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客[古代架空]——BY:小狐狸菌

作者:小狐狸菌  录入:03-12

  或许……是对此心有不甘罢了。
  迟鹤亭没多想,从梯子上跃下来,拿书卷轻轻敲了敲顾渺的脑袋,道:“别玩了,该吃饭了。”
  这玉龙山脉里别的不多,小型走兽满地乱跑,肉是不愁吃的。一大锅鹿肉汤架在火上,咕嘟嘟冒着热气,底下还烤着两条焦香四溢、滋滋冒油的鹿腿。
  迟鹤亭盛出一碗汤递过去,忽然瞧见顾渺的衣摆上划开了一道口子,顿时拧起了眉毛。
  “三水。”
  顾渺美滋滋的喝了口热汤,应道:“嗯?”
  “你看看,这又是哪儿划拉破的?前些天的那件还没补好,又坏一件。”迟某人拎起那角破烂的衣摆,痛心疾首道,“荒山野岭的,我上哪儿去给你弄新衣服?”
  顾美人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眨巴眨巴眼睛,压根没往心里去:“可你不是会缝补吗?”
  “那也经不起你这么糟蹋!等等,什么叫我会缝补?”迟鹤亭越想越气,掰着手指头,“除了我们俩轮着出去打猎,做饭是我,洗碗是我,整理庭院是我,还得抽空缝补衣服!顾三水,你……”
  眼看他便要发作,顾渺慢条斯理咽下一块软烂喷香的鹿肉,放软声音,笑眯眯道:“阿迟,你怎么什么都会?真厉害。”
  成功把迟某人剩下的话都堵了回去,还获得了一个没甚杀伤力的白眼。
  顾渺再接再厉,拿起勺子给他盛了满满一碗蔬菜,道:“这个山药炖得很糯,你尝尝?我前日出门的时候瞧见了一只白狐狸,你若是喜欢,打来给你做围巾?”
  迟鹤亭看了他一眼,接过来,嘟嘟囔囔道:“除了吃和打打杀杀,你还会想点别的吗?”
  顾渺:“还会想你。”
  迟鹤亭:“……”
  迟鹤亭摸了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笑骂道:“闭嘴。”
  吃过饭,喂过猫,他将那本手记扔进顾渺怀里,道:“我去洗碗,你把剩下的那几组开启方式都试一遍,没多少了。”
  “都试了多少组了。”顾渺小声嘀咕道,“九把锁加上这么多条移动轨道,若是瞎蒙能蒙出来,我以后天天洗碗。”
  “省省吧,没几只碗能给你祸害了。类似机关的记载,我都有仔细研究过,才排列出这些可能性较大的开启方式。”迟鹤亭扬了扬眉毛,“别小瞧了……自学成才的人。”
  别小瞧了前世能够破解乾坤洞窟的人。
  虽然最后死得挺冤。
  顾渺反驳不成,只得乖乖地去了。
  迟某人一边刷锅一边哼着不成调的曲子,把碗一只只摆上竹架沥干,顺道打扫了一遍厨房,把明日做饭用的食材给准备好。
  没过多久,花崽从密道那边颠颠地跑来,尾巴一甩娴熟地跳上窗台,喵呜一声扑进了迟某人怀里,爪子一亮勾住衣服,还胡乱蹬腿试图往肩膀上爬。
  “小贼猫,做什么呢?别捣乱,一边儿去。”
  “喵呜!喵——!”
  “不是刚喂过你么?”
  “喵喵呜呜喵呜喵呜!”气得花崽给了他一爪子。
  迟鹤亭愣了愣,一瞬间福至心灵,抱起小狸花撒腿便往书楼跑。在密道入口附近,迎面撞上了满脸喜色的顾渺。
  “开了?”
  “开了。”顾渺将有些破旧的竹简举到他眼前,晃了晃,“里面只放了这一卷东西,没别的了。”
  “给我看一眼!”
  “急什么急什么,回去再看。”
  木屋里,炭火烧得正旺。顾渺端来一碟坚果小食和两杯热茶,挨着迟鹤亭坐下,瞥了眼摊放在矮几上的竹简,道:“里面说什么了?乾坤洞窟设置了多少机关?”
  “不……这不是乾坤宝图。”
  “嗯?那是什么东西?总不能是我家族谱吧?”
  迟鹤亭神情凝重,没有说话,只是把竹简往他那边推了推。
  “我看看,唔……由历代裴家家主保管,以迷情花汁为墨,绘于亲眷之身?唔,还指明了要男子,我……”顾渺忽然哑了声。
  迟鹤亭用指尖点了点竹简上略显斑驳的字迹,望向他道:“开玩笑的吧?”
  顾渺沉默着,眼神里透着浓重的迷茫。
  “这算什么!?”迟鹤亭突然愤怒起来,“意思是,那幅倒霉的宝图,就画在你的身上!??”


第62章
  “阿迟,你别激动……”
  “你先告诉我,你娘到底有没有在你身上绘制过乾坤宝图?!”
  “好像是有那么回事儿,她告诉我说是护身符文……阿迟!你冷静些!”
  “我怎么冷静??迷情花,迷情花……三水,你知不知道迷情花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迷情花……”迟鹤亭焦躁不已,险些失手打翻了茶水。
  顾渺有些不解,道:“可平日里我身上也没见有什么图,否则你怎会不知道?”
  “三水,你不明白。迷情花汁绘制的文身,只有在……在意乱情迷,情动到极致时才会浮现出来。”迟鹤亭额角青筋突突直跳,尽量把辞措得委婉含蓄,免得吓到他,“对一般人而言,一剂烈性春/药足矣。但是三水,你还记得么?之前在乌宁,春/药对你不起作用。也就是说,若乾坤宝图果真在你身上,想得到宝图就只能……只能……”
  “只能行云雨之事。”顾渺冷静地接了过来。
  迟鹤亭没忍住,一脚踢翻了矮几,任由那两只茶盏稀里哗啦摔碎在地。
  “阿迟,没事的,我又不会……”顾渺正想安抚几句,忽然被搂入怀里,同时感到肩膀处晕开一抹湿热。
  迟鹤亭把脸埋在他的发丝间,嗓音微微发颤,近乎恐惧道:“宝图的秘密……绝不能让玄宗知晓,绝不能让他们知道……那是用迷情花汁绘制的。”
  三日之期转眼而至。
  天水镇别院里,江无昼几乎是被拖着进了东厢房,红肿着半张脸,看起来着实凄惨。这厢房似乎被人收拾过,纤尘不染,还多了张格格不入的红木案几。
  案几不大,上面摆着一面铜镜,一只木盒,还有许多精致的瓶瓶罐罐,瞧着像是胭脂水粉之类的东西。
  江无昼粗略地扫了两眼,道:“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方怀远掀开那只木盒盖,露出一张轻薄如蝉翼的面具,“我记得晌清欢曾去过松山,随后赤蝶便当着许多人的面,不费吹灰之力离开了松山,消失无踪。那么多人竟全部追丢了,我思来想去,也只有你的易容之术能办到。”
  江无昼默然。
  “既然你帮过赤蝶,那想必是认识的。我还从未见过他的模样,你扮一次给我看看。”方怀远道,“我手头有解药,能彻底解了你身上的毒。满足了本少主的好奇心,便放你走。怎样?”
  “……”江无昼有些迷茫,“你为何想看他?”
  “无关的事情,少问东问西。”方怀远瞥了眼他的手,“本少主耐心有限,若你还想保住那只能画出千张容颜的巧手,最好别再说出半个‘不’字。”
  “易容成赤蝶倒简单,但人皮面具要依据骨相再调整过,还需要准备几样东西。”江无昼见他态度还算不错,试着商量道,“你把东西备齐,再给我大约三日时间。”
  方怀远眉毛一拧又要发怒,道:“三天?你想耍什么花样……”
  “我的脸还没消肿。”江无昼平静道,“你刚扇的。”
  方怀远被堵了个哑口无言。
  许久,他才悻悻地甩袖道:“那便给你三日,一天多的都没有!少了哪些东西,写下来,快点儿!”
  江无昼拿过一支描眉笔,动作不太利索地写了几行字,递给他,不卑不亢道:“你几时送来,我便几时动工。”
  “知道了。哼,三日后若是又找什么借口,休怪我不客气!”
  看门的老头儿颤颤巍巍地将方怀远送出了宅院,岑熙立刻摸到东厢房,小心翼翼地从门缝里挤进去,道:“无昼哥,哥……”
  “我没事,进来吧。”
  “幸好幸好。那混账拽着你出去的时候,可把我吓了个半死。”岑熙抱着药箱大大松了口气,一抬头,又愤怒得像只炸尾巴的小公鸡,“他打你了!?”
  “只是挨了一巴掌,有点肿。”
  “你坐下,我瞧瞧。”岑熙仔细地检查了下他的眼睛和耳朵有无出血,恼怒地嘀嘀咕咕道,“他肯定是记恨之前被晌清欢骂的那一顿,想着要找回场子,结果吃苦头的倒成了你。欺软怕硬,真不是个东西!哎……唔,幸好,没出血,只是肿了。”
  江无昼顺手揉了下他的头发,道:“莫一惊一乍,本来就没多大事。”
  “什么叫没多大事?换做是我,非得记恨他八辈祖宗!”岑熙愤愤道,“拼了命也要从他身上撕下一块肉来。”
  “然后死在这里?”
  “不蒸馒头争口气……唉哟!”
  江无昼不轻不重地拍了下他的脑瓜,忽然想起一件事:“你被逐出药王谷,不会也是争口气争来的吧?”
  岑熙:“……”
  哪壶不开提哪壶,岑小大夫委委屈屈地瘪了嘴。
  江无昼也没料到自己随口说说便中了,见他一下子垮了脸,赶紧道:“抱歉,我并非有意……”
  “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就是我那些个师兄说话太混账,我气不过罢了,一时冲动。”岑熙揉了揉脸,飞快揭过此事,“对了,方怀远要你帮他做什么?”
  江无昼道:“他想见一见赤蝶面具底下的模样。”
  岑熙:“???”
  “这张人皮面具价格不菲,方怀远费了这么大周折,难不成只为一睹赤蝶真容?”江无昼伸手想要试下面皮的厚薄,又在半途顿住,瞧了眼指尖还未褪去的痂,微不可闻地轻叹一声,“就怕会给鹤亭他们带去不小的麻烦。”
  “他们俩谁和谁啊,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岑熙不以为意道,“再看看你,又是中毒又是挨打的,还遭到飞花阁和白云派联手追捕,凑合凑合估计都能排上悬赏榜了,先顾好自己吧。”
  江无昼被他逗笑了:“或许我可以借用一下顾兄的脸逃过搜捕,不过,这人情可欠大了。”
  岑熙眼睛一亮:“也对,送到手里的面具,不用白不用。希望方怀远那家伙说话算话……但我看他说话像放屁,说好你醒了便放我走,还以为能提前骗到一份解药。啐!”
  “他的许诺不可全信,连那份解药也未必是真的有。”江无昼眼神微肃,沉吟道,“最坏的结果,便是我们只拿到了他手里的那瓶药丸,不得不北上去找鹤亭解毒。子熙,你去弄些迷香来,到时见机行事。”
  “好嘞。”
  又平安无事地过了三日。
  清早,看门的老头儿送来了早饭。
  两人都没什么胃口,随意用过后,岑熙替他拆了几条胳膊上的纱布,免得妨碍到动作。江无昼洗净双手,将人皮面具覆在脸上,细细抚平贴好,轻声道:“方怀远来了么?”
  “还没。”岑熙朝门口望了望,“他不像是能早起的。”
  “等下你先去藏好,记得找个避风的地方,天冷。”
  岑小大夫从善如流,找了一圈后,藏进了屋后的空水缸里。盖上木板,再塞点干草,还挺暖和。
  方怀远确实来得很迟,迟到岑熙差点在干草堆里睡着了。
  彼时江无昼正在画最后一步。
  他将朱砂晕开,调成浅得恰到好处的水红色,拿了最细的一只毫笔,在眼尾轻盈几点,勾勒出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
  方怀远无声无息地站到他身后,瞧着铜镜里那张脸,呼吸骤然粗重起来。
  作者有话说:
  本文将于10月28日倒v,周四当天会连更三章!注意看过的章节不要重复购买啦~感谢支持正版!


第63章
  江无昼搁下笔,拿起一支沾了点儿粉末的软刷,随意扫了两下,又对着铜镜调整了下神态,眨眨眼睛,仿佛轻轻拭去了一层雾气,赤蝶的模样骤然鲜活起来。
  他淡淡道:“原来方兄喜欢做贼?”
  方怀远默不作声,把手里的包袱扔到了他脚边,示意他打开来。
  江无昼怔了怔,抽开包袱上的布结,从里头拿出一套叠放整齐的红衣,道:“这是?”
  “换上。”方怀远似乎在极力压抑着什么,目光沉沉地凝视着他,嗓音略显得沙哑,“赶紧。”
  心底隐隐的不安一瞬被放大到了极致。江无昼抿了抿唇,拒绝道:“我只答应易容成赤蝶的模样,不会再做多余的事。解药呢?”
  “我让你换上!”
  铜镜叮咣翻倒,案几猛地一震,一盒朱砂跌落在地,被桌上淌落的清水滴滴晕开,艳红如血。
  江无昼的后脑重重地砸在地板上,耳畔几乎同时响起瓷器碎裂声,浓郁的香料味道伴着尖锐耳鸣,如潮水般汹涌着将人吞噬,浑身上下每一根骨头都叫嚣着疼痛,连带着其余的知觉都一瞬远去。
  许久,他才堪堪找回一点理智,意识到方怀远在做什么之后,惊骇欲绝,拼命挣扎起来:“你……放开我!”
  “放开?”方怀远舔舔嘴唇,轻易便制住了他的双手,在那伤势未愈的手腕上狠狠一掐,见他疼得眉头紧蹙,残忍地笑起来,“江无昼,你真以为有人在意这面具之下究竟是谁么?根本不会有人看见你,想到你,人人眼里都只有那些光芒四射的本尊罢了。而你,只是偷偷沾了这些光,便觉得自己是个人物了?”
  他说着,又胡乱扯断了江无昼外衣上的一根绳结,挑开衣襟,顺势摸了进去,揉捏着胸前的那点柔软,眼神渐渐变得温柔痴缠,连声音都柔和了稍许:“阿渺,我日思夜想,终于得以一偿夙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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