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屋子是临河的三层小楼,师父师娘先后因病故去后,便只剩闻瑜一人住在此处。有时老余他们一同出去喝酒误了时辰,夜里不敢回家,怕被媳妇赶出门,便会来此处借住一晚。
这些日子闻瑜不在,老余时不时会过来替他洒扫一番,屋内并不算脏。但到底是无人居住,落灰在所难免。阿勒苏想帮着打扫,但他今日一身白衣,闻瑜不让他动,给他抽了把椅子坐在临河的窗前看景。
今日天阴,见不到明亮日光,河面飘着薄雾,从窗口望出去全都是蒙蒙一片。阿勒苏看着看着便出了神,连老余是何时走的都没留意。
闻瑜洗干净手走过来,从身后拥住他,下巴搁在他肩窝上蹭了蹭:“景色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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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以为这一周会轻松一点的,发现是自己想多了,接下去估计会越来越忙,更新时间啥的都没法保证,给大家道个歉
第三十五章
从文阳城到建丰城,从西北到江南,一路山长水阔,舟车劳顿、人困马乏,闻瑜和阿勒苏在家里躺了三天才算缓足了精神,能够去做一些其他的事。
闻瑜有一天问阿勒苏,是先成亲,还是先去把地猴的事解决了?阿勒苏到江南后日日吃好喝好睡好,养得骨头都酥了。闻瑜问的时候他正拿了小马扎坐在屋子靠河一侧钓鱼,闻言想了想,叹了口气:“罢了,事情越拖越多。你帮我看着鱼竿,我去去就回。”
他起身伸了个懒腰,将鱼竿递给闻瑜。闻瑜没接,就这么静静看着他。阿勒苏不解地歪歪脑袋:“嗯?”
“不带我一同去吗?”闻瑜问。
“又不是什么大事,带弟子们去就够了。”阿勒苏并不很把此事放在心上,“再者说,这事和你本就没有太多关系,你若是同去,我担心反而会牵连你和金象镖局。”
他为闻瑜和金象镖局如此考虑,闻瑜心下感动,也不再多说什么,只让阿勒苏万事当心,早去早回。
阿勒苏去了弟子们暂居的屋子,往大堂的椅子中一坐:“事情办得如何?”
“回摩达,都已办妥。那富商名叫齐崇,眼下就在城中宅院里。弟子们打探到,他想要摩罕的刀去讨好一个同他有生意往来的国家的齐子,就重金请了地猴出马,上一次也是他。此人虽精通商贾之道,对武艺却是一窍不通,同武林无甚往来。且齐家虽富,却富不过我们天独门。”
“唔,”阿勒苏转转脖子,发出轻微的“咯哒”声响,有些酸,回去要让闻瑜给自己揉一揉,“走吧。他们不是都说,我们天独门是魔教么?今日就让他们看看,魔教是如何行事的。”
齐崇的宅院在城中最繁华的四桥街上,比周遭的屋子不知要大上多少,原本还不错的屋子和齐府比起来,也显得跟毛坯房似的。屋前玉石影壁、下马台、石狮子和大红灯笼无一不彰显着主人家的富贵,百姓从外边过,看着这屋子总免不得要钦羡一番。
只是今日,齐府门口似乎更加不同寻常。
只见那大门口站了百来人,皆着黑衣佩长剑,簇拥着正中的一个人。因着遮挡,那人的模样并不能看得分明,只隐约看到一袭鸦青色,还有乌发中镶金嵌玉的发饰在阳光下闪烁的刺目的光。
有好事者认为那定是名貌美女子,那身量,着实非同一般。于是登上茶楼想一窥美人芳容,却见一张薄纱遮住了大半张脸。
阿勒苏不动声色地扫了周围一眼,觉得差不多了,低声道:“去叩门。”
弟子领命上前,扣着门环在门上拍了数下,退到一旁等待。
过了片刻,大门稍打开些许,一个脑袋带着不耐烦的神色探出来,看到门前这阵仗被吓了一跳,面露警惕道:“诸位来此有何贵干?”
门前弟子道:“我们公子要见齐崇,速速开门!”
那门房双目圆瞪,喝到:“我家老爷岂是尔等想见就能见的?来者何人,速速报上名来!”
阿勒苏暗自摇头,心道这奴才当真和他主子一般自大又愚蠢,连人外有人的道理都不懂,来人身份还没搞清楚就敢出言得罪。
弟子们早就得了阿勒苏的令,懒得和他多费口舌:“来者何人?我们是天独门中人!还不给你爷爷滚开!”
“天独魔教?你们竟敢到齐府来闹事,今日就要教训教训你们这些妖人,为民除害!来人,把他们抓起来!”
就在说话间,他已经自己将门打开了,为了方便后边的护院朝外冲。谁知他话音刚落,自己就被一脚踹得飞了出去,砸倒身后数人,跌在地上磕到脑袋昏过去了。
天独门弟子纷纷上前同护院们斗在一处,阿勒苏身后只余两人,各捧着一个木盒。阿勒苏掸掸袍摆,带着身后二人脚步轻巧地从缠斗在一起的人中穿行而过,朝齐府院中走去。路过那躺着的门房旁边时,鞋子没留神蹭了一下门房的衣物。
他细眉微蹙,像是厌恶极了,解下鞭子将人抽得滚到了一边。
齐府的护院都是一些普通武夫,对付普通百姓绰绰有余,可对上天独门的弟子却毫无招架之力。片刻不到,已经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
弟子们重又聚拢到阿勒苏身边将他护在正中央,一群人像是回了自己的地盘似的,大摇大摆地继续朝里走。
哪儿都不缺看热闹的人,更别提如此繁华的四桥街。看他们进去了,原本聚在街口看热闹的人都按捺不住好奇心围靠过来,也不管互相认不认识,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个没完。
“哎你们刚才听清了吗,他们说他们是什么,什么门?”
“天独门,西北的魔教!”
“啊哟,西北魔教怎的跑到这儿来了?他们干嘛来的,不会乱杀人吧?”
“这谁知道呐!看他们闯齐府这架势,应当只是和齐府有过节吧,刚才敲门那个不是说他们公子要见齐崇吗?”
“天独门的公子是什么人,掌门的儿子?”
“那谁知道,没准吧。”
阿勒苏对身后的议论毫不理会,自顾自朝里走。一路上赶来阻拦的人一个接一个被打倒,根本没人挡得住他们。
这宅子大,阿勒苏走了一会儿就嫌烦,不想走了,他今日还没钓到鱼呢。恰巧走到一处堂上,阿勒苏寻着凳子一坐,吩咐道:“留五人在此守着,其余人,去将那姓齐的带过来见我,动作快些。”
第三十六章
“哗啦——”一尾肥鱼出水,疯狂甩动的鱼尾溅了闻瑜一脸水。闻瑜“啧”一声,把鱼从钩上取下,并指为刀在鱼头上一敲,把鱼敲昏了才放到水桶中。他随手用袖子擦干脸上的水,换上新的鱼饵重又下钩。
阿勒苏接过弟子递上的帕子慢条斯理地擦掉手上溅到的血,而后手指一松,那脏了的帕子便轻悠悠地落在他脚边趴跪着的人头上,将人吓得一抖。
那人体态肥硕,穿一身绣金银线的紫色绸缎锦衣,头戴玉冠,本是一派富贵气象。然而此时却灰头土脸,跪在地上直发抖。
此人便是这宅院的老爷,齐崇。
此时周遭地上横了几具尸体,皆是齐崇找来贴身保护自己的所谓高手,全被阿勒苏杀了。几个弟子指挥着齐府的下人把尸体拖出去处理,阿勒苏重新坐回先前的位置,朝齐崇抬抬下巴:“初次拜访,给齐老爷备了份薄礼,齐老爷可别嫌弃。去,拿给齐老爷看看。”
那两个始终捧在弟子手中的木盒被摆在齐崇眼前的地上,刚一打开,一股难言的异味直冲入鼻中。齐崇哪敢抬头,抖如筛糠,恨不得能把脸埋进自己胸口。
阿勒苏语带不满:“怎么,齐老爷见惯了奇珍异宝,看不上我来的东西吗?”
齐崇头皮一痛,是身后有人拽住他的头发硬逼着他抬了头。
“啊——”凄厉的惨叫从齐崇喉中发出,周遭众人不由自主朝后仰了仰身。
有好奇的弟子偷摸着瞄了一眼那两个木盒,只见其中一个装的是一颗人头,眼珠、耳朵、鼻子和舌头都散落着盒子中,另一个盒子里的东西乍一看不知为何物,再一看,却是一双手掌,照着指节剁成一段一段。
那弟子头皮发麻,背后凉飕飕的,忍住恶心狼狈地移开了目光。
齐崇的惨叫仍未停歇,阿勒苏被吵得头疼:“帮齐老爷冷静冷静。”立刻有弟子打开随身的水囊对着齐崇兜头浇了下去,齐崇面目扭曲地闭上眼,伏在地上一顿一顿抽着气。
“如何,这份礼喜欢是不喜欢,齐老爷倒是给句话呀。”阿勒苏微微笑着,“将这份礼带过来可是花了我好一番功夫,生怕在路上磕了碰了。对了,齐老爷可知这是谁么?”
齐崇哆嗦着不回话,他早就吓破了胆子,一股尿骚味渐渐在屋中散开。阿勒苏一阵无言,就这么个货色,居然还敢两次派人去偷金提?真不知是不是该夸他一句无知者无畏。
他现下有些头疼,本想问清楚为何此人对金提如此执着,好向阿孜那诃解释,谁知这人除了“放过我”“饶我一命”,别的话是一句不会说。若是杀了,总觉得像是他在欺负人;不杀吧,咽不下这口气,后续处理也麻烦。
正为难着呢,阿勒苏突然记起先前同闻瑜闲聊时闻瑜说的,齐崇的大儿子死了,其他几个儿子各自分管着齐家的一部分生意,但齐崇一直不肯放权,也不肯早日指定下一任家主,几个儿子早已心生不满,表面上对着父亲毕恭毕敬,私下里都在咒他早日归西。
既如此,那杀一个齐崇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事,阿勒苏大可以在他的儿子中选一个看上去成器些的,谈一场合作。他知道的,这些经商的人大多把钱看得比别的都重要,更何况是这种老不死的爹。就算合作不成,凭天独门的本事,把一个齐家灭了也不是办不到。
这么想着,阿勒苏头也不疼了,十分干脆地下了手。
闻瑜正在厨下清洗今日钓到的两条鱼,听到动静回头:“回来了?”
“嗯,”阿勒苏总觉得手上仍有血腥味,舀了水仔仔细细洗了数次,伸到闻瑜鼻下,“闻闻。”
闻瑜依言闻了闻:“没味道。”
“那就成。”阿勒苏满意了,把水瓢放回去,凑到闻瑜边上,“这鱼是你今天钓上来的?”
“对。想怎么吃,做个烧鱼好不好?另一条留着明天炖个汤。”
“都好,你看着弄吧。”
阿勒苏很喜欢看闻瑜弄菜的样子,他觉得这个男人在这种时候有着别样的吸引力。他们总是这样,一个做事一个看着,看着的那个时不时帮做事的那个挽个袖子、擦擦汗,或是在饭菜出锅时拿上盘子碗筷。
原先阿勒苏兴起时也想试着做点吃的,结果切菜时就把手割破了。他当时对着冒血的手指头愣了许久,想不明白自己刀剑枪棍鞭样样使得,怎么就用不好一把破菜刀。闻瑜憋着笑哄他,是这菜刀不好,忒没眼色。又说有自己在定不会让阿勒苏饿着,不用他摸菜刀。
红烧鱼做得很是入味,从鱼肚把鱼剖成两半装在盘中,鱼肚下藏着鱼籽和鱼鳔,都已经吸饱了汤汁。阿勒苏喜欢鱼鳔脆嫩爽滑的口感,闻瑜便把鱼鳔都捞到了他碗里,又拿小勺舀了两勺汤汁淋上去,光是看着便让人食欲大增。
但今天阿勒苏似乎胃口不太好,小鸡啄米似的,半晌才吃掉小半碗饭。闻瑜担忧道:“怎么看着兴致不高,今日去找齐崇,不顺利吗?”
阿勒苏摇摇头,突然放下筷子,看着闻瑜正色道:“我是不会胡乱杀人的。”
闻瑜茫然点头。
阿勒苏又道:“如果有人被我杀了,那一定是他该死。”
第三十七章
江南水乡潮气重,平日走在城中都感觉湿乎乎的,更不必说闻瑜的屋子就靠着河。两人相拥着亲吻时,呼吸间交融的不仅是双方湿热的气息,还有来自屋后小河的水汽。
窗户没有关上,风吹起床上垂着的青纱帐,隐约露出床上交缠的两道身影。呻吟断断续续,夹杂着含糊不清的话语。阿勒苏坐在闻瑜怀里,撑着对方的肩自己动着。他的臀肉撞在闻瑜腿上,已经撞红了,闻瑜两只手还握在他臀上不停揉捏,不时将臀肉朝两边微微拉。
阿勒苏臀间,尺寸客观的阳具在那紧窒小口中恣意进出,被湿热内壁吮吸着的快感激得他眼尾发红,死死盯着阿勒苏,像是要将他吃了似的。阿勒苏吻上他的眼睛,喘着气笑道:“怎么这样看着我?”
闻瑜的回答是含住了阿勒苏左侧的乳尖,威胁似的,将那红豆咬在齿间磨了磨。
“唔——”阿勒苏绷紧了身子,腿根轻颤,“别咬——”
闻瑜扶着对方的腰背一使劲将人按倒在床上,捞着他的腿让他圈住自己的腰。他太清楚阿勒苏的弱点在哪里了,朝着那处猛顶,弄得阿勒苏前头不用手碰就溢出了清液,顺着流到腿间,两人结合处湿哒哒一片。
闻瑜伸手拢住撸了一把,将湿了的指尖凑在自己鼻尖嗅了嗅,笑道:“你好香。”
阿勒苏惊疑不定地望着他,闻瑜凑上去吻住他的唇,含糊道:“你好美。”
两人身上都泛出了细汗,肉贴着肉湿滑一片,屋子里仅是淫靡的气味和令人遐想的水声与撞击声。
阿勒苏的腿根又酸又痛,还有些麻,他推着闻瑜的小腹让他先停一下,却被闻瑜抓着手腕按在头顶,进出间更凶了。因着不好清理,闻瑜快速顶了几下就想抽身而出,却被阿勒苏有力的长腿勾住了后腰:“无事,弄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