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宠[古代架空]——BY:香芋奶茶

作者:香芋奶茶  录入:10-26

  渝安吃完第二块桃酥之后就在也没伸手去拿了,他擦了擦手指上的饼屑,认真道,“我知书知礼,不矜不伐,待人真诚——”
  “只要知道我的,不都夸我一句品貌绝佳。凭什么那些我从未见过的人在背后诋毁我两句,我就得上赶着去证明给他们看?是他们有错,是他们心思阴暗,我坦坦荡荡的怕什么。”
  苏琳琅哑口无言,可她还是不甘心道,“那那些谣言要是不止住,往后越闹越大,对你的名声也不好。”
  渝安却回头道:“去拿纸笔过来。”
  候在一旁的下人行了行礼,“是。”
  苏琳琅不明所以的看着渝安将下人拿过来的纸笔都在桌上摊平,觉得莫名其妙的,“你这是什么干嘛?”
  渝安撸了撸袖子,然后提笔,笔尖沾了沾墨水,道:“母亲把知道的那些诋毁我的人都说一下,我记下来。”
  苏琳琅下意识说了几个名字,比如住在城东的武安侯夫人,须臾街的杨家夫人,闫石的郑氏。
  渝安埋头写字。
  苏琳琅在旁边看他写,突然反应过来:“你记这些做什么?”
  “除了这三个,还有别的吗?”渝安不答反问。
  苏琳琅又说了几句名字,她能记得这么清楚,当然也是存了秋后算账的意思。
  渝安写完之后把笔放下,拿起纸,吹了吹纸上的墨汁,等墨汁风干之后再折起来,随手塞在袖兜里,起身要走:“母亲,这件事就不用你管了,我来解决。”
  苏琳琅当然不会放他走,“你先说清楚。”
  谁知渝安却反问道:“难道母亲真的不知道?”
  “我乃君后,执掌六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至尊至贵,除了那九五之尊的皇帝,谁敢对我指指点点?谁又有资格对我指指点点?”
  “这些世家贵族胆敢造谣本君,无非就是想试探本君的底线跟手段,既然如此,本君就决不能轻易饶了他们,否则我这君后还有何颜面?有何威信?”
  苏琳琅一听这话就动摇了,可她又觉得这样容易得罪人。
  得罪人?
  渝安就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无奈的摇头轻笑,“母亲别说笑了,他们都不怕得罪我这个君后,难道我还怕得罪他们?”
  苏琳琅词穷了。
  苏琳琅看着面前的渝安,忽的觉得有些陌生,她印象中调皮捣蛋的小儿子,竟在不知不觉间就已经成为了能独当一面的君后,不再需要自己的保护了。
  苏琳琅语气惆怅,夹杂着歉意,“母亲刚刚只是……母亲是太着急了,所以才想出那个馊主意。就按安安的做吧,你是对的,都听你的。”
  但渝安没说话,他沉默了少顷,才开口道:“孩儿有一事不懂——为什么母亲明知道是旁人在诋毁我,为什么不教训他们,让他们给我道歉、挨家挨户的承认是他们在说谎造谣生事。反而想让我忍气吞声的原谅他们,为什么?”
  “……”苏琳琅先是一愣,解释道:“为娘只是想着别把事情闹大而已,怕对你名声不好。”
  可她这句解释太过苍白无力,令人难以信服。
  “闹大又能如何,错不在我,而在他们,母亲别本末倒置了。”渝安语气平静。
  苏琳琅清楚看到小儿子的眼里满是失望,虽然没有责备她这母亲做的不好,但苏琳琅的心还是一下就揪起来了,她也开始后悔自己想出了那么糟糕的解决方法,明明是那帮嘴碎的污蔑安安,怎么自己却让安安忍气吞声的?
  渝安抬脚朝门口走去,走到一半的时候,他想起了什么,又回头道:“对了母亲,我与席辞墨明日一早就会启程离开。父亲在书房吗,我想去跟他道别。”
  “在的,你父亲他在书房,”苏琳琅连忙道:“怎么这么快就要走?我以为还得等两天,怎么这么着急?这样,还是给你们饯行一下吧?”
  但渝安却道:“他交代过不必饯行。”
  而这个他,指的是席辞墨。
  苏琳琅脸上的遗憾清晰可见:“我原先还想给你们多备些东西带回宫里的,这都还没安排妥当怎么就要走了?能不能多留两天?”
  渝安摇摇头:“科举在即,他得回去坐镇。”
  苏琳琅一听是要回去忙正事,也不好再挽留。
  ……
  当天,那些在背后造谣君后是个粗野不知礼,长相丑陋的世家贵族们统统都被罚了,一个个都灰头土脸的来渝府赔不是,完全没了之前那在背后说别人坏话时的嘚瑟样。
  而这事之后,见识过渝安的雷霆手段之后,也没人敢再乱嚼舌根了,都老实了不少。
  


第131章 刺客
  来时匆匆,去也匆匆。
  渝安双手抱在身前,目光看着院里的树,平静的就如同一池死水,没有半点涟漪。
  外间桌上的饭菜都已经凉掉了,席府的下人们动作轻而快的将桌上的饭菜都撤下去。
  钱宝与北南站在不远处,都不知道君后为什么从渝将军府回来之后就一直不开心的站在那里,连饭也不吃。
  钱宝用手指戳了戳北南的后背,小声问道:“主子怎么了?”
  寡言木讷的北南摇摇头。
  少焉,屋外走进一个人,一袭玄衣,高大冷酷,冷傲矜贵。
  见陛下回来了,钱宝与北南识趣的退下,而屋里别的下人也跟着一起走,顺便把门也给关上了。
  而走神的渝安却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他斜靠着窗口,精致如画的侧脸上落了一根睫毛,动作静止,宛如画中人一般。
  直到渝安被人从后面抱住,那怀抱温暖而冷酷,是渝安最是熟悉的。
  陷入沉思的渝安先是一怔,然后转过来,把脸埋在席辞墨的颈窝,细白的手也圈住了席辞墨结实精瘦的腰,就像是溺水太久的人抱住一根浮木,肉眼可见的委屈跟难过顿时倾泻而出。
  席辞墨伸手抚着渝安的长发,低声安抚道:“朕都知道了。朕的君后受的委屈朕都还回去了,别难过了。”
  “……我不是因为这个难过,”渝安哽咽了一下,眼泪一滴滴的打在席辞墨的衣服上,“……是,是母亲她为什么总是不记得我爱吃什么?别人欺负我,她为什么不帮我欺负回去呢……我也会难过的。”
  席辞墨听着渝安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他很难过的时候,抱着渝安的力道也紧了紧,少顷,他抬起右手轻轻拍着渝安的后背,轻声安慰他。
  次日一早,渡口。
  皇帝跟君后要回宫,整个渡口只有两艘船靠岸,岸边都是护卫跟前来送行的渝家人,四周都戒备森严,没有陌生的面孔靠近。
  苏琳琅将她昨天匆匆出城去寺里求来的平安符塞到渝安的手里,忍不住细细叮嘱。
  许久未出现的渝峰也来送行了,他与席辞墨说了一些场面客套话,也叮嘱了渝安几句,最后道:“吾儿渝安,一路顺风。”
  渝安作揖,“孩儿谨记父亲教诲。”
  二哥渝至惟跟四哥渝严也来送行了,虽然这九年来他们三兄弟都没怎么碰过面,生疏冷淡了许多,但渝安毕竟是他们家最小的幺弟,见他即将离开,而金亭江跟大景城相隔甚远,此次一别不知何时才会相见,心里不由的也有些难过。
  渝安与渝家众人一一道别之后,转身去抓着席辞墨的手,朝船上走去。
  等船离岸之后,看着那渐行渐远的两艘船,苏琳琅终于忍不住了,靠着渝峰的肩,泣不成声。
  而船上,渝安跟席辞墨并肩站在船的走廊,手搭在栏杆上,望着船下的海水。
  渝安抬眼朝金亭江的方向看过去,船已经开远了,已经看不到金亭江了,少顷,渝安轻叹一声,略带可惜道,“难得回一次金亭江,居然没去乘过画舫。”
  席辞墨面无表情的偏过头看他。
  渝安眨了眨眼睛,探头过去吻了一下席辞墨。
  海风温柔的吹过来,将他们的衣摆微微吹起,早晨的阳光慷慨的洒在海面上,将海面上的涟漪微微点亮。
  ……
  待到夜幕降临,两艘船朝前开的速度缓缓放慢,船上点了灯,在黑漆漆的海面上格外的亮眼。
  船上准备了饭菜,虽然不如在岸上的精致,但味道也算不错,渝安昨晚没睡好,白天躺了一会,现在正是精力充沛的时候,但是他肚子并不饿,随便吃了一些就在旁边托腮看着席辞墨吃饭。
  席辞墨吃了两碗饭,然后道:“听说你给阿恒带了很多玩的?”
  渝安点点头,因为闲着无事,他亲自给席辞墨舀了一碗汤,然后道:“只是有好些玩具他都还小玩不了,等长大些才能给他……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
  席辞墨淡淡道:“小孩子都爱玩。”
  听到这句话,渝安的目光停在席辞墨的身上,上下打量着对方,眼里有着清晰可见的好奇,“你说小孩子都爱玩,那你呢,你小时候是也很爱玩?”
  “……”席辞墨吃好了,他把碗筷放下,端起了渝安刚刚给他舀的汤碗,一口气喝完,这才道:“自然。只是没机会而已。”
  正想问席辞墨小时候都喜欢玩什么的渝安瞬间就愣住了,不解道:“为什么?”
  “朕幼年就被立为太子,而身为东宫储君要学的东西并不少。”席辞墨轻描淡写。
  听到这里,渝安的脸色也有些凝重。
  席辞墨用帕子擦了擦嘴,淡淡道:“朕想等阿恒周岁那天就下旨立他为太子。”
  说罢,席辞墨看向渝安,刚好后者也朝他看去,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撞上,席辞墨道:“你意下如何?”
  “都听你的。”渝安没有反对,虽然他知道当太子并非易事,虽然他知道身为东宫储君从小要学的要会的东西会有很多,但阿恒是长子长孙,迟早都要被立为太子的,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而这时候,一艘船在黑漆漆的海上正以缓慢的速度靠近前面的那两艘点着灯的船,船头上站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老者的手里拿着刀,眼里有着浓郁的杀意跟恨意。
  ——他的两个儿子都死在渝家的手里,他的无边盗船跟老巢也被渝家给毁了,此仇不报,他龙海誓不为人!
  老者就是龙海。
  而这时,一个拿着匕首的男子匆匆上前,在龙海耳边低语一番。
  龙海握紧了手里的刀,道:“你交代下去,再等一会,等那些人都睡下了,放松了警惕,让十三跟老六立即潜水进第二艘船,按照原计划毁掉船舵,他们俩立即返回来,不得耽误。”
  “剩下的人就跟着我杀进前面那艘船,一个活口都不能留,为我们无边盗船的人报仇雪恨!”
  男子一个激灵,道:“是,老大。”
  子时三刻。
  渝安还睡不着,他穿着里衣,盘腿坐在床榻上,手里把玩着自己的折扇,眼睛却在看坐在桌边处理公文的席辞墨,“我有点饿了。”
  席辞墨提笔写字的动作一顿,一挑眉,朝渝安看去,屋里的烛光映在他的身上,少了几分凌厉咄咄逼人,多了一点温和。
  “用晚膳的时候不是说不饿吗。”
  “……唔,”渝安脸一红,直接赤着脚走过来,在席辞墨面前走来走去的,“我真的饿了。”
  席辞墨把笔放下,看到渝安没穿鞋,让他去穿好鞋子,然后说:“我出去看看。”
  “好。”
  然而话音刚落,整个船身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撞到了,整个船身勐地一震,摇晃了几下,桌椅板凳也跟着晃来晃去的,瓷瓶从桌上滑落在地,砰地一声碎了一地。
  而桌上的摆件也都跟着噼里啪啦的掉在地上。
  渝安没站稳,脚下一个打滑,啪的一声摔在地上。
  席辞墨及时扶住了桌边,桌上的折子有一半被晃的掉在了地上,等到摇晃不再明显的时候,席辞墨阔步走去,一把将渝安扶起来,低声道:“去穿好鞋子,拿着武器在屋里等我。”
  渝安摔蒙了,“好。”
  说罢,席辞墨转身就把挂在一边的长剑取下,阔步朝屋外走去,还不忘把屋门给关上。
  在席辞墨出去之后,渝安的心里突然生出一股强烈的不安,渝安心急如焚的穿好鞋,还有外衫,又拿了一把剑,开门出去。
  屋外寂静无声,只听到外面那些海浪翻滚的声音。
  安静的太过古怪。
  而这时,钱宝从走廊尽头的拐弯处冲出来,远远看到渝安的时候,跑得更快了,一边跑一边喊:“主子,出事了,有刺客,快藏起来。”
  渝安眼睛倏地瞪大,在钱宝冲着跑近自己这边的时候,他一把抽出长剑,叮的一声轻响,在钱宝不可置信的眼神中,长剑擦着钱宝的脸刺出去。
  一个穿着黑衣的刺客不知什么时候竟然一路跟在钱宝的身后,黑衣刺客敏捷的躲开了渝安的剑。
  渝安武功很差,他不敢恋战,见刺客停下了一瞬,一把拽着还没反应过来的钱宝朝另一边跑去,怒道:“愣着干嘛,赶紧跑。”
  从小生长在宫墙里的钱宝哪见过这阵仗,吓得手脚冰凉的跟着渝安跑,一边跑一边哭着解释:“吓死奴才了,奴才还以为主子的剑是对着奴才的,谢谢主子救了奴才呜呜呜……啊啊啊!主子救我!”
  钱宝跑的慢了一步,被追上来的黑衣刺客一把揪住了后衣领,整个人都被往后一拖,后背重重砸在地上,顿时疼的两眼直冒金星。
  渝安听到后面的动静,下意识一停,而刺客这时也拿着刀朝渝安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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