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夜啼[古代架空]——BY:霜见廿四

作者:霜见廿四  录入:08-14

  “一个侯府罢了。”萧琢笑了笑,“本也不是南梁的寝宫,有什么好舍不得的。”
  ***
  “父皇。”贺旸没了平日伶俐劲儿,此时有些拘谨地站在一侧,“江娘娘可好些了?”
  贺蘅瞥了他一眼,“今日醒了,太医说没什么大事,只是……”
  贺旸心头一紧,听见贺蘅说道:“以后怕是不能有孕了。”
  “父皇节哀,性命保住总是好的。”贺旸暗自松了口气,试探地问道:“母后还在含元殿么?”
  “怎么?想见她?”
  “几日不见,儿臣也挂念着母后。”贺旸小心地想着措辞,贺蘅倒也没为难他,在他手上拍了拍,叹道:“去吧去吧,你母后也想你得紧。”
  “多谢父皇。”贺旸得了准信,便小跑着一路往含元殿去了。
  柳后正喝着茶,见他气喘吁吁地来了,有些责怪地瞪了他一眼,“看看像什么样子,匀了气再同本宫说话。”
  “母后。”贺旸坐了下来,他向来是个直来直去的性子,当即仰头喝了口茶,问道,“江嫔那事如何了?”
  “没什么大事。”柳后慢条斯理地卸下了手上的护甲,让澜衣给她用花汁染色,“不过……”
  贺旸紧张地抬头,柳后接着说道:“你那封地上报说春日大旱,可有想过祭祖如何办?”
  “此事儿臣打算先让州府开仓放粮,施粥于百姓,祭祖是头等大事,待祭祖事毕,儿臣再向父皇禀报。”
  “嗯。”柳后点点头,“你如今也不小了,别再同从前一般只顾玩闹,于政事一道……你同贺暄比还差得远。”
  贺旸不服气地撇嘴,柳后没有理他,继续说道,“你父皇将祭祖一事给你办,是要历练历练你,你自个儿长点心,把这事办好了,明白么?”
  “儿臣知道。”


第40章 晨光
  “殿下。”宋缨穿着青色的长衫,他腰间别着一支翠绿的笛子,墨色的长发用白玉簪起。此时端着一碗药汤,说道:“药熬好了。”
  贺暄抬头看了他一眼,点点头,“放这儿吧。”
  “是。”贺暄将剩下的几章翻完,见宋缨还站着,他将晾好了的药汤一饮而尽,掏出帕子擦了擦嘴,挑眉问道:“有事?”
  “殿下晚上歇哪儿呢?”
  宋缨抿了抿唇,有些拘谨地问道。他个性疏朗,本是不愿说这些的,只是自那日他应了李公公的话准备收拾收拾去贺暄的寝殿,却在门口被拦了下来。
  “宋公子请回吧,殿下已经歇息了。”他隐约是听见了那些床笫间的声音,不过这不是他该管的事,他也不愿多想。
  只是贺暄后来便甚少过来了,偶尔想起也只是听他吹吹笛子,同他谈谈乐谱之类的。这本也没什么,他在风月场上多年,别的本事没学会,随遇而安倒是刻进了骨头缝里,烧成灰都记得的。奈何人如飘萍,身不由己,大宅大户里的奴才多半是鬼灵精的,锦上添花与落井下石是他们的处世之道。如今他连每月的份例都快领不到了,不得不腆着脸来一趟。
  贺暄听出他口里试探的语气,有些不耐烦地皱了皱眉,“你管得过宽了吧。”
  “殿下恕罪。”宋缨叹了口气,他犹豫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那……宋缨先回了。”
  宋缨刚推开门,迎面撞上了提着一个篮子的萧琢,他飞快地瞥了一眼,便低下头去,只来得及听见萧琢说了一声:“殿下……”
  声音隐约觉得有些耳熟。
  “殿下。”萧琢倒没有注意宋缨,他笑着打开篮子,拿出里面一叠糕点,捡起一块递到贺暄嘴边:“我照着南梁的样式让厨房做的,晋国肯定吃不到,殿下尝尝喜不喜欢。”
  那糕点尝着有些甜了,贺暄向来是不喜甜的,只是这回的甜似乎有些不一样,不是甜在嘴上,像是更深入一点的位置,喉咙往下,大概是心的方向了。
  “嗯,好吃。”贺暄又拿了一块放进嘴里,他舌尖眷恋地勾着一点甜糕,眼底里微漾的笑意一圈一圈泛起,语气带着狎昵的暧昧:“不过……味道不及你。”
  萧琢正给他倒着水,听得此话,他手下一抖,滚烫的茶水在桌上跳着。他忙拿起一旁的布拭去了,垂着眼,没有反驳:“殿下喜欢就好。”
  贺暄以手支颐,勾着唇目不转睛地黏在他身上,像是在打量着他精心挑选的猎物:“这么晚了,待会儿还回去么?”
  萧琢一顿,他心里正乱七八糟的天人交战,嘴上却很快地替他做了决定:“唔,回吧。”
  话音刚落,萧琢只觉空气霎时滞涩起来,焦灼着像是要随时冒出火星来,将他烧得一干二净。萧琢心惊胆战地等了一会,只见贺暄漫不经心地将糕点放了回去,烛光浸湿了他半边脸,将他不近人情的冷硬侧脸镀上了一层暖黄的光晕:“孤饱了。”
  “殿下,殿下。”菱香敲了敲门,她有些慌乱地觑了一眼萧琢,结结巴巴地说道:“德……德清公公刚刚过来,说……说侯府……”
  “好好说话。”贺暄蹙眉,烦躁地打断了她,神色阴沉。菱香缓了口气,咽了口口水,放缓语速道:“侯府走水了……”
  “什么?”贺暄一愣,他转头看了看萧琢,眼里带着些不易察觉的惊讶与紧张。萧琢像是完全吓傻了,一动不动地呆立着,贺暄犹豫了一瞬,试探着拉起萧琢的衣袖,把他往外牵:“孤让侍卫去帮忙,你别慌……”
  贺暄的声音透着小心翼翼,沾着难言的温柔,像是要把萧琢贴在心上,捂化了,化成一滩绕指的水。
  “嗯。”萧琢垂下眼,不动声色地把手往下一滑,正好与贺暄十指相扣。他头一回如此清晰地感受贺暄的手,带着些北方干冷的空气,却又是温暖有力的,那条连着手心的经脉同时也连着心,能听见贺暄一下一下的心跳。
  萧琢莫名心悸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想要放开手,却被贺暄反握得更牢了,他略微挣了一下,没有松开,他便也随着贺暄去了,听见他说:“菱香方才问了德清了,人都没事,别担心。”
  “那就好。”萧琢松了口气,抬头问道:“德清呢?”
  “在前边儿呢。孤带你去。”
  “殿下,侯爷。”德清揣着袖子,行了礼。他倒未见慌乱,不疾不徐地说:“原是天气干燥,晚上油灯没注意,这才走了水。寝殿和客房都烧了,所幸人都没什么事。”
  德清说完,他朝着贺暄和萧琢恭恭敬敬地跪下,张口谢罪:“是老奴没看好,酿成大祸,请侯爷责罚。”
  “哎,天干物燥,也不能怪你。”萧琢叹了口气:“人没事就好,只是……”
  “这些日子你便住我这儿吧。”贺暄接了话,“德清同紫菀也一同过来,同你也有个照应。”
  “那……”萧琢像是犹豫了一阵子,最后还是答应了下来:“那麻烦殿下了。”
  “孤寝殿旁边正好空着,孤让菱香去收拾了。”贺暄说完便吩咐了下去,“火都扑灭了吧。”
  “都好了。”
  “嗯,别的事明儿一早再说。”贺暄点点头,“先休息吧。小琢跟我来。”
  萧琢一愣,他有些紧张地跟了过去,惴惴不安地看着贺暄关上门。他微微仰起头,贺暄眸子很黑,平日里总是沉沉的,像是一汪一眼望不到头的幽深的夜,此时他那样专注的,甚至堪称温柔地望着他,恍惚间就像是那抹罩着夜的浓雾散去了,露出一抹隐约熹微的晨光来。
  贺暄抬起手,将他额前的碎发拨到一边,动作轻柔地就像捧着贺蘅赐给他的蟒袍,轻声说:“以后……就当太子府是你的家吧。”
  “殿下……”萧琢这番也有些动容,他此时带着些不管不顾的假戏真做的宽慰在里头,见贺暄倾身下来,便顺势勾住了他的脖子,笨拙而不得章法地含住他的嘴唇。
  他感觉贺暄僵了一下,随即搂住他,用舌尖轻轻描摹着他的唇线,带着一丝酥麻的,难以言说的缠绵之感。
  萧琢轻轻呜咽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等等……”裸露的肌肤猛地触到还有些微凉的空气,激得萧琢颤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攥住了贺暄的手,吸了一口气说:“殿下……”
  “嗯?”贺暄停了下来,他将萧琢垂下的头发别在脑后,靠在他耳边轻声说:“怎么了?”
  “没什么。”萧琢垂下眼,他伸手抚上贺暄的背,触手是丝滑的,温凉的绸衫的质感,不同于棉布的温暖,有种高高在上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威严。
  贺暄顿了顿,在他的耳垂上落下一吻,轻笑道,“疼了同我说。”
  “嗯。”萧琢有些紧张地抿了抿唇,上次那样不堪而难忘的疼痛让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在贺暄注意到之前环住了他的腰,颤着手去解贺暄的腰带。
  他喘着粗气靠在床背上,眼睛濡湿着连绵的水汽,像是大雾浸润的春山一片,眼尾的红堆的层层叠叠,似乎是作画的人用完了一盒的赭红。贺暄的手烧着火,扳指却是冰凉的,这让萧琢感觉自己一半被烈焰炙烤,另一半又埋在冰雪之中,难耐地欲生欲死。
  等萧琢第二日睁开眼,贺暄已经起了,正在一边喝着茶看书。见他醒了,笑着问道:“身上有什么不舒服么?”
  萧琢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都被换过了,昨晚他睡着的时候身上还黏黏的,如今倒是干净爽利,想来是贺暄帮他擦身过了。后面也没什么异样的感觉,约莫有些凉丝丝的,应当是贺暄给他擦的药膏。
  “没有。”萧琢摇摇头,“殿下今日无事?”
  贺暄笑了笑,过来揉了揉他的头发,软软的,“嗯,待会儿要是身上不疼,下午带你去茶会。”
  “茶会?”萧琢心一跳,他抿了抿嘴,装作不在意的问道:“什么茶会?”
  “公子哥儿闲来无事的作秀,不想去也没事。”
  贺暄这么说也不错,春日茶会原是松风党的少爷们自诩文人雅士,为了不辜负大好春光,在名山溪泉边设宴,品茶会友,曲水流觞。
  这些少爷们自视甚高,故而这茶会的门槛也是难以跨越,通常只有皇亲国戚或是有些清名的公子才能受邀。甚至有些时候皇亲国戚的面子也买不到,比如贺旸回回在这茶会面前碰壁,被京城一众附庸风雅的少爷暗地里嘲笑得都厌倦了。
  萧琢本有意结交松风党人,如此更是个大好机会,他几乎没有犹豫地便抢着答应了:“想,我想去。”
  似乎没料到萧琢如此反应,贺暄还愣了一下,萧琢这才补了一句:“我来晋国一直在府里闷着,都没怎么出去看看,难得有个机会。”
  “也好。”贺暄点点头,“不过他们都是些舞文弄墨的酸腐书生,你可准备好了。”
  “无事。”萧琢淡淡笑着,贺暄给他拿了件外套,“下来走走。”
  萧琢依言下了床,腿有些酸胀,倒不是很疼,“没事,我可以去。”
  “孤待会儿出门一趟,晚点来接你。”
  “好。”萧琢点点头,见贺暄出了门,才重重地舒了口气,靠着一旁的长椅。


第41章 望月
  长椅正对着窗户,可以看见一小片竹林,青翠的竹叶被微风吹动着沙沙作响,温暖的阳光筛在地上,摇晃着斑驳的光点。萧琢就这样怔怔地看着窗外,直到听见德清敲门,他这才回过神来,“侯爷。”
  “坐吧。”
  德清坐定问道:“侯爷可是要去松风茶会?”
  “嗯。”
  “付大人家的公子会去吗?”
  萧琢点头,“应该也去,是难得的机会。”萧琢攥着茶杯,瓷杯摸着有些冰凉,他垂下眼,盯着杯里的茶叶出神。
  等萧琢用了午膳,贺暄便回来了,“午膳可还习惯?孤特意让他们做的南梁口味。”
  “唔,就是太清淡了。”
  贺暄笑着哄他:“孤怕你难受,吃辣的对身体不好。”
  萧琢下意识地皱了皱眉,旋即又挤出个笑来:“殿下心意我明白的。”
  “那便好,以后少吃些辣。”
  “嗯。”
  萧琢今日穿了件青色的长衫,显得尤为挺拔清俊,贺暄亲自给他束了发,在他额间落下一吻,说道:“小琢今日定是要抢尽了松风茶会的风头了。”
  “殿下吃醋了?”
  “是啊,真是舍不得。”贺暄笑着站直身子,“走吧。”
  “殿下来了。”付湛川摇着扇子,扇子上的吊坠随着他摆动的姿势摇摇晃晃,倒映着碎落的金光。
  贺暄笑着点头,“孤今日带了位朋友来,各位可要卖个面子。”
  “哦?太子殿下带来的?”付湛川诧异地挑眉,往贺暄身后看了看,“太子殿下从未带人来过茶会,此番破例,看来必是个惊才绝艳的郎君了。”
  “你们之前也是见过的。”贺暄仿佛是话里有话,他带着警告意味地瞥了一眼付湛川,稍稍往旁边让了让,将萧琢露了出来,“各位公子,在下萧琢。”
  “萧琢?”付湛川打量了他半晌,语气带着一丝浪荡,“原来那日见到的公子乃是如此的……”
  贺暄听他此言,不免皱了眉,刚想打断他,便听他继续说道:“有匪君子,如琢如磨。好名字,今日一见,更是位妙人。”
  “公子谬赞了。”萧琢浅浅地笑了笑,付湛川微微眯起眼睛,介绍道:“在下付湛川,忝列松风茶会一员,萧公子里边请。”
  “请。”萧琢点头,规矩地后退一步,跟在贺暄的身后往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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