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帝王书[古代架空]——BY:于小荷

作者:于小荷  录入:10-09

  “你干什么?”楚岚没防备,自己的脸就“啪叽”一声贴在他湿淋淋的肩膀上,又湿又凉,好在身上的盔甲还没卸,不至于被那人连累到自己也得跟着换衣服。
  “云舒,让我抱抱!实在太想你了……”雁归在楚岚耳畔轻叹一声,低头把脸埋进他发鬓间。
  楚岚耳朵被他的呼吸吹弄得又麻又痒,可这一回却一点都不想推开他,一想起那日金殿上的冒牌皇帝,还有这些天自己日日翘首等待的难受,心里又多少有些不甘,责怪道:“你啊!外面局势不明,你怎么敢到处乱跑,你现在是什么身份还敢做这种不靠谱的事!”
  雁归听着楚岚的责备却是受用得很,觉着心中简直又暖又甜,便轻笑着在他耳廓上轻轻啄了一啄,手却还是舍不得松开,温声道:“大将军教训的是,下次带你一起……”
  那敏感处突然被轻触,楚岚面上一红,却立即又因他那一句“下次”炸了毛,他扭头瞪着雁归:“什么?你还想有下次?!”
  雁归也不辩解,仍旧是笑呵呵地望着他。
  此时帐外却突然有人喊道:“将军!热水来了!送进去吗?”
  楚岚连忙推开雁归,定了定神,才道:“进来!”
  帐帘掀开,两人抬着个大木桶,另一人提着两只大铜壶进到帐里,浴桶摆好,往桶中注满热水,告退离去。
  楚岚走上前去,靠在浴桶边伸手试了一下水温,扭头瞥了雁归一眼,催促道:“好了,快过来,水温正好。”他一边说着,一边捞起在桶里飘着的木瓢舀了一瓢温水放在一边桌案上。
  湿衣服穿在身上的滋味儿也委实不好受,雁归倒也不扭捏,先是伸手摸出怀里藏着的一个油纸包塞到楚岚手里,随后三下五除二就把自己脱得精光直接跳进浴桶,湿凉的身体瞬间被温暖包裹,简直不能太舒服,雁归情不自禁地长吁一口气。
  楚岚低头看着手里突然多出来的油纸包,怔了一会儿才问:“这是……给我的?”
  “嗯,南边买的,看着挺不错,就想着带回来给你尝尝。”
  湿漉漉的油纸包托在掌心里,还存着一点温度,楚岚看着它,竟有了一瞬间的恍惚。
  “云舒,想什么呢?”半天听不见身后有动静,雁归扭头正瞧见大将军直勾勾地盯着一包点心发呆,忍不住笑道,“别看了,你盯着它也变不成两包。”
  “你……”楚岚被他逗笑了,回过神来,拆开油纸包上系着的红绳,纸包散开,里面整整齐齐地码着几块米糕,满溢甜香,雪白松软,虽然边角都揉搓得没了样子,却还是能看见每一块米糕上面洒着的黄花碎,星星点点,黄白相间煞是可爱,暖淡的桂花香气糅着甜香,直往他鼻子里钻。
  低头看着那包桂花糕,楚岚突然有很多话想说,可话到嘴边了,又觉得先说哪句都显得多余,于是干脆全咽了下去,他不吭声,直接捏起一块点心放进嘴里。
  “云舒,怎么样?好吃……唔……”雁归回过头,刚一开口就被塞了一块米糕进嘴。
  淡淡甜香入喉,雁归望着楚岚映在烛火中的侧脸,一时之间竟移不开视线。
  喂完他一块米糕,楚岚转身到衣架跟前将腕甲、臂甲一件一件地卸下来,雁归的视线把他的脸都盯热了,他顾不得再卸胸甲腿甲,干脆回到了浴桶边,一手拿起桌上的水瓢,另一只手直接把雁归的脸给扳了回去:“别看了,转过去我帮你冲头发。”
  “嗯。”皇帝陛下顺着他的手,乖乖地把头转了回去。
  楚岚把木瓢中的热水缓缓倾倒在他发顶,看着清亮的流水沿着他的发丝流泻,就听见他慢悠悠地说道:“云舒,你真好看……你的眼睛,你的鼻子,你的嘴,全都好看,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好看,那时候你穿着一身银盔甲,只用一只胳膊就能把我抱在怀里,在我眼里,你就像天上下凡的神仙。你养伤那会儿,每次你睡着,我就在旁边偷偷摸摸的看你,可是看久了,就更觉得好看,你说我为什么怎么看都看不够呢?”
  “胡说八道……”楚岚笑骂,“你那时候才多大?十三岁,还是个小屁孩儿呢,懂得什么好看不好看?”说着,他放下空了的木瓢,拿起旁边的手巾,包住他的头发轻轻揉搓。
  那人嘿嘿傻笑着,过了一会儿才开口:“云舒,你相信么?从小就没人拿我当孩子看,我吃过的第一根糖葫芦是你给的,我被人当成奸细时就只有你肯信我,我做噩梦也只有你抱着我……云舒,只有你把我当小孩子,我还记得,那次你喝醉了,还说要我给你做徒弟。”
  “别胡说,哪有这回事!”楚岚大窘,“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事?!”
  “有啊,那年在你府里的荷花亭里,你枕着我的腿说的。”雁归从浴桶里站起来,转身面对楚岚,伸手去拆他的肩甲和胸甲,“你还对我说,‘过得不好,就靠自己去争,受了委屈,也咽进肚子里去。’因为我终究有一天会长成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还记得吗?”
  “我可没有你那么好的记性!你……唉你怎么光着身子就出来了!”
  “但是我记得,云舒跟我说过的每一句话都记得。”雁归笑眯眯地伸手把剥了硬壳的大将军揽进怀里。
  “傻笑什么!”楚岚皱眉瞪着他,但是说出口的话早没了之前的硬气,连尾音都明显软了下来,他手里还抓着那块手巾,干脆伸长胳膊,把他背上的水珠都给擦干了,因地制宜,“你连件衣服也不披,着凉怎么办啊!”
  “云舒。”
  “干嘛?”楚岚抬头,嘴唇上冷不防被亲了一下,他感觉自己的心猛地揪了起来,也不愿再多想,单凭本能反手一把搂住雁归的腰,近乎泄愤似的吻了上去。
  明知道不应该,可此情此景之下,哪有几个男人还能把持得住,尤其是楚将军这种尝过一次云雨滋味,却又寡欲太久的人。
  楚岚是不懂风月,但他至少是个正常男人。
  雁归先是一愣,呼吸瞬间变得粗重起来,搂住他紧走几步,直接把楚岚压在了墙上。
  约莫半盏茶的光景,两人就那么近乎忘情地吻着彼此,这时突然听见门外有人和卫兵讲话的声音。
  有人来了!
  楚岚一惊,气息不稳地推开他:“好、好了……雁归……我、我先找身衣服给你换上。”
  雁归好整以暇地松手,笑眯眯地看他手忙脚乱、欲盖弥彰地到处翻箱倒柜找衣服。
  来人是伙房给客人送宵夜的伙头兵,他把一个用油纸盖得严严实实的木托盘交给帐外的值守,那军士将东西送进大帐便退出去了。
  打发走了卫兵,楚岚一回头,发现雁归已经穿好了方才扔给他的衣服站在大帐中间。
  可是楚将军发现,这人怎么看起来这么别扭!
  袖子裤腿都短了一截,上露胳膊下露腿,皇帝陛下光着脚丫子,跟个丐帮弟子似的站在他面前,还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楚岚一个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雁归低头扥了扥衣襟,也跟着笑:“云舒,你这衣服可太紧了,这样还怎么出去见人哪?”
  “你的衣服我让人拿去浆洗了,明早就能穿,今晚……咳……陛下只能将就一下了。”楚岚说着话,直接动手把桌子拖到床边,揭开那托盘上罩着的油纸,是一碗肉丝蛋花儿面,香喷喷热乎乎的。
  “凳子弄湿了,难为陛下再将就一下坐床上吃吧。”
  雁归丝毫不在意,往床边一坐,继续笑眯眯地盯着他看,好像只要在楚岚面前,陛下的笑脸就收不回去似的。
  “笑什么?!”楚岚瞥他一眼,一把抄起筷子塞进他那龙爪子,“别笑了,快趁热吃,吃完早点歇着。”
  “好。”雁归提起筷子,“你呢?你吃过了吗?”
  “没,不饿,也不想吃面。”
  “那你吃这个,我吃面。”雁归伸手把桌子上那包点心拖到楚岚面前,嘿嘿一笑,低头吃他那碗面。
  楚岚:“……”
  两人吃罢宵夜,时候也已经不早了,楚岚熄了大帐里的灯火准备休息。
  见雁归正脱衣服,楚岚也未多想,便先上床躺下了,侧身面朝床里,腾了一大半床铺给雁归,可一躺下他就后悔了,心里开始七上八下:万一那小子又像上次那样可怎么办?我现在是装睡呢?还是假装军务繁忙立马跑路呢?还是……
  可惜还没等楚将军想好对策,雁归光溜溜的身体就贴过来从背后抱住了他,他顿时浑身绷紧,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
  “云舒,我也没想做什么,你这么紧张干吗?”
  “啊?我我我有什么可、可紧张的!”
  雁归在他耳边笑道:“好,不紧张,咱们大将军威震四方无所畏惧,睡吧……”

  ☆、雁还朝(下)

  军帐之外暴雨如注,帐内两人相拥而卧。
  可谁都没有睡意。
  楚岚听着耳边那人的呼吸声,知道他也没睡着:“雁归?”
  “嗯?”
  “你这趟出去,南边的情况怎么样?”
  雁归抬手顺了顺楚岚被自己揉乱的鬓角:“江河堤坝老旧低矮,年久失修,我沿河查看过,湖州、临安有几段还是圣祖帝在位时修建的,经年累月下来,土方早就松垮了,根本抵御不住洪峰冲袭,江南年年水患,是天灾,也是人祸。”
  楚岚微微侧了侧脸:“虽然我久在南疆,也听说朝廷每年都会拨发银两修筑堤坝,年年修堤,年年水患,真是没想到那帮地方官敢贪赃枉法到这个地步!”
  “是啊,这趟因为急着回来,只去了湖州临安两处,受灾情形真是一言难尽。”雁归叹了口气,“其他几个州郡,照灾民流出的情况看,灾情大抵也是一样的,水患一日不除,江南百姓就一天过不上安稳日子,下一步去江南的人选……着实要仔细斟酌……对了,云舒有人选推荐么?”
  “我?”楚岚无奈笑笑,“陛下这可真是出难题了,臣不过是个武夫,身边也尽是些舞刀弄枪的粗人,实在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出一个能做细致活儿的人哪。”
  “将军过谦了。”雁归一笑,顺手在他大腿上拍了一巴掌:“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不在宫里的?”
  这一下,说有多暧昧就有多暧昧,虽然隔着棉被,而且雁归也没使什么力气,可楚岚就是觉得被他拍过那地方有点火辣辣的、丝丝缕缕的麻疼。
  楚岚沉默片刻,反问:“你说呢?”
  雁归嘿嘿一笑:“我家侯爷果然聪慧过人,若不是你自己看出朝堂上那位不是我,檀王爷是断不会主动与你提起的。”
  楚岚轻哼一声:“你弄了个替身拿着圣旨照本宣科,这种馊主意也亏你想得出来!对了,我看那人身量面貌和你别无二致,乍看之下毫无破绽,怎么做到的?是用了易容术么?”
  “侯爷睿智。”
  “别这么叫,我听着别扭。”楚岚在他手背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我只是听闻民间有能人异士精通此法,倒是从没亲眼见过,没想到陛下身边还有这样的能人。”
  雁归直接握住楚岚那只手,不经意地在掌心里轻轻揉捏:“那你想不想知道那人是谁?”
  “愿闻其详。”
  “淮安王你见过了吧?”
  “嗯。”
  “我不在京城这些日子,替我上朝会那位的真面目其实和淮安王相差无几。”
  “啊?”楚岚吃惊不小,“我是曾经听人提过叶王爷还有个郡王兄弟,原来是他?”
  “是啊,他姓叶名楠,字锦风,按辈分还是我的小表舅。”
  “原来如此……”
  ……
  第二日天还未亮,楚岚便地吩咐伙房提前备饭,自己陪着雁归草草地吃了几口,便带领一队亲卫将他们六人一路护送进宫,楚岚一直把雁归送到禁宫之内,亲眼看着他进殿更衣才放下心来,率众亲卫退出宫门之外。
  此时天将四更,朝会也快开始了。
  身为卫戍营统领,若非皇帝特意宣召,楚岚平常也不必参与上朝议事,只需在朝会时负责宫中戍卫即可。
  楚岚披挂齐整,背负乌金长刀,一身银盔银甲似雪鎏霜,立于金殿之外,威武英气,凛然肃杀。
  他远远望着金阶至高处那位高高在上的天子,突然间恍惚了心神,情不自禁地想起昨晚睡在自己身侧那个柔软的雁归,再看眼前这个龙威燕颔的九五之尊,楚岚竟感到一瞬的迷茫,一时之间竟不搞不清楚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朕前几日调阅了国库账目,前朝拨往江南修堤筑坝的白银每年都有几十万两,可银子流出去,沿河堤坝却丝毫不见添砖加瓦,朕虽对修桥造坝这等土木工事不甚了解,但几十万银子总不至于连块砖都买不下来吧?蒋大人?工部的砖石那么贵吗?”
  乾安帝的声音在金殿里震荡着,几许回音绕梁不绝,工部侍郎战战兢兢地出列,躬身拱手道:“启、启禀皇上,每年拨往江南的修筑银都是由工部支派营造司,由营造司拨给各州郡地方官府,再由地方官府着人修建的,至于、至于修建情况,臣、臣……”
  “去年,朝廷向湖州拨发修筑银十二万两、临安八万两,仅此两地就拨出二十万两,可是朕却得知这两地的河堤都是圣祖帝在位时修建的,迄今已逾百年,至今未添一砖一石!仅去年拨发的二十万两白银,就算全埋在土里也能挡三尺洪峰了吧!”
  闻言,工部侍郎噗通一声跪下:“微臣督办不力,求皇上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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