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合力‘敲钟’,便能得到更多人的追随,萧二郎觉得我说的是否有道理?”
萧牧川一脸佩服,连连点头,“二殿下所言极是。”
也不知道五殿下听进去没,二殿下故事讲的多好啊!全凭你李晏欢一个人如何能敲得响这口“钟”?
他萧牧川可巴巴等着要助他一臂之力了。
看见萧牧川如此反应,李珮心知自己的试探得到了想要的结果,放下心来,朝一旁的随从点点头,“上菜吧。”
酒菜一一上桌,李珮举杯邀众人,“今日为大家接风,是奉了圣上的命,大家千万不要拘束,请。”
说完,他一仰头,一盏酒见了底,萧牧川跟上,也把酒喝到见底,而后一眨不眨的盯着对面抿酒的李晏欢瞧。
李珮还以为萧牧川喜欢大灵寺的钟,劝说道:“萧二郎若是对这钟感兴趣,待宴席结束,你在我这别院住下,明日我差人带你上山瞧瞧便是。”
萧牧川委婉拒绝:“明日书院还有小考,万万不可缺席的。”
省的明日真有人带他去看钟,又累人又无聊。
崔郦座位离萧牧川的不远,听到他的话,嗤笑一声,“明日小考也是考的圣贤书,萧二郎平日看的书可不考。”
李珮忘了书院那档子事,随口问道:“萧二郎平日看什么书?或许我们可以探讨一二。”
未等萧牧川回答,崔郦又回话了,这次声音比方才更大了些,“萧二郎平日里爱看《一晌梦记》,据说一天不看便浑身难受呢。”
他这话一出,整条曲水边上的人都噤了声,就连正在低声交流的六殿下七殿下也抬起脑袋来朝萧牧川那边望去。
萧牧川稳稳当当坐在那里,右手执了空杯,左手指尖把玩着桌子上的红枣,外表不动如山,内里其实已经把崔郦跟冯茂生骂了个狗血淋头。
谢瑶说的没错,这事可太影响他萧牧川的声誉了。
旁人怎么看他不在乎,偏偏现在当着李晏欢的面把这事抖出来,叫李晏欢误会了他的清白品性,他又该如何解释?
作者有话说:
萧牧川:清.白.品.性.懂吗?
李晏欢:这书我也有。
明天不更,后天更嗷~
12 第12章 七番
萧牧川思前想后,觉得这事还是等跟李晏欢私下见了面再说清楚比较好,于是没否认崔郦的话,反而讽道:“崔二郎还是好好读书,毕竟‘敲钟’都没你的份。”
言下之意,二殿下摆明了要拉他萧牧川入伙,可没说要拉你崔郦。
崔郦也不知是喝了酒还是被萧牧川气住,两颊通红,活像打了腮红的报春鸟。
李珮连忙站出来替萧牧川说话。
“如今谁家还没一本《一晌梦记》,就是更过分的也都私藏不少,就连老五老六老七府上也都有吧?”
六殿下七殿下年纪小,身条还没张开,一脸稚嫩,突然被李珮提到,也没听清他后头说了什么,只知道点头。
李晏欢也跟着点了点头。
看见连李晏欢都点头了,萧牧川饶有兴致的望过去,前者眼神有些迷茫,不似从前清明,嘴唇刚才还是淡色,如今竟变成艳红。
他冲着李晏欢遥遥举杯,一口喝尽杯中酒,打趣道:“我瞧着五殿下这是喝醉了?”
六殿下李沣凑上去看了看李晏欢,同他解释道:“五哥向来酒量差,我们出去听曲儿他都不喝酒的,现在喝的这一杯,估计就到头了。”
“酒是穿肠物,不喝也——”
萧牧川本来是翘着二郎腿的姿势,翘得脚麻刚要换个姿势,正巧侍女从他斜后方上菜,两人撞在一起,一碗汤全撒在他袍子上。
“公子恕罪!殿下恕罪!”侍女立马跪在地上,低垂着脑袋不敢抬起来。
萧牧川站起来抚了抚衣裳上的菜汤,粘了一手的黏腻。
“萧二郎!可烫着了?”李珮赶紧从上座走下来查看他的情况,把关怀表现的淋漓尽致。
“无妨。”萧牧川没抓住不放,挥挥手让那侍女走了。
“我在别院有几件换洗衣裳,萧二郎不如去换件干净的袍子再来。”李珮说着,朝一旁摆手,他身后的随从马上站了出来,“去,带萧二郎去后院换衣裳。”
随从点点头,客气的摆手,示意萧牧川跟他去。
菜汤也不知放了什么,粘在衣服上厚重又难闻,简直要了萧牧川的命,他二话不说跟上那个随从,临走前还瞥了一眼喝醉了的李晏欢。
随从在前头带路,萧牧川前头喝下的酒这会儿居然上头了,迷迷糊糊跟着别人拐进院子时才发现不对。
他定下脚步,“你这是要引我去哪?二殿下别院这么大,不会连个待客厅都没有?”
随从不能讲话,双手比划着什么,然后指了指里头。
“你不能讲话?”
萧牧川朝他指的方向看去,屋子里一片漆黑,连根烛都没点,料想二殿下要拉拢他,不会对他做什么,萧牧川摆摆手道:“你回吧,我自己去就是。”
随从点头应下,退了出去。
捻起潮乎乎的袍子,萧牧川慢慢推开门,闻见一阵脂粉香时才惊觉中了套。
是媚药。
身体突然袭上一阵热流,团在他的小腹上,把欲望勾起来后,又在他身体里左冲右突,只想找个出口发泄出去。
萧牧川自然知道现在要做些什么才能缓解一二。
一阵银铃声从内室传来,他抬眼望去,借着室外的月光,看到薄纱后头慢慢探出来一只白皙玉足,脚腕上还带了一圈银铃,随着女子的动作扑梭作响。
萧牧川觉得好笑,这李珮是什么毛病,给他下媚药?里头那个女子又是什么身份?是李珮安排的吗?
媚药劲头又猛又快,萧牧川烧的口干舌燥,从没经历过如此猛烈情欲的身体微微颤抖着。
他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匕,思量着一会儿实在忍不住了是该扎自己左腿还是右腿,刀尖刚转至自己,就被横空伸出来的一只手夺下。
短匕被李晏欢反握在手里,他伸手揽住萧牧川的窄腰,半拉半带的将人拖出院子。
两个人跌跌撞撞走了很远,李晏欢才有空查看萧牧川的情况。
怀里人的嘴唇烧得干燥发白,喉结止不住的上下滚动,已然是被折磨的头脑发昏,那双眼睛含了不知多少情,直勾勾盯在李晏欢脸上。
李晏欢先移开眼睛,“再等一会儿,丰年马上来。”
萧牧川轻笑一声,“你怎么在这?酒量不行偷跑出来了?”
他说完,小腹处的热烫更加剧烈,激得他轻喘一声,然后将脑袋死死抵在李晏欢的左肩上。
“里头的是谁?”
“李珮的一位胡姬。”
闻着李晏欢身上的味道,萧牧川脑袋越发昏沉,开始无意识的动手动脚。
他紧紧箍住李晏欢的腰不算完,还要伸出一条腿去李晏欢腿边蹭。
李晏欢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将人稍稍推远,拉开两个人的距离。
萧牧川边喘边笑,“五殿下怕了?”
空气里只剩萧牧川的轻喘声,过了很久才听到李晏欢说话。
“没有。”
“五殿下没怕,那晏欢呢,晏欢怕了没?我可以叫你名字吗?”萧牧川坏心眼,这话是靠在李晏欢耳边说的,他故意把口中的热气喷在那只滢白的耳朵上,然后看着它慢慢变红。
李晏欢没回答萧牧川的问题,他突然滑动了一下喉咙,掩饰一般转移话题:“李珮想拉拢你,不惜把自己宠爱的胡姬让出来,等明日一睁眼,怕是长安城所有人都会知道这件事。”
李珮打的一手好牌,明早晨鼓一敲,二殿下的胡姬叫萧家二郎睡了这件事便会传遍长安城,到时候李珮假装大度将这胡姬转手赠予他,他还不能不接,接了便告诉所有人,他萧牧川要跟李珮站同一阵营了。
萧牧川尚且有一丝清醒,又趴回李晏欢耳边去,“他想拉拢我,我一早便知道,三殿下也想拉拢我,可我觉得他们两个都不好,这长安城里只有一个人最好,五殿下想不想知道是谁?”
未等李晏欢回话,不远处的偏门被人敲响,丰年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殿下,都准备好了,可以走了。”
“先走。”李晏欢扶着萧牧川出门,上了提前等在门口的马车。
“殿下,去……”
“去萧府。”
萧牧川这副模样,也不适合再回紫微书院。
上了马车,有了遮羞的东西,萧牧川将手放在腰带上,还不忘提前告诉李晏欢一声。
“五殿下,我要脱衣裳了。”
“你——”
李晏欢来不及阻拦,萧牧川便把上衣粗鲁一扯,露出肌理分明的身体。
他从小闲不住,有用不完的精力,天天晨起练刀,练了一副好身材出来,宽肩窄腰,线条从侧腰一直延伸没入腰封,全都猝不及防映入李晏欢眼里。
萧牧川似笑非笑道:“五殿下,非礼勿视啊。”
李晏欢眼中带些微愠,不悦的转头面向车窗,不再看他。
分明是萧牧川不管不顾要在他面前脱衣裳,到最后还怪到他头上来了。
可这“非礼勿视”还没持续几秒钟,萧牧川又突然缠上来,他左手撑在李晏欢大腿上,右手还知道遮羞,紧紧拽着外袍盖在自己双腿间。
一靠近李晏欢就失了理智。
萧牧川轻轻嗅着李晏欢身上的味道,同样石青色的衣裳不分你我纠缠在一起。
“五殿下可尝了我送你的云英糕?”
“云英糕可好吃?”
“花椒你有没有插瓶子?”
一连串问出来的,是他憋了好几天的问题。
眼看着萧牧川已然挂在自己身上,下一步居然要动手来解他衣裳,李晏欢突然出手握住萧牧川的手腕,将人掷在一旁。
“你现下不清醒。”他把萧牧川两只手别在背后抓住。
李晏欢的力气萧牧川早在逢春停便体验过一次,这下被他死死抓住居然动弹不得。
李晏欢顺手将车窗打开一条缝,疾驰的马车带来一阵凉风,让萧牧川好受了许多。
云升同溯玉还在紫微书院,萧牧川踉踉跄跄进了萧家他的小院,往石凳上一坐,渐渐恢复清明。
“今日多谢五殿下出手救我,还得再劳烦五下一件事,差人去紫微书院,把云升同溯玉喊回来。”
李晏欢侧头看了丰年一眼,丰年犹豫的看了一眼李晏欢,又把目光转向萧牧川。
他在担心,担心他这一走,萧牧川会不会对他主子做什么。
李晏欢出声:“快去。”
“……是。”丰年应下,转身去紫微书院喊人。
看着发呆的萧牧川,李晏欢朝他近了一步,问道:“还难受吗?”
萧牧川摇摇头:“不难受了,多亏了我——”
他想说多亏了他还是个雏儿,没尝过个中滋味,忍耐这些对他来说并不算太难。
可五殿下不经逗弄,逗得狠了说不准要跟他翻脸的。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药叫七番,分上番跟下番,上番无色无味,在酒中,下番香气扑鼻,在脂粉中,上下番融合后共有七番,你刚刚挨过去的,是第一番。”
李晏欢向萧牧川简单介绍了一下这媚药的特性,言下之意,萧牧川今夜里还要再挨六次情欲煎熬。
“解也好解,只消与人……”
只消与人交合,便可轻松解除药性,七番本就是助兴药,萧牧川不过服的有些多。
话点到为止,李晏欢知道萧牧川自然听得懂,喊那个云升回来的目的,大概也在于此。
“多谢五殿下提醒,要不然我都不知道,长安城居然有这么新鲜的东西。”
他身体还有些燥热,抬头看了看李晏欢。
院子里没点灯笼,只有月光洒在两人身上,萧牧川看不清李晏欢的表情,但也能猜个大概。
“方才在马车上,我没对五殿下做什么无礼举动吧?若是做了,五殿下明日再向我讨回来,是杀是刮悉听尊便。”
“你无事便好。”李晏欢说完便如一尊石像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作者有话说:
萧牧川:就是说一直到这个时候,我还以为自己是攻
13 第13章 雏儿
云升跟溯玉到小院时,萧牧川刚开始经历七番中的第二番,他将头低到石桌下头去,可手却死死握着李晏欢的手腕不撒开。
“二郎!二郎哪里难受?”云升年纪尚小,不懂他家主子这是怎么了,只知道一个劲的晃人。
“别晃了,叫你晃得头晕。”萧牧川的喉咙沙哑,听在他自己耳朵里居然有点像李晏欢的声音。
于是他吃吃笑起来,“溯玉,替我送送五殿下。”
话虽这样说,可他依旧不撒手。
丰年见状不对,闪身到李晏欢跟前,就要下手去掰开萧牧川的手指头,却被李晏欢喊住。
“丰年。”
丰年停下。
“无事。”
他知道萧牧川为何要以这种姿势拽着他不放手了。
目光往萧牧川腹下瞥了一眼,李晏欢又往前迈一步,站得离萧牧川更近些,挡住他们仨的目光,然后朝云升道:“去屋里给你主子拿件披风。”
萧牧川难耐的动了动双腿,那里濡湿一片,他不想让李晏欢看见那些不该看的,便一直用袍子遮住,没想到被李晏欢轻松识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