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婚太子后将军追悔莫及[古代架空]——BY:箫仪

作者:箫仪  录入:01-17

  若真是为了贪图太子的容色,叶嘉肯定不乐意走,他也不能强迫,至于从太子那下手……
  进谗?
  从未进修过这门技能的秦烨有点发愁,开始回想起惠帝身边那几名佞臣平素说话的腔调,拢在袖中的手臂上立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临时抱佛脚,只怕也学不会啊……
  好在叶嘉足够识趣,奉完茶后便朝着太子施礼道:“殿下和公爷想必还有要事商议,草民先行告退。”
  谢恒点了点头,温言吩咐云昼送他出去。
  秦烨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只觉心头都松快不少,却见这人起身后竟又停住了脚步,望着太子补充了一句:“殿下若明日还想听箫或是品茶,只管宣召草民便是。”
  眉眼含春,望着太子的神色都充斥着几分贪念来。
  你有完没完?!
  秦烨不算情绪十分内敛之人,平素在军中在朝堂,为了维护自身形象和御敌于外,尚且能强自克制住自己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但在太子面前,他几乎是有意无意的流露出自己的真性情。
  他心情不怎么好,脸上的神情便有些凝重,谢恒毫不意外的察觉到了。
  “可是又出了什么事?”谢恒微微蹙眉,有些关切的问。
  如今这局面,也算是从行宫那场‘退婚’起便布好的局,他前后细细推演过几遍,确认过并无破绽。
  可世事岂是能够算尽的?事到临头出些意外,也算不得多么不能接受。
  太子眉眼间似有隐忧,显然事到临头,心里也不如面上一般十分的从容笃定,秦烨心底的那几分不悦立时就被压过了,什么叶嘉也被扔到了旮旯角落。
  “不曾出事。”秦烨果断的摇了摇头,先安了太子的心,才顺势说起了正事。
  “臣明日拂晓动身,杨崇白日里便会察觉到,此后快则一日,慢则两三日,若他真有异心,必然会对杜若园动手。”
  “杨崇既没想着投靠南周,就得做好事后圆谎的准备,他会尽力将事情压在杜若园内,调用人马不会太多。”
  秦烨轻声道:“顾明昭和那一千东宫精锐名义上留在军营,但臣不会带离,会留在城外听由殿下调遣,严宣生也留给殿下,此间之事亦尽数告与他知晓,殿下可尽管托付与他。”
  秦烨一口气将最紧要的事情说完,然后目光灼灼的望着谢恒,出口的声音却有些艰涩:“殿下保重自身,且不可犯险。”
  秦烨觉得自己操心的不行。
  他老觉得,太子沉稳精明的皮囊下藏着一颗不安分的心。
  这感觉是难以描绘的,就像是一个被束缚压抑到了极点的病人,尽职尽责的扮演着自己的角色,乖巧、安静的做一个易碎珍贵的装饰品,实则内心里充斥着强大澎湃的力量,苦闷的憋得太久了,险些憋出病来。
  谢恒并不知道秦烨心中所想,更不知道秦烨已在心中将他上一世的处境心态尽数复原。
  他只是觉出些许异样来。
  ‘保重自身’四个字,说得简单轻缓,可在他听来,眼前的秦烨或许是真正的在担心他的安危。
  自然,从秦烨在河西巷对他交付忠诚起,两人已然势同一体,如今秦烨又随行他巡视南疆,两人的利益实则已然绑在了一起。
  一旦他真的出了什么事,秦烨岂能全身而退?就算秦烨真的豁了出去在南疆自立为王举兵反齐,淮王府和武宁侯府也定然是保不住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谢恒就是觉得,秦烨在担心他。
  不是担心太子出了什么意外致使自身受损,而是真真实实的,担心“谢恒”这么个人。
  一股暖流突兀的涌入心田,初春的夜里,谢恒竟觉出几分温暖惬意来。
  谢恒掩去眼底涌现的一抹复杂,脸上的笑意却多出几分真实,道:“此事与当日需要抓那最后一名南周密谍不同,那时事态紧急,如今倒比那时轻松得多。”
  这就是应下了。
  秦烨心头一块大石落下,之前被扔到旮旯角落的那块石头便又拥有了存在感。
  他拧着眉头想了半晌,终于找到一个勉强说得过去的理由,很小气的开了口。
  “殿下,叶嘉终究是南周宗室子,虽说与他兄长不睦逃到了明郡开了妙乐府,但这样的敌国皇裔,还是不要轻易搁在身边为好。”
  “就是召见,也不当太频繁,且……”他说,“身边最好有高手护卫。”
  秦烨并不觉得自己能一次就将叶嘉彻底从太子身边弄走。
  太子主意大,决定了的事几无回头之理,可太子也是谨慎之人。
  只要多说几遍叶嘉是敌国宗室,留在身边有可能居心叵测,太子即便心下不在意,也多少会听进去几分。
  疯子才会在床榻上搁一个有可能刺杀自己的人。
  秦烨从没做过这样的事,心下想了两遍,觉得自己这法子很是巧妙。
  谢恒听完后,却觉得有几分意外。
  若他不曾看书,知道叶嘉生平所为,此话倒也有几分道理。
  可叶嘉好歹是秦烨的“蓝颜知己”,明面上也搁在明郡养了好些年头,秦烨岂会一点底细心性都不曾摸清?
  不过,谢恒有些无所谓的想,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他还沉浸在秦烨竟然当真在意自己安危的欢喜中,此时心里轻飘飘的,很有几分雀跃。
  要笼络人将人圈在手里收归己用的法子多的是,倒也不用每日里听曲喝茶的慢慢来,坦诚相待也是一条路子。
  再不行,还可以以力相诱徐徐图之嘛。
  谢恒这么想着,也就很痛快的点了点头,应道:“就依煜之所言。”
  秦烨原本忐忑不安的心立时放下了,反而觉出点不可思议来。
  他都做了长久抗战的准备了,打算好战后三不五时的提一句,力争在不让太子厌烦的基础上多说几遍。
  太子怎么答应的如此轻易?


第48章 秦烨能干出来这样的事。……
  秦烨这一晚直赖到三更时分才走。
  顾明昭不在, 云昼不敢当面去太子跟前暗示‘天色不早了,殿下总该顾及身体’,于是任由秦烨拉着太子聊了许久。
  待他终于恋恋不舍的走了,谢恒也没了再看文书的心思, 便由云昼服侍着安了寝。
  谢恒这夜睡得并不安稳, 好不容易强迫自己睡着, 又被卷入了沉沉的梦境。
  原本威仪肃整的仪仗队伍脚步仓皇, 旌旗胡乱, 沿路上胡乱散着头盔铠甲, 泥泞的泥土被血色染上一层暗红, 被暴雨一打, 艳红混杂着雨水蜿蜒流淌,更显出几分触目惊心的惨烈来。
  谢恒坐在车辇上,快被完全顾不上平稳舒适的近卫给颠吐了。
  好不容易被扶下了车辇, 暂得缓了一口气, 临时留宿的驿站中突兀的传来一阵由远至近的喧闹, 有看不清面目的小太监满面惶然的冲了进来, 跪下哭着道:“殿下,神卫军反了!如今,包围了护着陛下的禁军,皆逼着陛下下罪己诏!”
  谢恒脑子里‘嗡’的一声,尚未来得及反应,就听见一阵清脆的马蹄声。
  很模糊却有些熟悉的身影, 面容看不清晰。连下马的动作都是张扬肆意的, 到了他跟前,却又收敛克制了许多。
  “今日起,殿下便是我大齐新君。”
  那身影递上了两份匆匆写就的诏书, 一份是小太监口中的罪己诏,另一份,竟然是惠帝禅位于太子的禅位诏书。
  谢恒下意识的去拿那张轻飘飘的纸,却只抓到了一半,另一半,被那身影牢牢握在了手里。
  “殿下,您总归要拿东西来换才是。”
  是了,这等群狼环伺君权旁落的场景,怎么会有此等送上门的美事?
  做个好看的傀儡还差不多。
  那身影似是又挥了挥手,有人匆匆抬了张桌案上来,上面放了一道绣了祥云瑞鹤的玉轴卷轴,旁边搁着朱红的印泥以及才从惠帝那抢来的玉玺。
  那身影又道:“请殿下用印。”
  谢恒脑中不合时宜的闪过一个念头。
  这道圣旨,看起来比惠帝禅位那道,要体面精致不少啊……
  逃难途中,也亏他能寻摸出来。
  四周有刀兵环顾目光灼灼,情势不容拒绝,谢恒拿起那方沉沉的印玺,往那卷轴的右下方盖了下去。
  一阵被胁迫的无奈怨愤中,他瞧清了那卷轴上的字迹。
  武宁侯秦恒冶之子……立尔为皇后……
  ???
  !!!
  谢恒电光石火间清醒起来,有些踉跄的站直了身子,去瞧身侧那人。
  原本模糊不清的容颜逐渐清晰起来,丰神俊朗,眉眼张扬,似乎还带有点奸计得逞的狡黠。
  艹!
  谢恒突兀的从梦中醒来。
  与梦中的刀光剑影狼狈仓皇不同,四周一片静谧,床帏低垂而下,一墙之隔,值夜宫人的呼吸声清浅均匀。
  触目所及,月华光辉透过弦窗,成了偌大屋宇内唯一的亮光。
  竟是个梦。
  他怎么能做出这般荒唐的梦来?
  谢恒苦笑着揉了揉额角,再要强迫自己入睡,却怎么也睡不着。
  秦烨这会儿,该已经回到城外中军帐了吧?拂晓开拔,也睡不了几个时辰就要动身了。
  他又想起了刚才的梦。
  初初醒来时回想觉得荒诞不经,可细细一想,若真到了被宋迁打到棠京城下仓皇南逃那一天,这人会做些什么?
  应当不会,和原书里一样坐视着惠帝出逃前将帝位禅让给自己,而后去扶谢之遥上位吧?
  可若不会的话,那这个梦……
  一番逻辑捋下来,没觉出什么不对的谢恒渐渐觉得不是梦境荒诞,而是自己这个人荒诞。
  到底是为什么,到了现在,他竟然还是觉得秦烨真的能做出拿禅位圣旨换封后圣旨这样的事情?
  谢恒心烦意乱的坐直了身子,这动静不出意料的惊动了守在外间的云昼,谢恒摆了摆手,独自走到窗边,眺望着城外军营的方向。
  秦烨。
  这人今日在疏影阁赖了许久,话里话外左不过是那些事,担心他妄自涉险、担心杨崇狠毒、担心严宣生靠不住。
  只差没担心天降巨石砸死了他。
  却一字都不曾提及自己。
  不曾提及此番动兵或许会招致的朝中非议、皇帝忌惮,不曾提及两军交战时刀剑无眼,即便是绝世高手也不能确保无虞。
  好像打下徐道晏的奚城,于他而言,只是再轻易不过的一件小事。
  是真的轻易,还是报喜不报忧的不想令他担心?这人从前对着还不怎么昏聩的惠帝时,也是这么的体贴入微?
  谢恒沉沉叹了口气,自己都未曾察觉,望向城外的目光是多么的缱绻以及……
  牵挂。
  ——
  次日,谢恒依旧照着寻常的时辰起了身。
  他与以往并无不同,照旧是召见了随行而来的几名东宫文臣及都护府的幕僚,讨论了许久的南疆民务,用过午膳后又看了小半个时辰的各类文书。
  云昼却敏锐的察觉到自家殿下的情绪不高。
  太子依旧是温和的,见了寻常宫人犯的小错也不如何斥责,但眉眼间总是缺了点笑意,偶尔怔怔出神时,甚至显得有些落寞。
  云昼撤下小案上几乎没动过的点心,试探着道:“殿下,今日若是烦闷,要不召叶嘉公子过来聊聊?奴才瞧着,昨日里,叶公子颇得您的欢心。”
  以叶嘉的身份,原本在云昼那里是轮不到一句‘公子’的敬称的,不过太子抬举,都亲自称他一句公子,云昼自然也跟着喊了下来。
  谢恒心绪不佳,也看不进去许多东西,闻言刚要点点头,又不期然想起昨日那番话,又强自摇了摇头。
  昨夜才答应的事,他说话还是算数的。
  云昼就很发愁。
  他是太子贴身伺候的太监,大抵是知道太子的许多筹谋的,纵然未曾亲身参与,也知道如今火候差不离,正到了紧要的关头。
  可太子殿下是什么人啊?他跟着伺候了这许久,从来只见这位举重若轻气定神闲,就没见过这样一幅心绪不宁的模样。
  难道,此次真的很不保险?
  云昼这一发愁,也不敢再多做些什么,唯恐多做多错惹了太子烦心,只能循规蹈矩不肯踏错一步,总算撑到了夜里。
  一身便装的顾明昭回来了。
  他穿着一身夜行衣,装束与秦烨前些天混入杜若园时相差仿佛。
  只不过,秦烨自恃武功,又不肯在太子跟前落了下乘,总是只肯穿一身玄色长裳,发冠佩饰却是一样不落,衣袍上还熏得有淡淡的奇楠香气。
  那模样,不像夜行潜入的,披件披风就可以去上朝。
  顾明昭的装束相当实诚,黑衣蒙面一身轻便,若非守在门口的诸率卫是他亲信,只怕就要一叠声的‘刺客’喊了起来。
  “定国公已然率军离开,严宣生没跟着去,臣麾下直属精锐已然在今日间尽数安排回城,杨崇府、镇南都护府都有人守着,目前瞧着并无异动。”
  谢恒听着顾明昭的沉声禀告,差点跟着大军远行的思绪终于收拢了些许,纤长的手指敲了敲桌面,问道:“杨崇的人该察觉到了吧?”
  “是,今日午时已然有所察觉,且派了人去城外军营中打探,纵有严宣生从中阻拦,最迟明早,杨崇也能将城外状况打听完全。”
  谢恒闭了闭眼,并不感到意外,又问:“杨崇调来的那些用来‘加强’杜若园防卫的军士,今日安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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