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江山又亡了[重生]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琴扶苏

作者:琴扶苏  录入:09-12

  听了一耳朵的沈辞也很无奈,没想到这么久远的事谢如琢还记着,他握着的那只手在轻轻抖动,想必谢如琢也听到发生了什么,躲在盖头里窃笑。
  淋了一路绢花雨的沈辞终于走到了永宁宫的殿门前,殿内沈澈和叶莘湄已经等在了那里,看到沈辞牵着盖红盖头的谢如琢走进来时,瞪得眼珠子都要出来了,章程里好像不是这样的啊!
  看沈辞一脸淡然,他们也猜测大概是两人的一点情趣,一齐咳了一声,没有说什么,重新坐了回去。
  杜若也照样淡然,似是早就习惯了皇帝的突发奇想,他是来主持大婚的,读了给两位新人的祝词,按照章程引导两人拜天地,拜高堂,再对拜,礼成后被众人簇拥着走入卧房。
  婚宴自然还是办了的,几年前用来处理政事的永宁宫正殿现在被用来办宴席了,沈辞出来意思了几下,敬了一圈酒,就随他们去了,回去找等在房中的谢如琢。
  卧房里四处都是喜庆的红色,桌上还摆了喜果和花生红枣,估摸着也是按照民间风俗应个景,却把沈辞看得哭笑不得。
  红烛的暖光映照在红色的纱帐上,浅黄与大红相交,给艳丽的色彩也添上了一层轻柔的暖意,由于之前没有准备红盖头,也就没有准备掀盖头的玉如意,反正只是讨个彩头,沈辞就直接用手去轻轻掀开了,缀着珠玉穗子的盖头被掀放到头顶,露出谢如琢白玉般的面庞,浅浅一笑,眼中仿似有三月桃花盛放,灼灼其华。
  谢如琢肤色瓷白,红色很衬他的肤色,世人爱白雪上开出的红梅,沈辞在想,这大概就是此时自己看到的美景。
  沈辞按住谢如琢想去拉下盖头的手,这样的谢如琢褪去了平日的威严锋锐,多了几分柔美,他忍不住想要多看看,目不转睛地盯着,不想错过谢如琢的一颦一笑。
  似乎意识到沈辞喜欢,谢如琢便也没有再动,眼睫颤动了两下,有点害羞地垂下眼微微红着脸,嗫嚅道:“你、你还要看多久……”
  白里透红的脸显得更为诱人,沈辞情不自禁地亲了口他的脸蛋,拈起他的下巴,又凑上前吻他浅红的唇瓣,让两瓣唇沾上潋滟的水光,更加鲜嫩饱满。
  两人剪下一缕头发缠在一起,收进匣子里,谢如琢拥着沈辞倒进红色的帐子里,轻声道:“你一辈子都是我的了。”
  “上辈子就是你的。”沈辞也压低了声音,呼吸温热地扑在彼此的鼻尖,“只不过上辈子没来得及。”
  没来得及告诉你,我始终爱你如初。
  “我应该叫你什么?梓童?”谢如琢也去吻他,情之所起,眼中笑意愈深,凑到他耳边,又低声道,“郎君……”
  “咔嗒”一声,玉带的搭扣松开,外面的氅衣已经不翼而飞,谢如琢也笑着去脱沈辞的衣服,然而脱到一半,他又停了下来,疑惑地看着沈辞从褥子下扯出来的三指宽红缎,眼前忽然一黑,沈辞用黑布蒙上了他的眼睛。
  沈辞拉住他忽然陷入黑暗乱摸的手,黑布蒙在瓷白的脸上,更显唇红齿白,仿佛还是那个十七岁遇见的小少年,他歪了下头:“雁留?”
  “你之前答应我什么了?”沈辞看他还没反应过来,在他耳边轻声道,“春宫图最后一页?”
  脑海里浮现出当初看过的画面,时隔多年,那一页仍然在眼前挥之不去,谢如琢脸又红了,支吾道:“前提是我娶你,才、才那什么的……但你看今天根本不是这样的……”
  仔细算起来,今天好像还是谢如琢嫁给了自己,但沈辞今天也不想讲道理,道:“我听你的话了,在南谷等你的,要怪只能怪扎布苏,跟我没关系。你不是说委屈我了嘛,那就要补偿我。”
  沈辞每次低沉着嗓音在耳边说话,都像最摄人心魂的蛊惑,教他全身都又酥又痒,心口还烧起一团火来,一下就把神志烧没了,只知道追随沈辞的动作,而此时他还被剥夺了视线,黑暗中像是只有沈辞的声音是与尘世的最后联系,他本能地就要去跟从沈辞的声音。
  “唔……”谢如琢难耐地轻吟了一声,“那、那你轻一点……”
  “嗯。”沈辞去剥他的中衣和里衣,脑海里已经在想象火红的绸缎缠绕在瓷白的躯体上,受缚的人看不见,也发不出声音,只能乖顺地任人摆布,“我这么喜欢你,哪里舍得让你疼。”
  两人身上再没有了任何遮挡,一如他们早就剖给彼此的两世情衷,越过碧落黄泉,终于在这一世修成正果,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作者有话要说:  掀盖头一般只能用玉如意和秤杆,意为“称心如意”。
  梓童是皇帝对皇后的称呼。
  扎布苏:今天的我就是一个bug……
  小谢:看在你有钱的份上……算了……
  小沈:贺礼不错子,我老婆真美(害羞)
  下一篇番外是江南篇,明天不一定能更,如果写完一定发,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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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江南番外(1)
  三月的江南正是游人如织的时候, 文人雅客汇聚此地,在城外有山有水的地方吟诗作对, 大户人家的小姐少爷也与好友一同出来踏青,山脚下常停满了华贵的马车轿子,半山腰的欢声笑语在山脚也清晰可闻。
  江南二布政使司称吴峰与玉江,吴峰在西,玉江在东,都是山水繁多的胜地, 初春时节再飘下几点细雨,传说中的烟波江南便是此景了。
  春天最适合看的自然是桃花,江南一带有名的桃林少说也有七八处,个别特别有名的更是从早到晚都挤满了人,玉江下面的同州有一座此地最高的山,山上那片桃林也是远近闻名, 但因为山高, 倒是让不少人望而却步, 反而比其他地方人少了许多。
  尽管如此,一路上还是隔一会便能瞧见几个游人,谢如琢不禁心想, 其他地方不知要挤成什么样了, 到底是看桃花还是看人都分不清。
  为了爬山,谢如琢穿了轻便的衣服,但初春的山间还是有几分凉意, 没爬几步便惹得他忍不住打喷嚏, 出门前信誓旦旦说自己没问题的人有点心虚,偷偷侧头看了眼身边的沈辞,不料正好与沈辞黑沉的眼眸对上, 再次一心虚害他又打了个喷嚏。
  谢如琢蹭了蹭鼻子,咳了声道:“我没事,走走就不冷了嘛。”
  沈辞已经懒得说他了,反正说了也没用,向来只有自己听他的份,自己说的话一般来说都是白搭,握住他微凉的手,道:“有事也是你自己作的。”
  谢如琢瞪他一眼:“你以前不这么说我的!我觉得你又不爱我了!”
  这人隔三差五就要说一次“我觉得你不爱我了”,“你以前不这样的”,为此他曾经还专门问过岳亭川,对方表示姑娘家都爱这么说,至于陛下,大概和小姑娘的心思也差不多,就是想让你多顺着自己,多心疼自己,这可能也算是某种情趣,无需在意。
  因而沈辞也早就习惯了,只要谢如琢一这么说,他就立马先道歉,再温声安慰一句,表示自己生生世世都只爱你一个,谢如琢便又被哄好了,眉眼间俱是浅淡的笑意。
  “被人看到是不是不太好?”谢如琢回头看了眼后面络绎不绝的行人,又看了看两人握在一起的手,“你看,没人牵着手。”
  沈辞指了指走在前面的两名男子,道:“人家还揽着肩呢,这有什么的,朋友就不能牵手了?”
  “哦,好像也是。”谢如琢便不管了,看看高不见顶的山,叹道,“真的要爬一个多时辰吗?”
  “也不是很高。”沈辞道,“你爬不动我背你。”
  谢如琢又叹了口气,道:“待家里的时候觉得闷,想出来玩,出来玩了又觉得累,想回家,我也觉得自己挺作。”
  沈辞笑了一声,道:“整天待家里确实也不好,师父师娘都知道每天出去走走,隔段时间还跑别的地方去玩,况且每天待家里也挺没意思的。”
  谢如琢睨着他道:“你就是不想写字,也不想陪我下棋。”
  沈辞:“……”
  “都一年了,你半本字帖都还没写完,我早晚会被你气死。”谢如琢一说起这个就胸闷气短,“棋谱上最经典的三局棋也没学会,我教谢明庭读书都没这么累。”
  沈辞亲昵地揽过他的肩,轻声道:“我真的不适合学这些,就是学不进去,你看你累我也累,还是别学了……”
  “不行!”谢如琢义正言辞道,“你知道那两本字帖我写了多久吗,没日没夜地抄,你就算是给个面子也得给我写完。”
  “好好好,字帖我一定写完。”沈辞与他讨价还价,“但下棋就别学了吧,你还不如多教教我师父,你们俩下得了。”
  谢如琢从小到大没什么玩伴,也没其他解乏的东西,几十年来闲暇时光都是靠琴棋书画度过的,要他整天都去外边玩他又是干不出来的,再说他也确实还挺喜欢这些东西的,明明非常有意思,为什么有些人就是这么不感兴趣呢?
  作为有些人中的一员,沈辞当真对琴棋书画喜欢不起来,他也不是静不下来,不是耐心不好,大概就是天生和这些东西无缘,不仅学不进去,还看到就头痛,下一瞬就想睡觉,师父师娘在他小时候就放弃他了,也不知道谢如琢究竟是怎么想的,还觉得他这块朽木能再雕一雕,简直不可理喻。
  自从去年来江南安顿下来后,谢如琢一开始还兴致勃勃地要督促沈辞练字学棋,一个月后,他就已经意识到这或许就是一个错误,在兴趣方面,他和沈辞注定是无法互相理解了,以至于后来他也懒怠下去,沈辞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他也不想管了,不然太影响彼此之间的感情。
  两人从小生活的地方和氛围不一样,喜欢的东西也确实凑不到一起去,小时候谢如琢想的就是他要是把这些东西学得好一点,父皇和母妃会不会多喜欢他一点,因而仔细算起来,可能他小时候也未必真的喜欢这些,只是长久下来已经习惯了,就算不喜欢也做顺手了,但沈辞就无所谓,沈澈和叶莘湄是只要沈辞开心就好,尽管做自己喜欢的事。
  这座山虽然比较高,但山路并不陡,石阶都较为平缓,谢如琢走得慢,沈辞便也跟着他慢慢走,他哼了一声,道:“多练练字有什么不好的,还能多学几句诗词。”
  沈辞顺着他点头:“你说得对。”
  尽管练字练得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谢如琢还是会三不五时检查一番,写得太难看的会反复要求重写,之前苏东坡一首《江城子》就被写了有十几遍,他以为这一定是倒背如流了,结果几天后他说上句沈辞就已经忘了下句了,平时也没见沈辞记性不好,怎么记这些就是不行,都还不如小时候的谢明庭。
  “前两天写了好几遍的那几首词还记得吗?”反正走在路上也闲得无聊,谢如琢轻咳一声,“细雨斜风作晓寒。”
  沈辞恨不得逃走,硬着头皮想了半晌,不确定道:“散花洲外片帆微?”
  谢如琢翻了个白眼:“哥,这是两首词,虽然都是《浣溪沙》,都是苏东坡写的,但根本就不是一首!”
  “可是我记得好像也有什么斜风细雨。”
  “那是斜风细雨不须归,是苏东坡用张志和的渔父词来填词。”谢如琢心道罢了,不如换一句,总能记住一句的吧,“冯延巳的《南乡子》还记得吧?前天刚写过三遍,细雨湿流光。”
  沈辞心道怎么又来了,头疼地思索了一番,道:“金凤花残满地红?”
  “哥,细雨湿流光这是写春天,你春天有花残满地红?”谢如琢累了,“这是冯延巳的另一首《南乡子》,写的是秋天!”
  “你挑的都太偏了。”沈辞理直气壮道,“你去问其他人也未必能对上。”
  “那行,来个简单点的。”谢如琢深吸一口气,“李后主的《浪淘沙令》总有名了吧?前几天也刚写过。我背上阙,你接下阙,这回总简单了。”
  “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谢如琢流利地背完了上阙,满心期待地等着沈辞说下阙,心想这回总会了,没承想这人想了半天,对他说:“那个……你已经把我记住的都背完了,后面的……没记住。”
  “那你还好意思说!”谢如琢气得咬牙,“回去给我把这三首词各抄十遍,不,十遍你也记不住的,二十遍!”
  小时候上学堂沈辞都没抄过这么多遍,头更痛了:“我回去背总行了吧?保证记住。”
  “你会背才是有鬼。”谢如琢哼道,“给我抄。”
  “我以前手上受过伤,要多休息。”
  “我还总生病,气不得呢。”
  “所以我们还是不要互相折磨了。”
  “不,只是你折磨我,你又没写几个字!”
  “……”
  两人路上一边吵着嘴,一边又腻在一起往前走,倒是忘了爬山的疲累,反而觉得时间过得飞快,等快到了山顶上,终于看到了那一片桃林,路上遇到的行人有大半都累在了半路,没有坚持走到这里,因而四处望去,并没有几个人。
  桃林空阔,西斜的日光铺洒下来,雨后空濛的山色本就带了几分朦胧,满眼的桃红也带了些不真实的感觉,像是画卷上笔墨画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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