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帝王书[古代架空]——BY:于小荷

作者:于小荷  录入:10-09

  “越人!别说了!”楚岚赶紧打断他,他一个边关打仗的,什么样的尸体没见过,断手断脚的,血肉模糊的,甚至……被施了邪术还能跑出来杀人的,可唯独没见过凌迟处死的,江越人这混球的形容实在太过还原场景,让他忍不住一阵反胃,浑身寒毛都跟着倒竖起来。
  江先生叹了口气:“云舒兄,我这一大早跑来和你嘚吧了这么多,除了告诉一些你不知道的消息之外,最关键的意思你懂了吗?”
  楚岚被他刚才说的事恶心的够呛,还没完全醒过神来,随口问道:“什么关键意思?”
  “就知道,你这种直球憨货是想不明白那么多事的,我就跟你直说了吧。”江先生有些伤脑筋地瞅着楚岚,道,“云舒,对你而言,他虽然还是雁归,可他也是皇上啊!他这么在意你,宠着你,你不顺他的意就算了,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掀他的逆鳞好玩吗?万一把他惹毛了,气着了,他是做不出荆华他们那样亲朋连坐的下作事儿,那你呢?你这个小胳膊能拧得过大腿么?”
  听着江混球条条框框的分析,楚岚竟发觉自己无言以对。
  “而且我觉着,皇上亲自抱你进宫那件事,觉得心虚的只有你自己,旁人看见的可都是你这个人以后的利用价值,别人眼里只有高官厚禄,谁会多花那些心思琢磨其他的鸡零狗碎;并且,以我多年对你的了解,你如果不是对他也有情,要是换个人想跟你这样那样,你不早抡刀把人剁成饺子馅了?还能由着人家把你……啧!你啊,还是赶紧收收自己作死的心,别上赶着跟皇上找不痛快,也趁着这段日子好好想想以后该怎么办吧!”
  楚岚没吭声,好半天才幽幽地叹了口气:“这事我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以后的事就以后再去愁吧。”
  江先生看他恹恹的模样,有些于心不忍:“好了你也别琢磨了,我一大早跑来还空着肚子呢,我记得你家老厨娘做的糖醋鱼特好吃,这回她也跟着回京了吗?”
  “不知道,你自己去看。”楚岚蔫蔫的,话也说得有气无力,“想吃什么自己去和厨房说。”
  然后,江先生絮絮叨叨地在他耳边说了一堆菜名,楚将军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满脑子都是如果将来留在京城了,和陛下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日子要怎么过……

  ☆、江南

  事实证明,有些人不但生来就是操心命,还长着一身贱骨头。
  自从那天江越人来府中探望过之后,楚将军又在家游手好闲了两天,身上的伤好个七七八八,加上前两日吏部又把他的朝服送到家来,他就实在宅不住了,大清早便换上了朝服巴巴地跑去上朝。
  等到了宫里,见到那些熟悉的和陌生的面孔都纷纷朝自己赔笑脸行礼时,楚将军又后悔了,心里觉得自己真是贱的慌,还不如在家再躲几天风头。
  这要是等会儿见着了雁归……真是想想都尴尬,他现在要跑还来得及么?
  可惜不等楚将军规划好逃跑路线,自己就被一群热情的同僚簇拥着踏入金銮宝殿。
  待见到了端坐龙椅上的皇帝陛下时,楚岚才发觉是自己想多了,而且还自作多情得十分尴尬,因为陛下的目光根本没在他身上停留过,一刻都没有!
  这很不对劲,难道雁归他……
  楚岚心里正七上八下,就见内侍官凑近皇帝耳边,轻声道:“陛下,楚将军今日来上朝了。”
  “嗯,宣旨吧!”皇帝说罢还咳嗽了几声。
  “诶呦陛下这风寒怎么还不见好哇,这些天一直都是宣旨……”
  “谁说不是呢,这都三四天了还一直咳嗽说不出话来,这太医院干什么吃的啊,一群尸位素餐的老东西怎么连个风寒都看不好。”
  内侍官擎着圣旨还未出声,身边两位同僚便窃窃私语咬起了耳朵,声音虽低,但楚岚还是听见了。
  什么?雁归病了?
  然而他还未来得及多想,就听内侍官扬声道:“皇上有旨,建安公楚岚听宣!”
  “臣在。”楚岚不敢怠慢,连忙出列跪接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楚岚心不在焉,通篇圣谕只听了个大概:自己和其他旧虞将领一样,加官进爵,官升一级,赐封建安候,统领京城卫戍营。
  这和江越人透露给他的消息基本一致,楚岚领旨谢恩,起身时顺势抬头偷瞄了一眼圣驾,心里瞬间咯噔一下。
  金阶之上坐着的这位天子,根本就不是雁归!
  难怪方才有人说皇上身感风寒说不出话!因为此时这个龙椅上的皇帝,虽然外表看上去毫无破绽,与雁归的面目身量也别无二致,但楚岚就是看的出来,这人根本就不是真的雁归!而且这位陛下,从上朝到散朝就始终在宣旨,仿佛是个有人给写好了剧本的傀儡,始终在照本宣科。
  雁归呢?!难不成这些日子宫里出了什么乱子!出了什么变故?!雁归去哪了?还是遭遇了什么不测!?楚岚越想心越乱,没留意自己紧紧攥着圣旨的手都渗出汗来了。
  好不容易捱到了散朝,楚岚直接拿了卫戍营统领的令牌便去面圣。
  雁归究竟怎么了?是病还是出了什么事情他一定要见他一面!亲眼看见他没事才能放心!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万一雁归被人挟持,自己就算豁出这条命去也得把他救出来!
  谁知才到禁宫门口,还没来得递牌子通禀就被一个人叫住了。
  “楚将军留步。”
  楚岚回身看时,从后面不远处施施然地走来一个人。
  竟然是淮安王叶檀?
  “卫戍营统领楚岚拜见王爷。”楚岚赶紧转身,以礼参拜。
  叶檀摆摆手:“将军不必多礼,可否借一步说话。”
  “是,王爷请。”就算楚岚再急,淮安王开口邀约,他也不敢说个“不”字,只得跟着叶檀到了离宫门大路稍远一些的池塘边。
  “楚将军可是要进宫面圣的?”
  楚岚道:“正是,不知王爷有何赐教?”
  叶檀长眉一挑:“赐教倒是没有,不过,皇上倒是托本王在此恭候楚将军。”
  “皇上他……”
  “将军这么急着进宫,想必是早朝时看出什么来了?”楚岚越急,叶檀越不急,绕着弯子和他打起了太极。
  楚岚:“早朝时听说皇上身感风寒,龙体欠安,臣特地来问陛下安。”
  “嚯!倒是挺会说话。”叶檀撇嘴笑道,“行了,不和你绕弯子了,想必将军已经看出皇上有问题了,也难怪,别人看不出就罢了,将军如果也看不出来那可就说不过去了。”
  楚岚心中尴尬,心说这淮安王果然话里有话,可表面上还得装傻充愣,他心急,也没心思和叶檀打哑谜,便直接问道:“皇上情况究竟如何?还请王爷明示。”
  叶檀瞥了一眼四下无人,微微压低声音道:“皇上不在京里。”
  楚岚一惊:“外面一切形势尚不安定,雁……皇上这个时候离京?!”
  “嘘——!小声点!”叶檀瞥了他一眼,“有这个替身摆在台面上,偷偷出京的那个就是安全的,偷梁换柱这个道理将军不会不懂吧?”
  “那皇上去哪了?何时回京?”楚岚急了。
  叶檀慢悠悠地说道:“江南,四日前离京的,估计也快回了。”说罢小声咕哝一句,“再不回,他留的圣旨都快不够读了。”
  楚岚:“……”
  拜别淮安王,楚岚从宫里出来直奔卫戍营去。
  他骑在马上,一路上心中始终忐忑着。卫戍营……京里这个正主儿都跑了,卫戍营还卫个什么劲儿?但是圣旨已下,命他接管卫戍营,他就必须得奉旨……过去看看。
  一到卫戍营门外,楚岚便依稀觉着有哪里不对劲,营里那一水的黑衣玄甲怎么回事?怎么那么眼熟?!难道卫戍营也换装了?这新装怎么长得跟颍州玄策营似的……
  他狐疑着走近大营门口。
  岂料营门守卫的斥候一见楚岚,立刻便大呼小叫起来:“兄弟们快看谁来了!是咱们楚将军回来啦!”
  这嘹亮的一嗓子喊得楚岚一愣,紧接着就看见方才还在营中操练的将士呼啦啦地朝自己围了过来,一个个黝黑的脸上还洋溢着无比激动的兴奋之情。
  楚岚还在恍惚着,心道这卫戍营的人怎么都晒得这么黑了么?而且什么时候跟自己这么熟了……然而等他看清这一个两个的样貌时,他的心仿佛被一记重锤狠狠地敲中!
  这!这不就是他的玄策营吗?!这些!不都是他在西南大营的老部下吗?!
  “你们……你们怎么到京城来了?!”楚岚翻身下马,立刻被一群黑脸汉子团团围在当中,被他们七嘴八舌吵的有点晕头转向。
  “是圣上下旨调咱们兄弟来京城继续跟随大将军啊!”
  “合着将军您怎么都不知道哇!”
  哈哈哈哈……
  站在这么一群黑脸八哥似的汉子中间,楚岚被他们叽叽喳喳吵得有些头疼,但是却又感觉窝心得不行。
  先是调来老家仆照顾我起居,又破例调用边关的老部下进京供我调遣……
  雁归啊!你可真是会专往我心里最软的地方戳啊……
  按照前朝兵部律例,边关将士无论功勋大小,都是不可调入京城听用的,尤其是主帅留任京城还能把曾经的老部下一并带进京的,历朝历代均无此先例——除了西南颍州玄策营。
  原因无他,那是乾安帝陛下为楚岚将军破的例。
  楚岚在接管了卫戍营之后,索性连家也不回了,干脆住在军营里,又和以前在颍州时一样,同部下吃住在一起。
  从他到营里当天,就下令在进京的所有官道隘口设了守卫,尤其是南下的官道,楚将军除了处理日常军务之外,必定亲自在南面关卡巡查,而且脸色一日比一日难看。
  这都已经三天了!雁归仍旧是踪影不见,加上他离京那四天,七天七夜!倘若不被什么事情耽搁也该回了!可是楚岚一直等到夕阳西沉,夜幕降临也还是没能等到雁归出现,他忍不住开始心浮气躁起来,倘若不是有卫戍营无圣旨不得擅自出京的律令压着,他早一路南下去把人给抓回来了!何至于见天儿的翘首南顾,把自己弄得跟块望夫石一样!
  耿直如楚将军者,倒是并未察觉“望夫石”这个事物用来形容此时的自己有何不妥。
  此时远处山巅乌云盖顶,凉风送来一阵阵湿意。
  山雨欲来!
  “将军,您早些回去吧,等会儿怕是要下大雨了!”
  楚岚指挥属下帮留守将士的搭好帐篷,便率领亲卫踏着夜色回营去了,又是一日空手而回,他的心止不住地开始翻腾,一闲下来脑子里就开始忍不住的胡思乱想。
  如今局势晦暗难明,就算没人知道雁归的真实身份,那也免不了会遭遇什么意外,即便雁归有本事自保,可由此向南,山多水多,万一路遇天灾该怎么办……
  他心里正七上八下,就听见帐篷外面大雨倾盆而至,打在大帐顶上劈啪作响,其效果简直胜似雪上加霜。
  忽听有人踩着水朝大帐这边跑过来,楚岚一怔,紧盯着大帐门口。
  “启禀将军!营门外有人求见!”
  传信斥候隔着大帐门帘喊道,那声音和着雨声钻入楚岚耳中……

  ☆、雁还朝(上)

  帐外大雨滂沱搅扰得人心神无宁,忽然听见这个消息,楚岚先是一怔,便急忙唤那属下进账说话。
  传信的斥候一挑帐帘,湿漉漉地钻进大帐,禀报道:“将军,营门外来了六个人求见,自称是将军的故友,姓晏。”
  晏……
  楚岚蹭地从椅子上弹起来,急道:“快请!”
  “是!”
  是雁归吗?
  传信官一走,楚岚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也顾不得外头风急雨骤,掀开帐帘向营门口张望过去,急泻而下的雨滴打在他脸上,一片冰凉。
  不多时,就见营门方向有两名斥候带着六人六骑冒雨而来,众人在大帐门口下了马,落汤鸡似的一股脑地钻进大帐来。
  最先进帐的那位,一身布衣全湿透了,衣角还在滴滴哒哒地淌水,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上来的一样。可这人似乎并没察觉此时自己有多狼狈,抬眼一见楚岚,立马咧嘴笑出一口白牙。
  楚岚的视线则在他身上来回逡巡了一遍,见他没伤没病,心中堵着的那块巨石才轰然落地,想到自己热锅上蚂蚁似的过了这些日子,他此时竟还能笑得如此没心没肺,便按捺不住性子剜了他一眼,然后吩咐属下把另外五位带去沐浴更衣,安排住处好生款待,单独把这位“晏公子”给留了下来。
  “公子,您……”始终跟在“晏公子”身边的两只落汤鸡怔忡片刻,赶紧征询公子意见。
  “听从将军的安排,你们都下去歇着吧。”
  “是!”
  帐内旋风一般卷进来的几人又旋风似的离开,只剩下最大的那只落汤鸡还杵在那里笑得见牙不见眼。
  楚岚拧着眉,忍不住斥责:“傻笑什么?!还不快把湿衣裳脱了,着凉怎么办!”
  “才见着将军就脱衣服,岂不失仪?这不合适。”雁归偏不动手,浑身滴滴哒哒,笑眯眯地站在原地。
  “别废话,快点脱下来,湿衣裳穿着舒服吗?”楚岚啧了一声,朝他走了一步,伸手便要去拽他衣领。
  雁归一把捉住楚岚伸向自己的手腕,往怀中一带,直接把楚将军揽入怀,双臂绕过肩膀,将人牢牢扣在自己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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