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昀一把将裴长淮扣入怀中,重重吻上他的唇,似饥渴多时的野兽在汲取清泉,歇斯底里地追逐、索求。
“赵……”
裴长淮推拒着,唇齿一张,欲说些什么,赵昀嘴中浓烈的酒气一下灌入他的口腔,强横霸道,舌尖逐着他的乱吻乱缠。
被他吻着,裴长淮心脏与后腰俱是发软,只觉那酒气渡入口中,醺得他也要醉了。
赵昀一边亲吻,一边引着他进了帷帐中,裴长淮几乎是倒跌在床上,一抬眼,便对上赵昀深黑的目光。
他一时心乱如麻间,紧紧攥着玉笛,手心冒汗。
赵昀屈膝跪在他的上方,居高临下地审视着裴长淮,越看,裴长淮越心惊胆战。
他预感到某种东西在失控,清如玉的脸上浮了些薄红,“够了,够了。”
他还要起身,却被赵昀压制回去。隔着衣衫,赵昀握住裴长淮昂然的下身,裴长淮浑身抖了一下,本能地向后缩着,只是他手脚都在赵昀的掌控之中,实在逃不开多少。
执掌武陵军以后,裴长淮清正自律,习惯了压抑所有弱点——怕疼,爱甜,还有一切有可能会反受其害的欲望,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不辜负别人对正则侯的期待。
然而赵昀却是扶着风的烈火,轻而易举地点燃他内心那片干枯落败的荒原,将他烧尽,将他吞噬。
他让他有了无法抑制的、鲜活的欲求。
抚着他硬挺的性器,赵昀失笑一声,去咬他的下嘴唇,再问道:“裴昱,除了我,还有谁能让你这样起兴致?”
赵昀知道裴长淮脸皮薄,说一句轻亵无礼的荤话就能惹他的恼,也不咄咄逼人,只缠着他吮吻不休,一心求欢。
他心里还带着恨,吻他越来越似撕咬。
他自然恨裴长淮,无法不恨。一提起谢从隽,裴长淮就对那人带有无尽的仰慕与爱护,看到裴长淮为谢从隽失魂落魄的样子,赵昀就恨得发疯。
赵昀虽出身微末,但只要他想得到什么,无有得不到的。不想竟在他最是春风得意之际,遇上一个谢从隽,在裴长淮眼中,他连跟此人相提并论的资格都没有。
赵昀不曾在任何一个对手面前这样的挫败,这样的沮丧。
他想,怎么裴长淮仰慕的不是他呢?怎么裴长淮爱护的不是他呢?
心底一声声质问堆起一层层酸意,赵昀吻他吻得越发狠了。
裴长淮唇上又痛又麻,偏头躲了躲,赵昀也顺从地停下亲吻。两人距离不过咫尺,赵昀注视着他湿黑的眼睛。
裴长淮天生一股矜贵,尘埃与卑劣不染他的眼,以往裴长淮总喜欢目不转睛地逐着他的身影,赵昀从前心头欢喜,如今只觉可笑。
谁知道他真正在看的是谁?
赵昀抬手覆住裴长淮的眼睛,一口咬在他颈间凸起的喉结上,恶声道:“不许再看我。”
他捞起挂在床头的白纱,蒙住裴长淮的眼睛。
裴长淮一失去视觉,其余的感官变得更加灵敏,他感受着赵昀游走在他肌肤上的指尖,闻着他酒气与冷香混合的特殊味道,听着他沉而缓的喘息声……
赵昀抽开裴长淮的腰带,褪去他的衣裳。此时裴长淮的耳后已红透,云霞一般蔓延至脸颊,唇齿微张,轻轻喘着气。
赵昀握住他玉润的柱身,上下一抚一弄,手法极为慢条斯理,隐秘的欢愉令裴长淮眉尖紧蹙,手指越发扯紧身下的丝衾。
赵昀凑近他耳侧,蛊惑似的问:“裴昱,谁在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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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菜。
这次长淮大概会真正爽到。
(其实以前也很爽啦。ヾ(’?‘。ヾ)
第57章 玉笛引(三)
赵昀一说话,裴长淮耳尖痒痒的,痒得他心慌意乱,又蓦地一疼,牙齿咬在他的耳垂上。
齿间的柔软让赵昀有种想咬烂的虐欲。与裴长淮交欢,赵昀有时动情忘形,就会恨不能将裴长淮弄坏,这样的美人,要是碎在他的怀中岂不好么?
怕自己这次再纵心随欲,让裴长淮疼了,只松开齿关,在他耳上肆意地吮舔起来。
舌尖掠过裴长淮的耳廓,一路向下,赵昀扯烂他的衣襟,衔住他的乳首又吃又咬。
裴长淮衣衫被扒下一半,胸膛与腰腹裸露着,肌理俊修,胸膛间浅红的乳尖越发鲜艳。赵昀抚着他胸上软肉,捏弄捻转。
裴长淮呼吸有些乱了,他什么都看不见,胸前艳红的乳珠被赵昀反复玩弄,泛起一阵阵细细密密的痛痒。
他一时说不上是难受还是舒爽。
赵昀抬眼,看着裴长淮薄红的唇与脸,白纱下又不知遮着怎样一双含情湿润的眼眸。
他一边看着他,一边低头亲了亲裴长淮的小腹。
裴长淮腹上的肌理一下收紧,再往下就是最经受不得触碰的地方,腿间那物早硬挺起来,顶端嫣红饱满,铃口处溢出一丝淫液。
赵昀的嘴唇就落在腹下不远处,裴长淮感受到某种威胁,不由地挣扎了两下,道:“赵昀,你、你别……”
赵昀知道他在怕什么,笑了一声,指腹在他唇上抚弄着,说:“这不是知道谁在疼你么?”
他低下头去,也没什么犹豫,将裴长淮那物含入嘴中。陌生的感觉令裴长淮大受刺激,他一下仰起颈子,呜咽一声,眉尖蹙得紧紧的。
“啊……”
裴长淮急喘不已,从前或用淫器,或被赵昀摆弄姿势,到底都在他意料之内,他从没想过赵昀会这样屈尊服侍他。
只是赵昀如此,倒也不像服侍,像玩弄。
他似在一点一点享用猎物,极有耐心,握着裴长淮的阳物,像拿捏住他的死穴,貌似怜爱地吻了两下,舌尖舔吮着铃口,轻眯起眼,去欣赏裴长淮快要崩溃的神情。
裴长淮咬起嘴唇,喉结滚动。赵昀吞吐间,使坏一样在顶端着力吮弄两下,吮得裴长淮浑身战栗,哭也似的呻吟出声。
“你这个……”裴长淮经受不住,忙捉住他的头发,迫使他停下。
他眼睛被蒙着,也瞧不见赵昀什么样子,两三下就折腾得他颠三倒四,想必眼中又有那种飞扬的神采。
裴长淮越想脸越热,很久才憋出一句:“混账。”
招了他的骂,赵昀也不生气,低低地笑着:“还有更混账的,侯爷还没见识。”他一边除去身上的衣物,一边故意去亲吻裴长淮的侧腰。
裴长淮怕痒,往上缩着躲了躲,他半坐起身来,想扯掉眼睛上的纱布,赵昀一下按住了他的手。
“三郎。”
赵昀唤他唤得极亲近。
这称呼也就是裴长淮的父兄唤得多一些,从前赵昀纵情之际也胡乱喊上两声,却也不比现在这般柔情似水。
裴长淮心尖上一麻,有些不解赵昀何意,他看不清,隐隐觉着影子笼罩下来,没多久,他嘴唇忽地碰着一根热烫的硬物。
裴长淮惊了惊心,欲往后躲。赵昀扣住他的头,那剑拔弩张的物事强硬地往他口中抵,他低声哄着:“三郎,张嘴。”
“你……唔……”
不待他说出话,粗长的性器长驱直入,裴长淮喉咙一紧,已将那物吃进大半。裴长淮生来金尊玉贵,从没遭过这种对待,也没如此对待过别人,顿时被噎得眼泪湿润,呜呜乱叫。
赵昀闭上眼,长吁一口气,手抚摸着他的长发,专心插弄起来。
雄物上青筋凸起,硬热无匹,在裴长淮嘴中一进一出。
他不懂怎么以口服侍,囫囵吞下时,牙齿不经意磕碰,赵昀自然难能惬意,但看着裴长淮含着他,又生涩又吃力,赵昀心上说不出有多畅快。
过了很久也不见赵昀罢兴,裴长淮口中被撑得酸痛,嘴里全是赵昀的味道。那物毫不客气地捅入他的喉咙,裴长淮几欲作呕,喉管紧缩着,反而将赵昀吞得更深更狠。
被吮到要害,赵昀呼吸一乱,不想这次快意来得这般急快。他本不想草草了事,只看裴长淮这可怜模样,怎停得下来?赵昀抓住他的头发,纵欲忘情,只管求欢,又狠又快地挺送数十回,一下松开精窍,深深射进他的嘴巴当中。
裴长淮顿时被噎得说不出话,连着呛咳数声。赵昀撤身出来,裴长淮还仰着头,喉结不自觉滚了两滚,咕哝一声,竟将满嘴的阳精全都咽了下去。
赵昀也没想到他竟没吐出来,一时怔了怔:“你怎么……”
裴长淮狠狠蹙着眉头,扯下蒙眼的纱带,嘴角流出一线混着白浊的涎液。赵昀一时心如擂鼓,忙拿了盏茶过来喂给裴长淮。
裴长淮漱过口,很快一记眼刃扫向赵昀。他眼眸湿黑,眼尾泛红,此刻动了怒,眼睛更是亮得惊人。
“你该死!”
裴长淮一脚踹过去,赵昀握住他的脚踝,将裴长淮往自己身上一扯,即刻欺身过去,再次压住了他。
裴长淮恼得要命,他又实在不知该骂什么狠话,道:“赵昀,你真该死!”
“是,我该死,我最该死。”
赵昀胡乱笑起来,笑声尤为爽朗,玩闹似的在裴长淮颈间乱嗅乱蹭。
“裴昱,很多年了,连皇上给我封官加爵,我都不曾这样快活过。”赵昀借着酒兴,不住地亲吻裴长淮,“等下了床,你想杀我,我都甘愿死在你手上,只是现在……”
他忘情地吻着他颈间皮肉,说话愈发含混,半是戏言半是恳求地说道:“请小侯爷再疼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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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玉笛引(四)
裴长淮轻喘着,一时没答应他。
赵昀见他没拒绝,越发变本加厉,鼻尖在裴长淮颈间拱来拱去,“三郎?”
裴长淮嫌烦了,一下揪住他的头发。两人四目相对,裴长淮见他眼眸里尽是醉后才有的风流笑意,反问道:“我不肯,你就罢手么?”
赵昀引着裴长淮的手,扯开自己束发的缨带。
他的长发柔软,水一样从裴长淮指间流泻下来。裴长淮呼吸一变,赵昀双臂撑在他身侧,由上至下地俯视着他,墨色的发丝垂到他的胸口上。
赵昀凑到他的耳边,轻声道:“不会,小侯爷,我只想弄得你求饶。”
还不及反应,裴长淮手腕上一紧,原是赵昀用发带捆缚住了他的的双手。赵昀又捞起白纱蒙上他的眼睛,要裴长淮既看不见人,还抗拒不得。
裴长淮侧身躺着,赵昀自背后抱住了他,将他按在自己怀中,另一只手握住他炙热的性器。
裴长淮登时“呃”了一声,发出极娇气的呻吟,赵昀方才刚射过一回,如今被他叫得又硬起来。
“这东西一扯就断,又绑不住你。”赵昀在他耳与脸之间又舔又吻,笑道,“三郎,你是不是甘愿被我绑着?”
到了眼下这个地步,裴长淮给他玩得欲火焚身,只想痛快泄出火,也难顾赵昀怎么摆弄他。
他又不愿屈辱着求欢,咬牙道:“是你在求本侯疼你。”
“是。”赵昀笑着半撑起身,在他耳边轻吹了一口气,暧昧不清地说道,“三郎疼我。”
芙蓉楼每间房的床头都备着一些常见的淫器,赵昀取出一瓶香露,尽数浇在裴长淮的侧腰上,晶莹的露水顺着他的肌理流淌,凉丝丝的,凉得裴长淮身体轻微颤抖。
赵昀瞥见他落在床头的玉笛,先前听芙蓉楼的东家提过,谢从隽善洞箫,不知生前与裴长淮在一起时,又是怎样高山流水、知己相投的光景。
他难免嫉恨,一时起了坏心,取来玉笛,将裴长淮按趴在床上,玉笛沿着脊骨向下掠去,最后沿着臀缝,慢慢插了进去。
这玉质的坚硬与温凉都令裴长淮一下皱起眉来,他并不知是什么东西,好在形状更修长一些,吞吃得并不费力。
没有疼痛,只有绵延不绝的快意。
裴长淮低低喘着,眼前灰蒙蒙一片,什么也瞧不见,只感觉那物搅得他全然畅快。
赵昀转着圈地往内里捣弄,裴长淮被插得腰酥骨软,低声吟叫,越发将玉笛咬紧深吞。香露与淫液顺着笛身流出来,浸得被衾都湿了大片。
赵昀贴到他耳侧,笑道:“三郎的笛子妙得很啊,难怪你随身带着。”
裴长淮才知那是何物,只觉那些风雅尽数被赵昀毁去,一时又羞耻又愤恨,“赵昀,你简直、简直下流!”
赵昀笑得不行,吻着他发汗的后颈,说道:“好极了。混账、畜生,如今再加一句‘下流’,你越来越会骂我了。”
听他不以为耻,裴长淮拿这厮一点办法也没有。他实在不喜趴着任人玩弄,正要翻身,赵昀却一下抽出那玉笛,笛身磨着内壁,爽得裴长淮头皮一麻,浑身狠狠打了个哆嗦。
赵昀双手掐住他的腰,往上提了提,令裴长淮半跪起来。后庭显露无余,那里早被蹂躏得色泽艳红,穴口轻张,赵昀握住庞然硬烫的阳物,抵入他臀缝,而后一贯到底。
裴长淮被顶得腰一挺,皱眉呜咽着,湿软的内壁不住地绞吞着那物。赵昀低下身,伏在裴长淮的背上,抬手拢住他的下颌,迫使他转过头来缠吻。
一吻毕,赵昀轻促地喘了两声,说:“我们第一次也是在这里,这个姿势,你跟我说,没人敢这样对待你。”
以如此屈辱的姿势,让堂堂正则侯跪着承欢。
可越是如此,赵昀就越要这样对待裴长淮。
除了他赵昀,没有寒梅,没有初雪,没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