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很简单,初七握着毛笔沾着墨水,翻开了一份折子,认认真真地看了起来。
李轩看着这人看的认真,便歪过头看了眼,是郦州州府问安的折子,又酸又臭又长,里面生僻字一堆一堆的李轩看了都烦,初七却看得这般认真。
“看得懂吗?”李轩笑着问道。
“看不懂...”初七如实答道。
“那便不看了,直接写批注就可以。”李轩说道。
“那可不行,你,对就你,过来。”初七环顾四周,指了指一旁候着的宫女说道。
“公公有何吩咐。”宫女走过来规规矩矩地说道。
“识字吗?”
宫女点点头。
“搬个椅子过来,给我念折子。”
宫女为难地看着李轩。
初七一脸兴致勃勃的样子,李轩不忍扫他的兴,便点了点头。
侍奉的太监连忙送上椅子,小宫女战战兢兢地坐到初七旁,规规矩矩地念起折子。
初七越听越不对,“什么思念甚深,什么夜不能寐食不知味。”这郦州州府想李轩想的吃不下睡不着?
“太过分了!”初七一拍桌子,吓得李轩手腕一抖,一滴墨汁落到了折子上。
“怎么了?”李轩问道。
“怎么了?皇上,这后宫一众妃嫔满足不了你,你竟与大臣勾搭成奸。”初七咬着牙讽刺道。
小宫女一听浑身冒出冷汗,她连忙看了看折子,这位州府确实只是表达君臣之情,自己也没念错,这位公公还真是如传说中蛮横独断,飞扬跋扈啊。
李轩一听瞪圆了眼睛,拿起折子一看,“这哪成奸了?”
“来,你看,茶饭不思,夜不能寐,思之若狂,还没成奸,那怎么才能成奸?”初七指着折子说道。
李轩:......
得,今日,初七又得背上一个不学无术的骂名了。
李轩将初七揽到怀里,“那些文人都爱说这些文绉绉的话,莫搭理,扔一边去就行了。”
初七气呼呼地剜了李轩一眼,从头怀里跳出来,在折子上打了一个大大的叉,“驳回!”看着那个大大的叉,初七还不满意,将笔递给宫女,“我说你写。”
宫女惶恐地接过笔。
“水性杨花,恬不知耻,厚颜无耻...还有...还有...臭不要脸!”
小宫女握着笔,浑身发抖。
“写!”
“是...是...”小宫女诚惶诚恐地写了几个大字。
李轩笑的灿烂,直接将初七圈到怀中,咬着他的耳朵说:“吃醋了?”
“我吃哪门子醋?只不过看不惯你们君臣勾搭成奸,恶心死了。”初七说道。
李轩一挥手,房内侍奉的宫人全部退下,那封折子也被机灵的宫女顺手拿了出去销毁,若是真被送到郦州,那郦州州府估计要上吊了。
看着那张不饶人的小嘴,李轩作势就要吻上去,初七却一把推开他。
“皇上那日在这地方和娴妃怎么做的?可否说给初七听听?”
☆、禽兽
李轩铁青着脸盯了初七半晌,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他那日被初七撞破之后,便让娴妃回去了,两人什么也没做成,可他说没做,好似自己心虚一般,不说话,显得更是心虚。
他堂堂一个皇帝,怎么被临幸个妃子这么丁大点事搅得焦头烂额。
看着李轩不说话,初七心里窝火,站起身来,转身就要离开。
“你最好有点执笔太监的觉悟。”李轩在他身后威胁道。
初七要是怕他,那便将他名字倒过来写。
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径直去了太监所,一进院便发现院子被清理干净了,杂草被拔掉,院中垒出一方小小的花圃,移栽了许多四季常青的绿植。
他那小破屋门窗全换了新的,就连墙都刷了新的颜色。
看上去干净又整洁。
“初七,初七......”墙外探出一个小脑袋,鬼鬼祟祟地叫着。
初七回头一看,“小泉子。”
“我前几日边看着这院子翻新了,方才皇上的贴身太监赵元禄还提着一个大包袱进来整理,还有太监送了火炉进来,怎么回事啊?”
“我要搬回来住了,以后你找我玩就方便多了。”初七拉着小泉子的手笑眯眯地说。
“啊?你不跟皇上住了?”小泉子惊讶道。
不跟皇上住,那他的任务怎么办?
“当然不跟他住了,看见他我烦都烦死了。”初七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
“这样啊......”小泉子愁的皱起了眉头。
“这么冷,别在外头杵着了,我们进屋里吧。”初七拉着小泉子,推开了房门。
这那还是那个四处漏风的小破屋,里面青砖的地面铺上木质地板,地板上又铺上了兽皮毛毯,名贵的瓷器摆在房里做装饰,他里头原本破旧的桌椅都换成了黄花梨的案几矮凳,就连他那破土炕都拆了,换成了一个宽大的暖床。
两人盯着那软床,迟迟没有说话。
“初七,我觉得不太对啊。”小泉子犹豫了片刻开口。
“我也觉得怪怪的。”初七说道。
暖床上铺着鸳鸯戏水的红色双喜被,枕头也是一对鸳鸯枕,这是要洞房吗?
李轩啊李轩,还真是将他当孩子哄,这些东西能代表什么?他要的是一心一意,这些谎言,这些虚情假意统统让他恶心。
“你们还挺会玩情趣啊。”小泉子扯了扯嘴角说道。
初七冷冷地看了小泉子一眼,小泉子自知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捂住嘴。
“情趣?布置的倒不错,不如咱俩先玩玩。”初七说着将小泉子按倒床上骑到了他的腰间。
小泉子一瞬间汗毛都立起来了,他活了十七年,从小到大被贯彻的思想便是要将生命奉献给齐阿诺,奉献给北离,他从未有过私欲,也从未与人有过肌肤之亲。
第一次与别人靠的这么近,对方便是那么美艳的一个人,初七身上的幽香钻入小泉子的鼻腔里,柔软的发丝轻轻拂过他的脸庞,靠在他腰间的大腿隔着衣料传来酥酥麻麻的热气。
这个不能碰,他是齐阿诺的人他不能碰。
“喂,你傻了?”初七偏偏不知死活地用额头蹭了蹭小泉子的额头。
他不是太监吗?他为什么还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应。小泉子心跳如擂。
耳边传来初七的笑声,柔弱无骨的小手轻轻扫过小泉子的侧脸,“好烫啊,你这太监,怎么脸这么红?”
太监,这个贱胚子竟然嘲笑自己。
小泉子恼羞成怒,直接翻身将初七压到身下。
初七正笑意盈盈地躺在塌上看着他,大红色的锦被将他映的更加娇艳,小泉子仿佛知道为什么会有人被美色迷惑了。
不是被迷惑的人色欲熏心,是那妖精太勾人。
“起开,你压得我不舒服。”初七被压得喘不上气,抬手去推小泉子的胸膛。
谁知小泉子竟然将他一双手死死地握住,按在他头顶两侧,一双眼睛像喷火一般地看着自己。
“你...你要做什么?”小泉子眼神里的东西初七再熟悉不过了,是欲/望,是想将他撕碎的欲/望。
小泉子是他最好的朋友,他方才也不过是因他他嘴欠踩到了他的痛脚,初七只是想捉弄一番,没想到竟会这样。
“初七......”小泉子声音嘶哑,盯着初七的唇瓣目光缓缓下移。
“小泉子,你疯了吗?”初七奋力挣扎,可小泉子那双手像两把大钳子一般,死死钳着自己,让他动弹不得。
他们是最好的朋友,好朋友只见怎么可以做那种事,这是初七的底线,他和谁做都可以,就是不能喝小泉子做。
小泉子干燥的唇将要落到他的嘴边时,头上的阴影突然消散,身上一轻,耳边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初七猛地坐起身,发现小泉子躺在墙边大口吐着血,身旁站着一身杀气的李轩。
“别杀他。”初七挡在小泉子面前拦着李轩说道。
“滚开。”李轩咬着牙冷冷地说。
他一进门先看到他们二人滚到了自己精心准备的婚房上,他怎么能不想杀人,在御书房里拒绝自己,转头跟个太监厮混,还让自己别杀他。
“不要,你别杀他。”李轩眼里杀意甚浓,初七有些怕了。
“朕让你滚。”李轩钳着初七的肩膀将人甩到一旁。
初七像断了线的风筝飞了初七,撞翻了房间里的案几,剧烈的疼痛从后背蔓延,初七喉咙一甜,呕出一口鲜血。
小泉子被李轩掐着脖子从地上提着起来,苍白的脸涨成猪肝色,一双脚腾空乱蹬着,不一会,小泉子挣扎的动作越来越小。
初七什么也顾不得了,爬起来抱着李轩的胳膊恳求着:“别杀他,皇上我求求你别杀他,他是我唯一的朋友了,长福已经死了,你不能再杀他了。”
“初...七...别哭...”初七嘴角满是鲜血,脸上爬满泪水,这是第一次有人为了自己哭,而他却不能替他擦擦眼角的泪水,这么漂亮的人,不该流泪的。
“我们什么都没做,是我招他的,我们只是在一起闹着玩,你别杀他,我求求你,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初七抱着李轩的胳膊去掰他的手指。
“做什么都可以?”李轩说道。
初七哭着点了点头。
“脱了,去床上躺着。”李轩松开小泉子的脖子,小泉子软着身子滑落到地上。
空气争先恐后地挤入小泉子的胸膛,他剧烈地咳嗦着,艰难地抬起手,拉着初七的衣袖,“别答应......”
外衫滑落,小泉子抓着外衣看着初七一步步走向那血红的暖床。
背对着二人,一件件衣物落地,赤身裸/体的初七仰趟到床上。
在初七衣衫落尽前,李轩飞起一脚踹在小泉子腹部,小泉子张了张嘴,喉咙里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李轩看了一眼瘫软在地上的小泉子,就像在看路边的一块垃圾,他大步走向初七,俯身压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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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轩轻轻笑着没有答话。
以初七对他的了解,李轩不会放过小泉子的。
“对不起。”初七看着小泉子,满眼泪水无声地说道。
洞房花烛夜持续到凌晨,初七失了神志,只会抱着李轩浑身抽搐,看着初七布满青紫的后背,李轩的火气也渐渐降了下去,唤人进来将小泉子抬了下去,又将初七抱到了隔壁房里。
隔壁房间被改成一间可供沐浴的暖房,初七被放到温水里,看着昏睡过去的人还蹙着眉满脸痛苦地流泪,李轩抬起手狠狠地甩了自己两个巴掌。
他这都干了什么!
他被嫉妒冲昏了头,做出这等荒唐事,初七醒来应当会恨死他吧。
“对不起...”李轩捧着初七泪痕斑驳的小脸轻轻地吻着。
他们的大红喜被已经被宫人收拾下去了,换成了素色的被褥,房间里欢/爱的痕迹消失,但空气中依然弥漫着暧昧的气息,李轩将初七趴放在床上,轻轻掀开裹着他的毛毯。
初七的后背高高肿起,青紫中泛着血痕。
李轩推的那一把到底还是把他伤的重了,手指沾了上好的金疮药,轻轻点到那背上,昏睡的人疼的直发抖。
“疼......”初七软着嗓子哼哼。
“忍忍,很快就好了。”李轩放轻声音哄着。
初七昏昏沉沉的睁开眼,只觉自己身上未着一丝衣物,而李轩正在他背后弄得他很疼,他以为李轩还没结束。
可他太疼了,就算是惩罚也该结束了。
“不要了,求你了,我好疼。”膏药在伤处蔓延开,初七整个身体火辣辣的疼。
“我在给你上药,你后背肿了起来了。”轻轻按着初七的肩胛,防止他乱动。
也不知初七是否听明白了,细细地挣扎了一番,又昏睡了过去。
看着伤痕累累的人,他们怎么就走到如今这一步,他得了天下,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利,朝中没有敢指责他宠爱太监,他能把最好的都给初七,可他不懂初七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他怎么就容不下那几个妃子。
清辰初七从李轩怀里惊醒,牵扯到后背的伤口疼的直嘶气,大红喜被没有了,鸳鸯对枕也没有了,他们荒唐的洞房花烛就像初七的一场噩梦。
被吵醒的李轩伸出手去捞初七,初七连滚带爬地缩到床尾,环顾着房间里,“小泉子呢?”
刚醒就找别人,李轩心里窝火,没好气地说了句死了,便躺了回去。
床尾的人没用一丝动静,李轩撑起身子一看,只见初七跪坐在角落里,死死咬着自己的手臂,已经有鲜红的血丝从他嘴角渗出。
“你疯了吗?”李轩跳起来去扯他的胳膊。
“啪。”一记耳光甩在李轩脸上,初七满脸憎恨地看着李轩。
李轩被打懵了,许久才回过神来,喃喃道:“你打我?你为了别人打我。”
“你怎么不把我也杀了,你杀了我啊。”初七最终没有绷住,扯着李轩的袖子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
他一生孤苦无依,在这宫里,就只有这两个朋友待自己好,他们处处照顾没用的自己,可自己还未报答他们,他们却被自己害死了。
初七跪趴在李轩身边哭的撕心裂肺。
“你起来,你看着朕。”初七哭的李轩心脏生疼,他将初七提起来,强迫他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