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孟[古代架空]——BY:伏羲听

作者:伏羲听  录入:10-24

  严辞镜:“效果如何?”
  “还不错!”语方知揽着严辞镜,“听说张少秋把书房砸了。”
  严辞镜莞尔:“若是张少秋最后举荐的只有一家,也太过明目张胆了,内侍监不敢用,有心之人一查就能查到,张少秋脑袋都不够砍的。”
  语方知道:“可惜宫中诸事我难以插手,不然定要让常氏中选,给张少秋致命一击,逼他跟魏成彻底撕破脸。”
  转头瞧见严辞镜若有所思的样子,语方知抱紧他,警告道:“你不许轻举妄动,小心引火烧身。”
  严辞镜攀着语方知的肩,有话要说,语方知赶紧将他塞进被子里,把床边的烛火吹灭,恐吓道:“方才我弄时,喊着腰酸的是谁?不睡就主动坐上来,正好我还没尽兴。”
  严辞镜立刻滑进被褥中。
  语方知也跟着他藏进被褥中,揽着他,亲着他,想起件事,不满地问:“我让小五跟着你,就是不想跟你断了联系,为何不写信给我?”
  被褥里闷,严辞镜钻出来透气,道:“小五和如枯都是你的人,我去哪,做了什么,你一问就知道了。”
  语方知不悦:“你就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么?我寄去的信,从不见你回。”
  严辞镜笑:“你要我也跟着你写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之类的浑话么?你也好意思让手底下的人帮你送?”
  “句句属实,我还不能说了么?”语方知在严辞镜耳边乱蹭,非要严辞镜说句话哄他。
  严辞镜被闹得无法,攀着语方知的肩,小声说了句:“我夜夜梦到你。”
  梦什么?怎么梦?语方知反反复复问,差点要点灯去找纸笔记下来。
  闹了一阵,严辞镜喊着累和困,挨着语方知迷迷糊糊睡去。
  语方知静静躺着,等严辞镜呼吸均匀后,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下床。
  刚坐起来就被严辞镜拉住。
  “去哪?”
  语方知:“渴了,我去倒杯水。”
  语方知披着外袍出门,门前一高一矮两个雪人等候已久。
  “请主子责罚!”
  语方知冷笑:“既已知晓事情败露后,我会责罚于你,为何还要如此行事?”
  “如枯,我已经使唤不动你了,你走罢。”
  站着的小五也扑通一声跪下来,抖落一身雪,他看了眼熄灯的屋子,压低声音道:“主子!如枯绝非刻意对严大人隐瞒情报!近日城中各处都有异动,如枯实在分身乏术!”
  语方知冷眼看着小五,“你既心疼他,就跟他一起走吧。”
  如枯和小五不敢再狡辩,连磕三个响头。
  “滚吧,别在这里碍眼。”
  语方转身回屋。
  重新躺上床的时候,严辞镜还没睡,也不怕他身上冷,往他身上靠,叹道:“我还以为又是做梦。”
  “我哪也不去。”语方知搂着暖烘烘的严辞镜。
  严辞镜意识模糊,嘟囔了一句:“那夜来寻我,为何又要走?”
  “下次再告诉你,睡吧。”语方知在严辞镜头上落了个吻。
  屋里没了动静,屋外雪还在下。
  小五起身去拉如枯:“走吧,主子原谅我们了。”没拉动,小五帮他拍肩上的落雪,劝道,“我也有错,我以为你跟严大人把京中的动静都说了呢,所以我就没说。”
  又骂:“你怎么能违抗主子的命令呢?万一严大人误打误撞坏了主子的好事,怎么办?”
  如枯脸色煞白,他道:“我只是不明白,为何主子从江陵回来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连情报都要我跟严辞镜汇报。”
  小五赶紧去捂他的嘴,低声道:“严大人的名讳也是你叫的吗?你还不明白?严大人跟主子都睡一屋了!你还猜不出来?”
  如枯掀起眼皮,见鬼似的看着小五。
  小五也躁得慌,道:“在江陵发生了很多事,我以后再慢慢跟你说,你今后,把严大人当成夫人就行。”
  这下如枯不仅是见鬼了,都快见阎王了。
  小五叹气连连,扛着冻僵的如枯离开,边走边说:“主子跟严大人……也挺苦的,在墉山上,严大人命都快没了,主子那模样你是没见过,眼睛都红了。”
  “你别动气!谁都苦,主子也苦,好不容易有个知己。”
  “你也别小看严大人,他是朝官,有很多事主子做不了,只能靠严大人来做。”
  如枯冻死了,颤抖着骂了句:“吵死,闭嘴!”
  作者有话说:
  小严心情复杂……


第124章 宫后苑
  快过年了,宫里的年味并不大,仅有的一点节庆欣喜之气,全在二皇子身上了。
  二皇子盼着除夕,盼着新春,最盼不用读书。
  教习官讲什么他都能扯到过年上去,书卷枯燥,二皇子心性活泼听不下去,也能理解,但连严辞镜讲的民间旧俗,他也觉得没什么趣味,还不如撕窗上的剪纸有趣。
  严辞镜已经把茶壶里的茶水都喝干了,还没等来慧妃来接走二皇子。
  据说是慧妃来的路上跌了一跤,人没坏,罗裙弄污了,要沐浴更衣,让严辞镜先看着二皇子。
  偏这二皇子是个不安分的主,安静撕窗花就算了,突然推门跑了出去,随伺的内官吓坏了,慌不择路跟出门,在楼梯上滚了一骨碌,哎哟哟喊疼,央求严辞镜去追二皇子。
  二皇子穿得圆滚滚的,像个球似的跑得飞快,还好雪上有脚印,严辞镜一路跟着乱走,过了两道内宫门才逮住二皇子。
  “二皇子,跟臣回去,慧妃娘娘还在等殿下。”
  二皇子拽着严辞镜的袍子,大叫:“大人,我刚才看见一只猫了!”
  “二皇子想看猫,回去跟慧妃娘娘说便是。”严辞镜不敢拉扯他,只能挡在他身前。
  二皇子委屈:“可我母妃不喜欢猫……”
  严辞镜想起以前看过的皇宫地图,知道这里已经是宫后苑了,可一路上不说守门的侍卫,连宫女太监都没有,实在奇怪。
  就这么慌神的功夫,这二皇子装乖骗过了严辞镜,在严辞镜宽袖下绕了一圈,跑了。
  严辞镜想都没想,跟了上去。
  一路上都没看见什么宫女,就撞见了两个行色匆匆的太监,其中还有一个跛脚,正好跟拐角的严辞镜撞了一下。
  手里的托盘要不是严辞镜扶了一下,就要飞出去了。
  “多谢。”
  “公公慢走。”
  严辞镜折了折袖子,目送跛脚的公公走远后,重新踏上寻找二皇子的路途。
  渐渐地,红砖绿瓦的宫殿少了,碎雪扫开清出一条甬道,两旁万白从中一点红的是梅。
  严辞镜看见白石围栏隔出大片镜一般的湖面,还听见隐约人声,还有人唤二皇子。
  听着像是宫中女眷的声音,严辞镜转身离开,回避的时候,一身黑影一闪而过。
  怪了,严辞镜分明看见树后站着一个人,一转眼竟然不见了。
  “严大人!”
  抱着猫的二皇子跑过来,当着所有人的面,叫住了严辞镜。
  “大胆!此地也是你一个外朝官员能进来的吗?!”
  严辞镜跪地行礼,“下官——”
  “放肆!你可知你冲撞了谁?”
  左一句训斥又一句训斥,严辞镜竟是连话都说不得了,而二皇子抱着猫在角落玩得正开心,不知道自己把严辞镜害惨了。
  “太后娘娘,这位大人也太不知礼数了,胆敢冲破外围的宫女闯进来,皇后娘娘身子也刚有起色,万一再冲撞了……”
  “萍儿。”皇后魏宛嫣由侍女搀扶着,挡在了那名宫女前面,对太后说道,“母后,我乏了,走罢。”
  太后抬眼盯着自己的亲侄女,盯了好一会,才慢悠悠转身,“走罢。”
  临走前又问:“那是谁?”
  萍儿答:“回太后娘娘,是慧妃娘娘嫌宫中教习官不好,特意请旨召进来的状元严辞镜。”
  “状元?”太后吊眼一眯,讽道,“我大殷的状元竟会如此不知礼数?”
  严辞镜跪得双膝冰冷,沉声道:“请太后娘娘治罪。”
  太后冷哼,嫌恶地看着伏地的人,道:“你可是半年前那位在户部任职的严侍郎?”
  “是。”
  太后冷笑:“听说你卷入科举舞弊一案,皇上怎么会让你这种罪臣来教导二皇子?”
  严辞镜道:“真正的罪臣已流放。”
  太后气得抖了两抖,一点青灯礼佛的沉静气质都没有了,严厉道:“以下犯上,掌嘴。”
  “母后不可!”皇后扶着太后,“严大人是朝官,犯了错自有御史台来指出,万不该由后宫管教!”
  太后瞪着皇后,从严辞镜出现开始,她就一再忤逆自己,现在是怎么也忍不下了,指着严辞镜:
  “皇帝处自有哀家去说,打!”
  谁敢不听太后的?两个太监上来齐齐扣住严辞镜的肩膀,逼他把脸抬起来。
  一看见那张脸,太后差点把手中的佛珠砸出去,隐忍着怒气,“慢着!”
  “用钉板。”
  在场的人都把头埋起来了,以便藏住惊愕的眼珠。
  用钉板掌嘴……嘴巴烂,脸也要烂了,严大人真倒霉,可惜了那副好样貌,今后折损了面目,怕是连仕途也要毁了。
  “皇后!”太后连仪态都不要了,严厉地瞪着还要劝阻她的皇后,“记清楚你的本分。”
  “给哀家打!”
  “慢着!”
  所有人顺着车轱辘声,朝严辞镜身后看去。
  只见瑞王淡笑着:“身体不便,就不向母后行礼了。”
  太后按捺着怒火,没好气地看了瑞王一眼,“你来干什么?”
  瑞王咳了两声,“本王不知一向知礼谦逊的严大人因为何事惹怒了母后,可现在不是责罚的时候,皇兄急诏,要严大人进殿觐见。”
  太后还是没有要松口的样子,瑞王又道:“母后大可继续扣押他,到时误了皇兄的事,严大人还会被扣上抗旨不遵的罪名,数罪并罚,正好赶在年前摘脑袋。”动动手指,让人把严辞镜带走。
  严辞镜一走,瑞王装模作样咳嗽两声,道:“宫后苑冷得很,本王体弱,就不奉陪了。”
  太后面子上挂不住,被嬷嬷扶走。
  皇后魏宛嫣让人把二皇子带回慧妃宫里,而后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请罪的萍儿,道:“守在外侧的是你,你为何不拦着严大人,由他闯进来冲撞太后?”
  萍儿浑身发抖:“严大人跟着二皇子,奴婢只是……只是想替娘娘出口气,没想到太后娘娘会如此生气……”
  魏宛嫣脸色煞白:“替本宫出气?慧妃何曾惹过本宫?”
  萍儿咬牙切齿道:“慧妃狐媚,进宫后跟在娘娘身边夺了娘娘的盛宠,生下皇子,如今娘娘丧子,她从不来探望,还带二皇子去御书房截皇上,现如今还要给他的孩子找什么状元来教,奴婢实在气不过!”
  魏宛嫣看着严辞镜离去的背影,叹气:“所以你想借羞辱严大人,来下慧妃的面子?严大人何其无辜……”
  事情的走向是谁都没有想到的,萍儿已经预料到自己的结局了,抱着魏宛嫣的腿,哭道:“娘娘!奴婢以为最多罚跪,没想到太后要用钉板掌严大人的嘴!奴婢真的没想到啊!”
  魏宛嫣自小就离开母家进了丞相府,后来又进宫跟在当时的贵妃,也就是如今的太后身边,什么都是见过的。
  若今日闯入宫后苑的是旁人,太后都不会这么生气,可偏偏就是严大人……
  旧事不必再提,魏宛嫣冷道:“今日之事,谁敢传出去一句,本宫决不轻饶。”
  严辞镜在雪地上跪了许久,袍子都湿了,被瑞王身边的人扛着走了一阵,腿脚灵活起来后,他就谢绝搀扶,自己走了。
  他心中奇怪为何皇上会让瑞王传话,但还是顺着台阶下,说:“官袍脏了,不可殿前失仪,待下官去换一身衣服,再去面圣。”
  瑞王笑道:“殿前失仪没有假传圣旨的罪过大。”
  严辞镜惶恐作揖,瑞王扶住他,指着前方宫门处,那里站着一个揣着手的人。
  “本王也是受人所托,要谢就去谢他吧。”
  作者有话说:
  严辞镜:倒霉倒霉倒霉


第125章 太傅
  宫门外站着一个人,严辞镜连魏成都猜了,就是没猜到是他。
  “毕修撰。”严辞镜朝毕守言作揖。
  毕守言连忙摆手,又对瑞王说:“下官不敢进内廷,多谢瑞王出手相助,帮下官把严大人带出来,要不然可真要耽误事了。”
  瑞王点头:“小事,本王儿时由太傅授学,教导之恩无以为报,帮你也是应该的。”
  两人的对话,严辞镜听得云里雾里,不好插话询问,跟着毕守言送走瑞王后,他才将心中的不解说了出来。
  毕守言入翰林侍学,比严辞镜官位要小,平日没有碰面的机会,两人唯一的交集就是那日宫外聚会,严辞镜不知道毕守言今日之举,是为了什么。
  对此,毕守言温声道:“严大人不必思虑太多,不过是太傅大人看过严大人的述职文书后,有诸多不解,这才让下官来请。”
  “二皇子的随伺说严大人追殿下去了,下官一路找去,被宫后苑的侍卫拦住了,别无他法才求助于瑞王。”
  宫后苑的把守?严辞镜闯进宫后苑时,并没有看见什么侍卫。
  毕守言解释道:“此番也不全怪严大人,听说有女官找了只猫来给皇后逗趣,结果没看住,猫跑了,几个宫女没找着,支开了守门的侍卫去找,这才让严大人误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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