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弈[古代架空]——BY:顾慎川

作者:顾慎川  录入:11-19

  “前几天,我遇见了一名女子,她遭遇了跟你一样的事情,我很痛心。自你走后,我花了那么多年的时间,才坐到现在这个位置,也不是什么大官,也还没有能力做到什么事情,还没办法替你们要一个公道。”
  “我只能尽力帮她,尽力安抚她,做我现在能做到的事情。”
  付世延烧完纸钱,轻抚蔡萱的墓,说:“阿萱,我给你唱一曲可好?”
  “十年——生死隔,满眼——草木泽……”
  “枯荣轮又回,佳人不——复得……”
  付世延唱完后,脸贴在了冰冷的墓碑上,不知何时,眼角流了一滴泪,「啪」地一声滴在了地上。

56、桃花酒碰莫能助
  “我命犯孤鸾。”
  腊月二十三,很多商铺都入了年货,各个店铺门前都悬挂了红灯笼,颖都弥漫着喜庆与欢乐。
  苏府里的人个个都忙得脚不沾地,忙着缝新衣、掸尘、扫地、疏通井渠、准备过年食物等事。
  苏老爷子一早便带着人跑去街上买东西了,他无比看重过年这件事,买的各种年货都选最好的,慢慢挑可以挑足好几日。
  康金旺趁着离过年还有点时间,赶紧跑来找苏裕,二人一起去探望百里故。
  苏裕和康金旺买了一只烧鸡,两瓶桃花酒,便去将军府了。
  百里故听到他们来了,起身来迎,哈哈道:“舟济,远棠,你们来了。”
  康金旺说:“百里兄,若不是你之前住在宫里,不便去探,我早就来了。”
  百里故是苏裕介绍给康金旺的,康金旺与百里故也一见如故,相谈甚欢,渐渐地,二人便成了好友。
  苏裕问:“伤怎么样了?”
  “无碍。”百里故说,“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能喝酒吗?”康金旺晃了晃两瓶桃花酒,说:“我可是专门买了两瓶桃花酒,我们几人好久没有开怀畅饮了。”
  百里故豪爽道:“只要有好酒,便能喝个痛快。”
  三人落座,百里故又吩咐人准备几道小菜,康金旺斟了三杯酒,率先举起杯,说:“干杯。”
  苏裕和百里故也举起杯,跟康金旺碰杯,说:“干杯。”
  三人一饮而尽,康金旺又帮他们倒满。
  桃花酒嘛,他还是能喝几杯的,苏裕又喝了一杯。
  “准备过年了,百里兄有什么打算吗?”康金旺问。
  之前百里故都是在边关过年,跟士兵们一起过,今年情况有些特殊,诺大的将军府只有他和一些下人,他倒还真没想过今年怎么过,便答道:“我也不知道,随便过吧。”
  苏裕想了想,邀请道:“不如来我家过年?”
  康金旺接着说:“我家也可以。”
  百里故笑着看二人,说:“你们都是一大家子一起过年,我要是这么不知趣地跑过去,像什么话。”
  苏裕说:“不打紧,这些年尚钦也是来我家过的,爹娘和爷爷都喜欢热闹,再多些人去他们会更高兴。”
  百里故喝了口酒,拍拍苏裕的肩膀说:“盛情难却,舟济,先谢谢你了。”这是应了。
  “我也想去舟济那里过年。”康金旺叹了口气,羡慕地说。
  百里故奇怪道:“为何?”
  苏裕笑笑,说:“每年过年,他都要被唠叨娶妻的事情。”
  百里故挑了挑眉,说:“原来如此。”
  康金旺看着有些幸灾乐祸的二人,说:“还是不是兄弟了,怎么还在笑?”
  苏裕说:“爱莫能助。”
  百里故说:“鞭长莫及。”
  “过分,过分。”康金旺说,“太过分,明明你们俩也没成亲,为何偏偏我最难过。”
  苏裕说:“非也,难过那关我已经过了,你还没过罢了。”
  百里故问:“远棠,颖都那么多好女子,你便没有中意的?”
  康金旺摇头,说:“小的时候,算命先生便说我命犯孤鸾,不过也没什么,我每日忙着商铺和生意的事,若真娶了哪家的好女子,反而是害了人家,我这样的,还是不娶为好。”
  百里故了然地说:“还不是因为你没遇上中意的,若是遇上了,我不信你还会这样说。”
  康金旺狐疑问道:“百里兄好像很清楚?”
  “我也觉得荣长说得对。”苏裕笑道。
  康金旺眯起眼看苏裕,又看看百里故,问:“你们二人也尚未成亲,怎么不跟我站同一阵营?”
  苏裕和百里故对视一眼,笑笑不说话,独留康金旺疑问连连。
  乔泽湘和乔芷妍弃了以前那间破屋,在城里找了间虽然小了些、但很干净的新房子,搬了进去。
  乔泽湘还是每日去陈茶帮陈叔干活,乔芷妍则在家中做女红,卖出去赚点妇人家的小钱。
  苏蔓之闲来无事,来陈茶找乔泽湘,说要为她作一幅画。
  乔泽湘正在厨房做茶点,苏蔓之摆开画画的架势,说:“阿湘,不必管我,你干你的事便好,我这样就可以画。”
  “好吧,阿蔓,不过怎么突然想要画我了?”乔泽湘问道。
  苏蔓之笑说:“因为你好看啊,自你娘回来后,你越来越有精神了。”
  乔泽湘哈哈大笑,说:“是吗?可能是因为心里高兴吧。”
  苏蔓之画了几笔,问:“对了,阿湘,快要过年了,陈叔准你休假几日?”
  “从腊月二十七到正月初十。”乔泽湘说。
  苏蔓之点头,问:“休假有什么打算吗?”
  乔泽湘说:“以往便是和娘亲一起,简简单单地过年,我娘正月初二便又开始做工了。不过今年碰上了这么多事,我和我娘可能会去郊外住几天,散散心。”
  “也许我还能跟你过一天,那……编草人我还没学会,你再教我几遍。”苏蔓之说,“可好?”
  乔泽湘打了一个鸡蛋,说:“好极了。”
  苏蔓之认真看着乔泽湘的侧脸,低头在画纸上细细描绘。

57、残月孤星洗血色
  “何人怜我心风霜雨雪?”
  腊月二十五,天色微明,云层阴阴。
  咚咚咚几声,敲着将军府的门,门很快便开了,一个还揉着眼睛的年轻门房开了门,眼前是一袭黑色斗篷,来人将全身都遮得严实,年轻人连是男是女都看不出来,他问:“请问您找谁?有何事?”
  斗篷人说:“找你们将军,就说是故人来访。”
  门房想,真是奇了怪了,连声音都不辨男女,说是女子,又太粗犷了些,说是男子,又太软糯了些,他不敢耽搁,说:“等会啊。”便关上了门,去找百里故。
  这个时辰,百里故早就起来在院子里练武了,听到门房说有故人来找,他便大步走了出去。
  这次是百里故打开门,斗篷人还是没有露脸,只问:“今天有事吗?若无事的话,随我出来走走?”
  百里故一听便知道是谁了,他吓了一跳,左右看看,街上还没有什么人,他什么都不用收拾,对门房吩咐了几声,便说:“走吧。”
  二人走在街上,百里故问:“阿碧,你怎么出来了?是偷偷出来的吗?会不会被发现?”
  “百里,你不必担心这么多。”碧玉在斗篷里咯咯笑了,说:“今日陛下、皇后和一众妃嫔都去馞山拜天神了,明日早上才会回来,我托病留下,让人不要打扰,只有小夏知道这件事,小夏十分可靠,我化成宫女偷偷出来,没人会发现的。”
  “那便好。”百里故松了口气。
  碧玉说:“这是我进宫后第一次自己出宫,颖都倒没什么变化,一如往昔。”
  “是啊。”百里故感慨道,“阿碧,去满酥滋肉店吗?”
  “好,不过不在店里吃了,我们打包一大份,然后去城郊。”碧玉说,“虽然我久处深宫,颖都没什么人认识我,但是你不一样,我们还是谨慎为上。”
  百里故说:“也对,那我们先去买了,正巧你我应该都还没吃早饭。”
  二人去满酥滋肉店打包了几大纸袋的羊肉串和一壶百岁温,乐滋滋地去了城郊的竹林里,竹林清幽,人少,碧玉终于放心将斗篷摘下,长呼了一口气,叹说:“百里,此处风景甚好。”
  百里故将外袍脱下,垫在地上,又将羊肉串纸包和百岁温摆上去,拍拍身边的位置,说:“阿碧,坐吧。”
  碧玉坐下,拿起一串羊肉串,递到百里故嘴边,说:“百里,趁热吃。”
  百里故咬了一口,碧玉拿回来,便自己吃了那串,百里故乐得像个情窦初开的小伙,他也拿了一串,喂了碧玉一口,剩下的自己吃了,二人便这样你吃点我吃点,不一会便吃完一纸袋羊肉串了。
  碧玉拍拍肚子说:“有些饱了。”
  百里故将百岁温递给碧玉,说:“喝口酒歇歇。”
  碧玉接过,喝了一口,让百里故也喝了一口,二人慢慢地共饮一壶百岁温。
  “还记得忽相顾吗?”百里故问。
  碧玉说:“我们演的最后一场戏。”
  她突然站起来,捏着手指,唱道:“三年了,三年了,你还未归来!何人问三年轻描淡写?何人怜我心风霜雨雪?何人求一刹花好月圆?何人醉一场似水流年?”
  百里故起身,在背后高声唱道:“我来还一片千里婵娟,我来犯这场以身试险,我来问三年食不下咽,我来怜你心移的就箭。”
  碧玉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百里故,二人穿越十年的时光,似是又回到了那百十场忽相顾当中,百世分离,百世又重聚,碧玉扑进百里故怀中,说:“百里,百里!你回来了?”
  “阿碧,阿碧,我回来了。”百里故拥紧碧玉,道,“我真的回来了。”
  忽相顾,忽相顾,顾的不就是这么一个人?
  赵恒叼着笔杆子,反复琢磨自己的戏文,他刚刚写完了一个场景,有个字感觉不对,便一直在那想该怎么改,想啊想啊,半日的时光悄然流逝。
  不对,不对,就是不对,赵恒看了四周,这院子太过拘束,限制了他的创作,他想也不想,便直接跑了出去,蹲在一条破巷子里继续想,哎呀,对了!就是这样。
  赵恒改了那个字,再读了一遍,又唱了一回,终于觉得对劲了,他心情舒畅,一抬起头,才发觉明月皎皎,腹中空空。
  康金旺站在了他面前,无奈地唉了一声,说:“赵兄,你又来此处了,送饭的人又找不着人影,午饭见不着人,晚饭也见不着人,这才跟我说你又丢了,我便知道,你又来这里了。”
  赵恒摇头晃脑,说:“你那宅子太方正,在那里我总觉得写不好。”
  “我不是不让你出来。”康金旺说,“只是你出来前好歹说一声,你吃不吃饭也说一声,厨子做了饭,凉了又热,热了又凉。赵兄,你是写戏本的,你知不知道大陈还有多少人连一口饭都要省着吃?”
  赵恒愣住了,他没想到今日康金旺火气这么大,平日里都笑语盈盈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就职责他了,他低下头,说:“康兄,我……我不是有意这样的,我只是习惯了。”
  习惯了一顿饥一顿饱,习惯了为一个字耗尽脑。
  康金旺态度软下来,说:“赵兄,我承认我是在责怪你,我知道你把戏文看得比自己的命还要重要,吃少几顿饭又算什么?
  但是,还有人很多为这点粮食生,为这点粮食死……赵兄,今日我的话重了,你好好想想吧。”说完便转身走了。
  赵恒抓紧自己的戏本子,脸上说不清是什么神色。
  风吹黄沙,天边一轮残月,铁门关上,当初被血色撕裂的旗早已被换上新的,火光凄艳。
  安森只身一人,站在铁门关前,向所有的铁门士兵深深鞠了一躬,说:“我代石荡,为铁门关之役,向所有的大陈士兵和大陈百姓道歉。”
  邱卑忧国站在最前面,他转头看着身后士兵的脸,这里有很多士兵,每个士兵脸上的表情都不一样。
  有士兵的亲人、兄弟全部死在了这场战争上,他们愤怒地看着安森;
  有士兵缺了胳膊少个腿,既是大陈的英雄,以后也会是很多人眼中的废人,他们面无表情地看着安森;
  有士兵很幸运,在这场战役中毫发无损,亲友也安然无恙,还因为骁勇善战而升了个位置,涨了俸禄,他们可以原谅石荡。
  他转回身,在心里叹了口气,对还坚持鞠躬的安森庄严道:“从今往后,你们若敢再踏入铁门关一步,我邱卑忧国即便已经死了,也会从土里爬出来,再杀你们个片甲不留,你们的道歉,我邱某接受了。”他接受了,却没代表其它士兵接受。
  突然,安森身后的夜色苍茫中,一个人缓缓走出来,安森有所察觉,转过身,见是达尔西。
  前些天回程的时候,达尔西便坚决地说:“我绝不会向大陈道歉。”所以这次只有安森来了,没想到达尔西会出现在这里。
  达尔西沉稳了许多,他走过来,大声对大陈士兵说:“我,达尔西,也替石荡向诸君道歉。”说完便躬下了身。
  人群中渐渐起了声响,士兵中突然有人尖声哽咽道:“道歉?道歉有什么用?我的父母、我的兄弟全死在了你们的手上……你们有什么资格替石荡道歉?即便你们石荡所有人都来向我们道歉,有个屁用啊!操!”
  那个士兵吼了几声,突然便蹲在地上,泣不成声,旁边有其他士兵,也蹲了下去,轻声安慰他。
  “用血来清洗血,永远都洗不干净。”达尔西站起身,举起手,他看着自己的手掌心,说了这么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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