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娇老攻最好命[古代架空]——BY:东街西巷

作者:东街西巷  录入:08-22

  她微微抬眼,可只一瞥,眸子就再次垂了下去。
  这姑娘看起来年纪不大,身材娇小,乌黑的长发散在身后,她穿着青绿色的外衫,再配上白皙皮肤,娇嫩的红唇点缀,那一双眼睛更是一绝,好似含着盈盈春水。
  只是一抬眼,就足够让男人麻了半边身子。
  “奴婢绿娆,见过公子。”声音也不差,含羞带怯,满是小女人的娇柔。
  江雎贺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觉得荒唐至极,他抚了抚额,装作平淡的模样,冷静地道:“嗯。”
  绿娆见江雎贺格外冷淡,她好似还不死心,刚要开口继续往下说,便被居道打断,只好恨恨地垂下头。
  “今夜就我做主,让你伺候大少爷。雎贺身子乏累,便先去偏房休息吧。”居道说完,就看着江雎贺,示意江雎贺同他一起离开。
  江雎贺一顿,然后点了点头,只是在踏出房门的最后一刻,他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扭头看了一眼居影。
  可居影没回头。
  江雎贺视线只停留了几秒,很快就收了回来。其实就连他自己也不知此举意欲何为,当居影不回头时,他从心底里感到失落。
  可若是居影回了头,江雎贺绝大概率也会像此刻这般扭过头。
  江雎贺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好似有几根小刺扎进了他的心头,让他坐立难安。可他又不知道自己在难受什么,只是因为居影与别人在一起了吗?
  可这小少爷从一开始就警告他,让他不准乱动心思。这小少爷不喜欢他这样硬邦邦地老男人,人家中意的是绿娆那种娇柔的女孩。
  江雎贺认真地审视自己,可内心的思绪却如同一团乱麻,让他如何理也理不清楚。
  “雎贺?”
  江雎贺一惊,将心神抽回,然后看向居道,说:“在。”
  居道抬了抬手臂,手臂处的皮肤随着他的动作露了出来。江雎贺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居影手臂处上的疤痕,这疤痕形状可怖,像是火烧的。
  “雎贺不必忧心,影哥儿有他自己的心思。再说,纳妾已是必然,往后只多不少,雎贺习惯便好。”居道说。
  江雎贺低低地嗯了一声,但他没接居道的话茬。
  居道笑了笑,道:“雎贺是明事理的人,自然不会怪我,此事过后,怕是还会感激吧。”
  听到这,江雎贺才抬起头。他半响没说话,只是静静地与居道对视,可居道只是眉眼含笑,竟是一丝破绽也未露出。
  直到外面的仆人喊了一声江雎贺,他这才收回放在居道身上的视线,缓缓地拱了拱手,沉声道:“自是如此。”
  居道大笑,拍了拍江雎贺的肩头,而后抬腿大步离开。
  江雎贺盯着居影的走远,缓缓地呼出一口气,然后用力地压了压自己的胸口,可结果仍然于事无补。
  他头一次觉得前路这么难,压在他身上的担子好重,棋局还未过半,他便已经喘不过气。
  当归替江雎贺取回了屋子里的披风,见江雎贺站在门口半响没动,便上前将衣服扣在他的身上。
  江雎贺一愣,下意识扭头,可却发现来人是当归,就缓缓地垂下了眼,然后拉紧了披风的扣子,道:“多谢。”
  披风上似乎还有那少爷的体温,在这微凉的秋风中,成了慰藉江雎贺唯一的支撑。江雎贺一边往回走,一边回想居影刚才在路上的场景。
  这少爷就是个纸老虎,看起来唬人,实则一戳就破。自己只是将披风脱下来给了他,这少爷便高兴的不得了,就好似他给的不是披风,而是什么宝藏。
  想到这,江雎贺嘴角才算是有了点笑意。可这点笑意并没有在他脸上停留多久,很快又被冷淡覆盖。
  可经此一事,居影怕再也不愿意要他的披风了吧。毕竟这少爷什么衣服没有,哪会看上他的破烂又陈旧的披风呢?
  江雎贺其实能察觉到刚才居影落在他身上的视线,他甚至还能感觉到居影在生气。
  这少爷桀骜不驯,向来不喜欢他人替他做决定。他刚才帮了自己,可自己却倒打一耙,顺着居道的意思将他不喜欢的人塞给了他。
  江雎贺觉得,若是居影以后喜欢上了一个人,便会恨死现在的自己。可其实就算这少爷以后没喜欢上他人,此刻怕也是厌恶极了自己吧。
  毕竟这少爷刚才是真的把自己当做朋友,为了维护自己,不惜与居道对抗,甚至还掩瞒下自己与沈默见面的事。
  他眼里的祈求是真,期望是真,失望和怒气也是真。
  所以江雎贺不敢看他,只好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可心里却是惊天骇浪,但他只是静静地站着,不让居影发现。
  江雎贺加快了步伐,逃避似地离开这个地方。可他住的偏房,与居影的卧室也不过隔着几个屋子。
  他控制不住的心思,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愣愣地看着床帏,脑袋晕的厉害,可还是胡思乱想。
  那小少爷第一次与人水乳交融,肌肤相贴。那人还是一个陌生女子,他心里是抵触还是无所谓呢?
  江雎贺觉得居影刚开始肯定是不愿意,可鱼水之欢向来让人欲罢不能,甚至忘乎所以。这少爷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整天与他这样的不解风情的男人在一起,怕是委屈了他。
  如今佳人在怀,肯定是春风得意。


第五十二章 爱意
  这一晚似乎格外难熬,江雎贺躺在床上一直没睡着,直到天刚亮的时候,才稍稍地眯了一会。
  可他刚睡着,乱七八糟的梦便一拥而上。
  江雎贺又梦到小时候,他站在槐花树下,浓密的枝叶紧紧地排在一起,再加上阳光一打,显得格外枝叶漂亮。
  梦里的他觉得无聊,就往湖边走。
  也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喧闹的江府在此时格外空旷安静。江雎贺隐隐察觉到不对劲,他回头一看,却发现原本应该站在他身后的下人在此刻全部消失。
  他的心毫无预兆地狂跳了起来,冥冥之中,湖中好似有什么东西在召唤着他。江雎贺缓缓地顿了下去,却发现湖水中正倒映着自己的面容。
  江雎贺见状缓了一口气,然后伸手拨了拨湖水,水面因此起了涟漪。他觉得有意思,可还没等他继续动作,便发现水中似乎有个人。
  他的手一僵,下意识想扭头逃离。可他的脚却好像被钉在原地,竟然一步也迈不开,只能看着看着湖中的人脸缓缓地浮了上来。
  那是一张令江雎贺很熟悉的脸。
  周围安静的可怕,只有蚊虫发出的声音,以及树叶摇摆发出的沙沙声。江雎贺惊恐地睁大了眼睛,怔愣在原地,只觉得凉气顺着脊椎骨一直窜到心头,让他一动也不能动。
  可下一秒,江雎贺便被一把推入水中。
  与此同时,江雎贺也睁开了眼睛,猛地咳嗽了几声,一句话也说不出。他用力的闭了闭眼睛,可还是觉得胸口沉闷。
  他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扭头看向窗外,发现院子里的桂花树开得正好,奶白色的花絮与浓绿色的树叶相衬,再加上恰到好处的晨光,一片生机盎然。
  可江雎贺见状却顿了顿,神经质一般抓紧了身下的被褥,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他的脸色变得苍白,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牙齿死死地咬住嘴唇。
  不一会,淡淡的血腥气就飘了出来。
  江雎贺摇摇晃晃地起身,啪的一声将窗户闭上,堵住了外面的一片生机勃勃。屋子里一下子暗了下来,可这阴暗又封闭的空间,却给了江雎贺足够的安全感。
  他衣襟凌乱,头发也散在颧骨两侧,又因为沁出的汗珠,此刻正黏成一撮。如今江雎贺的样子,才是真正的狼狈不堪。
  可还没等到江雎贺彻底平静下来,便听到有人敲了敲门。他一愣,手指用力扣紧了窗沿,白皙皮肤下藏着的青筋似乎要暴起。
  过了好一会,敲门声才停了下来。
  江雎贺抬腿走到床边,然后拿起披风简单地把自己裹了起来。正当他准备歇息一会的时候,门口却传来嘭的一声。
  他一愣,皱着眉头看向门外。
  绿娆正一脸焦急地站在门外,她身后的两个侍女正提着礼品。这架势,显然是来拜访江雎贺的。
  绿娆见江雎贺没事,脸上焦急的神情才缓和了下来。她朝江雎贺一欠身,慢慢地垂下眼睛,白皙的皮肤好似要发光,说:“妾身绿娆,见过公子。”
  只有八个字,却被绿娆拖长了音调,仿佛早在舌尖辗转了千百遍,终于在此刻得以脱口而出,所以听起来又娇又软,好似格外满足。
  江雎贺没有察觉出什么异常,只是微微眯了眯眼,想起自己如今披头散发,衣冠不整,实在不宜见客。
  于是江雎贺伸手拢了拢头发,因为这个动作,他瓷白的手臂就露了出来,而他的肌肉清瘦又不失力道,看起来格外的赏心悦目。
  绿娆虽垂着眼睛,可却没错过这么好的风景。她纤细的手指微微蜷起,雪白的牙齿压了压舌尖,让自己冷静了下来。
  紧接着,就听到江雎贺开口道:“我之前好似见过你,但并不相识,你如今到了居影身边,受了委屈便同我说。”
  绿娆听着江雎贺的声音温和,一如往常。她不禁鼻头一酸,脑海又想起江雎贺刚才神情憔悴,顿时感觉十分难受。
  于是这姑娘抬起了眸子,湿漉漉的眸子好似带着钩子,满眼都是委屈,她咬了咬嘴唇,似乎是强撑着。
  江雎贺见状微微一愣,顿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过了好一会,绿娆对他的注视才停止,江雎贺不禁微微松了一口气。毕竟他也是头一次遇到姑娘哭,实在不知道如何应对。
  “妾身卑贱之极,却得公子这般关心,可妾身见公子神态倦怠,似有烦心事困扰,可妾身却帮不上忙。”绿娆始终站在门外,恪守着男女之间的分寸。
  这也是让江雎贺感到舒服的地方,他闻言一怔,倒是没想到绿娆竟然观察地这么仔细,说:“无妨,都是些陈年旧事,昨夜又出来烦心罢了。”
  说到这,江雎贺顿了顿,看着绿绕道:“就算所有人都知道我的困扰,可他们却并不能解我心中之困,只会让我徒生忧虑。”
  绿娆摇了摇头,轻声道:“可公子已经许久未曾噩梦,为何偏偏是在昨夜,难道是与居妾身有关吗?”
  江雎贺闻言眉头一皱,眼神也锐利了许多,开口道:“你怎知我许久未曾噩梦?”
  “公子忘记妾身一直陪伴公子左右,只是公子虽然不在意妾身,可妾身作为奴婢,却不得不在意。”绿娆见江雎贺神情冷淡,语气也低落下来。
  江雎贺沉默了一会,并不想继续与之纠缠。于是摆了摆手,开口道:“行罢,若是无事便先退下,你的心意我已明白。”
  “公子!”绿娆猛地抬起眼,拔高声音道。
  江雎贺一愣,不解地看向她,却发现此刻的绿娆已经眼含热泪,正委屈的要命,她开口道:“公子刚才说的,可还算数?”
  江雎贺见她实在委屈,便点了点头。
  可事实上,江雎贺却并不想继续与她往下谈。那小少爷昨晚和她春宵正美,自己却翻来覆去没睡着。
  江雎贺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情绪的确被居影带动着。
  出于一种鸵鸟心理,此刻的他并不想面对绿娆“诉苦”似的炫耀,可绿娆抓住了他刚才话中的漏洞,再加上他现在着实是不清醒,应付她更是难上加难。
  绿娆见他点头,便缓缓地往屋子里踏了一步,而后才开口道:“少爷脾气怪异,又是年轻力壮,妾身一晚上都没睡着。”
  “公子,妾身真的很害怕。少爷扣着妾身的手腕,死死地盯着妾身的眼睛,让妾身滚到床上待着,妾身根本不敢违抗。”
  “后来,少爷弄得满床都是血,还威胁妾身不准说不去,可,可妾身真的是怕极了,再也不敢和少爷同居一屋。”
  江雎贺听完胸口更闷了,只觉得浑身上下累的要命,但情绪又控制不住地焦躁起来。情绪仿佛到了一个临界值,但却发泄不出来。
  他于是转过身,尽力保持语气温和,可听起来还是冷冷的,他说:“事到如今,我也无法帮你多少。”
  绿娆见他生气之极的模样,她的眼泪掉的更凶,可嘴角却微微翘起,显然是在得意。她拿帕子擦了擦脸,道:“妾身已无路可退,毕竟在昨晚,妾身已经成了少爷的人。”
  她这一句话,无异于往江雎贺的心头插刀,只觉得初秋的凉气一股脑地顺着那道口子留到他的心里去。
  江雎贺只好敷衍地嗯了一声,正准备开口说几句的时候,突然有帕子拂到了他的脸上,他一怔愣,伸手将帕子从脸上拿下。
  这绣着金丝雀的帕子此刻带着女儿家特有的脂粉味,中心处稍稍濡湿,大概是因为绿娆刚刚哭了的缘故。
  江雎贺猛地转头看向绿娆,道:“这帕子,你从哪里得来的?”
  “这是少爷昨夜丢在地上的,妾身问少爷是否重要。少爷回答,不过一张帕子而已,库房里多得是,便将这帕子送给了妾身。”绿娆没看江雎贺的眼睛,但她说话的语速却稍稍加快。
  江雎贺心中异常复杂,他其实不是很明白,这帕子曾经被居影视若珍宝天天带着,如今却被弃之如敝,多看一眼都嫌烦。
  人的想法真的会如此的变幻莫测吗?
  江雎贺勉强地勾了勾嘴角,然后上前走了两步将帕子还给了绿娆,他顿了一会,开口道:“帕子脏了,左右也不是什么稀罕物,换个新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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