢才卿。
  谢才卿深埋着头,似是准备死也不抬了:“……微臣并不知晓玉是陛下的。”
  朝臣在这一句里愣了好半天,才大松一口气,原来陛下是在开玩笑。
  他们还以为陛下好上了男子!
  幸好幸好!
  他们就说,陛下再怎么荒唐,也不至于狎玩臣子!
  萧昀道:“那状元郎为什么要跟祁王说,朕跟你苟合过啊?”
  几个武将冷不丁大笑。
  谢才卿在一阵阵如雷的轰笑声中,眼眶都羞红了,真实的羞感涌了一点上来,勉强压下,过了好半晌才从齿缝里挤着字:“那日……祁王为难臣,微臣不得已胡言乱语脱身,陛下恕罪!”
  朝臣恍然,谢才卿说得委婉,但“为难”什么意思,在这儿的人不可能不晓得。
  这就也难怪了,谢才卿不知晓这玉其实是皇帝的,才闹了这么大个乌龙。
  萧昀却并不准备放过他,懒声问:“那你为什么戴在脖子上,照祁王的意思,你莫不是对朕有意,情根深种?”
  朝臣意识到现在笑有多么不合时宜,憋笑忍得难受。
  谢才卿咬咬唇,道:“……微臣年纪小,见它……好看,心生喜欢,又怕碰碎了,所以才戴在脖子上,也怕被旁人瞧见了给陛下带去麻烦,却没想到还是……”
  “是见它好看喜欢它啊,所以状元郎不喜欢朕啊?”萧昀笑问。
  武将笑得止不住了。
  谢才卿整张脸都微微发红了,还隐隐冒着热气:“……陛下英明神武,满朝文武皆倾慕爱戴。”
  萧昀笑道:“问状元郎呢,没问满朝文武。”
  谢才卿绞着手,沉默了还半晌,众目睽睽下,声音越发低,几乎微不可闻:“……微臣自是,自是喜、喜欢陛下的。”
  萧昀心头一动,心花怒放,唇边笑意绽开。
  谢才卿:“天下人皆喜欢陛——”
  萧昀在他说出自己不高兴听的前,懒散打断,看向众人:“瞧瞧,你们听见了么?朕喜欢状元郎,随手送了块玉,状元郎也说喜欢朕,所以把朕的东西贴身戴着了,所以朕和他就是奸夫淫夫了,朕已经和他苟合过了。”
  朝臣已经不知道该笑还是不笑了。
  萧昀看向魂不守舍的祁王:“祁王可要再查查朕的内起居注,看看朕有没有临幸过状元郎啊?”
  谢遮一愣,嘴角绷得难受。
  要不是出了点意外,内起居注上还真有临幸记录了。
  他打眼瞧谢才卿,觉得若不是在朝堂上,谢才卿大约已经挖了个坑把自己埋起来了。
  祁王扑通一声重重跪在地上:“陛下恕罪,微臣罪该万死!”
  张宁翰也跪了下来,浑身颤如抖筛。
  萧昀叹道:“试问这事儿若不是真正的奸夫是朕,张爱卿是不是百口莫辩?状元郎是不是百口莫辩?人证物证俱在,说的多好听啊,言之凿凿,瞧上去多像真的啊,朕差点都要信了,还在想什么时候临幸过状元郎。”
  “……陛下英明!”
  不少朝臣心下也是一阵后怕。
  只是因为一块玉,只是因为才华遭人妒忌,只是因为模样被人惦记,只是因为出身贫寒无依无靠,只是因为一封出于好意的劝合信,就差点颠倒黑白,叫德高望重的张公谋名声尽毁、家门蒙羞,叫初出茅庐的状元郎就此葬送前途,终生为人耻笑。
  他们心里都扪清,这事儿若不是将陛下扯进去了,张公谋和谢才卿只有惨淡收场这一个结局,就算没人真瞧见二人苟合,流言蜚语已经足够杀死二人。
  兔死狐悲,这种飞来横祸防不胜防的事,叫他们个个后背发凉,回过神来纷纷憎恶起祁王来,生怕自己也遭了这样的罪。
  萧昀看向张公谋,脸上调笑尽散,神色威严:“张爱卿同谢才卿素昧平生,为何替他写信?”
  张公谋冷冷地瞥向祁王:“老臣虽同谢才卿素昧平生,但是欣赏他的才华为人,不忍心他遭奸人玷污!所以才不顾这一身虚名和一家老小,也要替他修书一封、化解矛盾!”
  “遭奸人玷污?为何说这般重话?”萧昀故作疑惑道。
  张公谋看向周围,怒斥道:“你们一个个还装傻吗?!那日鸣雁塔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想必个个比我还清楚!昨夜祁王的人去了多少人的府邸,还要我一个个点出来吗?!”
  “我张公谋自认为官四十余年,对得起任何人,问心无愧,你们中多少人受过我的恩惠,如今却伙同祁王,反过来构陷我和状元郎,你们是何居心!”
  “今日若不是陛下,我张家就要蒙冤受屈,为人耻笑了!”
  “陛下宽宏大量,向来网开一面,拨乱反正,尚可将功赎罪,功过相抵!不然真要彻查,你们一个个都吃不了兜着走!我张公谋这把年纪了,不怕死!就是死也要和你们硬磕到底,让你们给出个交代来!”
  “我张家也有的是后人,我张公谋没做完的,我张家后人也会替我做完!”
  “对!”张公谋的两个儿子义愤填膺的站了出来,冷冷道,“今日你们不还我张家一个清白,不给我们一个交代,只要我等还活着一天,就绝不会善罢甘休!”
  跪下复议祁王的朝臣惊惧。
  张公谋的两个儿子都是御史台的,真要得罪了二人,二人光唾沫星子就能将他们淹死,要是无时无刻盯着他们,等他们犯错然后上奏折弹劾……
  跪着的朝臣汗流浃背。
  张公谋冷声道:“老臣不要祁王磕头,老臣只是想问问,祁王迫害状元郎,该当何罪?!”
  “祁王无中生有,构陷老臣,该当何罪?!”
  “祁王结党营私,暗中同百官联络,该当何罪?!”
  “祁王屡次亵渎圣尊,口出狂言,污蔑圣上,该当何罪?!”
  张公谋一声比一身响亮,厉声质问着,声震朝堂。
  萧昀啧了声,张公谋还是张公谋,用得顺手呐,舍不得放人走。
  不少朝臣都有点回过味来了。
  张公谋老奸巨猾,压根不可能因为什么“赏识人品才华”就替谢才卿写信给祁王。
  这事儿暴脾气、嫉恶如仇的刘韫做出来不奇怪,张公谋,下辈子。
  除非……是想故意将假把柄交到祁王手上。
  为什么这么做。
  张公谋和谢才卿是一边的,谢才卿和皇帝是一边的。
  所以这次……皇帝和张公谋是一边的。
  连初出茅庐的谢才卿都知晓委婉,官场老油子张公谋却公然指出祁王的不轨行径,不给皇戚留半分颜面,当然不是不畏强权,而是圣上……要动长公主府了。
  拨乱反正、将功折罪,功过相抵、不然就要彻查……
  满朝文武暗瞥了眼龙椅上高高在上、隔岸观火那人,心下再次惧怕敬畏到了极点,齐齐对视一眼,所有人异口同声道:“祁王公然亵渎圣尊,死罪,请陛下彻查严惩!长公主教子无方,请陛下彻查严惩!”
  跪着的祁王瘫软如泥,两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第29章
  第二日,张公谋的两个儿子上了道奏折,罗列了长公主府的十大罪状。
  长公主因为自诩当年有恩于皇帝,这些年行径嚣张至极,丝毫不知收敛,把柄多得是,只要圣上真动了心思,要铲除,几乎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
  罪状个个属实,十恶不赦,一时群情激愤。
  圣旨很快就下来了。
  皇族犯法与庶民同罪,但圣上顾念长公主往昔恩情,网开一面,留人一命,抄家,流放岘南,不得圣上宣召,永世不得入京。
  张宁翰从犯,用心险恶,助纣为虐,打五十大板,科举永不录用。
  其他涉事朝臣,按情节轻重和将功折罪的态度,罚俸和打屁股。
  一时朝野俱震,百姓拍手称快。
  庞然大物长公主府,前几日还高朋满座,宾客迎门,眨眼门上就贴上了封条,树倒猢狲散。煊赫到抄家,皆系一人,令人唏嘘。
  圣上为民除害、大义灭亲,张公谋不畏强权、勇于披露,状元郎品性高尚、舍己为人,一时百姓称道。
  朝臣这一次被敲打得魂都没了,个个为避祸,躲在家中不见客,生怕被安个结党的名号,京中酒楼青楼的生意都差了不少。
  张公谋的两个儿子趁胜追击,屡上奏折弹劾,除了不少旧弊,朝堂气象更新。
  在此之际,张公谋风风光光功成身退、颐养天年了。
  经此一事,满朝文武对谢才卿的态度从冷淡陡然转入颇有好感,见了面都能冲他善意一笑,毕竟在尔虞我诈的朝堂,一个危难之际都能始终如一的人,太过难能可贵,值得信任交好,谁也不用担心与他相熟,日后若反目,被他反咬一口。
  谢才卿在翰林院的日子好过了起来。
  ……
  祁王的事在紧锣密鼓的处理,皇宫里,皇帝站着,身体摆了个“十”字,一动不动任由尹贤给他穿龙袍,自己则定睛瞧着身前太监举着的奏折。
  尹贤小心伺候着,他前几日不知怎么的惹了陛下不快,这几日尤其热络谄媚,细声道:“陛下昨夜未看完奏折?”
  萧昀眼睛并未从奏折上挪开,一目十行看完后,才没好气道:“你知道朕为什么不早点端了长公主府?”
  尹贤一愣,不知道话题怎么跳到这儿了,不过陛下一向才思跳跃,他想了想,利落接道:“因为没寻着好由头?”
  萧昀嗤笑:“朕想治他,没由头都能给他编个十个八个。”
  尹贤一想也是,压根没有陛下整不了的人,忙道:“陛下英明神武,功盖千秋!”
  他顿了顿,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想不出别的原因,只好谄媚问:“那是为何?”
  萧昀叹道:“因为要多看好多奏折啊。”
  “……”尹贤差点笑出声。
  的确如此,一旦要动长公主府,各司彻查进度和结果要上奏折、御史台要上奏折弹劾涉事人员,心虚的臣子还要叽叽歪歪上奏折向陛下谢罪求个心安,乱七八糟林林总总,可以说是忙得晕头转向。
  身侧低头侍立的太监肩膀一耸一耸的。
  尹贤给萧昀穿好衣服,指着身侧一排端着托盘的小太监,问:“陛下今日打算戴哪块腰饰?”
  萧昀眼也不抬,不耐烦道:“随便。”
  皇帝向来对穿什么不甚在意,尹贤也就是例行公事一问,就要自己给皇帝搭配,萧昀想起什么,突然问道:“你觉得朕审美如何?”
  尹贤抓翠玉的手猛地一顿,吓了一大跳:“陛、陛下……为何有此问?”
  萧昀随口道:“前两日状元郎送了朕个香囊,朕觉得颜色怪素的,你觉得如何?”
  “……”尹贤顺着香味瞥向皇帝桌案上那个鼓囊囊的黑金色香囊,斟酌语句,道:“奴才觉得尚可,墨色底,尊贵威严,金丝富贵又喜气,厚重而不失荣华。”
  “可它没有图案,”萧昀说,“朕瞧人家姑娘的香囊,不都绣个什么鸳鸯戏水,雌雄孔雀的么?怪喜庆的,朕瞧着还挺喜欢,怎么到朕这儿就什么也没有?”
  “状元郎也不会刺绣啊!”尹贤想想状元郎待字闺中做刺绣那画面就憋笑憋得难受,“陛下,姑娘家绣的有团案的,那都是送给心上人的,雌雄孔雀寓意夫贵妻荣,恩爱同心,鸳鸯戏——”
  萧昀眉梢一提:“送给心上人的?”
  他的眼睛终于从奏折上挪开。
  “是呀,”尹贤不明所以,“寻常百姓家,女子送心上人香囊作为定情信物再正常不过。”
  “是吗?”
  尹贤道:“状元郎这香,奴才从未闻过这味道,怕是他自己仔细调的,既能祛毒虫,香气又合陛下性子身份,他对陛下上了心的,怕是花了不少时间。”
  萧昀暗挑了下嘴角,面无表情道:“是吗?朕闻着也就一般般。”
  尹贤嘿嘿笑道:“陛下那是什么鼻子,天底下什么香气能入得了陛下的鼻子!咱们奴才是觉得好闻得紧,昨儿奴才还听小宫女们私下议论这香呢,个个喜欢的紧,说是男子戴了,是个姑娘都要心动多上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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