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太子有请[古代架空]——BY:梦行者

作者:梦行者  录入:07-27

  黑斗篷的又找到工匠,拿出图纸给工匠看,让工匠再次制作了一个手串,他又出去按照这个样子卖,手串便一直流传开来。
  接着,裴纪的扮演者出场了,衣服和打扮都十分相似,尚德帝忍不住问道:“这个小哥打扮怎么跟你一样啊?”
  裴纪也是一额头的汗,“皇上,臣也不知道啊!”
  温国舅坐不住了。
  尚德突然对清枫道:“大师,朕怎么觉得你请朕看戏别有用心呢?”
  清枫忙合掌,“阿弥陀佛,贫僧哪里敢跟皇上耍心思?”
  尚德帝道:“是吗?最好没有。”
  清枫便再没说话,几人认真看着台上的表演。
  不一会儿,温国舅的扮演者出场了,他得了魇魂铃,把女儿嫁给裴纪。
  尚德帝笑道:“哈哈哈!这些人真敢编!国舅啊!婵儿真是这样被你送出去的?”
  温国舅满头大汗,“哪里哪里?皇上说笑了。”说着还擦了几把汗。他看了一眼清枫,觉得他当真是小瞧了这个和尚。
  后来,魇魂铃在雁落城出现,后面的幕布上写着大大的三个字:“雁落城”,对尚德帝来说,这个地方是他最不愿看到的地方,亲弟弟在此处造反,亲儿子在此地丢了性命。
  金老爷的扮演者出场了,承舜突然间往皇后娘娘的身后躲了躲,“承舜,怎么了?”皇后娘娘问。
  承舜只是藏在她身后不敢看台上,嘴里念叨着:“怕怕,怕怕!”
  皇后娘娘问怕什么,他又不说话,尚德帝问:“怎么了?”他也只是说:“怕怕!怕怕!”
  尚德帝的脸色突然变了,他开始认真审视台上的人的表演。
  下一刻,一个小孩走出来了,打扮、身高说话都像极了亭枝,尚德看到直接离开座位跑到舞台旁边去,老泪纵横的他此刻看起来十分可怜,“亭枝!亭枝!”台上的那小女孩被吓了一跳,但也还是继续将自己的表演完成了。
  亲公公过来拉他,“皇上,这是戏,那不是亭枝王爷。走吧!我们回去。”
  尚德帝甩开他的手,“放开朕!就算是戏,朕也开心。”亲公公便立在旁边不再动作,尚德帝就站在舞台旁边看着,目光始终不离开那个小孩。
  接着温国舅的扮演者到了雁落城,他先找了金世昌,又找了亭枝,最后亭枝听了他的话去了金府。
  温国舅已经彻底坐不住了,他突然拍桌子起来,“皇上!这场戏胡乱演的!这是某些小人要诓骗你啊!臣没有做过这等事!”
  沉默,寂静。
  “国舅爷,也没人说是真的啊!淡定看戏。”尚德帝被打扰了,不耐烦地说道。
  温国舅只好坐下继续看戏。
  看到亭枝被金世昌杀了的那个地方,尚德帝突然冲上台去拿起刀就对着那个“金世昌”砍过去,把台上的一众人都吓坏了,慌忙抱头鼠窜,清枫赶忙跑上去拉住了尚德帝,毕竟皇宫的宫侍也不敢去拉他。
  奇怪的是,这次皇后娘娘并没有赶快招唿宫侍上去帮忙,而是淡定地看着他在台上挥舞刀剑。
  台上的人问清枫:“大师,还演吗?”
  清枫点点头,“当然演,皇上这是觉得你们演得好。”
  温国舅的扮演者站在金世昌一起,一刀就砍了一个家丁,又安排人给他换衣服。
  看到这里,温国舅的脸已经扭曲变形,可还要佯装镇定,好难。
  尚德帝的目光逐渐变得危险,脸色越来越差,越看到后面,越觉得不对劲。
  一群人终于演到了雨殇殿下被关押起来,最后几人出来谢幕。
  尚德帝连连拍手叫好,“好!好!好!这场戏看得爽!来人呐!赏!”
  “谢皇上!”那掌柜的带头跪谢皇上,脸上终于算是露出了缓和的神色。
  尚德帝坐回位置,问道:“这场戏谁编的啊?”
  两个姑娘一个在里面扮演了亭枝,姐姐扮演了侍卫。两个女孩走出来说道:“回皇上,是我们。”
  尚德帝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们,“你们?”
  “是。”两个女孩回答。
  尚德帝问:“那你们为何编这场戏啊?这事情跟你们没有多大关系啊!”
  那个妹妹说道:“皇上,我们曾经与亭枝王爷一起玩耍,我们十分仰慕亭枝王爷,后来听说他被害了,我们便一直追查杀害他的凶手,才有了这场戏。”
  尚德帝看了一眼清枫,道:“是这样啊?朕还以为是你这和尚为了救雨殇,想出来的法子呢!”
  清枫大师忙道:“不敢不敢。”
  “大胆!你们真的以为朕是傻子不成!说实话!”尚德帝突然一拍桌子,吓得两个女孩跪在了地上。尚德帝果真喜怒无常。



第一百一十一章 皇后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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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臣看就是这些刁民想出办法来骗皇上!他们要么是想要钱,要么就是太子党啊!”温国舅也跪在地上说道。
  那个妹妹说道:“皇上!小女子说的都是真的!您一定要为亭枝王爷讨回公道啊!不然他枉死在地底下,也不会安心的!”
  “都给朕闭嘴!”尚德帝怒了,其他人突然就闭嘴不敢再说一句话。
  尚德帝转头对着清枫大师道:“大师,你说,你肯定都清楚。说好了,他们该放走的放走,该赏的赏,说不好,你们一块下去陪亭枝!”
  所有人听了都吓坏了,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清枫大师的身上。而清枫大师淡定地说了一句话,“皇上,凡是让人引起心灵共振的戏剧,乃是来自于最真实的生活。”
  尚德帝沉默了,温国舅沉默了,皇后也沉默了,所有人都在心里做着斗争,所有人都在为自己想后路。
  “国舅爷,真的是你?”尚德帝小心翼翼地问道。他多么希望不是啊?多么希望自己这么多年没有相信错人。
  温国舅慌慌张张地跪在地上,“皇上!臣……臣……”
  两个女孩指着他的头,“就是你!就是你!”
  “你大胆!你如何对得起朕?啊?你如何能做出此等荒唐之事?杀王爷!害太子!你还有什么是朕不知道的?”尚德帝咬牙切齿的,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
  “臣……不是故意的!臣没有想到他下手那么狠!”温国舅无话可说,只好将罪名安到金世昌的头上。
  “难道你非要弄得朕天下颠覆才甘心吗!”尚德帝怒吼道。
  “皇上!臣绝无此意啊!皇上!臣胆大包天做出此等错事!皇上恕罪啊!皇上!”温国舅不住地求他,可尚德帝无动于衷,他对不忠的人,下手可是十分狠的。
  “来人!给朕拖下去!明日午时三刻……”尚德帝没有一丝留情,温国舅忙求饶,“皇上!皇上!给臣一次机会!让臣再伺候你一次吧!”看求皇上没有作用,他又将目光转到了女儿的身上,“皇后娘娘!求求你!求求你!饶恕臣吧!求求你!”
  老父亲跪在自己脚下,老泪纵横地求着,雨殇在牢里关着,眼看尚德帝要下令斩杀父亲,皇后娘娘的心中此刻不知如何是好,拼命地挣扎着的她,急得眼泪直掉,突然,她站起身,温国舅停止了说话,尚德帝也停止了说话,就静静地看着她。
  只见她安安静静地走到尚德帝面前,跪下行了个大礼,起身,“皇上,这一切都是臣妾做的。”她的目光,不卑不亢,她的身影,充满荣光。
  尚德帝看了她一眼,“你如今身为国母,还有何必要做这些?别胡闹。”
  “臣妾没有胡闹,皇上,请听臣妾说。”皇后娘娘到底是皇后娘娘,泰山崩于面前而面不改色。
  时间变慢了,气氛缓和了。“女儿……”温国舅唤她,她回头看了一眼,轻轻一笑,“父亲放心。”
  “皇上,臣妾是个有手段的人,您知道。臣妾远远不满足于只做个国母,臣妾要将天下都握在手中!机会来了,臣妾听说有个叫魇魂铃的,可以控制人的行动,您说,要是我可以控制您,那天下不就是我的了吗?要找它,臣妾又出不得宫去,只能找人。臣妾又生性多疑,您知道。所以只能找我的父亲——温国舅去帮我找,杀亭枝王爷这些都是我想的。”她就那样轻飘飘地说完了,尚德帝还在听,或者在想。
  “皇后,朕许你做皇后,你还要做这些?”尚德帝问道。
  皇后娘娘轻蔑地笑着,“呵呵!皇上,做皇后除了打理后宫累一点,可有什么好处吗?如果我有了魇魂铃,全天下都得听我的!如果可以,我还可以做个女皇帝!”
  “大胆!你敢说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尚德帝气急了,温国舅忙说:“女儿!别再说了!再说可是要砍头的!”
  而皇后娘娘对此置若罔闻,“皇上,我做也做了!如今被你发现,我也无话可说,不过,只要我有一口气在,我还是要做女皇帝的!”
  “大胆!来人!给朕拉下去!皇后如此大逆不道,赐死罪!”尚德帝已经气得没有了理智。
  “皇上!皇上!不要!是臣干的!不是她!”温国舅跪下拉着尚德帝的衣袍。他没想到会让她陷入如此境地,不禁后悔当初。
  尚德帝斜眼看了他一眼道:“你们俩不必演感情戏,谁也好不过谁!来人,国舅爷教女无方,参与刺杀亭枝王爷计划,押入大牢候审!”
  皇后娘娘甩开拉着她的侍卫,“放开本宫!”然后她又转头对着尚德帝说道:“皇上,臣妾请求主动祭天,为天下苍生、为皇上祈福!”
  尚德帝听了便明白她要最后一点体面,便说道:“准了。”这两个字轻飘飘冷冰冰,听不出一点儿感情,可皇后娘娘没有流一滴泪,她倔强、温和、美丽、端庄,安静地走出去,走了很久,走到祭坛上。周围熊熊的烈火瞬间向中央侵袭,她淡定从容地站立在中间,目光望向远方万里河山。
  尚德帝见温国舅即将被拉下去,皇后站在祭坛上,再环顾自己身边,只见承舜一代天才变成痴儿,亭枝命陨,瞬间悲从中来,泪流满面,不久,他的注意力被温国舅手腕上的东西吸引了,“都是因为这个东西!”他奔过去一把摘下温国舅手腕上的魇魂铃,两个成一对,温国舅急忙念起他的“咒语”,却见那魇魂铃一动不动,而咒语却被尚德帝听到了,“你还想做什么?打算造反吗?”尚德帝吼道,怒火中烧的他拿起那魇魂铃,用力摔在地上,“啪——”魇魂铃被摔得稀碎。“这等妖物,本就不该出现在世上!”尚德帝道。
  “不——”温国舅的手还停在空中,力气大得将自己的衣服撕碎了才跑过来,只见他蹲在地上,用颤抖的双手拾起那一颗颗珠宝,一直往一起拢,可怎么也连不上了。
  他的眼泪流了满面,却没有一滴是为皇后。可笑的是,皇后刚刚才用自己的生命换来他活着,说到底最懂他的不还是温婵儿吗?她说的话让他那么生气,不就是因为她说得对吗?
  皇后是他的女儿,也更是他的工具,毕竟,一个工具坏了,不值得哭。
  可对于这世间来说,皇后是不可多得的人间瑰宝。
  此时的祭坛,因为有了她的出现而流光溢彩,皇后娘娘一身凤冠霞帔,闪耀着日月之光,夹袄罗裙,摇曳似天纱,轻盈飞舞。她的发髻上缀满了星光,一仰头,银光乱闪。皇后面容姣好,肤如凝脂,眉如青黛,眼若秋水,顾盼之间,恍若天仙,那妆容于她,只是锦上添花,那华服于她,只是绿叶衬红花。
  只怕,这祭坛,还从未接待过如此美丽动人的祭品呢!
  皇后握起手中的香,郑重地插在香炉中,道:“一愿社稷昌盛!二愿黎民安康!三愿我王吉祥!”随后向着远山鞠了一躬,向着宫墙、向着尚德帝、向着她的父亲鞠了一躬。
  随后,她拿起手中的匕首,轻轻地划开自己的手腕,血液喷薄而出,像她的心,热烈、赤诚。
  她自言自语道:“菜妃啊菜妃你真是太调皮了,让他叫我一句母妃,就让我用命去护他!算得可真好!佩服!”
  祭坛的沟壑里流满了她的血液,猩红的血液倒映着蓝天,呈现出迷人的颜色。皇后的面色渐渐变白,她站不稳了,她倒下了,如同一座山秀挺的她倒下了,尚德帝的眼角流下了眼泪,他扑上去抱起皇后,什么也没说,就那样抱着,眼泪滴在沟壑中的血液里,融为一体。
  皇后用最后一点游丝说道:“皇上……咳咳……皇上,放过我父亲……好不好……”尚德帝点点头道:“你放心,朕定当公平对待。”
  “皇上……放了殇儿吧……咳咳……”皇后道。
  尚德帝将她抱得越紧了,“你啊!还是这样!”他恨铁不成钢,又心疼得很。
  她闭上了眼睛,恬静的容颜像睡着了一般,让人不忍心打扰。
  天下起了小雨,这层秋雨下过,天气就要凉透了。
  沟壑中的血液被溅起来,清清的,红红的,透亮的,边上的人儿已经被尚德帝抱了进去。
  皇后逝世,举国同悲,行国丧,一月之内,不可礼乐。
  雨殇殿下回到宫中时,才发觉宫中一片素白,“怎的?这是谁又走了?”
  “回太子殿下,是皇后娘娘。”玉儿道。
  雨殇听了突然就跑出去了,将他们的声音抛在了身后。
  来到坤宁宫,雨殇趴在皇后的棺木前道一句:“母后!”便什么话也说不出了。
  这句母后,以后便无人再听了。
  雨殇的眼泪吧嗒吧嗒地掉落,他起先是冷静的,只是安静地烧纸,看着那跃动的火焰,他又突然抓狂起来,他抱着自己的头,感觉多少梦魇一同折磨他,曾经失去的人们都一个个跑出来,啃噬着他的血肉,抓挠着他的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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