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心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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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对话以后,晚上容虞舟依旧大着脸缩在萧御回怀里入睡,他的后背靠着男人的胸膛,双臂紧紧抱着男人的胳膊,侧躺的动作很安详。
人瘫着一动不动,但嘴皮一溜溜儿的,冲着萧御回心肝儿,心肝儿地来回叫,嘴上完全没把门。
至于萧御回的沉默不语,完全被容虞舟忽视。
“心肝儿呐,我们来聊聊天,你再给多和我说说你的家里人。”
易扶玉会如此不自信,必然会有家里人的缘故。
萧御回搂着人,掀了掀眼皮子:“没有什么好说的。”
“可我想知道。”
少年突然转回过头抬眼看自己,眸色清明透亮,无形之中被撒了个娇,萧御回收紧了手臂:“那就随便说说。”
他的过往其实并不快乐,他出生的时候母亲怀了双胎,但因为他胎体过大的缘故,另外一胎憋死了。他的母亲伤心过度,对他无了关爱,自他有意识起,说过最多的话就是他是带着罪出生的,所以才会克死了那个孩子。
“一派胡言!你娘亲怎么能这么说!”容虞舟险些气炸了。
萧御回笑笑,给他顺了顺头发:“我父亲心疼母亲,即便知道罪孽的说法不对,也让我少出现在母亲面前,或许男子心本就粗,父亲发现我不对劲的时候,我已经不愿意理人,所以自小到大,身边的人都说我有些过分的淡漠。”
“才没有淡漠,你很好。”少年凶光大作。
“嗯。”萧御回微微低着头,静静看着昏黄的柔光落在怀里人的睫尖,这一刻透出令人安宁的温和气息。
其实他是真的想开了。
皇家本就薄情,母后在他五岁的时候离世,随后继后上位,他父皇有了萧姒柔,分给他的温情便更少了些。
也许父王也是怪他的,怪他的出生没了那个孩子,也怪他的出生让母后郁郁而终,可这已经不重要了,他现在遇到了容虞舟。
容虞舟还在细细考究着萧御回的话,想起男人这些年白受的罪孽和煎熬,他心里抽抽得疼。
小纨绔最听不得这样的话。
他听着也格外的憋屈。
这么好的易扶玉,他的爹娘怎么舍得不见啊,若是他有机会能自小就认识他,定要天天黏在易扶玉身边,好好陪着他,睡觉都不离他。
容虞舟不能想,越想就越气。
最终还是受不住,他转过身紧紧地回抱住男人,心疼地骂了句脏话:“去他的狗屁罪孽,心肝儿就是我的珍宝,是我亲自挑选来共度余生的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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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就是十几万字的短文,现在感情线快收束了,估计很快就要完结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子橙 10瓶;橘西西西西 5瓶;孤、55594790 1瓶;
第29章 想娶他 小纨绔求娶老婆啦~
容虞舟这夜的梦, 欢喜与痛苦交织,初晨还未破晓,他就迷糊着清醒过来。
探出胳膊向旁边摸了摸, 却没摸到人。
“心肝儿?”
少年的声音尚且还未舒缓过来,惺忪沙哑里带着几分娇和憨,没人回他,他又拔高着声音又唤了一句:“宝贝儿?”
呜呜呜,心肝儿又不知道去哪儿了。
今天他特意醒得这么早,却还是没见到易扶玉。
经过这么一晚上的交心,易扶玉就是他的宝贝儿。他还没抓紧时间和心肝宝贝温存,易扶玉又被这繁杂的军务缠身。
可恶,易扶玉到底是他的心肝儿, 还是公务的心肝儿?
他有情绪了,他要闹了。
容虞舟在榻上闹了半天, 最后头发都打起了结,他束发的时候梳不开,梳子都被他扯断了几齿。
怏怏不乐之余,容虞舟看着榻上易扶玉的枕头和他枕头贴在一起,心绪就清宁了许多。
易扶玉这么早就去处理军务, 那他也不能松懈下来, 他现在可是有家室的人了, 必须挑起养家糊口的重担, 以后给易扶玉最好的生活。
易扶玉看着像个书生,且文气的很,所以他要在二人以后的宅子里修出一间大大的书房。
一面放着易扶玉爱看的书, 一面放着他自己喜欢看的春宫图, 但如果易扶玉觉得不雅的话, 那他也不妨将春宫图收起来。
易扶玉还喜欢吃他烤的红头鱼,那等自己以后有了军功,进宫面见陛下的时候,就向陛下讨要一些鱼。
陛下是个好人,不会不答应他这些小小的要求。
容虞舟只想这些能早日成真。
心中有了惦念的人,容虞舟操练都有了劲儿。
将将结束了上午的操练,他日常和王穆瑜闲嘴起来,王穆瑜的虚疲已经好了许多,都能不喘粗气地说话。
而王穆瑜也最爱打听军营里的稀罕事儿:“昨晚韩子越的营帐被人放了死老鼠的事,你知道吗?”
“这有什么稀奇的,我榻子上不是也有?”
多亏了老鼠,他才能搬去和易扶玉住。
“那怎么一样呢?昨天秦墨书陪着韩子越一起回营帐,韩子越见了死老鼠不生气,秦墨书可气地当即就将那些褥子扔到火里烧了。”
“气有什么用?”容虞舟翻了个白眼,“我们越是气,那些幕后黑手就越开心,只有我们当做无事发生,他们才会破防。”
王穆瑜惊了,朝他竖起大拇指:“你说的居然有点道理。”
“别贫了。秦墨书就只烧了褥子,没说什么?”
秦墨书脾气不好不是秘密,眼下那些人还伤到了韩子越,秦墨书必然忍受不了。
“当然还动手了,他把平时看不顺眼他的那几个老兵围堵,可这事儿怎么会有人承认?那几个老兵挨了顿打,秦墨书也因为违背军规,私下动手而被军法处置。”
秦墨书虽隶属纨绔这一脉,也要遵守最基本的军中律法,午前秦墨书被打了一百板子,现在还躺在床上不能动,行刑令还是韩子越下的。
说到这,王穆瑜就不理解了:“秦墨书他这次怎么这么沉不住气,遇到这种事情他私下里套麻袋打一顿便是,何故闹到明面上。”
容虞舟不由得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你觉得你喜欢玉芙姑娘是假的?”
王穆瑜:“?”
“若是玉芙姑娘被人折辱,你还能忍到月黑风高的时候才套麻袋?”
反正他忍不了,如果易扶玉遇到这种事情,他必然提了刀砍去那人的命根子。
胆敢碰他的人,断子绝孙都是轻的。
二人闲聊几句后,容虞舟便商量着寻个时间去看看秦墨书,毕竟是纨绔团里一起出来的,总不能不去看看秦墨书的惨状。
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是倒霉时互相揶揄,互相挖苦。
“那就晚上去看看,他现在可被韩子越贴身照顾着,心里可美着呢。”
“等下,韩子越不需要处理军中事务吗?”
为什么易扶玉就需要早出晚归,他今天起那么早,都没瞧见易扶玉。
“自然要的,但我听我哥说陛下挺看重他的,还嘱托了我哥平素多照顾着些。”
“哦……”
容虞舟突然撇撇嘴。
原来韩子越走了后门,难怪来了军营这么轻松。
不像他的心肝儿,有这么多事物要处理。
心肝儿,好惨啊。
可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将那几个幕后的老兵找出来。
军营之争,风气不佳,固然有秦墨书等人的关系,但在秦墨书还没有来到军营之前,这种老兵沆瀣一气,欺压新卒的情况就早已存在。
现在还只是闹到他和韩子越面前,如果日后波及到易扶玉那儿,又该怎么办?
易扶玉性子软,人清冷又不爱说话,遇到这样的事情吵都吵不起来,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不哭不闹难免会吃亏。
但他的人怎么能吃亏。
他会心疼的。
容虞舟头一回懂得未雨绸缪多么重要,他势必要将所有不好的可能都掐死在破土之期。
若有个法子能将那些人揪出来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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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天气阴沉,天边的乌云压得很低,就像为长出新叶的树冠带上了黑黢黢的帽子。
莫名的流言也随着天边的乌云在军营各处肆虐。
“听说东营有两个士兵突然呕吐不止,军医说危在旦夕?”
“确有此事,我还听说了似乎是碰到了山中野物。”
“野物?”
“左不过老鼠,兔子和山蛇之类的。”
“可这些东西打猎的时候不都常捕么?”
“今时不同往日,多少东西长着长着就出毒了,前朝的瘟疫不也是因为京中蛇鼠之祸么。”
“吓!说的我头皮发凉,我也有些想吐的,本来还以为是中午吃多了……不行我这就去找军医看看。”
实际上,军医处并没有众多士兵,容虞舟和王穆瑜在屏风后蹲着,看着几个面色惨白,行为惶恐的兵卒先后进入医房,手中的麻袋早就不动声色地举到胸前 。
韩子越一声而下,二人一冲而上。
此刻韩子越双手抱于胸前,他不得不惊叹容虞舟脑袋瓜子的灵光。
本来他也为秦墨书这事忧烦,容虞舟来找他时,他不信容虞舟能帮他找出幕后之人。
但听着容虞舟的谋划,再看着眼前这些哀嚎的兵卒,他不免感叹,或许容虞舟才是对人心掌控最为敏锐的那个。
当下容虞舟封号好麻袋的口子,这些麻袋都是他提前备好的,用了上好的麻线编织而成,即便他已经用了好些年也不见损旧。
容虞舟踢了踢地上的那几人,指挥着王穆瑜把这几人分开安置。
随后容虞舟去了其中一个营帐,言辞坦荡:“我们都已经查清楚了,放死老鼠的是你们了。”
那厮咬牙,就是不语。
容虞舟嗤笑一声:“都这会儿了,你还念着别人会顾上你?你那几个同伴都已经招了,年年都捉老鼠吓新兵卒,冬日泼冷水,多累啊,身上的老鼠估计都快被你们抓尽了吧。”
那厮还在抵制:“不是我。”
“真的不是么?他们都已经交代你的名字了,而且因为坦白从宽,他们不过受了三十板子,但你……”
军中的老兵再聪明,也只会用这种死老鼠恐吓的法子,哪里比得上在灏京见多识广,作恶多端的小纨绔呢。
被这一番话所恐吓,那厮终于老老实实交代了缘由。
他们最初不过玩笑,但后来的确心生嫉妒和怨恨,将往帐子里放野兔,老鼠的行径变成了丢死老鼠的恶行。
新人越害怕畏惧,他们心里头就越畅快。
这种变态的心思容虞舟不懂,也不想懂。
剩下几人说出的缘由都大差不差。
无非是他们也经历过这番恐吓,为什么不能将这样的习俗传承下去?
韩子越将其中所有的细节都记录在文书之上,老兵新兵不容的事情节度使大人和他说过,眼下有了眉目就更当斥力整顿。
这头他刚收回笔,抬眼就看见靠着窗的少年目色清冷。
韩子越视线微动,容虞舟这样的姿势和神态有些眼熟,他仔细想想,倒是和入宫觐见时见到的陛下那般。
容虞舟并非清冷,他不过抱着胳膊想他的心肝儿了。
也不知道易扶玉现在在忙什么,这会儿天色早就暗了,再过一个时辰他就该回营帐,就这么回去也太过无趣,他应当给易扶玉准备个惊喜。
少年毫无头绪,眼下看着韩子越死马当活马医。
“你当初在老家是怎么搞定秦墨书的?”
韩子越:“……”
“放心,这样的私密我不会和别人说的。”
韩子越嫌他烦,容虞舟却在处理今日这事上有功,还是回道:“我说我要娶他为妻。”
容虞舟的双眸陡然一亮,里面闪着星光:“真的吗?你和我想的一样!”
他也想娶易扶玉当他的媳妇儿。
媳妇儿孩子热炕头,纵使没有孩子,但有了媳妇儿和热炕头,他这一生也就完美无缺了。
韩子越嫌弃地看了容虞舟一眼:“可我说的是皇榜高中,再去娶他。”
“皇榜高中?”
按这个要求,他不是一辈子都娶不到易扶玉了?
不行,不可以。
容虞舟自动为自己降低了标准。
韩子越考取功名,皇榜有名;了。
他在绘作春宫图的众多丹青手中也为翘楚,堪称黄榜有名。
所以其实也没什么区别,他也是高中以后才去求娶易扶玉。
想通了的容虞舟为自己又默默加了一分。
可现在难就难在娶妻生子他也没经历过,小时候遇到婚嫁的事情,他只负责去席间吃席……
思酌片刻,他去寻了食肆掌勺的厨子。
他之前闲谈,听这厨子提起过他曾在村子里掌勺红白宴席十年之久,如此,他必然了解民间婚嫁。
厨子说得很好。
得了专人指点,容虞舟晚上回营帐时,仔细备好了红绸,珠玉和暖酒,本来还需要一只大雁,但时间太紧,他寻不出大雁。
退而求其次,便临时捉了只大白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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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纨绔身上挂着鹅毛:被鹅叨了,要老婆亲亲才能好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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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嫁娶礼 这些都给你,只因我想娶你
萧御回这一日忙碌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