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师兄真绝色[古代架空]——BY:晚星雀

作者:晚星雀  录入:03-14

  所谓的新年贺典,便是全剑庄的人聚集在一起,吃顿饭, 喝喝酒。再由几位话多的长老上台胡扯一些所谓的年末感言, 最后挑选几名这一年内表现优异的弟子, 上台领奖,表彰。
  贺北这一桌比往年要多上几人。
  比如,沈秀、叶遇。他们没想到自己会阴差阳错, 留在凤语剑庄过除夕夜。再比如,宋流萤也没想到,自己能与贺北坐上一桌同吃年夜饭,同吃年夜饭这件事情怕是要比过新年还要让他觉得开心。
  贺北左手边坐着谢倦,右手边坐着宋流萤。叶遇小抿一口谢倦秋天酿的桂花酿, 感叹道:“小贺, 你这处境, 令人羡煞。”
  谢倦和宋流萤相看一眼,没明白叶遇的意思。
  倒是贺北弯起唇角,看起来姑且还算友好的一笑:“怎么?坐在我表叔旁边委屈你了。还是我年年师弟不够可爱乖巧?”
  叶遇连忙摆手:“我与你表叔, 相见恨晚。”说罢,叶遇与贺北的“表叔”对视一笑,契合碰杯。
  通常来讲, 两个人若是有共同的敌人, 便会成为朋友。沈秀与叶遇便是如此, 毕竟两人在凤语剑庄的这一月, 深受贺北迫害, 就差抱在一起痛哭流涕。
  贺北十分不屑地点评一句:“狼狈为奸。”转头, 笑吟吟的面对谢倦,给他的餐盘里夹了好些菜。嘱咐:“师兄,多吃点。”
  “嗯。”谢倦看着自己餐盘里逐渐堆起来的小山,勉为其难的动了动筷子,又往嘴里送了一枚芝麻馅的炸糯米球。
  宋流萤另外一旁坐着沈秀。两人并不熟悉。他冷不丁地往宋流萤的碗里夹了一片酱牛肉,自以为很贴心地说:“这位小师弟,我看你一直盯着那盘牛肉看,是不是够不到呀。”
  宋流萤被沈秀的这一举动弄得有些意外,他收回抽离的思绪后,道:“谢谢。”其实宋流萤很想解释一下,他盯着那盘酱牛肉只是在发呆,想事情。
  沈秀又颇为好心的给宋流萤盘里夹了几片酱牛肉。
  宋流萤一个劲儿低眉道谢,耳朵根透着红。
  起初沈秀看宋流萤第一眼,并不觉得这个孩子算特别好看、让人惊艳那一类的。清秀干净,属于温开水那一挂的。但是看久了,就会觉得他的长相很舒服,足够耐看。
  沈秀一时意起,忽而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宋流萤低声道:“宋流萤。”
  沈秀歪头轻笑:“流萤,是流萤草那个流萤吗?”
  宋流萤点点头:“是的。”
  沈秀往宋流萤的杯里满上一杯桂花酿:“嗯。我特别喜欢流萤草的味道,干净、清新。我屋里的香薰都是这个味道。”
  宋流萤附和道:“我也喜欢流萤草的味道。”
  沈秀举止优雅地端起酒盏,在唇边小抿一口,细长的眼眸微眯起,朝宋流萤一瞥:“你多大了,看上去年纪很小。”
  宋流萤回答:“十六。”
  沈秀忍不住笑了两声:“唔。我也就比你大两轮吧。能做你爷爷的年纪了。”
  宋流萤的表情看上去很是惊讶:“不会吧,叔叔看上去,最多三十......”
  沈秀一手托腮,有些醉眼朦胧地看向宋流萤:“有三十吗?我以为我最多看起来只有二十。”沈秀极其注重自己的外表,这些年,市面上的蝉衣全都被他买尽了。
  他看宋流萤明显一怔,手指搓搓鼻尖,忽而正经道:“逗你的。嗯......多吃点,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沈秀又给宋流萤的餐盘里夹了一块红烧排骨。
  贺北看沈秀那副装腔作势的模样,忍不住调侃:“表叔,你真是见一个爱一个。”这话贺北说过第二遍了。
  沈秀把身子往直一坐,笑着反驳:“什么都要管,也不管管你自己,眼睛都快长到人家身上了。”
  沈秀是没有点名道谢,但是在座的人都知道他说的是谁。
  宋流萤早就注意到了,贺北的目光对谢倦一直都是寸步不离,行动上也是关怀倍加。一些很小的细节,他都捕捉到了。比如,谢倦唯一爱吃的肉类—清蒸虾,都是贺北一只一只剥好,才放到谢倦碗里的。再比如,谢倦爱喝莲藕汤,只要汤碗里一空,必定会被蓄满。再再比如,谢倦嘴边沾了一点点糕屑,他都会立马用手帕替他捻去。
  对于贺北面对谢倦时的特殊反应,以及过度殷勤,饭桌上只有祁年不觉得意外。祁年似乎已经习惯这一切,一家三口,他是弃子。但这一夜,他比桌上的每个人都要忙,他也没空在意这些。
  “祁师兄,我敬你一杯。”一个兰渚的外门小弟子端着酒盏,红着脸站在祁年跟前,要敬酒。而跟在这位小师弟身后的,还有若干小师弟和小师妹。
  祁年不是这一桌里长的最好看的,却也是剑庄里属于样貌拔尖那一筹的。最重要的是,他足够有亲和力,笑起来,陷下去两个小梨涡,清俊又迷人。不似谢倦那朵高岭花的冷酷寡淡,也不像贺北那般阴晴不定、时不时犯点大病。他平日里与人相处,言语幽默风趣,又爱乐于助人,不拘泥于小节,是剑庄众多师妹师弟心里的理想款。
  祁年把今晚足够夺目的原因归结于自己打扮的好看。穿着一身贺北前些日子花大钱为他量身订制的新衣裳,头发束着银溯半月前,从惟城寄来的一顶金镶珠玉发冠。浑身上下贵气流淌,光彩照人。
  “祁师兄,今晚一起去鹤望峰看烟火表演吗?”一位小师弟大胆邀约。
  祁年点头,笑着应允:“好啊。烟火表演?不过,咱们剑庄不是早就不允许放那玩意儿了吗。”
  早在几年前,剑庄就明令禁止,弟子们私下放烟火爆竹的行为。当然这些规定都是源自于贺北小时候放烟火,把老庄主提前炸出关的事情。
  小师弟解释:“嗯......晚一些的时候,反正庄主长老他们那会儿早就喝的不省人事,不会注意到那些的。”
  祁年立刻装出一副长辈的势头来讲话:“好。不过还是要注意安全。”
  小师弟点头,一脸娇羞:“嗯,会的会的。”
  —
  贺北和沈秀两人隔着宋流萤时不时吵上两句,吵着朝着,拼起酒来。
  谢倦想拦也拦不住。他看在新年的气氛难遇,只放纵他这一次。
  沈秀提议:“喝桂花酿多没意思,要来就来些猛的。”
  贺北眼眸一挑:“来就来?”
  两人把桂花酿换成了罗浮春。
  贺北将酒杯摆成两排,一排二十个酒盏,每一盏都满上罗浮春。两人从第一杯开始喝起,拼的是速度。这是最简单的拼酒方式。
  沈秀眯着眼睛调侃:“我这大侄子一看混迹风月场所的老手。”
  谢倦的脸默默侧过去,眼眸不着痕迹的一暗。
  贺北道:“我们总得比个彩头吧?”
  沈秀道:“这样吧,你我比试三场。你输了,把钥匙还我。赢了,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贺北兴致又涨几分,眼眸放光:“秘密?关于,谁的秘密。”
  沈秀神秘一笑:“你会感兴趣的。”
  贺北一脚踩上凳子,隽美的眉眼一弯,抬袖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好。来。”
  在祁年的一声令下,两人一人一边,弯腰凑着酒盏,速喝起来。
  沈秀与贺北的速度不相上下,只是贺北的速度更快一些。比沈秀先一步喝完。
  喝完一排罗浮春的贺北,嘴唇红润的发亮。眼里光芒盛盛,倒映着置顶的烛火。
  沈秀摆出一副自愧不如的姿态:“到底还是比不过你们年轻人。”
  贺北赢的毫无成就感,对于他来说,这些小游戏都太简单。
  “第一局,你输了。第二局,你若是再输,我们便没有再比下去的必要。”
  沈秀思虑片刻,道:“这一局,我们玩一些文雅的。不如来猜猜酒的品种。把好几种酒混在一起一盏,每人只准喝一口,谁尝出来的品种多,谁便获胜。”
  “好。”贺北同意后,转头对谢倦道:“师兄,你来混。”
  一直安静看着他们胡闹的谢倦点点头,答应了贺北的请求。
  谢倦不懂酒,盲选了几种,混杂在一起。
  贺北道:“你先来,长辈为先。”
  “好。”沈秀捻起酒盏,浅尝,咂咂嘴,做出一副认真品味的模样。随后,他陈述道:“桂花酿、桃夭、罗浮春、落赤霞......九曲冰......”
  祁年提示:“还缺两种。”
  “春棠笑......是吗?”沈秀一副不确定的样子。
  谢倦点点头。
  沈秀道:“再多的,品不出来了。”
  轮到贺北时,他品尝罢先是眉头微皱,随后舒展开来,嘴角勾起笑意:“桂花酿、桃夭、青梅酿、墨留白.....”
  “还有一种特别的味道。”贺北面向谢倦,目光深深:“不像是酒。”
  就在此时,谢倦的眼里蕴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里面有苍兰花的清香,师兄,你还放了花茶。“随即,在谢倦耳边低沉道:”是枕边语。”
  谢倦的耳畔跟随着贺北的话语,温度上升。
  祁年笑道:“这个你都能猜出来,不愧是我师兄。不过师兄,还有两味酒,你没有猜出来......”
  \"那是我输喽?\"贺北抬袖,将那盏混合酒一口清空。
  贺北凑到沈秀身旁,俯首凑到他耳边一问:“最后一场,比些什么?”
  沈秀则道:“最后一场,不如比试谁先把谁喝倒下?”
  贺北微微一笑,眸光明亮:“不要命是吧。”
  “不醉不归。”沈秀的笑里带着刺。
  “好。许久没醉过了,还希望叔叔能把我灌醉。”贺北一边说着,一边单手将桌底下一坛烈性最旺的墨留白提起,“哐当”一声,重重置放在桌面上。
  沈秀将酒开封,一股刺鼻的酒香扑面而来:“没问题,你叔叔我江东酒界小霸王。”
  谢倦闻到墨留白的味道,立刻捂住了鼻子。他闻度数太高的酒会犯恶心。他有时候不明白喜爱喝酒的人,这么难闻的东西是怎么喝下去的,还能喝的如此尽兴。
  他看贺北与沈秀的面前已经各自满上烈酒,架势火热,心想,贺北今夜若真是喝醉了,该有多闹腾。他颇为无奈地揉揉眉心,伸进袖里,摸了摸提前带好的醒酒药。
  墨留白的度数高,贺北与沈秀几番争锋对决下来,都有些上头。颊面红扑扑的,身形各自摇晃,说话的内容已经开始没有逻辑了。
  “不行就别硬喝。”
  “谁不行?”
  “你不行。”
  \"你才不行。\"
  再攻击沈秀无数次“不行”之后,贺北换了言辞。
  “老东西。”
  “你说谁老东西呢,你毛长齐了吗?”
  “老东西。”
  “臭小子。”
  两个人喝着喝着就差掐起来了。
  除夕夜,整个平章院都热闹的不像话。到处充斥着欢声笑语。桌案上杯盘狼藉,桌案下四仰八叉,满堂醉酒人。
  谢倦酒量不好,但是按照惯例,他要去长老那桌敬酒,难免会碰上几杯。他喝的是度数较低的桂花酿,最多只是上脸,不上头。徐棠当时喝的正高兴,还拉着谢倦作背景,当众唱了段戏。
  当谢倦回到贺北那桌的时候,贺北已经和沈秀快抱在一起了。
  谢倦把二人分开,扶着明显已经七八分醉意的贺北,顺道指挥着宋流萤,把快要把脸埋进剩菜里的沈秀一同扶起。
  谢倦同宋流萤道:“小宋,沈叔叔就拜托你了。你跟着我们一起,把他送回兰渚。”
  宋流萤扶着东仰八叉的沈秀,乖巧点头:“好。”
  贺北伏在谢倦肩头,眼底的情意不在藏掖着,目光含火一般,炙烫无比:“师兄......”
  谢倦从袖子里掏出一枚醒酒药来,要贺北张嘴,喂给他吃。
  贺北晃晃头,紧闭着嘴不肯吃。
  谢倦神色一凝:“不听话?”
  贺北在谢倦耳边喃喃道:“师兄,不想吃,苦......要不用你嘴喂我,我考虑靠考虑。”说罢,还低低笑了一声。
  这话太过于烫耳,谢倦用手稍稍用力的拍拍贺北的脸颊:“不吃我就把你扔这里。”
  “不要......”贺北扒紧谢倦。
  谢倦冷眼瞪着贺北:“就不该管你。”
  贺北的桃花眸里氤氲弥蒙,眼底含带的笑意让谢倦莫名觉得好似有一种魅惑感。清凉的唇瓣擦过他的耳畔,留下一串情话口吻的邀约:“师兄,我们去看星星好不好。去鹤望峰.......”
  作者有话要说:
  我也渴望过年了,这样就能放假了!!!大家的新年衣服有没有选好呀~有没有人打算来一套洗剪吹


第096章 除夕(二)
  平章院离鹤望峰并不算远。
  谢倦本不打算答应贺北在“寒冬腊月里登顶吹着冷风看星星”这个对于他来说, 较为无理的提议。但回兰渚的路走到一半,贺北已经反拉着他往鹤望峰的方向去了。
  宋流萤扶着沈秀,走得十分艰难。他有的是力气,只是沈秀在他身边胡闹, 他着实有些难以控制。渐渐的, 与他互相拉扯, 走着走着,谢倦与贺北亲密的身影他都有些看不太清。
  快行至鹤望峰时,贺北与谢倦路过一小片洒满星光、结着浮冰的小池塘。
  池塘的水面弥漫着一层朦胧雾气, 贺北稍感疑惑:“这里的雾气何故这般大。”
  谢倦附和着点头,提醒他:“是有些大,看清脚下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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