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师死后第三年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道玄

作者:道玄  录入:11-19

  谢玟还没来得及问,就反应稍慢地意识到了什么。他不及躲闪,对方便已逼近,近在咫尺地吻过来——与那次在马车上的强吻不同,萧玄谦似乎还很清醒,他前所未有地温柔,几乎让谢玟想起他们之间最为缠绵、最为难以忘怀的几次欢好……
  那时萧玄谦还很年轻,他的气息就像是此时这么炽热、这么柔软。少年郎明明是在主动地亲吻他,却还不知是畏惧害怕、还是太过激动地呼吸凌乱。那样有温度的怀抱,几乎能消融掉他的每一分顾忌和芥蒂。
  此刻也是如此。
  棋枰被推到了一边,谢玟的后腰被对方环住,对方轻而易举地就能将他半抱起来,轻轻地托着、压倒在床榻上。除却那几次疼痛暴怒的床事外,萧玄谦的吻并没那么惹人不适,反而因少有的极度缠绵、气息绵长幽深,而让谢玟一时转不过神来。
  他错觉般地沉浸在了这个极为熟悉、却又陌生了很多年的亲吻里。他想起那个雪天……中秋过后的那一年冬日,大雪纷纷。
  李宰辅彼时跟谢玟针锋相对,对这个年轻名士怀有极大的敌意,觉得他沽名钓誉、徒有其表。年关之际,庄妃和六皇子的势力因军饷大案遭到打击,颇有反扑之势,朝堂政局风云变幻、先帝对他也时冷时热,在这个到处都是陷阱和诡计的剧情里,一切举措都像是走钢丝一样。
  好在谢玟完完整整地读过这本书,知道近乎所有剧情,才能在这个旋涡下显示出如同未卜先知般的行动。那年冬日,他实在太过疲惫,侍女暖身的酒多热了两盅,夜里又赴宴,极偶然地喝醉了酒。
  马车滚动,谢玟的身上披着厚重的雪氅,因为酒意上涌而感觉不到冷热。外面的寒风一阵一阵,他停在府外时,此时地位已提升不少的萧玄谦正等在门口。
  九殿下头一次在先帝那边获得了随意出宫的允准,他从侍女手边接谢玟下车,在对方清淡的气息间闻到一缕醇香,萧玄谦握住他的手猛然抬眸,对上一双温柔湿润的眼睛。
  他的眼角微红,醉意有些上脸。萧玄谦记得老师从来很少喝酒,并不知道他酒量这么浅,闻着明明是这么淡的桂花酒味儿,可谢玟偏偏醉了,那眼尾颜色几乎有一种晃人眼睛的明艳。
  萧玄谦的心跳漏了一拍,他匆忙地敛回视线,像是一个敬重老师的寻常学生一样伺候他洗漱更衣,取出外袍,换了些轻便衣衫。侍女知道九殿下孝顺,也就将这些事全权交给了他,自己去外面收拾物件、打点奴仆去了。
  静谧的室内,只有他们两人。
  萧玄谦跪在地上为他脱了鞋袜,手心正好碰到谢玟的脚腕——外面如此寒冷,连着他的关节都是冰的。萧玄谦盯着那节清瘦的踝骨,忽而觉得谢玟似乎哪里都生得很精致,他的骨头都是约定好了长的,才能这么周全、这样好看。
  他的胸口传来剧烈的跳动声,那股有所求般的干渴又涌了上来。萧玄谦闭了闭眼平复思绪,又抬起头贴近了问他:“老师要喝了解酒汤再睡么?”
  谢玟虽然醉了,但醉得乖巧,此时只是怔怔地看着他,过了好半晌才迟钝答道:“都好。”
  都好……萧玄谦听出他的醉意,突兀地生出一股鬼使神差的念头来,他平日里小心谨慎、唯恐落人话柄,这时候却像是失了神智般,哑着声道:“什么都好?做什么都好吗?”
  谢玟看着他想了一会儿,潜意识里不觉得萧玄谦能对自己做什么,慢吞吞地说:“……你决定就好。”
  他的意思是,先喝醒酒汤还是先熄灯入寝,让萧玄谦做主就行了。他此刻没有这个精神来判断,他的所有心思都在朝野政局上,对待这种生活琐事,却往往是不爱做决定的。
  萧玄谦抬起手,眷恋地触上他的脸颊,他的指尖明明发颤,却还涌出一股刻骨铭心的欢喜。两人的气息交缠相融,距离近到不能再近,萧玄谦才低哑着声音、纯粹赤诚地道:“老师喝了什么酒?”
  谢玟迟疑了一下,一时没答上来。萧玄谦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他的唇瓣,对方此刻已在习武,手里的新茧介于软和硬之间,在软唇上刮出一点儿独特的血色。
  “让我尝一尝,”萧玄谦低微地问,“好么?”
  作者有话要说:  你最好只是尝尝。


第24章 病症
  谢玟仍旧那么目光湿润地望着他,既没给许诺,也没拒绝。萧玄谦被看得心如擂鼓,那股欲/望、渴求,那股深切到无法克制的占有情绪汹涌地冲到胸口。他想要彻底地拥有对方、想要让谢怀玉完完全全地属于他一个人……想超过当前的关系,超过人世间一切的恩与义。
  他跟老师之间密不可分,他们两人的关系是这世上最亲近的,不允许任何人的阻碍和置喙。
  不再只是恩情,不再只是关心和爱护,他想要得太多太多,必须紧紧地抓在手里。
  萧玄谦的指腹稍稍挪开,目光停在对方格外泛红的唇瓣上,他心绪起伏,贴近低声问:“怎么不回答我呢,老师。”
  “我……唔。”
  年少的九殿下即便这么问了,却畏于从他嘴里听到拒绝的话语,谢玟才说出来一个字,他便自作主张地吻了上去。清淡的气息缠绕着一丝醇浓的桂花酒味儿,一片柔软和毫不设防,这种不设防备让萧玄谦得到极大的满足,他根本无法放开对方,这虽是彼此的初吻,却因为他不愿意放开,在探索和纠缠中显出格外的缠绵悱恻,情意交融。
  谢玟似乎不觉得厌恶,即使他气息不济,调整呼吸时拖曳出一节虚虚的尾音微颤,但没有明显的拒绝意思,他被萧玄谦慢慢地按在榻上,榻前的珠帘不断地晃动,在灯火下折射出一片眩目的影子。
  谢玟脑海中一片空白,他既头晕、又提不起神,几乎不知道这是在做什么,但这个亲吻太过舒服,他被动地让对方轻轻地吻着唇角、捧着脸颊,珠帘的光泽泛滥起来,除了萧玄谦的气息,就是这一片迷离的光。
  “谢怀玉……”
  萧玄谦大着胆子,这样称呼他。
  谢玟像是一池温热的泉水,闭上眼由着他亲,偶尔续不上气的时候才闷闷地低哼一声,萧九便心有灵犀地稍稍放开,近乎贪婪地注视着他。
  ……太勾人了。
  凛如刀上雪的谢玟谢大人,素来连微笑都疏离冰冷,轻易接近不得、触摸不得,何曾将这幅样子显露于人前。他的衣衫松了,露出修长的脖颈和锁骨,刚才那么一通胡闹,连发鬓也乱起来。
  萧玄谦抬手解下他额前戴着的一条玉珠细链,细链轻柔地穿过发丝间隙,勾在玉簪上,那只雕刻着松柏的长簪也随之一同脱落。他盯着谢玟的脸庞,喃喃地问着:“你会怪我么?”
  这个答案不说也知道,谢玟待他如亲人,如果这样趁人之危恐怕要雷霆大怒。萧玄谦早已欲望缠身,他深深地吸了口气,不想为了一时贪欢而失去对方,今夜偷得一吻,已经是格外的恩赐。
  他放好玉簪,闭上眼定了定神,准备出去让冷风吹一吹,缓解燥热。少年郎打定主意,遏制住心里蔓延不断的渴望,才刚刚抬起身,就发觉腰带被勾住了。
  谢玟的手指挂在他的腰带上,勾出一个半指宽的缝隙。萧玄谦呼吸一滞,谢玟便不紧不慢地把他拉了回来,抬手绕过对方的肩膀,分明没什么力道,但却好似带着千万斤的重量搭在他肩膀上。
  萧玄谦低下头,让谢玟能够贴着他的肩膀脖颈,对方的声音贴在耳畔,热意几乎烫伤了耳垂。他好梦未醒般地轻声问:“……怎么不亲我了?”
  萧玄谦怔怔地看着他,脑海里的弦啪地一声断开,他纵有成百上千个理由顾忌,有足够的理智让他醒悟过来,也比不上对方轻轻地一问,所有血液都从脚底倒灌上来。
  他哑着声道:“你知道我是谁么?”
  还能是谁呢?还有谁……谢玟迟钝了一会儿,气息温热地喃喃道:“萧九……”
  窗外大雪纷飞。
  侍女打点完奴仆,正备好了醒酒汤准备送进来。她才到外屋,刚看见分割内外的屏风,就骤然听到一阵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她猛地一愣,差点打了手里的瓷碗,大脑发木地听着一段交缠的声音。
  是……谢大人和九殿下?钻进耳朵里的声音和呼吸香/艳无比,她从不知道谢先生的声音有这样地勾魂摄魄,九殿下素来驯顺乖巧,但这响动分明是谢先生被欺负了个彻底。侍女在外屋放下醒酒汤,脑海里后知后觉地冒起一个想法:谢先生一直帮着孤苦伶仃的九皇子,难道他们早已两情相悦?
  一想到这里,她就更不敢上前打搅,而是悄悄退出。她也是头一次遇见这种事,免不了方寸大乱,最后想了几乎半宿,才子夜间爬起来打发人,偷偷让人找门路买了很多涂抹的房事药膏,送进内室里,同时还担忧地想着——那屋里只有些桂花油、玫瑰露,都不是正经干这个用的,这样谢先生怎么能受得住呢?
  次日清晨。
  年关的酒宴过后,大臣有数日的休沐,可以不必去上朝。谢玟宿醉之后头痛欲裂,他抬手按着额角,刚一睁开眼,就意识到浑身的酸软。他的筋骨似乎都被抽掉、放在热水里反复煎熬磨烂了一般,浑身不适。
  他虽然醉酒,但却没有断片儿,昨夜的场景一阵一阵、一个画面一个画面地闪现回来,断断续续地塞进他脑子里,其中最清晰的一幕就是自己勾住萧玄谦的肩膀,跟他说“你怎么不亲我……”
  ……这是他该说的话吗?
  谢玟的脸上火辣辣的,羞愤恼怒,兼又愧疚自责,偏偏萧玄谦竟然还未离去,他方才在仔细阅读侍女送进来的瓶瓶罐罐是做什么用的,一看谢玟醒了,就立即起身,一言不发地撩袍跪在了榻边。
  他正跪在眼前,明明流着皇家的血脉,却那么驯顺忠诚。
  两人相对沉默,室内静谧无声。谢玟不堪忍受这样的场面,他抬手揉捏着眉心,一时说不出心中究竟是个怎样的滋味,沙哑着嗓音问:“我酒后失德,难道你也醉了吗?”
  萧玄谦垂着头回答:“学生不敢违背老师的意思。”
  萧九这话也不像个人话,谢玟恨不得拿鞭子抽死这个小兔崽子,难道还是我亲自命令你这么干的吗?他虽然拿不准自己酒后什么样,但却分明记得这小混账尝到滋味就不罢休的模样,否则也不会浑身酸痛。
  谢玟正要跟他算账时,萧玄谦却忽地起身坐到床上,一把抱住了他。少年强健的骨骼肌肉、连同热乎乎的气息一同涌来,他的下巴抵在谢玟的肩膀上,语调愧疚低落、失魂落魄般地道:“您打我吧。”
  谢玟一时梗住,听到对方继续道:“老师一定是不要我了。”
  隐约有泪水掉在肩头的衣料上,隔着一层薄衫,谢玟几乎被这眼泪烫伤,他手足无措地任人抱着。
  “都怪我。”萧玄谦低低地道,“我太鲁莽了,我以为老师……以为老师喜欢我,其实是我太喜欢您了,都怪我……你打我吧,但求您不要抛弃我。”
  明明是谢玟被弄了一夜,怎么反倒让这小笨蛋哭起来。他无比后悔多喝的那几杯酒,因为他从前没醉过,所以也就不知道底线在哪里,此刻虽然试出来,却也酿成了错。
  谢玟沉默片刻,对方却越哭越凶,将一片衷情倾诉得肝肠寸断,几乎给谢玟造成了某种他被爱着的幻觉,但他很快便摒弃这些不可捉摸的情绪,叹了口气:“不是这样的,你是皇子,以后会有皇子妃、妾室,日后登上那个位置,还会有后宫……”
  “我不要别人。”萧玄谦专注地看着他道,“只要您别不要我,我一生侍奉老师。”
  谢玟被他攥着的手泛起隐隐的发麻,他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期待,虽然这期待在不久后便如火星烛焰一样被掐灭,但此刻,他确确实实地存在过一丝信任,以为萧九纯粹赤诚,说的话没有一句谎言。
  谢玟看了他片刻,抬起手擦掉对方脸颊上的泪痕,低低地道:“好了,给我倒杯茶。”
  萧玄谦眷恋地抓住他的手,指腹在他的腕上的摩挲了几下,然后便依言乖巧地去倒茶,那些瓶瓶罐罐被收到了谢玟看不到的柜子里,还有一些被萧九带走了,如果不是后续又意外用了两次,恐怕谢玟这辈子也不会知道他房间里藏着这些东西。
  烛光在眼前晃动。棋手的记忆力向来很不错,这些陈年往事也能分毫不差地映在心头,仿佛只追溯了一瞬,又仿佛耗尽了他这十年的时光,才换来这么一点令人反复揣摩的好。
  萧玄谦的手臂撑在肩侧,他已经不再用剖白心意和哭泣来讨取谢玟的爱怜了。谢玟感觉不到他目光里的倾慕和赤诚,只觉得那种根植在心底的幻痛在四肢百骸之间蔓延开来,他恍惚了一刻,回过神时就觉得这股揪心来得太猛烈了。
  萧玄谦握住了他的手腕,在这个情境之下,谢玟紧绷的神经被触动,脑海里只剩下逃走这个念头,他挣扎地向后缩,从对方的怀里费尽力气地躲到床榻内侧,抬起一只手捂住脸,才慢慢地将剧烈的呼吸平复下来。
  萧玄谦怀抱一空,他茫然了一瞬,看着谢玟起伏的胸口,似乎想说点什么,可说什么都满是挫败。他怔怔地看着谢玟,想要上前,可居然又不敢,喉结滚动了几下,才恳求似的道:“……别这么怕我。”
  新鲜的空气涌入肺腑,谢玟蜷缩成一团,他垂着头埋在膝盖上,手腕上的伤疤被垂落的衣袖挡住了,他冷却了几息,才克制住身体下意识的反应,抬起眼看向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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