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师兄真绝色[古代架空]——BY:晚星雀

作者:晚星雀  录入:03-14

  如此一筹,两人可谓是绝对的水火不容。
  此次从墨都归来,贺北光明正大入驻西南,引得江湖震动。传言都说他想趁此战攀附自家老爹,赚取名利。
  他在前往宁枯城途中便收到暮子吟的秘密传信。内容大约是:银溯与金沙来往依旧密切。他之所以派银溯也前去宁枯对战金沙,是想来一招引蛇出洞。
  贺北与谢倦赶到宁枯城那一日,刚好传来贺岸被围困太子岭的消息。
  二十五年前,贺岸率泫林军被围困于太子岭。今时今日,他再次陷落于太子岭,命运使然。
  据军报传来,贺岸被昆仑三十血奴围攻,已深受重伤。能派去的援军少之又少。忆林军大部分主力都守在宁枯城前,正应对来自于金沙的五位大衍宗师。
  西南腹背受敌,进退两难。
  贺北与谢倦商议过后,决定一人先潜往太子岭营救贺岸。一人留守宁枯,镇守西南最后的防线。
  贺北本该自家老爹自己救,但是银溯是留在宁枯城的一方,他唯恐银溯另有谋划,会伤及谢倦。谢倦心性良善,有些脏的东西,他根本想都想不到。
  所以最后的结果便是谢倦携带一支精英小队前往太子岭营救贺岸,而贺北留守在忆林军。
  谢倦说:“当年,贺宗师与师父将我从太子岭的尸山血海里中救回,这份恩情该我亲手去还。”他要亲手抚平太子岭之殇。
  既然君萚如今追逐名利,可大黎王朝先辈依然英魂含恨,泫林军将士依然尸骨寒凉,金沙的血债该由他来讨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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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兵营帐中,大家都对这个身穿红衣手持长剑,身姿挺拔气质斐然,样貌可以用隽美漂亮来形容的少年充满怀疑。
  怀疑他是否真的够格上阵杀敌。
  一些将士还在私下讨论:
  “皮肤跟个娘们似的一样细,像是经不得风雨。装模做样别着一把剑,这样的绣花枕头,能行吗?”
  “跟咱们贺宗师的样貌倒是有三分相似,气质却大有不同。你说他如今武学什么境界?有五品吗?”
  “我瞧着就是来混名声的。听说他还取了个男妻,还是大黎皇室血脉。”
  “男妻......贺宗师居然同意他娶男妻!”
  人人都觉得贺北是来给众将士当陪跑、顺便丰富他们战后用来放松的谈资。
  贺北与风满楼在北府合作时还算有上几分交情。风满楼是贺岸手下副将之意。贺北跟随风满楼在城西连守七日,只不慌不忙动了动嘴皮子,筹谋划策,竟是助得风满楼率军三万连赢两战。
  这下他的风评则变成:有几分小聪明。
  也仅仅是聪明,没有一位士兵见过贺北用剑,他们都当那把好看的名剑不过是个摆设、撑场面的装饰罢了。
  镇守宁枯城的第八日,祁年跟随着真武盟西下援助的大部队,从松洲赶来与贺北汇合。
  祁年未曾提及银溯娶妻之事,也没有表露出一丝伤心。家国大义面前,他的心里只有两个字:要赢。
  祁年与贺北在风满楼的授权下,与真武盟派来的四十位高手成立了一支精英小队,名叫咸鱼队。
  祁年逢人就得解释:“不要问我此队为何叫此名,是我师兄起的。”
  咸鱼队开启“打野”模式,主要负责清扫收割一些敌方败军的残余兵力。
  以贺北的实力,风满楼认为让他打此等“小战”有些屈才。贺北则解释:“我的目标是那五位大衍宗师,现在需要隐藏实力。收割清扫可助我快速摸清各战场的地形、战势,以及善于发现一些敌方的隐藏部位。”他最大的考虑没有直说。
  他需要等谢倦与贺岸安全归来,才可真正暴露实力。他怕金沙摸清他的实力以后,会以谢倦与贺岸作为威胁,并对他们造成更大的伤害。
  贺北入西南第十三日,终于传来关于太子岭的捷报。
  谢倦一袭青衣在三日内破敌五千,一战成名。
  昆仑三十血奴均成谢倦剑下亡魂。他成功救下围困于太子岭的贺岸,并带着他们杀出重围,此时,正往宁枯城赶来。


第137章 小别胜新婚
  天刚微微亮, 贺北便已等在宁枯城的城西西门,迎接贺岸与谢倦平安凯旋归来。
  贺岸虽然受了很严重的伤,但他依然坚持不坐马车。威风凌凌披着红色披风策马本来。除却脸色黯淡无光,根本看不出他之前经历何种浩劫。
  贺岸是那种打碎了牙也要硬吞到肚子里的性子, 因为他是西南人民的山, 他若是塌了, 西南军心定会受挫。
  “爹爹,伤可好些了?”贺北上前先将贺岸扶下马,随后, 又迫不及待地看了紧随在后的谢倦一眼。
  谢倦一袭青衣,周身沐浴在日光的金泽下,整个人都在熠熠生辉。
  在谢倦看到贺北那一刻,他冷酷的眉眼宛若顷刻碎裂的寒冰,一点点化开, 最后变成一片融融春色。
  贺岸推了贺北一把, 嫌弃他堵在身前挡路碍事。看都没看贺北一眼, 大步往前行着,好不气派,嘴上还道:“小伤, 无事。”
  贺北被自家亲爹无情推开以后,只好投奔自家夫人去。
  谢倦在贺岸此次暗渡太子岭时,所带领的飞鹰队之中收获一大批好评。
  毕竟一剑破万甲的场面, 此生都难见。谢倦好似天神一般降落于太子岭, 一路破关斩将。杀敌挥剑若行云流水般利落干净, 周身不露一丝杀气, 却足够让人感到压迫与恐惧。
  太子岭的暗河何其汹涌, 硬是被这位青衣客横劈出一条能走的道来。才让他们得以如此之快的脱离险境。
  谢倦被他们称作“青衣客。”
  从太子岭一路到宁枯城, 飞鹰队的将士们见这位青衣客始终冷淡着一张脸,不爱说话,还真像是一个无情无欲的“小神仙”。
  “拂衣。”贺北几乎是飞扑到他身边的,笑颜明媚,似骄阳,直接照亮谢倦沉寂阴沉快半个月的心境。
  谢倦勾起唇角浅笑,若昙花惊现,顿时,周遭一些偷偷把目光汇聚在他身上的将士都看呆在原地。
  他们才恍然道,这位青衣客原来是会笑的。
  贺北凑到谢倦耳畔,低声说:“等晚上,为夫好好检查一下你身上有没有伤,有没有好好保护自己,缺一根发丝都不行。”说罢,他还轻笑一声,带着一股魅惑之意。
  谢倦的耳根一下子就泛上一抹他人不能轻易察觉的淡粉。他短暂温和的神色迅速一敛,瞪了贺北一眼,道:“先去看看你爹吧,他看上去像是没事,但是伤的可不轻,内力损耗大半,还有慢毒未解。”
  贺北的眸色深谙下去:“自然是得去。”
  贺北进入帐中看望贺岸之时,贺岸刚刚换完药。
  贺北是故意等贺岸上完药才进来的。他知道他这个爹最爱面子,不想被他看到面目狰狞时的模样。
  “爹。”贺北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轻轻放置在贺岸床前的桌案上。
  贺岸抬眸看他,那双被岁月混沌的眼眸之中透出几分亮光。他的眉心却是愕然一皱,语气狠厉:“臭小子,竟敢瞒着我去墨都。你不想要命,还拉拂衣一起?”
  贺北此时不想惹贺岸生气,语气变得罕见的乖顺:“我也不想带拂衣一起,但是他决定的事情我又怎么能改变。再者,我们不是齐齐整整的回来了?爹,您为天下大局考虑,我也是同理。”
  贺岸脸色一冷:“天下大局?我看你是想得到那三枚白子,武功更是一层楼才对吧。野心这么大,还说的冠冕堂皇。”
  贺北将目光落在贺岸后背上正在渗血的绷带上:“爹,我就是为了大局。这三枚白子您是放心交到坏人手里,还是亲儿子手里?不,你亲儿媳妇手里。我们两个平定西南便打算重回芜疆,不问世事,绝不会用这一身功力做损人害己之事。这三枚白子落在我们手中是为了以绝外患。”他顿了顿,说出藏在心中最重要的原因:“成为强者,才能够好好保护身边重要的人。”
  贺岸冷哼一声:“歪理。”虽然他不得不承认贺北说的有几分道理。
  “爹,我来喂你喝鸡汤吧。”贺北主动提议。
  贺岸很是讶然,他这个儿子什么时候如此体贴了?心上虽是一暖,只是他喝鸡汤不管是被谁喂都觉得挺别扭,他最烦别人把他当成大病人一样伺候。于是,剑眉一挑,瞪眼道:“我自己来,又不是胳膊断了。”
  说罢,他抬手准备接过贺北手中的鸡汤,结果牵扯到了背上、胳膊上的伤口,当下疼得浑身一颤,冒了一身冷汗。
  贺岸面目狰狞一瞬,立刻修整成无事发生的表情,尴尬地咳嗽了两声。
  贺北没有掩饰他眼里的心疼之意,他道:“爹,我看你也趁早退休,和我们去芜疆养老。”
  “我不至于那么怕死。”贺岸话罢,还冷笑一声,好像觉得贺北的话有些荒唐。
  贺北紧接着道:“您的意思是我怕死喽?每个人都有不一样的追求。老婆孩子热炕头,是我的追求。”
  贺岸听罢这话,倒是没有觉得他没追求。这样的生活何尝不好。贺北年纪还小,没有拿起,不谈放下。只是他当初将西南的担子拿起,就再难放下了。
  贺岸用生气的语调说了句玩笑话:“孩子?你生?”
  贺北眯起眼睛笑嘻嘻道:“如果有什么丹药能让男人生子,我生也不是不行。”
  贺岸若不是重伤在塌,早就一巴掌朝贺北脸上呼了上去。
  “我开玩笑的。我喜欢二人世界。”
  “爹,来,喝汤。”贺北讨好般一笑,舀了一勺鸡汤送到贺岸嘴边,又说:“放心,鸡汤温度端来的时候就刚刚好,再不喝便要凉了。”
  贺岸张嘴一喝,发现亲儿子喂的鸡汤,好像就是不一样哈。
  有点好喝。
  一些将士进出帐营中,瞧见贺北与贺岸这副父子情深的模样,觉得他们的关系好像和江湖传言中不大一样。贺老将军眉眼含笑,难得展现的一丝柔情,全都给了自家儿子,看上去也不像是江湖传言中的厌弃。
  果然,江湖传言不能信。
  贺北喂完贺岸鸡汤,又喂了他一碗药。走之前,还给自家老爹主动运转了一下他体内紊乱未休整好的内力。
  从贺岸那里出来,已是傍晚。
  吃过晚饭,贺北集结忆林军十八营各兵长齐聚营帐,商议未来三日的反攻计划。
  他将自己的建议讲予各位将领听,他们听后都认为可行。也对贺北的智谋称赞不已,说他完全有能力接手贺岸的位置。
  但贺北却没有这个意思。
  他表述完未来三日的反攻计划,便急匆匆把心思放在了谢倦一人身上。
  谢倦发现贺北无论在哪,都能把那个地方过成自己家的“样子”。
  首先,床铺铺了五六层,软和的不行,一坐就能陷进去,舒服是真舒服。
  军营中条件简陋,但不知道他哪里弄来的玉器、屏风、摆件。陈设布局虽然和家中比起来是差远了,但看上去......也挺费过心思的。
  谢倦觉得......很没必要。
  谢倦被贺北拉到床榻上去坐,他首先是捞了捞贺北的枕头下面,查看有没有奇怪的东西。
  比如:长袜。
  谢倦语气冷飕飕的,像是讽刺不像是夸赞:“床铺倒是收拾的干净。”
  “那是,今晚要和夫人睡,枕头都特意多备了一个。”贺北舔着笑脸一边,一边伸手要去解谢倦的腰带。
  谢倦似笑非笑道:“这么急?”
  “检查身体。”贺北神情看上去倒是正经。
  他真怕谢倦身上有什么伤,白日时怕他担心,不肯告诉他。
  为谢倦衣服时,他很小心。当贺北看到谢倦肩侧三根手指长、且无比显眼的血痕时,眉头紧紧蹙起,心中波涛暗涌,脸色瞬间黑沉至极。
  他问:“谁弄的?”
  谢倦听贺北的口气,好像他下一秒便要冲出去提剑杀人了。
  他解释:“是昆仑血奴,他们的爪子比野兽尖利。”
  贺北感觉这三根爪印实则挠在了自己的心肉上,难受。
  “上过药了吗?”
  谢倦语气轻松:“上过了。”
  贺北凶巴巴的问:“今日呢?”
  谢倦有些心虚:“还没......来得及。”
  “我来。”
  贺北从床头的木匣里掏出一堆上好的上药,从中精心挑选几种,为谢倦涂细细上起药来。
  贺北涂抹到他痛处时,谢倦没忍住,“嘶”了一声,皱起眉头倒抽一口凉气。
  贺北心里直泛疼。此时对金沙的憎恨多了不止百倍。
  他涂抹完谢倦肩上的伤口,又去检查谢倦身上其他地方有没有伤口。所幸除此爪印之外,都完好无损。
  与贺北半月未见,谢倦虽然嘴上不说,但不想念枕边人是不可能的。对方久违的怀抱袭来时,他整个人都松懈下来。宛若一个疲惫的旅人沉浸入一方热气腾腾的温泉。是莫大的幸福与满足,能化解所有伤痛与遗憾。
  两人抱在一起,享受着久违的温存。
  抱着抱着,贺北忍不住开始动手动脚。一把握上谢倦的腰,手指还钻进他的衣缝里,捏了捏细腻滑嫩的皮肉:“拂衣,好像又瘦了些。”
  “痒,别捏。”
  谢倦忍不住唇角翘起,笑了几声,因为太痒,在贺北怀里乱动了几下。
  谢倦笑起来的样子,似是冰天雪地里偶然冒出的一株红梅,清丽脱尘,能够惊艳整个隆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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