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寡嫂,性别男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漱己

作者:漱己  录入:04-11

  成亲,他与谁人成亲?与“年知秋”么?绝无可能,但他只想与“年知秋”成亲。
  是以,他答道:“我不知自己何时成亲。”
  周峭拊掌道:“有你撑着便好,阿娘催我,我便将你推出去当挡箭牌。”
  傅北时失笑道:“我年幼于你,如何当得了你的挡箭牌?”
  周峭嫌弃地道:“凑合着用了。你虽年幼于我,但你是柳下惠,我却有红颜知己,一来一去,镇国侯夫人理当更焦心。”
  傅北时并不想就成亲一事再说些甚么,遂埋首吃着香葱鲜肉烤饼。
  待他将香葱鲜肉烤饼、红油抄手以及酒酿圆子吃了干净,便翻开了卷宗,同周峭讨论案情。
  两日后,乃是“年知秋”归宁的日子,由于傅南晰下不得床榻,傅母只得命傅北时替傅南晰陪着“年知秋”归宁。


第七章
  年父、年母以及年知春这三日不得好眠,一见到全须全尾的年知夏俱是暗暗地松了口气。
  年知夏向着年父、年母福了福身:“女儿见过爹爹、娘亲。”
  而后,他又向着年知春福了福身:“阿妹见过阿兄。”
  三人全数觉得这年知夏不管是姿态,抑或是嗓音都与年知秋一般无二,好似眼前之人不是归宁的年知夏,而是返家的年知秋。
  殊不知,年知夏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为了不连累年家,为了能多在傅北时身畔待一阵子,每当夜深人静,他便会在铜镜面前,模仿年知秋的一颦一笑,亦会轻声地学着年知秋说话,宛若学舌的鹦鹉。
  有时候,他觉得这样的自己又可笑又可怜,但他舍不得离开傅北时,且他已骑虎难下了。
  傅北时命小厮将礼物一一抬了上来,礼物挤满了堂屋,他又向年家三人拱手道:“兄长抱恙在身,由北时替兄长陪嫂嫂归宁,望诸位见谅。”
  年父慈祥地道:“都成一家人了,如此客气做甚么?”
  傅北时低姿态地道:“礼数少不得,这些礼物皆是娘亲亲手准备的,望能入得了诸位的眼。”
  “入得了眼,入得了眼,镇国侯夫人亲手准备的礼物岂有入不了眼的道理?”年母受宠若惊,心虚更甚,慌忙端了茶来,一时刹不住双足,一头往傅北时身上撞去。
  傅北时眼疾手快,一手接过茶盏,一手扶住年母的胳膊:“伯母小心。”
  年母见茶水撒出去了一些,沾湿了傅北时的衣袂,当即急声道:“傅二公子得罪了。”
  傅北时笑了笑:“伯母太客气了,伯母若不介意,唤我‘北时’便是。”
  年母却之不恭地道:“北时。”
  北时,不知何时“年知秋”能唤我一声“北时”?不知何时我能唤“年知秋”一声“娘子”?不知何时我能唤“年知秋”的母亲一声“岳母”……
  打住,打住,不得妄想。
  傅北时堪堪饮了一口茶水,便觉得难以下咽。
  他自小未受过苦,却原来劣等粗茶是这般滋味。
  年母断没有苛待他的道理,显然这已是年家能拿得出手的最好的茶叶了。
  但他记得聘礼中有不少一两千金的名茶,年家为何不拿出来?
  他心生疑惑,却也不问,聘礼既已给了年家,自当由年家处置。
  年知夏悄悄地看着傅北时的唇瓣,暗道:这茶盏是我用过的,换言之,我间接同北时哥哥接吻了。
  见母亲取了帕子,欲要为傅北时擦拭衣袂,他近乎于急切地夺过了帕子:“由我来罢。”
  傅北时嗅着“年知秋”愈加凑近的脂粉香,心如擂鼓。
  他分明不喜欢脂粉香,甚至认为有些脂粉香可谓刺鼻,但他却被“年知秋”身上的脂粉香酥软了骨头。
  年知夏不说话,只是垂下首,帮着傅北时擦拭衣袂。
  “年知秋”白腻的后颈一览无余地映入了傅北时的眼帘,他忍了又忍,才未将“年知秋”推开,更未将“年知秋”拥入怀中。
  年知夏觉察到傅北时身体僵硬,手背青筋暴起。
  傅北时是否讨厌他的亲近?
  思及此,他骤然听得傅北时道:“嫂嫂,够了。”
  傅北时年仅二十又一,许是高居京都府尹之位的缘故,一旦用严肃的语调说话,官威便出来了。
  年知夏后退一步:“是嫂嫂冒犯叔叔了。”
  “无妨。”傅北时环顾四周,不见“年知夏”,发问道,“二哥何在?”
  年知夏顿时毛发倒竖,佯作镇定地道:“二哥四处游历去了。”
  傅北时奇道:“再过半月,便是秋闱了,我听闻嫂嫂的二哥打算参加秋闱,这时候为何四处游历去了?”
  年知夏确实预备参加秋闱,但他冒名顶替年知秋,嫁入了镇国侯府,哪里还能参加秋闱?不过他并不为自己的决定感到后悔。
  他低低地吸了口气,接着从容不迫地望着傅北时的双目:“二哥自认为这回秋闱准备不足,定会落第,所以弃考了。”
  傅北时将信将疑:“我听闻二哥成绩不差。”
  在这京城中,与年知秋八字一样的尚有俩人。
  母亲生怕冲喜的新嫁娘不知好歹,是个灾星,反而害了兄长,命人将三人的底细都彻查了一番。
  最终,母亲选中了年知秋。
  他翻阅过调查结果,自然知晓年知秋的兄长年知夏很是聪颖,被书院的先生寄予厚望,认为其有望摘得解元。
  年知夏叹息道:“二哥兴许是怕让爹娘失望,心理负担太重罢?待二哥想通了,自会回来。”
  傅北时又问道:“惟一的妹妹成婚,二哥为何不露面?”
  ——迎亲之时,他并未见到年知夏,以为是年知夏不忍妹妹为一久病缠身之人冲喜,是以,并未细问。
  年知夏面不改色地道:“婚期订得急,二哥不知游历到何处去了,联系不上。”
  年家其余三人纷纷附和。
  “年知秋”所言在理,但直觉告诉傅北时,这年家有所古怪。
  年知夏见傅北时不作声,心里发毛,傅北时身为京都府尹,断过不少案子,既然发现了疑点,能被如此轻易地糊弄过去么?
  傅北时落座,一面迤迤然地饮茶,一面毫不避讳地观察着年父、年母、年知春以及“年知秋”。
  年家四人佯作镇定。
  年知夏兀自坐下,向其他三人使了个眼色,其他三人亦坐下了。
  良久,傅北时撇了撇茶末子,开口道:“诸位不必这般拘谨,我是替兄长陪嫂嫂归宁的,可不是来此处查案的。”
  年知夏直视着不怒自威的傅北时,又喜爱又胆怯。
  傅北时与“年知秋”四目相接:“嫂嫂,可需要我派人寻找二哥?”
  年知夏摇首道:“不劳烦叔叔了。”
  “年知秋”不想劳烦傅北时,傅北时便觉得自己必须劳烦这一回。
  表面上,他并未再就此事试探年家四人,而是缓和了语气同他们闲话家常。
  年知夏并不天真地认为自己所言已打消了傅北时的疑虑,心弦崩得死紧。
  傅北时不太喜欢与人打交道,但他自从入仕了之后,便学会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自是同年父、年母以及年知春相谈甚欢。
  只是“年知秋”不太出声,是恼了他了?
  他是不是不该怀疑年家?
  他心悦于“年知秋”,不论年家有何古怪,只消年家诸人不做伤天害理之事,他便不应该追根究底。
  一炷香后,年父、年母以及年知春已将适才的紧张忘得一干二净了。
  年知夏提醒道:“娘亲,点心何在?”
  年母这才站起身来:“为娘老糊涂了,贵客登门,差点忘记上点心了。”
  “我来帮娘亲。”年知夏跟着年母走远了些,才低声道,“娘亲,傅北时乃是京都府尹,切记,切记。”
  年母应道:“那傅北时太会说话了,教人防不胜防。”
  言罢,她伸手抱住了年知夏,耳语道:“知夏,你过得好么?”
  年知夏答道:“我过得很好。”
  他日日都能见到傅北时,简直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年母叮嘱道:“知夏定要小心。”
  年知夏应承道:“我定会小心,娘亲不必担心我。”
  正是金桂飘香的时节,年母准备了桂花糕。
  年知夏与母亲一将桂花糕端出去,傅北时立刻夸赞道:“怪不得我远远地便闻见了桂花香。”


第八章
  年知夏端着桂花糕到了傅北时面前,客气地道:“叔叔请用。”
  傅北时当即捏起一块桂花糕,咬下一口,含笑道:“入口即化,唇齿留香。”
  这桂花糕确实香得很,但全然不及“年知秋”香,且就口感而言,与他先前吃过的桂花糕难以匹敌。
  傅北时有着一双薄唇,眉眼冷峻,轮廓分明,此刻一笑,加之官威已收敛了干净,愈发像温润如玉的傅南晰了。
  四年前,年知夏方才一十又二,初见傅北时,傅北时整个人散发着汹涌的锐气,仿佛一把堪堪出鞘,急欲有所作为的利剑。
  当时,傅北时衣衫染血,右手正扣着一老者的脖颈,并将老者高高提起,老者面部涨红,双足胡乱蹬着,须臾,竟是失禁了。
  傅北时厌恶地将老者往地上重重地一掷,好似将老者乃是死物,并非活人。
  年知夏吓得浑身瑟瑟,却不愿引颈待戮,努力地向前跑去。
  然而,他不幸摔倒了,未及起身,傅北时已将他扶了起来。
  接着,傅北时擦干手上的血,温柔地摸了摸他的脑袋。
  他怯生生地抬起双目,映入眼帘的傅北时冲他笑了一下。
  傅北时面上沾着血污,但这一笑,居然教他红了耳根。
  许久以后,他方才明白自己对傅北时动了心。
  在一十二岁,情窦未开的年纪,他义无反顾地为傅北时动了心,断了袖。
  眼前的傅北时已能自如地收放自己的锋芒了,现下瞧来与其他肩不能提,手不能抗的文臣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他收起思绪,招呼傅北时:“叔叔既然喜欢,便多用些罢。”
  “盛情难却。”傅北时吃尽手中的桂花糕,又捏起一块。
  年知夏亦取了一块桂花糕,他迤迤然地吃着,片刻后,忽而听得傅北时叹息地道:“如此可口的桂花糕,二哥却尝不到,可惜了。”
  这傅北时显然是故意言之,年知夏附和地道:“确实可惜了。”
  傅北时又道:“不知二哥能否赶在金桂凋零前回家?”
  年知夏做出一副期待的神情:“望二哥能赶在金桂凋零前回家,到时候,叔叔若是得空,可与二哥一道用桂花糕。”
  傅北时不是傻子,决不能回避傅北时的问题。
  “二哥要是回家了,我再忙亦会抽出空来,到时候嫂嫂、大哥、伯父、伯母亦不能缺席。”傅北时觉得桂花糕有些腻味,便又饮了一口粗茶。
  年母为傅北时添了茶,秉承着少说少错的原则,一言未发。
  傅北时公务繁忙,又与年家四人闲话了一盏茶的功夫,便告辞了。
  临走前,他瞧着“年知秋”道:“嫂嫂,你在娘家安心住上一日,明日黄昏,我再来接你。”
  年知夏柔声道:“辛苦叔叔了。”
  待确定傅北时已离开,并将大门上了栓后,年家四人方才齐齐地舒了一口气。
  年知夏又赶忙问道:“可有阿妹的行踪了?”
  未待三人作答,他已从三人面上看出了答案。
  “我们不能大张旗鼓地去找阿妹,以免使镇国侯府起疑,委实麻烦。”他蹙了蹙眉,“爹爹、娘亲、阿兄,你们今日领教了傅北时的本事,行事务必更为小心。”
  年母忧心忡忡地道:“万一阿囡……”
  年知夏打断道:“娘亲休要妄言。”
  年母便不作声了。
  年知夏心生一计,对年知春道:“阿兄,从今日起,你勿要与爹爹一道守着摊子了,改做小生意罢,不如便卖桂花糕,可名正言顺地走街串巷,许能打听到阿妹的消息。”
  ——年父与年知春的摊子是代读书信,代写书信的小摊子,勉强能糊口。
  年知春提出了疑问:“倘使阿妹已出京了,该如何是好?”
  “每日进出京城之人太多,阿妹必定乔装打扮了一番,倘使阿妹已出京了,除非阿妹那时不慎引起了甚么人的注意,否则,阿妹出京定然神不知鬼不觉。一旦阿妹出了京,便是四通八达,天高海阔,我们怕是难以断定阿妹的去向。你们可记得阿妹同你们提过想去某处?”年知夏心里已有了答案,巡睃着诸人,见诸人果然俱是不言,道,“我们只能盼望着阿妹并未出京,或是她自己回家了。”
  “知夏说得是,便听知夏的罢。”年父爱女心切,可是实在想不出甚么好主意。
  年知夏正色道:“自我出嫁后,你们是否做了甚么会引起镇国侯府怀疑之事?”
  由年知春作为代表回道:“我们清楚如若露出了破绽,首当其冲的便是你,是以,我们不敢妄动,只是借着分喜点的名头,暗中找寻阿妹。连仅仅光顾过摊子一两回的客人,我们都分了,外头正有不少人骂我们年家卖女求荣。”
  按规矩,成亲是要分喜点的,来参加喜宴者会在喜宴当场分得喜点,未能来参加喜宴者则由主人家送了去。
  但年家是在逃荒中,辗转来到京城的,在京城没甚么亲朋好友,要不分亦可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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