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帝王书[古代架空]——BY:于小荷

作者:于小荷  录入:10-09

  全裕贞完全没料到这看上去单薄的敌将居然能有这么大的力量,因为方才招架得仓促,他两臂还是弯曲着的,使不出十分的力气,却也不敢懈怠,拼力将铁棍上举,暗地里朝两条胳膊加力,试图将楚岚弹开,观战的双方军士全为己方将领捏着一把汗,无数双眼睛死死盯着这个胶着的战局,没人料想得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全裕贞果然身大力不亏,尽管楚岚站在马镫上与之较力,却还是眼看着全裕贞硬生生地将原本压在他胸口的铁棍给抬了起来,那铁棍架着乌金长刀缓缓托举而上,就在全裕贞将武器举到锁骨之上时,楚岚突然将两腕一拧,乌金长刀突然就横了过来,贴着棍身就朝全裕贞的脖子削了过去,这突来的变化就在瞬息之间,全裕贞猝不及防,只听“噗”一声,长刀飞掠而过,将他那颗硕大的头颅齐根削了下来,连带着还有他抓握着棍身的那几根手指头。
  狄国第一勇士的脑袋砰然落地,还在尘埃之中滚了几滚,无头的尸身也从马背上摔了下去,轰地一声滚落,一腔飞血,喷溅满地。
  楚岚提着长刀,拨马转身,雪亮的盔甲上滴血未沾,仿佛一尊银甲杀神。
  

  ☆、景翰

  楚岚将狄国第一勇士斩于马下,拨马回身,单手持刀直指二皇子景翰。
  景翰恼羞成怒,当即又派出一员狄将出战,楚岚挥刀就上,未出三招,便将此人一分为二,原本完整的一个人,被斩成上下两截,跌落于马下。
  “楚岚!你究竟是什么人?!”景翰眼见着半个时辰不到,已方就折损两员大将,终于忍无可忍,咆哮着质问。
  “替六年前那个十三岁孩子复仇之人!”楚岚长刀一甩,抖落刀刃上的血珠,盯着景翰,一字一句道,“现在滚回你的狄国,还能苟延残喘几日,倘若执迷不悟,本将军杀你一个不少,砍你几万不多!”
  景翰脸都气青了,咬牙切齿恨恨地嘶吼道:“楚岚!我们后会有期!他日你若落在本宫手里,定将你砍成肉泥喂狗!”撂下狠话,景翰扭头喝道,“撤!给本宫撤!”
  “慢着!”楚岚喝道,“除景翰之外!越境叛军全都给我留下!束手就擒的留一条性命,发配江南修路筑堤!胆敢反抗的就地处斩!”
  “楚岚!你!”景翰咬牙切齿地咆哮。
  楚岚眯着眼看他:“反叛之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当大景是什么?圣上仍念同胞旧情,不忍心将你就地诛杀,再敢多说半句废话,本将军定让你身首异处!还不快滚?!”
  看着楚岚杀气腾腾的模样,景翰居然当真连个屁也不敢再放,就像怕楚岚突然反悔似的,慌里慌张的拨马转身,夹着尾巴就逃,全然弃身后的数万狄军于不顾。
  景翰这一跑,狄军顿时阵脚大乱,试图以死明志的糊涂鬼也当真成了景军刀下之鬼,数万狄国大军一时之间死的降的降,余下的兵士纷纷丢盔卸甲,尽数被俘。
  眼看着景翰趁乱策马而逃,靖国公忍不住驱马上前,低声道:“云舒!这……你就这么把人给放了?!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啊!”
  “伯父不必担心,如今景翰可容身之处也仅剩一个狄国而已。”楚岚望着景翰逃离的方向,意味深长地说道,顿了片刻,他转头看着沈玠,“伯父伤势如何?有没有伤到筋骨?”
  突然被问及伤势,将沈玠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噎回喉咙里,他梗了一下,试着活动活动右胳膊,才回答:“幸亏有肩甲护着,没伤到筋骨,估计也就是点皮肉伤罢了,只可惜我那柄长刀喽!跟了老夫二十几年的老伙计,就这么损在那个狄人手里了!可惜喽!”
  楚岚唇角微微上扬,宽慰道:“伯父也不必惋惜,早在西南时我便听闻大都叶氏的锻造行工艺精湛,想必将其复原也不是难事,神兵早晚还会配英雄的。”
  沈玠一听,哈哈大笑,大手一拍楚岚的背,道:“果然还是云舒见多识广!老夫这就差人将我那老伙计送去淬淬火!你这一路奔袭劳顿,走!随伯父先回大都歇歇脚!”
  “大都我暂时不去。”楚岚道,“伯父应当尽快回去查看伤势,这里的战俘也还需伯父费心料理,晚辈偷个闲,率军继续北上,跟着景翰去他的老窝看看。”
  “原来你……原来你是这么想的?!”沈玠恍然大悟,刚粗声大气地开口,又赶紧压低了声音,捏着嗓子问道。
  楚岚一笑:“当年企图谋害圣上的奸人,我岂能容他们在外逍遥,更何况,伯父就不想亲眼见识一番景翰手中那对帝王书究竟是真是假么?”
  沈玠:“……”
  乾安初年十一月,二皇子景翰率数万狄人大军越过边境,直取景国大都,遭截杀,数万大军尽数被俘,景翰独自逃回狄国;
  同月,大景国建安候楚岚率军攻入狄国,与国君商谈交出景翰及韩太后即可撤军,狄国国君不允;
  同月底,景国大军攻陷狄国都城,将其王族尽数诛杀,于宫中生擒景翰与韩太后,返回景国;
  十二月初,建安候楚岚押解景翰母子,率军回返天都。
  ……
  楚岚返京这天正是冬至当日,他将景翰与韩太后交给燕淮送到应天府关押,自己则赶往祈天坛,此时祭天大典尚未结束,守在最外面的禁卫一见到楚岚,连忙低声同他打了招呼,楚岚点头还礼,就在最外围站住了,等待仪式结束。
  帝王祭天,祈愿的是来年风调雨顺,国运昌泰,自己这一身的杀气,还是离远些为妙。
  待仪式结束后,国君便起驾离开祈天坛,沿着红毡铺就的长阶缓缓而下,身后百官随行。雁归刚一转身,一眼就看见了守在最外围的楚岚,沉郁的眼中立即有一簇小火苗“蓬”地燃烧起来,跃动不休;楚岚也远远望着盛装的帝王,眉眼间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众目睽睽之下,两人虽恪守着君臣之礼,却没人知道此时此刻他们彼此眼中那深浓至化不开的情谊。
  率百官步下祈天坛时,雁归故意朝右侧移了半步。随后,站在禁卫身边的楚将军突然觉得自己的手指被人勾了一下,虽然只是匆匆的一下,却拨动他的心弦微颤,他脸上一热,赶紧移开视线;紧接着就见到走在雁归身后的淮安王朝他微微一笑;然后是秦章,一见楚岚站在这里,禁卫军统领身后像是突然冒出一条尾巴来似的,疯狂摇摆,楚岚唇角一扬,朝他点了点头。
  百官簇拥着皇帝的龙辇,送至东朝门之外,便各自回府去,楚岚则跟在禁卫军队伍后面进了宫,一路随着雁归和淮安王回到御书房。
  刚一进门,楚岚就直接对上了雁归那恨不得立马将自己扒个精光检查一番的视线,他迅速瞟了一眼坐在他旁边的叶王爷,目光一转,把某人那露骨的视线给瞪了回去,可一看见他那副委委屈屈的模样,楚岚又忍不住想笑。
  雁归开口问道:“云舒,接到你的信,我和表舅都估算着你应该明天才能抵京,没想到你今日就赶回来,是不是又不眠不休日夜兼程了?”
  “行军队伍里带着那么两个人,一来恐迟则生变,二来也是不想让沿途百姓多加猜忌,所以脚程自然加快了一些,也没有日夜兼程,每日提前开拔倒是有的。”
  叶檀道:“云舒果然思虑周全,这一回对狄国的处置也颇为妥当,景翰那厮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拿帝王书做文章!你可见过他手里的那份了?”
  楚岚点头:“见过,远观和陛下手上那份极其相似,外人的确难辨真伪,不过这一路上,那东西还是留在景翰身上,我并未试图去验证,免得落其口实,陷我们于被动。”
  “你考虑得不错,景翰与韩太后这种人,只要他们想,就没有什么事情做不出。”雁归起身,走到书案前,从隔层中取出装着帝王书的锦盒递给叶檀,经过楚岚身边时,在宽大的袍袖遮掩下,他偷偷握了握楚岚的手。
  叶檀打开盒子,把那两块墨玉托在掌心里反复看了一遍,挑挑眉:“真是罕有的料子,而且还是同一块玉料雕琢出来的,不错,玉质温润,巧夺天工。”
  雁归一愣:“然后呢?这就没了?”
  叶檀小心翼翼地把锦盒合上,抬头看雁归,似笑非笑道:“没了啊,不然陛下还想听什么?孰真孰假要比较过才知道,难不成你还指望我这就辨出个真伪来?”
  雁归笑了:“我从未担心这对是假,不过,一旦相较之下,景翰手中那份也毫无破绽,或同样是真品呢?”
  “京畿戍务你家将军说了算,你自己问他。”叶檀唇角一扬,直接把球丢给楚岚。
  “云舒,那你说呢?”雁归问道。
  “按律例,私自伪造皇家印信者,斩!”楚岚面不改色道,“更何况,‘九州帝王书’独一无二,是赝品就绝不可能毫无破绽。”
  “说得好!”叶檀笑道,拿上锦盒站起身来,“走吧云舒,去会会他们!”
  “来人!备车马,摆驾应天府!”雁归朝门外候命的禁卫吩咐道。
  门口候命的秦章立即应声。
  叶檀顿住脚步,扭头看雁归:“你去干什么?堂堂九五之尊跑到衙门里见叛党?给他们脸了!”
  楚岚也跟着劝道:“王爷说得没错,陛下亲自去不合适,还是留在宫里等消息吧!”
  雁归微微一笑:“这两位身份不同,我亲自去见一面也无可厚非,更何况,他们当初一心要置我于死地,如今他们虎落平阳,我岂能不去亲眼看看机关算尽的人是什么下场?”
  此时秦章一步踏进门来,施礼道:“皇上,车驾已备好。”
  雁归瞥了叶檀一眼,又看了看楚岚:“身为国君,断没有怕见臣子的道理!走吧!”说完,先一步跨出门去。
  不多时,龙辇在一队禁卫的簇拥下出了东朝门,一路向东,叶王爷和楚岚骑着马,一左一右伴驾而行。
  应天府位于皇城以东,与皇宫相距不远,车马抵达时,远远地就望见应天府衙门口齐刷刷地跪了一排人,等着迎接圣驾。
  “顺天府尹孟广彬恭迎圣驾!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龙辇刚一止步,便只听得一片宏颂之声,山呼万岁。
  

  ☆、真假帝王书

  当景翰再一次见到自己这位皇兄时,激愤、妒忌、仇视等种种情绪一股脑地涌了上来,原本还算端正的面容禁不住扭曲起来,他死死地盯着雁归咬牙切齿道:“皇兄,别来无恙!”
  雁归的视线在应天府公堂上站着那两人脸上来回扫了一遍,嘴角微微一挑:“韩太后,又见面了。”
  相较于景翰的不淡定,韩太后则神情自若,她垂眸敛目,端的是一副睥睨万物的风度,皮笑肉不笑地回道:“哀家与谋朝篡位的反贼无话可说。”
  雁归也不恼,从容地笑道:“究竟谁才是谋朝纂位的反贼稍后自然知晓,朕今日特地前来听审,却是为了当面向太后道谢。”
  “不必!哀家从未有恩与你!何来道谢之说!”
  “若不是太后当年一杯毒酒,朕哪里能看清善恶真伪呢?若不是那杯毒酒,朕也没有机会看遍万里河山美景,更遇不见此生命定之人,所以,朕的确应该向太后道谢!”雁归不紧不慢地说道。
  这番话,仿佛一字一把冰刀子直戳韩太后心窝,韩太后恨恨地侧目,也不辩解。
  景翰却不知所谓,一听这话立刻跳着脚咆哮:“景昭!你少血口喷人构陷我母后!当年你身患急症,我母后还为你广募良医!是你自己福浅命薄,担不起这江山社稷之责装死逃出宫去,回头反倒来诬陷好人!景昭!你今日就算杀了本宫!本宫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做鬼?”雁归突然笑起来,看着脸红脖子粗的景翰,满是怜悯,“景翰,你可真是你母后的好儿子,活着是个糊涂虫,死了想必也是个糊涂鬼。”说着,视线一转,他看向韩太后,“你也真是用心良苦,还特意编这么个故事来糊弄你儿子,怎么?韩太后,你是打算到死都不把真相告诉他么?让他一辈子当你争权夺势的棋子?”
  韩太后一声不吭,面色却渐渐地泛起了灰白。
  话已至此,饶是景翰再糊涂也听出了雁归话里有话,他转头盯着韩太后:“母后?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您是不是对儿臣隐瞒了什么事情?”
  韩太后抬眼,瞪着景翰看了半天,面如死灰:“是!当年哀家确实是想一杯毒酒要了景昭的命,然后宣称太子患急症而亡,再将你名正言顺地扶上储君之位!可是……哀家错了!错在想留他一具全尸,所以才想毒杀他了事!却没料到他从小就心机太重,竟然把毒酒混在血里吐了出来!是哀家错了!当初就该命令侍卫将他乱刀剁成肉泥!”
  “母后!”景翰大叫一声,浑身打着颤,嘴唇也哆嗦个不停,“您……您怎么能为了权势……做……做这种事……”
  “你懂什么!最是无情帝王家!先皇驾崩,继位的就是景昭!他大权在握时你又该如何自处?!你我都是他殂上之肉!任他宰割!我若不将权势握在手里,你我哪还有命活到今天!我做这些,都是为了你!”韩太后咆哮得面目狰狞,抬手就在景翰脸上恨恨地抽了一耳光,恶狠狠骂道,“你从小资质愚钝!事事不如景昭!哀家在后宫贵为皇后,却还有人私底下嘲笑我生了个不成器的儿子!我能有今天,还不都是你害的!”
  景翰难以置信地瞪着自己曾经全心信任的母亲,忽然觉得面前这个面目扭曲的妇人竟有些不真实,他突然摸出怀里的那两个锦囊,死死攥在手里,举到韩太后面前,质问道:“那您告诉我,这个帝王书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和景昭手里的,究竟孰真孰假?!究竟谁才是谋国篡位的逆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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