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他每天逼我爹造反[古代架空]——BY:三查三查3cha

作者:三查三查3cha  录入:08-03

  吱——厚重的殿门被轻轻地推开了。是林公公。
  林公公扫一眼丢在地上的湖笔和满地的纸屑,双眼轻轻一挑看了看元沚一本正经的样子,却也不吱声,只是低着头静静地立在不远处等候着元沚的差遣。
  元沚捏着折子,双指都快将折子搓出了洞,几次悄悄地抬眼欲询问林公公,到嘴边的话又憋了回去,心里藏了无数只猫爪子在挠,心里碎碎念着:“林公公怎么不说话?他怎么不说话?为什么不说话?偏殿那边什么情况?他不是回来复命的吗?非得朕开口问吗?朕凭什么要问?那不懂事的东西怎么配得上朕的金口玉言?”
  又过了一炷香。
  元沚瞧着林公公丝毫没有动静,轻咬牙根,转了转眼珠子,心道:“北边的屋子那也是朕宫里的地界,若那不懂事的东西真死在屋里了,多晦气!到时候不得依着宫规礼法,请大法师诵经七七四十九天驱魔僻邪吗?多么的劳民伤财啊!且国库的银子那都是天下臣民的进贡,进出的账目都是有来有去。算了,朕今日就屈尊,替天下臣民问问那北边的屋子需不需要做法事吧。”
  终于——元沚清了清嗓子,“那个……”
  “陛下是要歇息了吗?老奴这就去铺账。”林公公伏礼,转身便走。
  “站住!歇什么歇!”元沚将折子丢在一旁,“那个……不是朕想问,只是若人死在朕的宫里,也是晦气的很。所以,朕便替天下臣民问问,北边的屋子需不需要从国库支笔银子做场法事。所以,那个不懂事的东西还活着吗?”
  呦!终于开口了。这得是多么深的心眼子才能绕出这么大的圈子。林公公憋紧了笑,回道:“这宫里不懂事的东西那么多,陛下问得是哪一个?”
  “朕看你是愈发老来不正经了,你不知道是哪一个吗?能配得起朕金口玉言的,还有哪一个!”


第十六章 他的命是朕的-皇帝他每天逼我爹造反-书耽
  林公公浅浅地笑笑,一副看穿了元沚的神情。
  自打他刚刚进门,便看出元沚早已憋了一肚子的话欲问。元沚和南昭这两个少年是在他眼皮子底下看着长大的,二人的脾性和心思,他最清楚不过。一个嘴巴毒辣地像三伏天的太阳;另一个脾气硬的像北疆坚固的城墙。明明心里装着彼此,因着身份、地位和立场,面子上却像隔了万水千山、十里鸿沟。所以,他一直等到元沚实在憋不住了,才开始慢悠悠地回话。
  “回陛下,老奴赶过去的时候,可怜的公子昭就躺在那肮脏的水洼里,身边的小奴才已是哭得昏天黑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号丧。看着公子昭那半死不活的样子,老奴自知陛下心疼得紧,”“朕没有心疼——”“便替陛下狠狠地扇了那小奴才一个嘴巴子,惩戒他看顾主子不周。”
  “之后老奴唤了最强壮的侍卫将人稳稳妥妥地送回了房。从上回公子昭为保清白宁死不从撞了柱子后,老奴自知陛下见不得那些矫揉造作的宫娥触碰公子的身子,”“朕没有见不得——”“便差了几个面目平庸却做事稳当的小太监仔仔细细地替公子擦洗了身子,换上了干净的衣裳。”
  “那屋里也命人烧了上好的银碳,烘得暖暖的,公子冰凉的身子也渐渐地暖和了起来。没一阵子,太医院的许太医拎着他祖传的樟木小药箱,带着他最为看重的徒弟,冒着漫天瓢泼的大雨,急匆匆地赶来了。老奴自知陛下十分要紧公子昭的病状,”“朕没有要紧——”“恩威并施地嘱咐了许太医,治好了得赏,治不好便给公子昭陪葬。”
  “那年迈的许太医都顾不得擦干净脸上的雨渍,双膝一软便跪在床榻边上替公子号脉、施针。老奴自知陛下不放心旁的人照料公子,”“朕没有不放心——”“亲自带着最得力的徒弟小顺子抓药、煎药,待公子昭有了些活气,又亲手将那配了百年老参的汤药喂于公子,”“说重点!人活着吗?”
  林公公略略扇自己一个嘴巴,“哎呀呀,老奴老了,陛下的嘴巴越来越碎了,说起话来也是罗里吧嗦的,陛下都不乐意听了。”
  “公公!”
  “幸得皇恩浩荡,这才将公子昭从那鬼门关里拉了回来。人还活着,只是……”林公公深叹一口气,攒起袖子的一角,抹了抹泪珠子,“太医说,公子昭脉象依旧孱弱,外加上这些年心悸忧虑,原本就亏了身子,这一次怕是无法撑到明年开春了。哎,可怜的公子昭啊。”
  林公公哀嚎啜泣起来。
  元沚捏紧了折子,面色铁青,“不……不就是跪了一下,淋了点雨,怎么就撑不到春了?”
  林公公溜了溜眼珠子,紧着接话:“哎,那花一样的少年,要是命不过春,老天都不开眼呀。不过……”
  “不过什么?”
  “还好有陛下洪福齐天的恩德庇佑。许太医说了,只要公子昭好生将养着,不再忧心忧虑,还是有还转的余地。公子昭是陛下的人,陛下宽厚,只要陛下不许他死,就是那阎王也不敢不放人啊。”
  “难道是朕不让他活吗?明明是他自己刚烈的性子作祟。哼,他若是个女子,也是那克父克夫克子的贞洁烈妇。”元沚沉了沉心,“……算了,既然暂时死不了,就好好地给朕活着。回头告诉南昭,他的命是朕的,没有朕的允许,他若是随随便便就那么死了,朕会亲自向阎王要人。带回来再慢慢弄死他。”
  林公公:“……”
  元沚将折子丢在一旁,站了起来,朝着龙塌走去,“朕乏了,因为这么个不懂事的东西,扰了朕的清净。还有,今夜所有的人都滚去殿外值守,不必在跟前伺候,包括你。”


第十七章 他他可是姓‘南’啊-皇帝他每天逼我爹造反-书耽
  趁着替元沚更衣的空档,林公公小心翼翼地说道:“陛下,老奴今日斗胆问问,这么多年了,陛下还是不信任他吗?除了刚进宫他被太傅罚跪的那回,南府的人过来嘱咐了些不痛不痒的话,之后的七年,宫外人连只麻雀都没送进来过,好像生生地忘了还有个嫡子押在宫里。况且,这朝阳殿里的人,陛下已经里外里换了三茬。各方安插在宫里的眼线都近不得陛下的身,他们能看到的都是陛下让他们看到的;他们能听到的,也是陛下让他们听到的。即便是如此,陛下还是防着他吗?”
  元沚接过了林公公呈来的帕子擦了擦手,言道:“公公自己都说了,那些人都近不得朕的身。与朕亲近的人,除了你便只有他。公公的命自是与朕拴在一处,那么他呢?即便是有朝夕相伴的情分,养了几年的狗还是会有反主的时候,何况他可是姓‘南’啊。他的父亲拥兵自重,压制了朕整整七年。谁知道这一位押在宫里的‘质子’,会不会有一天变成屠朕的匕首。就算他人品贵重,若真的到了兵戎相向的那一天,朕赢了,他便背了父仇;朕输了,他便是弑君的逆贼。这样尴尬的身份,让他如何自处?秋后朕便要及冠了,事关大印和社稷,朕冒不起这个险,公公是痴傻了吗?”
  林公公恍然,急跺脚,“哎呀,是老奴脑子里长了犄角了,差点误了陛下的千秋大业。怪老奴年岁大了,心口软了。若不是看可怜那孩子,老奴也不会犯这样大的糊涂。可是陛下,若夺了大印,您打算如何安置他?”
  元沚坐在了床榻上,顿了顿才说道:“朕还未想好,朕说过了,他的命是朕的。这天下只有朕才能决定他的生死,谁都不行。”
  ……
  侍候完元沚就寝,林公公依着旨意将所有宫人都遣到了殿外,又嘱咐了北面偏殿的门口都不许留人,若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只当是自己眼瞎,要躲得远远的。安排妥当后,林公公带着徒弟小顺子回房去了。
  过了一个时辰,在深宫里都黑得看不见影子的时候,元沚披了件外袍,开了朝阳殿的偏门,悄悄地出去了,还暗自扉腹着:“哎呀,才下过那样大的雨,这北面偏殿的屋顶都不知道结不结实,可别让雨水淋湿了朕收藏多年的珍宝书画。这宫里的人都是只会喘气没有脑子的俗物,还是得朕亲自去瞧瞧才能放心。”
  一路上倒也没遇到什么奴才,元沚满意地点点头,“嗯,公公差事办得好,知道朕最近喜欢清静,奴才走动多了会惹朕心烦。”
  没几步便来到了北边偏殿的门口。
  背着手来回走了几步,元沚终于锤了锤手,“哎呀,这里面住着的不正是那不懂事的人吗?”又一拍脑袋,“对了,可赶巧了。朕记得前年进贡的那幅张谦的秋水图好像就挂在这屋里头,今夜下了这样大的雨,也不知道那幅珍贵的书画被损坏了没?朕须得进去探查一番呐,若是损坏了也好差人送去书画院修缮。那好吧,朕就暂且放下这尊贵的身段,勉为其难进去看看。”
  元沚左右看了看无人,便悄悄地推门而入。
  看着元沚进了南昭的房间,林公公才带着小顺子从不远处闪了出来。
  小顺子:“还真让师傅猜着了,陛下果然去了。”
  林公公摇摇头,“哎,这二位可都是我看着长大的,他们彼此的心意我能看不明白吗?只是,当局者迷啊。走吧走吧,回屋歇了,你再去嘱咐一遍,在陛下回寝殿前,任何人不得出来走动。”
  “是,师傅。”


第十八章 是朕来替你背黑锅-皇帝他每天逼我爹造反-书耽
  才进到南昭的屋子里,元沚便听到轻微地打鼾声。
  原是趴在床榻边上睡着的竹石。
  “主子不懂事,跟着的奴才也不懂事,竟比主人还睡得瓷实。”
  元沚悄悄地走近,越过竹石,立在了南昭的床榻边上。
  刚巧了南昭在昏睡间沙哑地喃喃了句:“水……”
  元沚的心嘭嘭直跳,在看到竹石微微挪动的时候便一个手刀砍昏了他,又骂了句:“碍事的东西。”
  元沚看了看桌子上的茶壶,又瞧了瞧南昭干裂的嘴唇,抬了抬下巴,不屑地言语着:“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天下臣民都是朕的子民,也没有子民快渴死了,朕干看着却不出手的道理。今日,因朕宽德仁厚、疼惜子民,便顺手救你一命吧。”
  元沚端着身板去添了一杯茶水,三指随意捏着又走回了南昭的床边。
  “这床榻虽然简陋,但朕为了苍生,为了子民,便勉强坐坐吧。”
  于是,元沚坐在了南昭的床边。
  “这茶水还是得仔细地喂下,若是子民一不小心被呛死了,那便是毁坏了朕的政德,失了民心。”
  于是,元沚将南昭小心地扶起来,轻轻地他靠入了自己怀里。
  喂了几次未果,茶水都洒在了被衿上,浸湿了一大片。
  在几番纠结、深思熟虑后,元沚扯了下嘴角,“没想到话本子里最烂俗的路数,今日倒也能派上用场,只是委屈了朕了,这还是……头一回。但是为了子民,为了苍生,老天都会感念朕的仁德,算了,豁出去了。”
  元沚下了很大的决心,终于饮满一口茶水,撬开南昭的双唇,顺了进去。
  是软糯,是颤抖。
  几番下来,南昭的双唇终于滋润了,只是耳朵红艳欲滴,烧得像炭火一样。
  紧贴着南昭的元沚也感觉到了,纳闷着:“耳朵怎么发烫了,不是说许太医拎着祖传的樟木小药箱诊治过了吗?老不正经的到底是问清楚了没?还是说这银碳又烧多了?嗯……怎么朕的耳朵也这么烫?定是炭炉又烧多,忘了开窗。”
  元沚对着昏着的竹石,狠踹了一脚,“该死的奴才,都怪你!明明是你看顾主子不力,每回都得朕来替你背黑锅。朕好心赏他银碳,你这不知死活的东西玩忽职守,留他一人在屋里,差点被煤烟憋死;还有上回,好心赐了美婢伺候他,朕不知道他未经人事,狗奴才你也不知道吗?明知道自家主子是个刚烈的性子,为什么不拦着?活活让他撞了柱子,毁他名声。再说去岁,眼看着那么尖锐的冰碴子就要砸在他脑袋上,朕着急忙慌地推了他一下,不巧被落雪迷了眼睛。那么大的冰窟窿,朕看不到,你紧跟在他身边,你也看不到吗?害他白白落了水,得了寒症,亏了身子。朕真该把你这不中用的狗东西拖去敬事房阉了。”
  元沚拥着南昭又坐了好一阵子,一条条数落着竹石这些年的罪行,直到骂舒坦了,才失神地喃喃道:“南昭啊,若那一年,朕在长街上遇到的人不是你,该多好。陪着朕一起被禁锢在这只看得到四角的宫里,实在不该。待秋后朕夺回了大印,就放你出宫去吧。若是朕……你也不必挂怀,反正这宫里宫外都知道朕……朕待你不好,想必只会可怜你,也不会因着你是朕曾经的侍读便难为你。公公说的没错,花一样的少年,不该开不过来年的春天。”
  ……
  在鸡鸣之前,元沚趁着夜色又悄悄地回到了自己的寝殿,直到林公公带人来唤他早朝,元沚才佯装睡醒起身。
  而那一夜,睡不下的却不只是朝阳殿里的人。
  翌日,雪片一样的折子参向御史台,纷纷怒斥右相教子无方,在京都大戏楼里冲撞了白龙鱼服的皇帝陛下。
  右相盛怒!原本林韧老来得子,阖府上下将林啸当做心肝宝贝一样捧在手里,打不得骂不得。谁知却教养出个烂泥扶不上墙的逆子,脸都丢到祖坟去了。于是,林韧从祖宗祠堂请出了家法长鞭,趴了林啸的上衣,又让其赤身背了五根粗壮的荆条,一鞭鞭的,被林韧狠狠地从右相府抽到了御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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