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用刀[古代架空]——BY:四字说文

作者:四字说文  录入:10-01

  十六年没见,该有的默契却好像随着血缘融入骨髓里。
  她哪怕只是这样望着他。
  他都知道自己该怎么样做。
  花吟问:“当你报完恩以后,能不能回到灵门城,来天鹤府找我?”
  庄珏道:“如果可以,我会来找你。”
  花吟问:“那如果我遇到了心爱的人,你会不会回来看一看?”
  庄珏轻轻颔首:“我会来的。”
  花吟道:“真的不能带上我吗?”
  庄珏道:“我希望你过得很快乐,过得很好,不要想着亏欠了谁,也不要想着我过得多苦,只要你觉得很快乐,很开心,每一日都过得满足,我就会很高兴。”
  花吟哑着声音说:“我已经有十六年没有见到你。”
  庄珏沉默。
  花吟又道:“为什么我有哥哥,却不能总是见到他呢?”
  庄珏只得叹息:“我会经常回来看你,我不会走得很远。”
  -
  浔城事了,他们决意继续往北地而行,为断珑居之事查清真相。
  黎星辰听到这则消息时,有琴弘和已经备好了车马。
  他赶去见段翊霜。
  黎星辰道:“我要跟你们一起去。”
  段翊霜问:“你不是才从北地出来,现在又要回去?”
  黎星辰道:“为了庄珏的事情,我动用了庄里的关系,我父亲听闻,给我写了封信,让我尽快赶回去,他有事想见我。”
  段翊霜道:“若是要赶时间,你只能自己先走。”
  黎星辰问:“为什么?”
  段翊霜道:“因为我们不会走得特别快,我们不急着赶路。”
  黎星辰道:“你不是要查断珑居的事情,为什么不着急?”
  段翊霜道:“如果真凶还在这附近,我们慢走一步,就多一种可能与之碰面。”
  黎星辰了然:“也是这个道理。”
  段翊霜问:“你现在还要和我们一起?”
  黎星辰脸上扬起个笑容,他道:“当然,我其实也不是很着急。我还不太想回去。”
  备好的车马就又多加了一匹。
  薛兰令还没有来。
  他在城主府前遇见了庄珏。
  庄珏想将那把长刀还给他。
  因为它属于他的故人,真正的主人到底不是他。
  庄珏道:“赠我刀的人也告诉我,事情结束,我就该把它交还给你。”
  薛兰令却摇首推拒:“刀就在你手中也不错。”
  庄珏道:“它有自己的主人。”
  薛兰令道:“酒鬼已经死了,它在你的手上,总好过在别人的手上。”
  庄珏道:“它也可以在你的手上。”
  薛兰令淡淡笑了:“我不是说过,我不用刀。”
  庄珏只得道:“那我先将它收下。”
  薛兰令点了点头。
  庄珏道:“等什么时候你想要回去的时候,我再还给你。”
  薛兰令道:“那我也许永远不会想要回去。”
  庄珏道:“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
  薛兰令便道:“那就当你为我保管它。”
  他们就要在浔城的城门前分道扬镳。
  花吟孟屿二人回往灵门城,庄珏则另有去处。
  他们拱手一一道别,正要离开。
  天边却忽而飞来一只翎羽雪白的信鸽,悠悠飘落而下,收了翅膀,停在有琴弘和的面前。
  有琴弘和伸手将绑在信鸽腿上的纸条取下。
  他懒懒靠在车旁,掸开纸条,一眼看罢,他道:“看来我们要掉头回渭禹城去。”
  黎星辰从车窗处探出头来。
  黎星辰问:“为什么?”
  有琴弘和道:“在下忝为谷主,总有一两个眼线为我所用。这纸条上写了,断珑居一事,在渭禹城似有所变数,如今灵门城里也尽是满城风雨,皆在说断珑居——或许并无它表面那般光明。”
  作者有话说:
  庄哥庄妹孟屿杀青,接下来大家就要和汤姑娘会合了。第三卷写了一半啦,开心!


第五十八章
  “奇怪,这个问题非常奇怪。”
  黎星辰低声说。
  “你想说什么?”坐在他对座的段翊霜问。
  这已是他们抵达渭禹城的第二日。
  他们一行四人,就住在城中的一座客栈里。
  这座客栈来来往往的似乎都只是普通百姓,没有一个是江湖人。
  只有他们算是例外。
  但不得不说,这座客栈十分贴合黎星辰的心意。
  他既不想被人发现他是白阳山庄的少庄主。
  也不想被人发现之后又用火热的目光去看他。
  能在这种偏僻又安静,整个地方都没几个人认识他的客栈里休息。
  对于黎星辰而言,才算是真正的休息。
  可他正坐在房间里。
  沉默了一会儿,却说出这么句话来。
  奇怪?什么问题非常奇怪?
  黎星辰紧皱眉峰。
  他看着段翊霜,将横亘在心中许久的问题问了出来。
  黎星辰问:“你和那位薛兰令,到底是个什么关系?”
  段翊霜顿了顿,回答:“没有关系。”
  黎星辰道:“什么是没有关系?”
  段翊霜便反问:“你为什么突然问我这个问题?”
  黎星辰的眉心仍紧紧皱起。
  他端详段翊霜片晌,道:“如果是在从前,我也没见过你与谁很亲近。”
  “穆常有句话说得好,”黎星辰说,“段翊霜人如其名,哪怕是数九寒冬也不如他冷。”
  这些话语归根结底,也就是黎星辰想要问的问题。
  他道:“你绝不会是随随便便就与人十分亲近的人。”
  段翊霜道:“可我的确和他没有关系。”
  黎星辰道:“那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他问这个问题时,目光就停在段翊霜的脸上。
  或许他和穆常极难找到段翊霜神情里的破绽。
  可他们总是会在这种时候去看。
  若是能看到一点点与往日不同的东西,便能佐证这个问题的非同寻常。
  段翊霜的神情确然没有变化。
  可黎星辰却在这没有变化里,看出来了段翊霜的变化。
  黎星辰道:“你在迟疑。”
  段翊霜只能叹息:“你又何必刨根究底。”
  黎星辰道:“若你不是段翊霜,不是我的朋友,那我肯定不会刨根究底,在这里问你这些你不愿意回答的问题。这显得我很强人所难。”
  段翊霜道:“我回答不了你的问题。”
  黎星辰问:“是不想,不能,还是不会?”
  段翊霜道:“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和薛兰令,到底算是个什么关系。”
  说朋友太浅,说恋人太深,说彼此喜欢,他做梦都梦不到这个可能。
  段翊霜觉得自己过得实在够清醒了。
  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去思考他和薛兰令之间,到底藏着什么,又拥有什么。
  若非要说个缘由。
  大概是他已经习惯。
  习惯过这种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日子。
  也就习惯了不再去想,也不再扪心自问。
  黎星辰道:“可你这样又算是什么。”
  段翊霜道:“我还有必要想这些吗。”
  黎星辰道:“难道你就要这样放任?”
  段翊霜道:“说放任,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在放任谁,又有谁不敢不被放任。”
  黎星辰问:“你很喜欢他?”
  段翊霜顿了顿,他轻声道:“如果穆常在这里,他一定看不出来,我喜欢薛兰令。”
  “你其实表现得足够明显。”黎星辰道。
  段翊霜道:“隐瞒与否,最终你们都会知道,我实在不会说谎,也就如此了。”
  他们在这句话之后沉默了很久。
  黎星辰问:“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到了最后还是如此,你会不会放弃?”
  段翊霜叹息着回答:“我已不知道放弃算不算是我的选择。”
  黎星辰道:“什么意思?”
  段翊霜道:“因为极有可能,是我先被放弃。”
  黎星辰道:“他难道对你没有丝毫情意?”
  段翊霜淡淡笑了。
  他说:“也许有,也许没有,可无论有没有丝毫情意,都不会左右他的想法。”
  黎星辰便问:“那你究竟喜欢他什么?”
  段翊霜道:“你以为我喜欢他什么?”
  黎星辰道:“他长得好看。”
  段翊霜道:“他人也很聪明。”
  黎星辰却摇了摇头。
  段翊霜问:“你不这么觉得?”
  黎星辰道:“薛兰令这个人不能用聪明来形容,他给人的感觉很危险。”
  段翊霜道:“你觉得他心机深沉。”
  黎星辰道:“我绝不怀疑他的城府,他绝对是个可以搅弄风云的强者。”
  ——而正因如此。
  黎星辰不由得又问:“你为什么偏偏喜欢这样的人?”
  论为人处世,薛兰令的表象或许可以蒙蔽旁人。
  但绝不会蒙蔽到段翊霜。
  这就是黎星辰想不通的问题。
  说喜欢,却又要喜欢这样的人,甚至明知极可能没有结果,还要像个扑火的飞蛾。
  ——这不像段翊霜。
  黎星辰的心里唯有这个想法。
  段翊霜道:“他很有故事。”
  黎星辰茫然:“天底下有故事的人这么多,你难道就喜欢有故事的人?”
  段翊霜道:“他能让我不觉得累。”
  黎星辰道:“你从前累过?”
  段翊霜垂下眼帘,他抬指抚摸剑鞘上的花纹,轻声道:“我行走江湖这些年来,从有了无瑕剑这个名号开始,我便不如最初随性自在。”
  “因为我是武林人人皆知的大侠,所以我只能做大侠应该做的事,我其实已经觉得很累了,直到蔚飞白死了,我赶过去,并不是想伸张正义,也不是想为蔚飞白报仇,我只是想见穆常一面。”
  段翊霜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若我没有遇到薛兰令,那我早就离开了江湖,离开了这个武林,我现在还留在这里,其实说来理由也很可笑。我不知道如果我不身处江湖,我对于薛兰令而言,还有几分利用价值。所以我只能留下,继续做所谓的无瑕剑,做人人皆知的大侠,做一个绝不会见死不救、一定会锄强扶弱,从不会累的段翊霜。”
  黎星辰道:“可你说他能让你不觉得累。”
  段翊霜道:“我的确不累。薛兰令已能将所有的事情算得清清楚楚,我只需要在他认为我有用的时候表现得很有用。只要我还足够有用。”
  黎星辰静静看他良久。
  黎星辰道:“可你还是没有说,你到底喜欢他什么。”
  段翊霜扣在剑鞘上的手骤然顿住。
  他抬眼看向黎星辰。
  段翊霜道:“我最初见到他时,便知道他是个很有故事的人。他有自己想做的事,有自己要不择手段达成的目的,他来到这里,绝不是为了让自己快乐,相反,他过得很痛苦,他或许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快乐。”
  “和他相处得越久越能发现,薛兰令的身边就是一片泥沼。你想要接近他,就必定要弥足深陷。”
  顿了顿,段翊霜道:“阿辰,我已经是个无药可救的人。”
  狂风呼啸着卷过街道。
  客栈掌柜嘴里飞速念叨着什么,急忙忙将周遭的窗户关上。
  坐在客栈大堂里的人们喝着小酒吃着肉,对屋外的狂风毫不在意。
  他们只想快点儿填饱肚子,满足酒瘾,过上片刻,就又要出去。
  汤妙就坐在大堂的一个角落里。
  跟随她而来的那十来位江湖中人,散在她的周围坐着。
  这是汤妙的要求。
  她不想让别人一眼看出他们认识。
  她坐在这里,也不是想见什么人。
  她只是在这里喝酒。
  喝酒的同时,不忘吃一碟花生,尝两口新炒好的小菜。
  她吃这些时很豪爽。
  与她平日那般温婉的模样全然不同。
  可他们都觉得这样的汤妙很真实。
  她既有讲理的时候,也有不讲理的时候,有温婉的时候,就必然会有豪迈的时候。
  若一个人总是这般矛盾,世人多半会以为那是个疯子。
  可如果这样做的人是汤妙。
  大家只会觉得,这便是汤妙的样子。
  ——她就是这么奇怪又特别的女人。
  汤妙多喝了两碗酒,她打了个酒嗝,懒懒靠在桌旁。
  她的目光落在四周,也不知在看谁。
  与她隔了两个桌子的那一桌坐着有琴弘和。
  有琴弘和没有在喝酒。
  他旁若无人在客栈大堂的柜子一侧,取出了他培育了许久的蛊虫。
  蛊虫在桌上缓慢地爬行。
  有琴弘和一手支颌,另一只手轻轻搭在桌上。
  他唇角挂笑,丝毫不在意蛊虫丑陋又可怖的外表。
  汤妙远远儿看他。
  他似有所觉,侧首也看了过来。
  隔了七年,他们再度相见,彼此看过了,似乎还是当年的人,却又有很多不相同了。
  汤妙容颜依旧。
  有琴弘和却不再是年少时候的模样。
  汤妙却觉得自己是认识他的。
  因为有琴弘和自小到大都爱穿浅翠色的衣裳,整个人都被衬得很白。
  她没有立即认出他来。
  他已认出她是谁。
推书 20234-09-28 :我心与君同[古代架》:简介:(入库时间2021-09-28) 晋江 2014-04-13 15:32:41完结总书评数:184 当前被收藏数:745 传统渣攻,但受不是传统贱受。一个渣攻看上了软受抓来强制爱,软受不服怒起反抗最后黑化的故事。江湖恩怨 强取豪夺 虐恋情深主角:秦风丞,阮因一句话简介:siz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