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白月光成亲后,小狼狗竟变渣攻/下堂男妻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折梅西洲

作者:折梅西洲  录入:11-19

  江梦枕见了他,手下微顿,而后若无其事地将灯放在一边,笑着道:“你回来啦。”
  齐鹤唳“嗯”了一声,随后说话做事都有些心不在焉,江梦枕以为他是练武累了,体贴地让他早些休息,齐鹤唳离开前却忽然顿住脚步,回头问:“明天咱们约好了一起去朱雀大街...”
  “是啊,我记得。”
  齐鹤唳目光沉沉地盯着他,“你不会反悔吧?”
  江梦枕觉得奇怪,“我为何要反悔?”
  “那就好,”齐鹤唳心神不定地喃喃重复:“那就好...”
  江梦枕擦那盏灯,是因为已经决定要让人把它收起来,明天,他就会有一盏新的灯,从此之后,他也只会挂他丈夫送他的灯,可这件事看在齐鹤唳眼里,仿佛是江梦枕旧情难忘一般。
  齐鹤唳回到书房,连坐也坐不住,更别提看书了,他极挫败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实在不知道还能怎么对江梦枕好、到底要怎么做才能独占夫郎的心。深陷在慌乱担忧的情绪中,他吹了灯躺在床上,半天睡不着觉,枕着手臂望着帐顶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外头似乎已经敲过了初更的更鼓,这个令他无比期待的十五,如今却令他坐卧不宁。忽然,门口传来脚步声,有人推开他的屋门走进来,齐鹤唳倏然从床上坐起身来,他想,这个人不是胭脂、就是江梦枕——他多么希望来者是江梦枕!现在已经算是十五了,是不是江梦枕大发慈悲,不忍他受此一夜的煎熬呢?
  黑夜中辨不清面貌,那个人轻手轻脚地走过来,齐鹤唳怕吓跑他,屏着呼吸不敢出声。来人扑进他怀里时,齐鹤唳触到的不是女子丰腴的身体,胸前平坦、腰肢纤细,他激动得几乎眩晕,齐鹤唳着实太想得到江梦枕了,加之一整晚神思不属,竟没发觉怀中人的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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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胭脂虽住进了挽云轩,但她既无名份、更无宠爱,不过是个不用干活的丫鬟。她乖觉地没有再去前头讨嫌,众人都将她视若空气,只有朱痕不依不饶地来找她晦气,渐渐地胭脂似乎品出了些不对劲的味儿。
  她发觉朱痕的眼睛总是钩在二少爷身上,看到齐鹤唳与江梦枕越来越好,他不像碧烟似的高兴,反而颇为怨怼似的。胭脂私下里受了他不少气,发现了这点秘密哪儿还能放过?于是特意放了五分心神在他身上,时时偷眼瞧着朱痕的动静。
  朱痕并没让她久等,这一夜胭脂眼见着他蹑手蹑脚地走到齐鹤唳书房门口,四顾无人后推门溜了进去——原来这小骚狐狸也是个主动爬床的货,平时竟还有脸骂她?!
  胭脂深知捉奸拿双的道理,扭身就往主屋跑,她怕打草惊蛇,压着声音吓唬在外间职守的青衣小婢:“快去通传,就说院里进贼了!”
  碧烟很快披衣走了出来,“你大半夜的闹什么?哪里就进贼了!”
  “我看得真真儿的!那贼...进了二少爷的书房呢!”
  碧烟立时听出了不对,她一把攥住胭脂的手,急急道:“我现在跟你过去,不要再说了!”
  “这么大的事,姐姐自己就能做主?还是回了二少夫人...”
  “碧烟,外头怎么了?”
  二人拉扯间,江梦枕的声音从里屋传出来,胭脂趁碧烟一个晃神,直接冲了进去,大声喊道:“有贼进了二少爷的书房,二少夫人快带人去看看吧!”
  “...贼?”江梦枕眨了眨睡眼,一开始并没明白,而后他猛然起身,抓过一旁的外衣跌跌撞撞地往外跑。
  “公子别去!”碧烟刚上来扶住他,“场面只怕不干净...没得污了眼睛,让奴婢去吧!”
  江梦枕起得太急,有些头晕目眩,他从未如此方寸大乱,只一个劲儿地摇着头道:“我不信、我不信...我要自己亲眼去看看...”
  根本来不及安排什么,书房就在主屋隔壁,众人提着灯往里一涌,赫然看见齐鹤唳紧紧搂着个衣衫不整的人,那人正双手捧着他的脸陶醉地乱吻!
  晴天霹雳不足以形容江梦枕此刻的震惊,尤其当他发现那个偷了他丈夫的“贼人”竟是朱痕的时候——这场偷情俨然是双重的背叛!
  突然亮起灯光的书房中,诡异地静默了一瞬,随即朱痕尖叫了一声,没脸的一个劲儿往齐鹤唳怀里钻,齐鹤唳也吓了一跳,随后他看见了人群中站立不稳的江梦枕!心脏仿佛瞬间停止了跳动,极度的僵硬紧张中,他机械般地低下头,颈骨似乎发出“咔咔”的响动,朱痕那张糊满泪水的潮红的脸映入眼帘,齐鹤唳震惊不已,这难道又是一个花烛夜那般荒谬的梦?
  齐鹤唳推开朱痕,反手给了自己一个嘴巴,这个噩梦却还不醒!他只能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怎、么、是、你?!”
  “当然是我啊,”朱痕哭得梨花带雨,好像受尽了委屈,“事到如今你还瞒什么?你分明是喜欢我的,你方才还把我抱得那么紧...”
  “你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喜欢过你!”齐鹤唳惶恐地看向门口,江梦枕没说一句话,只木然地望着他们,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也没有一点颜色。
  “你别信他的话...我从不知道他有这样的心思!”齐鹤唳几乎是从床上滚下来的,他向江梦枕祈求地伸出手,可他前进一步,江梦枕就后退一步,宛如躲避什么脏东西,“别躲我,求求你了!我们好不容易才... ...”
  齐鹤唳双目泛红,哽咽着说不下去,他们小心翼翼地呵护了那么久的爱苗,在即将生根发芽的时候,被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冲得稀烂狼狈。朱痕为什么说他喜欢他?又是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想法?齐鹤唳茫然不知,他到现在还恍惚得如在梦中,满心都是不真实的荒唐感,“我真的以为是你...以为是你来找我... ...”
  “二少爷,你把我们公子当什么人了?”场面太难看而解释太无力,连碧烟也听不下去,她一手拦住齐鹤唳,一手指着匍匐在地上朱痕,恨得破口大骂:“我实想不到竟是你,公子哪里对不起你?你也去学人家爬床、勾引主子的丈夫,自甘堕落、自轻自贱,真叫人恶心!”
  “才不是你说的那样!”朱痕嘶声道:“我和二少爷是真心相爱的!我们从小就互相有意了,公子才是后来的!”
  齐鹤唳满眼震惊,“你胡说什么?!”
  “你忘了、你忘了!”朱痕从衣服里摸出一个锦囊,“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不是你写给我的情诗吗?小时候你总去听雨楼,不是为了寻我吗?还有那盏莲花灯,你还为我跟人打架... ...怎么你和公子成亲之后,就全不认了呢?!”
  桩桩件件、物证俱在,江梦枕想起很多细节,竟觉得惊心——小时候他们确实常混在一处玩耍、朱痕对齐鹤唳的事总是分外上心、就连前些日子他还曾说过:“人的心是不能强求的,也不一定人人都喜欢高枝儿上的凤凰、总是要捧着供着的... ...”
  那些话竟是有深意的,江梦枕却被蒙在鼓里,怪不得朱痕会说二少爷比大少爷还要好,他当真是个睁眼的瞎子,任这两个人在眼皮底下暗度陈仓,把他当成傻子愚弄!
  他还以为这些日子齐鹤唳睡在书房,是对他的爱惜、是对他意愿的尊重,还以为这段日子他们虽未同床,但各自心里都是甜蜜而期待的,他以为这种等待胜过无爱的媾和... ...但江梦枕太天真了,他忘了大多数男人是等不住的,在美婢娈童的环绕下有几个人能无动于衷?
  他在那边构想他们的未来时,他的丈夫却在这里抱着别人共赴巫山,原来齐鹤唳的夜晚根本就不寂寞,所以才没有焦急惫赖地缠着他圆房!又或者是他向朱痕许下过什么誓言,所以“即使对着个绝色佳人,也能坐怀不乱”,难道齐鹤唳不碰他、竟是为了要给他的侍从守身如玉?
  见不得人的私情以这样一种形式被撞破——他丈夫喜欢的一直是他的侍从,这对江梦枕来说,真是一种莫大的侮辱!
  头脑中纷乱一片,江梦枕与齐鹤唳之间还远远没有构建出坚实的信任,他相信自己的亲眼所见,胜过齐鹤唳苍白的辩解,江梦枕深深吸了一口气,修剪圆润的指甲刺进手心里,他用这点疼痛压抑住一切情绪,收敛难堪、挺直脊背,尽量平静地说:“把香囊拿给我看。”
  朱痕立刻举起香囊,想要膝行过来交给江梦枕,哪知道齐鹤唳脸色大变,突然一把将香囊夺了过去。屋门大敞,江梦枕衣衫单薄,背后被寒风一吹、透心地凉,他的指尖冷得像冰凌,只不住地开始发抖,江梦枕把手背在身后,望着齐鹤唳一字一字地说:“...我不能看吗?”
  齐鹤唳那双深黑的眼眸中一点一点积蓄起浮动的碎光,攥着香囊的手用力到青筋暴露,他也看着江梦枕,而后抿着唇、倔强地摇了摇头。
  江梦枕觉得自己越发可笑,还在期待什么呢?他瞧了瞧像个犯错的孩子似的垂头不语的齐鹤唳,还有趴在地上痛哭流涕的朱痕,真是奇怪,他分明才是这件事里最受伤、最丢脸的一个,怎么这两个人一个个比他还要委屈?
  “好,这件事我心里已有数了,”江梦枕其实一句话也不想再多说,但朱痕是他的人,他必须站在这儿收拾局面,江梦枕俯视着朱痕,如同最端庄贤惠的当家夫郎,语气平和地说:“你既与二少爷有旧情,以后就跟着他...也算我成全你们的一桩心事。”
  “谢谢公子!朱痕忙不迭地磕头谢恩、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齐鹤唳蓦地抬起头,用力拨开碧烟,试着去拉江梦枕的手,“不是这样的!我不要他、我不要他!”
  “二少爷,你怎么这么狠心!”朱痕扑过来抱住他的大腿,声嘶力竭地说:“公子嫁过来的那日,你在听雨楼掀了我的盖头,还说绝不做负心汉的,怎么如今就变心了?”
  这话简直如炸雷般响在众人耳畔,许多仆从互相猛挤眼睛,好家伙、二少爷当真了不得!竟在新婚之夜丢下了金尊玉贵的新夫郎去会小情人,让侯府的哥儿等了他一宿,他却和人家的侍从倒凤颠鸾、入了洞房!
  江梦枕想到自己揭下的盖头、想到那空盼的一夜,整个人再也支撑不住,他抬起手用衣袖遮住自己的脸,哑声道:“碧烟,扶我回房。”
  碧烟忙搀住他不停发抖的身体,侯府跟来的众婢子都拥着他往回走,齐鹤唳跟在后面一直叫江梦枕的名字,他的武艺那么好,跳上丈许高的梅花树都如履平地,此时走在平地上却踉跄着似要摔跤,眼见着江梦枕就要拐进主屋,这一夜的不知所谓让齐鹤唳的情绪也几近崩溃,他放声喊道:“梦哥哥!”
  江梦枕脚下一顿,齐鹤唳赶上来疯了似的挥开众人,双手使劲箍住江梦枕的腰“扑通”跪倒在他脚边,“梦哥哥...你信我啊!”
  江梦枕没看他,只很慢地问:“那一夜,你是不是在听雨楼呢?”
  齐鹤唳答不出话,江梦枕惨然一笑,他放下衣袖低头凝视着齐鹤唳,满目都是怆然失望:“...如果你敢直接承认,我还高看你一眼。”
  一滴冰凉的泪滴在齐鹤唳脸上,江梦枕挣开他走进屋里,那扇门在齐鹤唳眼前紧紧地关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  狗血拉满!!
  我永远爱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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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攻和朱痕是并没有发生实质接触的...但已经说不清了。
  请不要养肥我,说不定养着养着就坑了.....太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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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负心报应
  夜风凄冷, 齐鹤唳呆呆地跪在江梦枕门外,他想不明白是哪儿出了差错,怎么一夜之间天地倒转, 所有的事都变得糟糕透顶、难看至极!
  “二少爷,”朱痕走到他身边, 犹犹豫豫地说:“你怨我了吗...”
  齐鹤唳抬头看了他一眼, 脱力般颓然向后坐倒,“朱痕, 哈哈!朱痕...”他靠在游廊的柱子上, 一双黑得骇人的眼眸寸寸扫视着眼前的人, 口中颠颠倒倒地叫着朱痕的名字,时不时发出几声奇怪的笑。
  在深夜中, 朱痕被他盯得一阵发毛,“二少爷,你别叫我了...我害怕...”
  朱痕向他身边凑去, 想要依偎在齐鹤唳怀里,却被他一把揪住领子,“你告诉我, 朱痕你告诉我,”齐鹤唳恨得目眦欲裂、喉咙沁血,“我什么时候说过喜欢你, 嗯?”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朱痕大骇, 他为了齐鹤唳背叛了自幼跟随的主子、做了最不齿的爬床之事, 现在齐鹤唳却告诉他,他并不喜欢他?!
  “你不过是恨我坏了你和公子的事,你如今变心喜欢上公子了!”朱痕气得又哭起来,双手胡乱捶打着齐鹤唳, “所以我才着急、才出此下策,你怨我我认了!但你不能否认以前喜欢过我,你不能这么绝情!”
  “你听好了,我从来都没有变过心,我也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
  齐鹤唳把他甩在一边起身要走,朱痕哪里肯依,死命抓着他的衣角追问:“那香囊呢?情诗你怎么解释?”
  “香囊是托你转交而已。”
  朱痕慌乱地要抓住些什么来证明这些年他深信不疑的爱意,“那...莲花灯呢?你还为我痛揍了那些小混混,那么威风、那么英雄...”
  “路见不平而已,并非为你,”齐鹤唳心里不知有多后悔,“至于莲花灯,看来你是忘了,那盏灯我本来是要送给谁的?是你自己不肯放手地抢去了... ...到现在反成了证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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