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路敌国皇帝后我怀崽了[古代架空]——BY:东陵玉

作者:东陵玉  录入:07-20

  皇兄也是一直这么告诉他的。
  怎么会……怎么会……
  谢才卿别过脸。
  小王爷明明安安静静一动不动的,太妃熟知他,却觉得他隐隐有些焦虑,若是性子外向一些的,大约是要来回踱步,与人倾诉的。
  谢才卿把毫无意义的情绪压下,冷静问:“你说我是从此恨他、一直抗拒的好,还是一开始抗拒,慢慢被他征服百依百顺好?”
  “这个我也不知道,”太妃说,“有的男子犯贱,就喜欢从始至终对他爱答不理的,有的就喜欢那种一点点俘获芳心的快乐,我不知道他是哪种。”
  谢才卿蹙眉:“那我到时候见机行事?视两种情况他对我……的频繁程度定?还要将他厌烦的快慢考虑进去,对么?”
  谢才卿头脑很清醒。
  他要的是最大可能的怀上孩子。
  那么他需要的是越频繁越长期越好。
  太妃点点头,欲言又止,又实在不知道这事儿到了这地步,她还能说些什么。
  小王爷深谋远虑,做事力求完美,最讨厌赶鸭子上架,萧昀这么急,无疑是在把凡事都喜欢计划的小王爷往绝路上逼。
  又是这种要了小王爷命的事……
  平时她叫小王爷脱个衣服都要连哄带骗的,这……这要他不着寸缕和人做那种事,还不是一时半会儿……
  “你……”太妃吞吞吐吐半晌,最后也只能道,“咱……咱千万别勉强,不行随时停下。”
  谢才卿淡淡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你别把自己往绝路上逼。”
  谢才卿暗吸了口气,说:“只要开始了我就不会停的,怀上为止,不然我和他这算什么,一国王爷不远千里送上门,处心积虑让他欺负了个透彻?”
  “……”太妃想想好像是个人都不可能善罢甘休,咳了一声,乖乖闭上了嘴。
  “我这几日好好想想。”谢才卿说。
  ……
  第二日下了朝,萧昀在御书房处理了会儿政务,出去顺着鹅卵石路找指挥使,一抬眼,瞧见长廊偏僻处偷围了不少偷懒的宫女儿。
  宫女惊道:“状元郎小心!”
  萧昀脚步一顿,大步流星往那边走。
  人群见是皇帝,大惊跪下:“陛下恕罪!”
  萧昀不耐烦摆摆手,人群立马作鸟兽散,各回原职了。
  眼前遮挡的人不见了,院中情形一览无遗。
  谢才卿拿着把薄如蝉翼的长剑,谢遮在他身后,一只手捏住他握剑那只手的手腕,嘴里念念有词,手上使力,带着他小幅度地挥舞剑。
  二人在一片纯白的槐花树下,谢才卿换了身飘逸绰约的白色衣袍,动起来衣袂飘飞,好不潇洒出尘,宛若天上人,谢遮也换了一身窄下摆便于活动的蓝色锦袍。
  谢遮个狗东西,竟然敢碰朕爱妃的手。
  萧昀脸色阴晴不定了一瞬。
  那边谢遮瞧见长廊边的皇帝,扔烫手山芋一样把谢才卿的手扔了出去。
  “……”谢才卿手中的剑差点随手甩了出去,疑惑地看向谢遮,“指挥使?”
  他慢一拍看到了走过来的皇帝,握剑的手发紧,低下头:“陛下万岁。”
  萧昀随口说:“这是干嘛呢?人大老粗张奎非要在黑漆麻乌的文臣路上一走到底,咱翩翩状元郎也要在乌漆麻黑的武将路上闯上一闯?”
  谢才卿:“……”
  谢遮往边上走了一步,俨然是和谢才卿划清界限的姿态,恭恭敬敬道:“回禀陛下,微臣在教状元郎舞剑。”
  “舞剑?”萧昀看向细胳膊细腿的谢才卿,匪夷所思道,“没看出来状元郎还有这爱好?”
  谢才卿摇摇头:“微臣没尝试过,想学上一学。”
  萧昀乐了:“你想不开学这个?喜欢?”
  谢才卿没点头也没摇头。
  萧昀当然知道这什么意思。
  臣子不敢在他跟前说假话。
  没直接肯定,就是否认的答案。
  “不喜欢为什么要学舞剑?”萧昀说,“你要学剑,朕理解,强身健体么,舞剑这个,又不能伤人,还是个宴会助兴的,哪有叫一国状元表演舞剑的,不喜欢快别——”
  谢遮捂住嘴,猛地咳嗽一声。
  萧昀疑惑地看他一眼,继续道:“别舞了别舞了,别伤着自己了,换个你喜欢擅长的,这东西没那么容易学,也没哪个要看这——”
  谢遮猛地咳嗽两声。
  萧昀皱眉看向他,用眼神问他咳什么咳,怎么老打断他。
  谢才卿疑惑地看向萧昀和谢遮。
  谢遮捂着嘴,立马又咳了一声。
  萧昀正要骂,蓦地想起什么,脸色骤变,和谢遮对视一眼。
  谢遮趁谢才卿不注意,朝他飞速眨眨眼,提醒他那张纸条上的内容。
  萧昀表情凝固几秒,转瞬换了副和颜悦色的面孔:“舞剑好啊!”
  谢才卿和谢遮:“……”
  “朕喜欢看跳舞,女子舞的软绵绵的没什么劲儿,看着都烦,朕最喜欢看舞剑了。”
  谢遮暗自钦佩地五体投地。
  谢才卿嘴角溢出一丝笑来,低声道:“微臣反正闲来无事,就想着能否学上一学,这才叫上指挥使,让陛下见笑了。”
  萧昀不动声色说:“朕是怕你伤了自己,朕是喜欢看,但你也犯不着——”
  谢才卿摇摇头,坚持道:“微臣能为陛下做的也就这些了。”
  谢遮转过头,忍笑忍得难受。
  皇帝讨厌所有不是铿锵有力宛如战场擂鼓节奏一般的舞蹈,他觉得那些扭腰扭屁股的拖拖拉拉磨磨蹭蹭,不得劲儿,能给他看睡着了,他是料定谢才卿会知难而退,才写了这个,却没想到他如此迎难而上、锲而不舍。
  萧昀焦头烂额,要不是谢才卿在,他就差一拍脑门了。
  谢才卿压下嘴角。
  让他昨日对着他耍流氓。
  他本意也不是要舞剑,做做样子罢了。
  他刚和谢遮试了试,这东西舞起来又累又危险,还对他没什么意义。
  他本就不喜欢运动,因为没什么天赋,表现甚差,就更不喜欢了,恶性循环,对运动深恶痛绝。
  萧昀刚要像劝谢才卿放弃下厨一样劝他放弃舞剑,目光落到清雅容华的状元郎身上,忽然意识到了舞剑和下厨的不同之处,到嘴边的话拐了个弯,笑道,“那也行,毕竟是朕要看,这东西学起来费时费力,朕怪过意不去的,干脆朕教状元郎舞剑吧。”
  “……”谢才卿压下心中震惊,愕然抬头,“微臣岂敢,微臣……”
  谢才卿看向身侧的谢遮:“指挥使教微臣,微臣已经受宠若惊了,若是陛下……微臣还是莫要舞剑了,微臣本就是为了让陛下开心,怎能本末倒置耗费陛——”
  “这有什么?别不好意思,朕反正也闲,朕教你。”萧昀不由分说地握住了他的手,隔着手握稳了剑。
  谢才卿微微焦虑,他不想舞剑,他会削到自己的:“陛下……”
  谢遮目光落在皇帝和状元郎交叠纠缠的手上,咳了一声,心中谑意浓郁,使坏心上来,温声劝道:“我只会用剑不会舞剑,陛下闲来无事爱学东西,舞剑是钻研过的,他教你你只管放心,有什么不懂的只管问陛下。”
  萧昀也懒散一笑:“指挥使说的是。”
  “……”谢才卿神色微恹两秒,红着脸道,“那微臣……微臣却之不恭了。”


第52章
  谢遮说完就马不停蹄地退下了,院子里一时只剩下了萧昀和谢才卿。
  皇帝站在谢才卿身后,左手掐住谢才卿的腰,右手将谢才卿握剑的右手高高拉起。
  谢才卿的手臂修长舒展。
  谢才卿:“陛下……昨日……”
  萧昀耐心说:“嗯?”
  “微臣回去想了想,”谢才卿抿了抿唇,“陛下……陛下最好还是莫要看那些东西了。”
  “为何?色之性也,想看就看,只要不沉溺其中,影响心思影响身子不务正业,这有这么?”
  谢才卿说:“可……可它总会影响的。”
  萧昀怔了下,笑道:“状元郎昨儿回去想了?”
  “……在所难免,”谢才卿羞愧说,“微臣昨日回去,干旁的事,都总不免……一夜都睡得不安稳,事儿也做得差了不少。”
  “你不想想这些?”
  “那是自然,”谢才卿说,“只是控制不住,这才恼人。”
  萧昀懒散一笑:“朕教你个法子,保管就不会因为胡思乱想浪费时间了。”
  谢才卿眼睛微亮:“还请陛下赐教。”
  萧昀:“状元郎直接去做不就好了么?”
  “……陛下!”谢才卿冷不丁羞得满面通红。
  “保证不想,还能抱着大姑娘踏踏实实地一觉睡到大天亮,第二日做事肯定也事半功倍,这不比只胡思乱想来的有意义多了?”
  萧昀握着谢才卿柔软的手,一边心猿意马,一边感概自己之前愚昧想不开。
  早知道当初人送上门,他就直接笑纳了,这会儿说不定已经百依百顺了,哪至于还像现在懵懵懂懂。
  谢才卿沉默片刻,别过脸:“……陛下总取笑微臣。”
  萧昀没好气笑了:“朕跟你认真说呢,你总当朕取笑你,朕冤枉不冤枉?”
  “微臣知罪。”
  “朕听说状元郎府上一位女眷都没有,这是为何?”
  “微臣还未加冠。”
  “通房姬妾总是能纳的。”
  “……微臣从没想过。”
  “不怕孤枕难眠?”
  谢才卿微微露出一点笑:“陛下不也洁身自好,后宫无人,也并未孤枕难——”
  “朕孤枕难眠。”
  谢才卿愕然回头,对上萧昀似笑非笑、意味不明的眼眸。
  掠夺侵略感扑面而来,一种肉食者对素食者的压迫威逼感笼罩,谢才卿不知不觉面红耳赤,眼神大乱,他低下头,像是在尽力揣摩咀嚼这话的意思,微微颤声道:“陛……陛下怎会孤枕难眠?”
  皇帝没说话,只是过于压抑沉闷的漆黑目光,一刻不移地定在他身上,像是黑夜里,瞄准了猎物的狼,准备伺机而动,咬断猎物的喉咙。
  状元郎如芒在背,呼吸微微急促。
  “陛……陛下?”漫长的沉默里,他显得越发局促。
  萧昀忽然笑了一声,拉过谢才卿的手蜷在自己手心里。
  他的手很大,指腹和掌心有薄薄的茧,微硬有力,丝毫没有谢才卿的柔软。饶是四月了,谢才卿的指尖依然带着一点凉意,被萧昀握住,热量立即传了过去,连心都要被热焦了。
  “陛下?”谢才卿盯着交握的手,眼中微微惊恐,回身望着背后俊美的男人,像是冒出了一点可怕的念头,身子不住发颤,手心发汗,一点点往外抽着手。
  萧昀手上也没使力,任由他抽手:“不学舞剑了?”
  状元郎一口气顿松,悄悄地不好意思地,把手主动塞了回去。
  萧昀看着手心里那只安逸又乖巧、丝毫不知危险降临的手,眸光无声中深了几许。
  没加冠好啊,没加冠才好哄。
  他握着谢才卿的手,搂紧他。
  状元郎的身子一瞬间紧绷起来,然后又悄然放松,努力聚精会神盯着手上的剑。
  谢才卿紧靠在萧昀怀里,淡香若有若无地在鼻翼撩动,乌黑的发时不时轻擦过他的唇,划过他的脸。
  萧昀稍稍低头,眼前就是脆弱白皙、动不动就微微发红的脖颈。
  他不动声色盯着看了几秒,拉着谢才卿的手臂,带着他挥舞。
  长廊上经过的宫女儿见此情境,不知不觉停了下来,屏住呼吸。
  纯白天真、透着一点新意之绿的槐花树下,一身黑色常服的皇帝抱着白袍飘逸状元郎。
  二人衣袍上的金丝在日头下,时不时闪过璀璨耀眼的光。
  状元郎身子应是很轻,手上的动作熟练了,身子还无暇衔接配合,显得有些孱弱滞涩,都是身后武艺高绝的皇帝带着他——几乎是抱着他动,身体贴得严丝合缝,左臂箍紧他的腰,让他处于脚能着地,又不能完全着地的状态,让他省了绝大部分力,右手提着他手,防止他初学一个不慎伤到自己。
  状元郎灵动飘逸,身姿绰约,皇帝威严大气,俊美风流,二人动作英气逼人,飒然中透着一点出尘,偏偏金丝上的光随动作忽闪地越来越快,滔天富贵气乍现,入世又出世,边缘游走,剑走偏锋、模模糊糊、冲突十足又维系着微妙难言平衡的极致美感。
  不是天上仙人,也不是凡间俗客。
  花瓣飘落,状元郎的发吹到了皇帝的脸上,皇帝笑了。
  宫女们心头砰砰乱跳,脸红了个彻底。
  陛下对枕边人要是有对前朝臣子三分好,天下女子怕是前仆后继无所不用其极,哪至于还闹出撼门哭那等笑话。
  可惜陛下宁愿教状元郎舞剑,都不愿意抱着爱妃嬉笑调情、甜言蜜语。
  这要是个女子,岂不是神仙眷侣?
  当真暴殄天物。
  谢才卿紧贴着萧昀,正聚精会神地学着剑,手上的力忽然一松,骇然欲绝:“陛下……!”
  萧昀不费吹灰之力握稳要掉落的剑。
  “陛……陛下……”
  谢才卿再无心舞剑,浑身紧绷,无形的那根弦绷得死紧,似乎随时要崩断,有什么在摇摇欲坠。
  他不受控地腿上就是一软,被萧昀眼疾手快地箍紧,胸口剧烈起伏,瞪大眼睛,剧烈喘息着,眼中浓浓的阴翳扩散,面色是铺天盖地的绯红,接着是一阵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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