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路敌国皇帝后我怀崽了[古代架空]——BY:东陵玉

作者:东陵玉  录入:07-20

  张奎是个大老粗,打铁出身,战场莽夫一个,大字不识,苦学多年,精通难句和生僻字,奏折写的是个人都看不懂,萧昀几次破口大骂后,勒令他不许写奏折,有什么事儿直接找他说,张奎不信这个邪,上得越勤,非要在文臣这条乌漆麻黑的路上走到底。
  萧昀扫向谢才卿,懒散笑道:“原来是状元郎体贴朕。”
  谢才卿脸色一红:“微臣应该的。”
  萧昀说:“状元郎见笑了,他的奏折朕都看不懂,状元郎却能给朕说得明明白白。”
  谢才卿道:“陛下谬赞,微臣才疏学浅,只是略通文墨,纸上谈兵,不比张大人和陛下行动出真知。”
  宫女儿们心道状元郎当真谦逊有礼,说话滴水不漏,偷瞧着他,面色微红。
  陛下看似易亲近,实则远在天边,而且早晚后宫佳丽三千,他又薄情寡幸,不比状元郎端方如玉,持节有度,日后成了亲,想必也是举案齐眉、以礼相待,就算三妻四妾,也断不会冷落旧人。
  一相比较,状元郎反倒是更好的选择了。
  更何况他现在得了陛下宠幸,平步青云,指日可待。
  谢才卿又念了几本。
  他打开奏折时,会稍作停顿,一目十行,自己组织整理一番,再说出来。
  虽是会在他念之前耽误一点儿时间,但说出来的内容简洁通俗、清晰全面、极有条理,萧昀这么处理起来,反倒比小太监一字不漏地念省了数倍时间。
  萧昀甚至能趁他组织的当口,自行玩玩儿鸟喝喝茶。
  他瞥了眼认认真真看奏折的谢才卿,暗啧两声。
  他眼光真好,一人多用,白日能臣,晚上爱妃。
  可怎么还没拿到那本。
  他得批快点。
  谢才卿念了几本奏折,听着萧昀几乎毫无停顿的回复,心下暗惊。
  萧昀处理政务和他皇兄风格截然不同,只抓重点,细枝末节全放掉,不求面面俱到,更不求完美,只求切实可行,所以每每切中要害,直击目标,三言两语把握问题最关键之处,从根本上解决一切。
  角度独特,毫无人云亦云之处,乍听荒唐至极,细思别有洞天,毫无章法,却又最行之有效,流氓又叫人无可奈何,有果断有缓忍,取舍得宜,下得了狠手又兼顾平衡、除冗寻简,干脆利落。
  丝毫没有皇兄的权衡顾虑。
  和自己也不是一个风格。
  他喜欢深思熟虑,多方查探,追求周到完美,不打没把握的仗,所以事情多数时候能尽善尽美,却耗时耗心,效率低下。
  谢才卿心下凝重,正视起来。
  这样一个人无论未来是不是敌人,他都必须去了解他,寻找他思维上的破绽,他致命的弱点,这样才可能在未来可能有的某个时间节点保护南鄀不受侵犯。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谢才卿可以出事,南鄀不能,皇兄更不能。
  谢才卿心不在焉地翻开手边的一本奏折,原本稍稍冷下去的脸,在看到奏折的刹那,铺天盖地红了起来。


第50章
  谢才卿猛地合上奏折。
  “这本奏折,陛……陛下还是自己看吧,微臣念下一——”
  “念,朕不喜欢看字。”萧昀道。
  “陛下——”
  “你只管念,朕没那么容易生气,写了什么大逆不道的,朕也不至于迁怒个念奏折的。”
  “陛下……”
  “到底写了什么状元郎不肯念,朕和状元郎一起瞧瞧?”萧昀皱眉,作势就要走过来。
  谢才卿面红耳赤道:“……微臣、微臣念,陛下不用过来了。”
  他瞧向殿内,轻声道:“陛下可否屏退左后?”
  萧昀欣然摆摆手,叫宫人下去,懒洋洋地倚在窗边,洗耳恭听。
  谢才卿僵着手指又翻开奏折,忍下羞怒,心骂了声臭流氓,粗略扫了一眼奏折上所书的文字,一时无地自容。
  “状元郎?”萧昀压着嘴角,出言催促。
  谢才卿深吸一口气,脸颊越发滚烫,他忍着满眼不堪入目,颤声念道:“近来微臣屡偷……偷妇人,偶有所感,与陛下分享。”
  萧昀怔了下,差点笑出声,面色不改:“念。”
  谢才卿道:“陛下二十有四,身强体壮,精力旺盛,于后宫之事,当量力而为,若资本雄厚,则万事可为,妇人亦可,反之则莫要好……好人妇,他人之妇,为他人开辟,其夫婿若胜于已,则难以合拍,并无丝毫欢乐可言,妇人心下亦轻贱,累及自尊。”
  萧昀憋笑憋得难受,心道这老东西可真绝。
  “微臣污言秽语,只望陛下莫要沾染京中恶习,择良妾纳之,处子虽无趣,却可自行开辟,长投深大投阔,己之所长所短,他人都能相配,量身定制,方为人生极乐……”
  谢才卿的眼睛都羞红了,气得唇齿打颤。
  污秽不堪,实在无耻。
  这荡臣要是他皇兄早就拉出去砍了。
  果然人以群分,萧昀个淫贼才能养出这种荡臣。
  萧昀盯着白璧无瑕的谢才卿,喉结微滚。
  开辟?
  萧昀并没有让他停下的意思,气定神闲地像在听讲经筵,谢才卿只好继续念:“处子无知,不知其他男子若何,断然不会伤及颜面。”
  “况且人妇无法变成处子,处子却可变成人妇,处子于此事,初时可有可无,夫婿……多番引导教授后,却妙不可言。”
  萧昀的手一顿。
  引导教授?
  他上下打量着念个奏折都能羞得满脸绯红的谢才卿,心道还真是一张白纸,心下大乐。
  这块他还未主动涉猎过,听着新奇又有趣,充满挑战。
  这么好玩儿的事怎么能少了他?
  男子靠权势地位征服旁人有什么意思,还不是不能叫人死心塌地。
  有本事在方寸之地也一逞雄风,将人里里外外征服了个彻底,叫他日后就算跟了旁人,也始终惦记着自己。
  他是皇帝,要玩儿就得玩儿得精深,一骑绝尘,不然被太监记在内起居注上供后世观阅多没面子。
  萧昀咂了下嘴,按捺下那点跃跃欲试,泰然自若道:“念。”
  谢才卿道:“如何择良妾,微臣亦有一番心得。”
  “肌肤当选白中透红,肤质细腻柔滑者为佳,肤色暗且沉,身子多半寒凉或湿热,不……利于子嗣,粗糙者,多半先天不够富贵,后天不注重仪容,邋遢懒惰;心性当以温柔贤惠、不争不抢者得宜,所谓家和万事兴,后宫安宁,前朝方可无虑,心平方可……安胎,”谢才卿深吸一口气,“性娴静者日后教导子女,子女也多成大器……”
  萧昀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胡言乱语,他这话说的,状元郎岂不是好生养?”
  谢才卿冷不丁整张脸都在烧,暗自咬牙切齿:“陛下休要取笑微臣……微臣又不是女子,哪……哪里会生孩子。”
  “是啊,”萧昀懒散道,“状元郎要是个姑娘家,怕是这时候跟朕求娶的能从寝宫排到东城门了吧。”
  谢才卿道:“陛下……”
  萧昀深看他一眼,谑道:“状元郎要是个姑娘,哪轮得到他们,朕早就纳进后宫自己享受了。”
  谢才卿瞪大眼睛,显然是没想到他会说如此调笑之语,一时方寸大乱,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陛下休要取笑微臣了……微臣不念了,微臣,微臣告退……”
  “怎么这么不经逗,”萧昀走过来,抽过他手里的奏折,“脸皮这么薄,可不得练练,都是朕身边人了,别日后叫人随随便便欺负了去给朕丢人。朕调笑你,你羞了恼了,不会调戏回来朕么?”
  烛火下,萧昀的脸俊美风流,含谑的眼睛注视着人,慵懒的语调催人脸红心跳。
  谢才卿心骂了声无耻,像只小兔子,垂着耳朵低耷拉着脑袋:“陛下这是哪里的道理……”
  “都是男子,莫要拘谨,弄得朕都不好意思了,朕和指挥使间就是这样的,”萧昀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朕昨日还调侃他要不要母仪天下呢。”
  谢才卿松了口气:“是微臣小家子气,微臣还是先——”
  “急着走做什么?”萧昀一把拽回他,翻开奏折,笑说,“来来来,状元郎同朕一道看看。”
  顿了顿,在状元郎惊骇欲绝的表情里,淡定地加了一句:“朕同指挥使经常一道儿看。”
  状元郎像是怕扫了陛下的兴,霎时不好意思走了,只别过脸,柔软的手指轻拨腕上热而有力的大手:“陛下,别,别这样……”
  萧昀纳闷说:“状元郎这么大人了,竟没看过?”
  谢才卿:“微臣的……的确没瞧过。”
  “一眼都未曾?”萧昀语气匪夷所思。
  谢才卿心下羞怒,他什么语气?不看才是应该,这种东西淫贼才看,还拉着人一起看。
  “……未曾。”
  萧昀心说谢才卿怎么比隔壁那个江怀逸还保守,懒懒笑道:“那更要看看了,来来来,钱思圣画的,举世独一份儿,前些日子还有朝臣来给状元郎说亲呢,朕见你年纪小,暂时没准,不过也得学着点儿了,省得日后驾驭不住妻妾。”
  “……陛下!”
  谢才卿被萧昀拉着手腕儿,不得已乖乖巧巧立在他身前,萧昀的脑袋从他的颈侧探过来,手臂从他腰侧绕到身前举着奏折,因为比他高半个头,还比他大上一圈,从后瞧着倒像是萧昀将他圈在怀里一道看似的。
  画册都搁眼皮子底下了,谢才卿又动弹不得,只得低头闭上眼。
  “睁开,”耳边萧昀笑说,“上回朝臣脱个裤子都遮眼睛,他们现在还跟朕笑你像个黄花大闺女儿呢,是得好好练练,省得以后又见着了,不知道的还以为状元郎好龙阳,才不好意思瞧呢。”
  谢才卿负隅顽抗着:“陛下……”
  “听话。”
  萧昀说话时,气息喷洒在他的颈侧,谢才卿脖颈上的肌肤都微微红了。
  萧昀瞧着那片颜色,眸光骤深。
  鼻端是混合在一起的两种香气,互相纠缠牵扯,你中有我,相得益彰,叫人不知不觉心荡神摇。
  眼前人漆黑的长睫轻颤,终是慢慢睁开眼,红着一张脸,对上画册上千奇百怪的花样儿。
  萧昀:“状元郎以为如何?”
  “……”
  “朕瞧着不大行,花里胡哨的,累得慌,杂技。”
  “……”
  “这页呢。”
  “爱卿?说话,朕一个人瞧没劲儿。”
  “爱卿?”
  “……尚……尚可。”
  “尚可吗?喜欢?”
  “……”
  “不说话就是喜欢?”
  “……不喜欢。”
  “那这个呢?爱卿喜欢吗?”
  “不喜欢。”
  “不喜欢吗?朕倒挺喜欢,是野了些,但瞧着怪舒服。”
  “……”
  ……
  “怎么都不喜欢?那爱卿喜欢什么样儿的?”“……”
  “爱卿喜欢温柔一点儿的,”萧昀的唇几乎贴上谢才卿的耳侧,声音低沉而缓,“还是如何一点儿的?”


第51章
  谢才卿头皮一阵发麻,身子就是一颤,肉食者掠夺弱小动物的碾压、未知恐惧感扑面而来,以至于那一瞬他本能得紧张到腿软,差点倒在萧昀怀里。
  他意识清醒了些,咬着唇,怎么也不肯张嘴应声。
  “状元郎?”萧昀颇为耐心地循循善诱。
  谢才卿忽然一把推开他:“陛下,微臣……微臣失礼。”
  他说完,不等萧昀在背后叫他,人就头也不回地小跑出去了。
  萧昀在背后叹了口气,小白兔也不好骗啊。
  还是他太急了尾巴露太明显了?
  既然如此……
  那就干脆不藏尾巴了吧。
  ……
  谢才卿急匆匆地回到府上。
  太妃迎了出来:“慢点,小心摔了!”
  谢才卿没吭声,自己钻进了屋里,太妃忙追了上去,见他神色凝重,一语不发,担忧道:“是又遇到什么问题么?”
  谢才卿摇摇头:“没。”
  太妃揣测推理道:“他要面子,还端着磨磨蹭蹭?”
  谢才卿:“……他太急了。”
  “……”太妃说,“那是好事啊。”
  “可能就几日后,我没想到那么快,”谢才卿深吸了口气,平复还有些难言的情绪,“我还没想好接下来。”
  “那在他身边想啊,总归是相处的机会……”
  谢才卿表情一言难尽,轻摇摇头:“不是的,他昨天还冷淡得很,今儿……”
  谢才卿别过脸,羞于启齿。
  “转变太大了,接受需要时间,怕露馅?”太妃道。
  谢才卿道:“他在一夜之间完全换了个人,我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
  太妃瞧他面有隐色,略一细品,可能懂他什么意思了,大概是对自己爱答不理的女子,忽然其势如火地扑进自己的怀抱,恨不得立马生米煮成熟饭那种惊骇无措。
  谢才卿冷静道:“总之我得先适应一下,考虑好之后怎么演,他现在完全变了个人,我也不能用之前那套对他,得想好策略,防止在没准备的地方露出破绽。”
  他抿了口云雾茶,停顿的当口,脑海里又不受控地冒出了那些冲击力极强的污秽画面,一时脸被茶的热气熏烫了。
  为什么从来没人告诉他,世上还有那种画册。
  他还以为男女之事,无非熄了烛火,女子在下,规规矩矩躺着,男子覆身而上,温存怜惜,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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