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太监那些年[古代架空]——BY:绿茶茶香

作者:绿茶茶香  录入:08-04

  可不饿了,跑了一晚上,滴水未进,初七早已饿的前胸提后背了。
  “去吃吧。”尺素指了指身后的厨房说道,见初七拘束地蹲在原地又说道,“金禧阁没规矩,快去吃。”
  初七一溜小跑去了厨房,等初七从厨房吃饱出来时,尺素正在月下虎虎生风地舞着两把大刀,好生威猛。
  “姑姑好功夫。”初七拍着手感叹道。
  “小意思,药好了,给珑姑姑送去吧。”尺素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说道。
  初七弯腰去端炉子上的药,一低头,一重物从衣襟里滑出,是李轩送他的扳指,他每天要做许多粗活累活,带着扳指易碎不说,被淑妃看了,更会为难他,所以李轩用一红绳给他系在了脖子上。
  初七刚想将扳指放回去,尺素那只略微粗糙的手便将那扳指握住了。
  “素姑姑。”初七说道。
  “扳指很好看。”尺素拇指轻轻摩擦了一下扳指,迅速松开了手。
  “很好看。”初七轻轻摸了摸扳指,小心翼翼地放进怀里。
  “你很喜欢这个扳指,一定是很重要的人送你的。”尺素看着初七的眉眼说道。
  初七想起李轩送他扳指那夜,那是他人生第一次收到礼物,他帮李轩解决了难题,李轩很开心,虽然那时他被淑妃责难了,但是李轩说他是男子汉大丈夫。那么好的李轩最后还是会欺负自己,可为什么自己想起他还是会心生欢喜。
  “很特别。”初七捂着胸口说,哪怕欢喜,可还是夹杂着恨意,初七不知该如何形容对李轩的感情,故而只有特别二字。
  临近宵禁,初七被尺素打发了回去。
  初七在竹林里,看着掩在荒草中的金禧阁突然笑了起来,好似这个差事当真不错。初七脚步轻快地回了自己的小破屋。
  屋里没有掌灯一片昏暗,初七抹黑进去,还未走到床边便被人报了满怀。
  “什么人......唔......”初七刚开口,便被人急不可耐地含住了唇舌,初七认得这个味道,认得这唇的形状,仰起头热切地回应着。
  “皇上怎么来了,我们昨日才......”初七没骨头似地挂在李轩身上。
  “朕怎么来了?朕倒要问问你,今夜想了朕几次,朕可打了好几个喷嚏。”李轩一双手钳住初七的腰身,低声在他耳边笑道。
  初七噗呲笑出了声。
  “笑什么?”李轩钳着初七的腰说道。
  “见了皇上心生欢喜,就笑了。”初七勾着李轩的腰身往土炕上倒去。
  “你可真是......”李轩将初七按在被褥上捏着他的下巴问道。“怎么这么晚回来?干什么去了?”李轩
  “奴才今日领了差事刚下职啊,再说了,皇上不是派人跟着我嘛,我干什么了您都知道的。”初七揪着李轩的衣服娇嗔道。
  “朕的影卫哪有闲工夫天天盯着你,朕派他们去驷州常州守着试验田了。”李轩说道。
  “试验田,皇上,您真的在边境种庄稼了。”初七眼睛亮了亮,自己的提议被采纳,他内心很是欢喜。
  “对,种了十几种作物,都发芽了。”李轩笑道。
  “有没有种红薯,皇上边境沙土地里的野生红薯特别甜,里面的瓤是红的,耐旱好养活,一株能结好多果子,我一顿能吃这么大个儿,冬天放火里一烤,香的流油。”初七连说带比划道。
  “让你说的都饿了。”李轩捏了捏他的鼻子,“你说的这个红薯在南方有种的,但是瓤是白的,口感很绵,噎的慌,没你说的那般好。”
  “或许不是同一种作物,也或许是适合北方呢。”
  “明儿个你画下来,我让人去种上,不过,现在,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两人在破败小屋中放肆就差,初七在这事上向来不压抑自己,勾着李轩叫的放浪。
  翌日清晨,李轩趁着天色未亮从初七房里出来,正巧碰上了不知在院里站了多久的长福。
  长福下跪见李轩问道了浓重的酒味,“当值日饮酒,自己去领罚。”李轩冷声道。
  “皇上既然心心念之,为何还要......”长福接着酒意壮着胆子说道。
  “小小奴才也敢管朕的事。”李轩低声怒喝道。
  “奴才不敢。”长福俯下身,不敢抬头。
  李轩怒气冲冲地离开了太监所。
  许久长福才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看着初七紧闭的房门心头五味杂陈。
  “长福公公,昨夜有野猫叫你听到了吗?”院子另一头房门被撞开,几个半大孩子跑出来缠着长福说道,“叫了一夜,吵得人睡不着,初七醒了吗?初七有没有听到,好像从你这边传来的。”
  长福跟着看向初七房门。
  初七窗户被人从里头打开,初七懒洋洋地靠在床边掩着嘴打了个哈欠:“自然听到了,猫儿怀春,折腾了一夜呢。”
  孩子不懂何谓妖媚,只觉得今晨的初七更好看了。
  长福红透了脸,初七那妖媚的脸上写满了餍足。

  ☆、小树林


  李轩将初七画的图纸拿给农官,交代一番后,农官便领命退下了,梁太傅忍不住再次开口问道:“皇上,这图纸是提出试验田之人所画吗?”
  李轩点了点头。
  “这究竟是何人,老臣看着那图纸下笔杂乱无章,像是出自不通笔墨之人,可这等妙计,又不像是胸无点墨之人能想得出来的。”梁太傅说道。
  李轩不由地回忆起昨夜自己一时兴起,强迫初七俯在桌子前作画的场景。
  “皇上?皇上?”梁太傅见李轩走神了,开口提醒道。
  心猿意马的李轩被梁太傅唤回思绪,看着梁太傅那张布满褶皱的脸,顿时回了神,“是个身份卑微的奴。”
  “皇上,您何时也对身份有了如此高的成见了,此人若有如此才能,那边让他脱了奴籍,入朝为官。”梁太傅说道。
  入朝为官?让他跟这群老东西一样每天在自己耳边叨叨叨,李轩想想就烦,不过若是初七,每日跟着自己,红着一张小脸对自己说这说那的,好似也不错。
  “罢了罢了,他的身份不可为官,等作物长出来再说,朕不会亏待他的,老师莫要多问了,选秀的事如何了?”李轩说道。
  “户部已起了章程,下月各州秀女便会入宫。”梁太傅笑道。
  “如此甚好,不过北方战事吃紧,十二州各选一名秀女即可,不可太过兴师动众。”李轩说道。十二人入宫,够淑妃那些人忙一阵子了。
  “皇上,您大可不必如此,你如今未有子嗣,应早日充盈后宫,诞下皇子。”梁太傅说道。
  诞下皇子,李轩又想起初七那张大汗淋漓的脸,初七若是女子,自己这般宠幸,他都该显怀了吧。
  李轩脑海里不由地浮现出初七挺着圆溜溜肚子,扶着腰,又羞又怒地埋怨自己让他那般辛苦。
  “皇上?皇上?”梁太傅疑惑道。
  这皇上怎么一会儿走神一会傻笑。
  “嗯?老师,你方才说什么?”李轩看着太傅,嘴角的笑意还未收回。
  “没...没事。”梁太傅说道,“皇上,老臣另有一事需要向您禀告。”
  “您说。”
  “老臣辅佐皇上五年,如今皇上已能独挡一面,老臣年岁已大,实在有些力不从心,老臣想告老还乡了,还请皇上恩准。”梁太傅跪在地上深深叩首道。
  李轩连忙起身将梁太傅扶起,“老师快快请起,这是说的什么话,是不是学生哪里伤到了老师的心。”
  梁太傅看着一脸紧张的李轩,心道,你哪是伤了我的心,你是想要我这条老命啊。
  “老师...您究竟为何。”李轩一脸自责地看着梁太傅。
  梁太傅又不能将李轩杀了乔思贤私生子震慑自己的事拿到台面上说,“我年纪大了,身子骨不行了,前些日子病的那一场,真的让老臣觉得自己老了啊。”
  “老师为国事操劳,呕心沥血,朕十分感动,可老师,现在朝堂需要你,乔相为了扳倒朕,不惜伤害无辜百姓性命,老师若走了,朕当真是孤立无援啊。”李轩痛心道。
  李轩此番话梁太傅早已意识到了,于是从怀里摸出一个令牌,“皇上看中老臣老臣惶恐,可老臣实在没有余力再担任中枢院之首一职,皇上,老臣将这权交还于您。”
  “这......老师,当日朕成立中枢院便是为了让着朝堂不会成为皇帝的一言堂,您这....”李轩为难地握着令牌。
  “皇上,您这五年决策甚少有失误,您的品行如何,老臣知道,我老了,脑子跟不上了,这朝堂早该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梁太傅摇头道,“皇上放心,老臣将这令牌交还于您,老臣依旧继续留在朝堂上,直到拔出世家。”
  “学生定不负老师厚望。”李轩道。
  中枢院是李轩刚刚继位时成立,他挑选了一批肱股之臣为中枢院成员,政务由中枢院成举票表决,同时为了防止乔思贤暗箱操作,李轩设立中枢令,交由梁太傅,手持中枢令之人可推翻中枢院决策。
  梁太傅手持中枢令推翻过乔思贤的决策,推翻过中枢院大臣的决策,也推翻过李轩的决策。那几年,姜国最有权势的人便是梁靖忠。
  李轩知晓梁太傅品行高洁,不会成为姜国的叛臣,可滔天权柄握于他人之手,又岂能李轩又岂能安睡。
  梁太傅走出中枢院悬着的一颗心方才落了地,府上幕僚架着马车在宫门外等他,梁太傅上了马车,幕僚架着马车问,“先生,成了吗?”
  “成了,中枢令交出去,皇上放心我也安心。”梁太傅说道。
  “没了权柄便没了后路。”幕僚说道。
  “皇上想坐稳龙椅,更想要个贤名,我助他一臂之力,不比做个权臣下场要好。只不过我这学生当真心黑,又想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嘿,真不是东西。”梁太傅虽然忠心,但权柄握的久了,突然间交出去,难免有些不甘心,况且,现在自己交了权,还得继续给皇上卖命。
  幕僚笑了笑。
  “皇上不简单啊,你可知当时他为何成立中枢院?”梁太傅说道。
  “不是推翻内阁吗,绊倒世家吗?”
  “此为其一,其二,分化权柄,皇上继位没有实权,实权在我与乔相手中,他成立中枢院,政务由大臣举票表决,中枢院便能被权臣只手遮天了,他得不到实权,也不让实权落入个人手中。”
  幕僚感叹道:“当真厉害,帝王制衡之术,用的秒啊。不愧是您的学生。”
  梁太傅笑了笑,他可从未交过李轩帝王之术,而是李轩天生当皇帝的料。
  李轩捏着中枢令轻轻摩擦着。
  “主子,您既然忌惮梁太傅,梁太傅又想辞官,您不如放他去,为何还要留下他?”宣颢不明所以道。
  李轩看了宣颢一眼:“谁说梁太傅想辞官了,他只是想将中枢令交还于我,找了这么个由头。”
  “啊?”
  “更何况他辞官回乡了,朝中琐事谁来打理,梁太傅不过四十多岁,这时候辞官,再被有心人编排,说朕不尊师重道,气走了老师该当如何。”李轩把玩着中枢令说道。
  宣颢:......
  “对了,乔思贤那老狗贼最近有动静吗?”李轩将中枢令放进怀里问道。
  “哦,那老狗......乔思贤府上最近去了很多名医,都是林方正替他寻的,前天夜里,乔府的管家去钦天监将天翊给接了过去,不过天翊回来说,乔思贤自找他叙旧,只说了些家常话,然后给了他些银钱就让他走了。我们想不明白乔思贤究竟想做什么。”
  李轩古怪的看了宣颢一眼,“你跟朕多久了?”
  宣颢挠挠头:“十年了啊。”
  十年前,江湖宣家独门秘传的轻功震惊江湖,练成宣家轻功,出入皇宫都像是出入自家卧房一般,也是因此,宣家被有心人盯上,几个帮派为抢夺宣家秘籍,联合起来在除夕前夜屠了宣家满门,恰巧着急回宫过年的李轩路过救了宣颢,并将他带在身边,两人年纪相仿,一见如故,李轩教他功夫,他教李轩轻功,也是在李轩帮助下,宣颢亲手报了灭门之仇,李轩有了夺嫡之心时,宣颢便成立影卫,送了李轩一柄利剑。
  “那你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这点事都想不通?算了,别问,朕不会告诉你的,回去告诉你家天翊,让他将计就计听乔思贤的话,没事别来找朕,一切事由你转达。”李轩略显嫌弃地说。
  “卑职没打算问。”宣颢挠挠头,走了出去。
  ***
  初七在金禧阁大汗淋漓地挥着锄头,他觉得自己要累死了,可偏偏他又偷不得懒,尺素姑姑在日头低下劈柴,凌嬷嬷在井边洗被褥,就连风寒未好的珑姑姑都在院里搬了一口大铁锅不知翻炒着什么。
  加上自己,这四个人就是在金禧阁侍奉的所有人了,简直就是老弱病残聚一起了,如果脑子过于跳脱算残疾的一种的话,可金禧阁的主子,还从未露过面。
  “初七,别忙活了,过来歇会。”尺素扯着嗓子喊。
  初七忙不迭地放下锄头,扯着衣领一屁股坐到了尺素身旁,一截雪白的颈从青色的太监服上露出,颈上布满了青紫的痕迹,尺素瞥了一眼迅速地别开眼。
  “喝口水,你看你,一个大小伙子,体力怎么连我都不如,以后怎么嫁人?”尺素用手边的木瓢舀起一汪井水递给初七。
  初七:???
  凌嬷嬷笑道:“初七这般美,定然能嫁如意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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