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连忙翻箱倒柜,边找边问:“可太子说YIN蛊是万蛊之母,不是什么人都能养得起来?”
“别人不能,这小子应该能。你看他这两条手臂的经络,较常人可粗壮得多……”
几人说着话,那大哥接过少女递来的丝袍,边以一种极其古怪的刀法切割周稔黛原来的衣物,边将那丝袍从头顶套上了周稔黛的身躯……
少女一直站在床边,脸蛋红扑扑地盯着周稔黛,直到‘撕拉’一声,周稔黛的亵裤被撕开,少女尖叫一声连忙背过身去。
大哥、三哥也直接吓得一愣,随即狂喜——
他们用狄戎语不断地感谢他们的图腾,说周稔黛是上天赐给狄戎的宝藏,他们说他是天生的兵神!
他们甚至跪地向他请罪,承认自己对他的邪念不对,请求兵神的宽恕!
……
那天周稔黛一直处在高热中,他能感受到那穿梭在四肢百骸里的蠕动感,一侧的前臂上被划开一道口子,有灼痛感,却没有鲜血流出来。
耳边是男子和女子不断发出的惊叹声,什么——
“那是蛊虫吗?怎么好像比刚才长大了好多?”
“大哥,我感觉情况似乎不对,以往最强的哥儿被种下蛊虫后也没有人能眨眼间就把蛊虫滋养到这么大个的!他虽说长了一副传说中的身体,但是,蛊虫按照这个势头长下去,很快就要突破他的皮肉,迸裂出来了!这可是百年都没有出现过的情况了,咱们恐怕应付不了啊!”
“急什么?!”大哥训斥,“他这身体既然长得和那张宝图上的一样,他能把蛊虫养这么大,就肯定有控制他的办法,再看看,别慌!”
他们的想法理论上并没有什么问题,原本就是谁养大的崽谁管,一点错都没有,坏就坏在,这养崽的人毫无准备,不知该怎么管崽,以及那个崽太强,强大到足以——
瞬间团灭兄妹三人!
随着地面一阵剧烈的晃动,一阵白色的浓烟自周稔黛的周身飘摇而起,好似就是周稔黛身体的汗水凝结而成,但是那阵阵魅惑的香气却清晰地提醒着已经被气味惑住的兄妹三人,这不是普通的烟雾,而是蛊雾。
可是,他们给周稔黛种下的蛊明明只是最普通的yin蛊,这种蛊应该只是能令人永远深陷欲望的泥潭,心甘情愿变为生yu机器的作用,什么时候YIN蛊竟然也能化出蛊雾来了——
简直闻所未闻!
“哥!”三哥吓坏了,一个劲儿拉着大哥:“你是不是种错蛊了?这不是,这不是yin蛊啊!”
“先别管了,快跑吧!”
大哥边喊,三兄妹边向门边扑去!
然而,雾气比人快!
不过眨眼间,纯白色的雾气便如一个武功高强的打手,瞬间将三兄妹掀翻在地,之后,就是碾压式的‘修理’……
不知过了多久,周稔黛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床下的地上横着三具昏迷的躯体,他的眼前是一团如馒头大小的白色雾气,那雾气见他醒了,立刻化成一个白色的小雾人,还彬彬有礼地向他鞠了一躬。
周稔黛有些吃惊,抬手去抓,那雾气却跳到他的手掌上,顷刻化为一层薄汗,隐于无形。
那个瞬间,周稔黛只觉得浑身清凉,疲惫感,疼痛感,灼热感全部随之消失,除了身体某个羞于启齿的地方残留的一点点痒意,他整个人完好如初,就像根本没有经历过这次变故。
此地不宜久留,周稔黛立刻离开。然而,等他好不容易回到自己的住处,才推开房门就晕了过去。当时他还在想‘摔就摔吧’却不知有人早在屋里等他,一双大手将他稳稳的接进了怀里!
“阿英?”
周稔黛昏过去之前,迷迷糊糊认出了眼前的人。
七年相处,这个人虽是周皇暗卫,却也值得信任。
周稔黛昏得心安理得,却不知失去理智的支配后,他缩在白冠英怀里干了怎么样的好事!
理智消散,身体的反应才最真实,周稔黛心头那点微痒皆来自那道随着年龄增长,越来越明显的缝隙,而这痒意的根源才是真正的蛊虫。
三兄妹判断的没错,因为周稔黛身体的特殊性,被种进他身体的yin蛊吸收他体内的精华,快速生长,完全超出了一般阴蛊的程度,以至于,小雾人能灭其形却无法根除其华,导致YIN性残留,虽然只有一丝,但是对于周稔黛这个小嫩花来说,也足够要命。
他在什么都不懂的情况下,遵从了身体的本能,靠在还算信任的阿英怀里,各种蹭!
边蹭,边哼哼唧唧!
然而,越是这样,越如隔靴搔痒,不但没有缓解,反而越发想哭!
那时的白冠英风华正茂血气方刚,哪里经得住他这样蹭?
没两下,就咬着牙将周稔黛扔到了床上。本来,白冠英扭头就想走,不成想周稔黛却如蛇般,立刻又缠了上来。他人不但缠了上来,还迷迷糊糊地小声啜泣,小声央求,说:“阿英,阿英,你帮帮我帮帮我吧……”
后来,周稔黛凭借着本能,哆哆嗦嗦地亲到了白冠英的侧颈上——
白冠英却像个被妖精勾引的老和尚,咬着牙端坐床边没敢动。他的双手攥着床沿,因忍耐而用力,指尖发白,身体僵硬。
周稔黛却还在变本加厉,不但抱着白冠英亲,还腾出一只手来脱自己的衣服!
白冠英心想,他真的晕了吗?这是一个晕了的人能干得出来的事吗?他就是,就是故意勾引我的吧?
白冠英小心翼翼扭头,只看了周稔黛一眼,就立刻把头扭了回来,心脏扑通扑通地剧烈跳动,脑海里,周稔黛那张粉红色的小脸再也挥之不去——
他粉嫩的唇……
他泪湿的眼……
他哭泣着喊着‘阿英’……
……
白冠英至今仍然记得,那天中午明明艳阳高照,到了晚上却下起了绵绵细雨,北疆的天气变化无常,他们这间屋子里,一直没变的是周稔黛欢愉的哭声……
激情过后,是如海涛般源源不绝的爱意。
白冠英惊讶的发现,七年间,他不知何时竟悄悄爱上了这个孤寂的男子——不,或许该叫他女子?
冷峻的青年,垂眸望着怀里的人,唇边荡开了一抹笑意,他在终于餍足而安静下来的周稔黛眉间落下一吻,就像是完成了一个宣示主权的仪式。
这天过后,一切都悄然发生了变化。
周稔黛是在白冠英的怀抱中醒来,昨日种种本以为是一场梦,当他发现梦变成了现实,那一刻铺天盖地的羞恼砸在周稔黛的头上,令他想也没想直接缩进了被子里——
然而被子里的情形不过是再次赤果果地提醒他昨日都发生了什么!
周稔黛又哭了,这次是情急之下的应激反应。却惊到了白冠英。
他将周稔黛捞了出来,边亲吻他的眼泪,边耐心地哄,终于安抚好周稔黛的情绪后,他叹了口气,极严肃的道:“原本皇上派我来是照顾殿下的,我却做出了这等冒犯之事,实乃不该。殿下若觉得委屈,我自会向皇上请罪,任凭殿下处置。”
“你叫我什么?”周稔黛红着眼眶瞪他。
白冠英:“……殿下?”
“以后,不许这么叫。”周稔黛红着脸,突然凑到白冠英耳边,小小声地说:“叫我黛黛。”说完,他极害羞,闭着眼睛,在白冠英侧脸极轻地亲了一下。
亲完了,又像想起什么似得,连忙嘱咐已经被他搞得呆掉的白冠英:“你不许,把我们的事告诉皇帝!一个字也不许说!不然——我就一辈子都不理你了!”
白冠英已经被他弄得神魂颠倒,当然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这之后,他们依旧留在狄戎调查蛊虫内幕,但是传回大周的消息却越来越少。但是当时的皇帝就算发现了什么也无暇他顾。自打聂文竹去世后,他的身体每况愈下,京城中皇子们的夺嫡之战越演越烈,气得他根本无心去管什么北疆。
然而,周稔黛和白冠英虽然传回来的消息越来越少,可他们发现的事实却一点不少……
……
周稔黛拉着白翛然在客院的花厅坐下,想起这段往事,只觉心头淌过一股蜜糖,甜滋滋,令他忍不住便唇角上扬。
白翛然发现母亲的心情很好,便笑着问:“阿娘可是想起爹爹了?”
“就你聪明!”
白翛然就笑,他不在多问,周稔黛却叹息了一声:“希望你爹和你大哥这次能随狄戎议和的使团顺利回京吧。”
“娘,”白翛然想要安慰他母亲,却被周稔黛摆手示意不用多说。
周稔黛道:“你听他们说的那种阴阳水,实则是产自北疆乾罡山的一种泉水。传说这眼泉里的水流一天十二时辰逐光而行,也就是只向着光亮的地方流动,因此又叫追光水。普通人喝了这种水后,身体会更容易接纳蛊虫,降低被种蛊后的死亡率。早些年,狄戎大肆养虫兵,除了他们部落里的哥儿之外,还曾用了大量的战俘,那些战俘就是靠着这种水才存活下来!”
白翛然道:“这种水是不是有一种香气?”
“不错。”
白翛然深吸一口气,让自己保持冷静,道:“太子给我和戚无尘的酒里掺过这种水,我们喝了那酒。是不是说明太子已经给我和戚无尘都下了蛊?要知道,他那人控制欲非常强。”
周稔黛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拉过白翛然的手腕,给他切起脉来。
“你体内没有蛊虫。”
片刻后,周稔黛这样说。
“戚无尘,”白翛然担忧道:“他明天回来后,也请娘亲帮他看一看。”
周稔黛忍着笑,点头,还是觉得自己这个小儿子,实在是可爱极了。
难得的假期,又是在母亲身边,白翛然这晚睡得很踏实。然而,第二日一大早,他还在睡梦中,就被外面热闹的呼喊声给吵醒了。
此时,天刚蒙蒙亮。
白翛然爬起来,拉开窗户,就听到院子里一阵欢声笑语,不少人都在喊着:“二公子……”
二公子?!
白翛然一个激灵彻底清醒了。
他二哥?!
这么早就来了?!
他顾不上洗漱,提上鞋子就冲了出去——
晨光微曦的小院子里,一个瘦高的青年,正笑眯眯地在指挥下人们从一辆装满了各自物品的双人推车上,往下搬东西。
他还和白翛然印象中一样,没胖也没瘦,只是比原来黑了些,想来北疆清苦,风吹日晒才变成现在这个肤色。吹梦到西洲
“二哥。”白翛然喊了一声,就笑着扑了过去。还像小时候那般一下跳到了他二哥背上,勒着他二哥的脖子,挠他二哥的痒痒。
“行行行,祖宗!我怂了,你快下来!”白跃灵边说边笑,白翛然从他背上跳下来,还依旧搭着他的肩膀,皱着鼻子狗崽子似得闻他哥身上的味道,边问:“给我带了啥好东西?”
“这回可真是好东西。”
白跃灵神秘一笑,拉过白翛然耳语:“你不是要成亲了吗?哥哥给你准备了全套……”
白翛然都没听他说完,脸就腾地红了,追着他哥打,边喊:“我不要,我不要!你换别的!”
“好好好,婴儿车!”
白跃灵赶紧举了白旗,可这个婴儿车似乎也不怎么样,他才一提,白翛然就拉下了脸,不理他了。
白跃灵这才想起,白翛然和戚无尘两个男人就算成亲也生不出孩子来,所以这个婴儿车简直是在扎心,就连忙再次改口:“没事,婴儿车是送你嫂子的,送你的,当然是你说了算!”
白翛然才不跟他客气,小手一伸:“把你那本百工图册给我,我就不生气了。”
“行!只要我们家小祖宗不生你哥哥的气,别说百工图册了,千工图册哥也给你画出来!”白跃灵拍了拍白翛然的肩膀:“几年不见,你这个子见长啊!都快追上我了!”
白翛然笑的得意,很快他们俩的笑闹声传进了屋里。正屋的大门一拉开,周稔黛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笑的极温婉,望着两个儿子,道:“你们俩再大点儿声,这侯府的房顶都要被你们拆掉了。”
“娘!”
白跃灵几步上前,眼眶通红,噗通往地上一跪,给母亲行了大礼。
到底是母子连心,虽说分别了几年,可思念从未停止。
周稔黛双手把他搀扶起来,仔细打量了一番,只说了两个字:“瘦了。”
白跃灵的眼泪突然就流了下来,扑到母亲怀中痛哭起来。
这一天,他们本是要出门看宅子。
白跃灵回来的早,戚无尘却在众人用过早膳后都不见回来。
厅里一群人都在等他,直直等了一个时辰还没动静。孙氏不禁问定波候:“你昨日去找柳山替无尘请假,他真同意了?”
定波候也纳闷呢,不过:“柳山当然同意了。他可是当着我的面,派人直接去的东郊传信。”
“那按理说无尘要是接到信儿后,不也该一大早就回来吗?怎么会这都快日上中天了还没消息呢?”孙氏也纳闷了。
定波候又道:“我已派人去青龙门守着了,若是看到无尘自会有人回来报信的。”
孙氏却还是觉得让白家母子三人干等着不好,便道:“不然就这样,我和稔黛带着他们两个先去那宅子看看。你再派人去青龙门那传个信,若是看到无尘回来,让他别回府了,直接去宅子那里找我们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