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郡主竟是状元恩师[古代架空]——BY:来盏扶头酒

作者:来盏扶头酒  录入:04-18

  柳庭璋注意到了信的视线,清咳一声、收敛唇角,貌似无意地追问:“信先生府上,人人都是天之骄子、皇亲贵胄,难得一母同胞,想必感情很好吧?信先生惦念弟妹么?”
  “呃……”信合理怀疑,柳庭璋是想旁敲侧击地询问顾采薇、自家幼妹的情况。
  “也不知道薇薇收到自己的信件了没,对于孟州之事,她到底是什么口径呢?”信心下暗想,眼前尚且不确定,只好哼呀几声、含糊过去。
  柳庭璋见信不答,心里不知怎地感觉好笑,索性差不多明着问了:“听闻幼薇郡主喜爱钻研美食方子,在京城颇有美名,好像还无师自通在王府里做过云州小吃,信先生尝过么?但是近来,她是否身体抱恙?信先生可知道详情?”
  秦秀才和孟氏从来没有从儿子嘴里听到过姑娘,即使对方是高不可攀的郡主,也够让他们吃惊的。
  不过,听柳庭璋这么一说,郡主长在京城,从哪里知道了本地的小吃呢?
  听话听音,柳庭璋就差直接向信点明,他与幼薇郡主见过面了。
  信当年确实吃过妹妹做过的云州特色吃食,回程路上还吸引了同在驿站的礼部官员,因此信的印象很深刻。
  当时浑然不觉,如今回想,妹妹常说自己钻研的饮食方子来自书籍,那么区区民间小食,谁会将他写进书中呢?
  当年妹妹和自己一直待在孟州,却突然亲手制作了云州小吃,比孟氏做的都好吃,配方从何而来?
  按照柳庭璋方才的说法,会不会是他们匆匆见那一面的时候,柳庭璋亲口告诉自家幼妹的?
  虽说不太能理解,两个初见之人聊什么小吃,信还是明白了,柳庭璋应当是确认了,当年在孟州见到的,正是自家的妹妹顾采薇。


第66章
  难道,这两人近来通信了?
  不然何以解释,两个月前,柳庭璋还一脸茫然,追问自己什么姓卫的老人、小姑娘之类,今日就笑容满面地探听妹妹情形。
  不知怎地,明明柳庭璋的一番话语光风霁月,信硬是品出了一丝“君子好逑”的意味。
  信突然意识到,顾采薇如今即将十四岁,可以算作大姑娘了,说不定一出父孝,母妃就要为她找人家了。
  信心底的文曲星君、他眼前的柳庭璋虽然人很不错,也有功名在身,妹妹当年还跑去见过他,两人算是有缘。
  然而,这样的人,适合当自己的妹婿么?
  信想起孟婶刚与他说过,她烦恼于明里暗里递话想与儿子结亲的人家不少,像个香饽饽一样的柳庭璋却不为所动,迟迟不松口,让孟婶感到十分为难。
  君子慕少艾,柳庭璋不想着娶媳妇暖被窝么?难道,他真是对自家妹妹有什么想法不成?
  不然,哪里有直接找人家兄长问候未婚姑娘身体的?
  妹妹顾采薇说小不小,说大不大呢,信脑补一堆,打量柳庭璋的眼光,顿时挑剔了起来。
  “幼妹身体如何,就不劳柳举人费心了。”信语气变得生硬,直板板地顶回去,连庭璋都不叫了。
  秦秀才和孟氏也觉得儿子方才的话不算妥当,看看,现在惹恼信先生了吧?
  孟氏连忙将火炉边烘着的白薯捡起一枚,不顾烫手,细细剥皮后,捏着白薯底端递给身旁的信,轻言轻语:“信先生,尝尝刚烤好的白薯,最是养胃的。”
  信也觉自己方才态度不佳,一时懊悔失言,恰好孟氏给了台阶,他便就坡下驴接过来,没想到如此滚烫,左手倒右手,嘶嘶呼烫。
  他龇牙咧嘴的样子,把大家都逗笑了,伴随着白薯散发的甜香气味,屋内气氛一时又好转了起来。
  待信咬下一口白薯后,柳庭璋才开言说:“我有一事向信先生请教。如今正是午后时分,外面还算暖和,不如,你我二人出门走走?”
  信点点头,埋头啃咬白薯,待几口吃完,拍拍手起身,与柳庭璋一同出门。
  他家私塾要到元宵节后再开,蒙童们都在过年,秦秀才托付柳庭璋顺带去私塾看看门户是否完好。
  于是,柳庭璋和信便并肩在街上散步,走到私塾小院,打开门锁检查周遭、稍作清扫,再锁好回家,两人边走边聊,花费了一个多时辰。
  一路上,街边的家家户户门头都贴着红彤彤的喜联、时不时有孩童们窜进窜出、笑闹不断,行人相见第一句都是拱手互道新禧、热络寒暄。
  大家都穿得敦实,棉衣棉袍、厚帽子厚靴子的,除了颜色不同,人人如出一辙,柳庭璋与信风采各异。但硬是比旁人多了几分挺拔俊秀,也算得天独厚了。
  天气偷偷变暖,前几天若在户外,一张嘴说话,那股子呼吸热气还显而易见,到了今日下午,柳庭璋难得多开尊口,向信慢慢解释了一路。除了嘴唇发干外,倒是不觉得冷。
  鼻端萦绕着炮仗燃尽剩余的硫磺气味、门户后传出的驳杂饮食香气,两人能时刻意识到,如今正是新年,春光正好春意浓。
  柳庭璋从自己十岁生辰那日讲起,将近七年的过往,点点滴滴,历历在目。
  先是偶然发现与莫名之人在纸笔上相互看到,接着半年后拜其为师学习儒家学问,三年后通过息县院试考中秀才,次年应约到孟州见了个小姑娘。
  两年前还有一段时日失联,随后才知是恩师丧父。
  去年秋帷中举,他声名鹊起,不少人好奇新科举人头名师从何人,其实柳庭璋只知夫子姓卫,其余一概不知,面对别人问询也无话可答。
  再就是两个多月前结识信先生,知晓了幼薇郡主。今日,纸上夫子终于默认,她就是幼薇郡主。
  信听得大呼过瘾,觉得这般故事,比他讲述过的任何一个话本子都精彩。
  听到最后,他直接搭着柳庭璋肩膀:“好小子,我还以为你和我妹妹就是一面之缘,没想到陪了七年。怪不得,薇薇在自己院落设了两间书房,其中一间取了个怪里怪气的名字叫做教室,平常不许人进去呢,应该就是你所说的,那夫子能联系到你的独特书斋吧。”
  柳庭璋点点头,哑声回应道:“卫夫子,恩,幼薇郡主说过,她只能在教室与我勾连。原来信先生也知道这间屋子。”
  两人又对照了几许细节,双方开诚布公,倒是将来龙去脉搞清楚了。
  信有些失望和沮丧,低着头嘟囔:“虽然不知道你们两人怎么有这等奇遇。不过,薇薇那年去孟州找你,应该就不是梦到神仙预示了,她早就知道你。这样看来,你可未必是文曲星君投胎转世了。”
  “薇薇……”柳庭璋只动嘴、不出声,在唇齿间咀嚼着夫子的乳名,只觉回味悠长,如同尝到桂花甜糕,过了一阵子才反应过来身旁人的情绪不对。
  “我是不是所谓的星君下凡,对信先生来说,很重要么?”柳庭璋虽然知道信先生时不时嚷嚷这一点,却不明所以,便好奇询问。
  “恩。我的经历你也知道。我父王是被我气死的。”信长叹一声,想起当日出京,自己在路边跪辞拜别母妃和幼弟妹的情景,继续说道:“我当时心灰意冷,茫然失措。是薇薇,就是教你多年的夫子,附耳告诉我,她又一次梦到了神仙,告诉她,我将来会有所作为,还能与家人团圆。”
  “这个梦境预言,对信先生支撑良多吧?”柳庭璋一点就透,接话道。
  看到信几不可见的点两下头,柳庭璋沉吟一息,宽慰道:“随后我问问夫子,再与信先生分解。姑且不论神仙托梦,信先生尚未弱冠,人生还长,诚王太妃还在京城对你翘首以盼。
  而且自从你离京后,夫子也常在纸上跟我述说,担忧家中子弟独自在外的心情,疼惜之意溢出字里行间。我如今能对应到信先生了,你的家人等着你呢,信先生当知,逝者不可追,来日方可期的道理。”
  信经历了两年多的尘世风吹雨打,心绪调整得很快,夸赞柳庭璋言之成理,又拜托他去问问妹妹,到底梦到神仙没有。
  ——
  正月未半,再过几日,就是三哥顾值的十七岁生辰了。
  顾采薇好歹送走了天葵,身子利落了起来,却从柳庭璋处得知,他已将师徒相处之事,一五一十地告知了二哥信。
  好吧,马甲不仅在徒弟面前掉了,在亲人面前也一览无余。
  顾采薇坐在教室里,看着柳庭璋报信一样的言语,面无表情,心内无奈却又释然。
  二哥向来对神神鬼鬼、灵异志怪之类的事情接受良好,听了不以为异,还转托柳庭璋问自己,离京之日梦境一说可是真的。
  顾采薇转念想想,纸笔奇遇多了一个亲人知晓,也不算坏事,起码二哥与自己、柳庭璋都有联系,简直像是个小团体,好像还有几分趣味,那就这样吧。
  二哥向京城寄送消息十分缓慢,是不是可以通过柳庭璋传话,这样还能快些呢?
  顾采薇决定因势利导,给柳庭璋在纸上回复道:
  【帮我转告二哥,神仙说了,他会好的,让他别瞎想。另外,三哥生辰快到了,你提醒他一下,记得随后补寄礼物上京。】
  柳庭璋看到了这句,抬头望向窗外,月亮饱满近圆,元宵节也在近前了。
  夜色如墨,信今日耐不过息县茶楼老板的约请,下午时分就离开柳家了,晚饭只有秦秀才、孟氏、柳庭璋三人一道用餐,家中顿时安静了不少。
  柳庭璋越长大越自惭于嗓音难听,像个闷葫芦一样,轻易不说话。
  今年过年,多亏是信每日都来,小小院落一下子热闹起来,可惜今晚则回复了往日的食不言。
  孟氏喃喃好几次,不知道信吃饱吃好了没有,柳庭璋也觉得像是缺失了个兄长。
  饭后,抢过娘亲手里的活计,整理洗刷了碗筷,柳庭璋才回房。点起灯烛,拨亮火苗,就着外面零散的鞭炮声,他静下心来写字。
  先是问候夫子,得到回复说身体爽利了,便鼓起勇气,将信先生知晓的事情一一说明。
  纸张对面的夫子,第一次明确写出“二哥”、“三哥”来,将自己当做信使,柳庭璋觉得心底暖洋洋的,知道自己被夫子接纳了,他如同与幼薇郡主面对面,听她嘱咐身边小事,十分家常又温馨。
  “有事弟子服其劳。夫子有命,岂敢不从。”柳庭璋这七年来,写这句话不知写了多少次,眼下却又别有滋味,像是一种调侃,又像是一种承诺。
  “哼。”果不其然,幼薇郡主回复他一个单字。
  柳庭璋轻笑出声,小姑娘家家的,十分好逗的感觉。
  不过,夫子到底是夫子,顾采薇随后写来:
  【虽说过年,你也不可懈怠了学习。明后日,将这段时间学到的法家学说,用你自己的话总结一番写出来,我要查验。】
  柳庭璋连忙去翻找书箱、书架,细细攻读他近期抄录的法家言说,一不小心就熬了一整夜,直到天明也未觉困倦。
  作者有话要说:


第67章
  正月里来是新春,欢天喜地又一年。
  务丰二十四年的新年,对于诚王一系来说,是最后一次不能贴春联、放爆竹、穿红衣、摆酒席的新年,是他们守孝还剩半年的倒计时。
  正月初一,诚王顾传代表全府入宫向皇上贺岁,顺带请辞正月里林林总总的皇家宴席。皇上如同前两年一样准奏,赏赐与惯例毫无二致,没有额外加恩。
  他回府后找到妹妹顾采薇,说是分发皇赏的礼部程侍郎请他代为向幼薇郡主致意。
  这位程侍郎就是顾采薇当年从孟州回京途中,赠送过息县萝卜糕的官员,他在短短年头就从中不溜儿的郎中位置升迁到礼部二把手,其中一项功绩就是操办先任诚王葬仪极为妥当,得到丧家上下的认可甚至夸赞。
  细究起来,这份功劳算是诚王一系送他的,少不了幼薇郡主顾采薇念在与他相识的份上,说了不少好话,与了一些方便,程侍郎完全没遇到同僚们预测的各种皇亲惯常的摆架子刁难等。
  他心内领情,却难以见到居府守丧的小郡主,大过年的远远看到其兄诚王,连忙凑上去打了招呼,还透漏说,皇上近来对三皇子母家曹家较为恩遇。
  话点到即止,明白人自然能明白。当晚全府团圆闲坐,素茶素宴,明烛高照,顾珍童言童语,抱着祖母脖子硬撑着不睡,众儿女更是铆足劲逗母妃发笑,算是其乐融融。
  直到,直郡王顾值神秘兮兮地接续了大哥的话,说是这位程侍郎背后靠着二皇子顾珩才起来,好像是二皇子准岳家使劲了,他们怕是不愿意见到三皇子上位。
  因此借着诚王长兄的口舌,把话传给全家,意在告诉自己和四弟顾采蓟。
  他准备随后就去找二皇子,问问有什么章程。
  诚王太妃不赞同之意跃然脸上,好歹念在大过年的,三子又长大了,需要给留面子,只是意有所指地提了句,家里人口不全,众人要细想想原因,时刻记在心间才行。
  无非是暗指卷入争太子位而遭殃的信。大家一时沉默,然后才稀稀拉拉地低声应是。
  对于立储之争,顾采薇倒是没有如同母妃这样决绝,一副恨不得避得远远的模样。
  可能与她这几年接触二皇子变多有关,她感觉,二皇子虽然稍显稚嫩,被其父皇挡着接触不得朝政,然而为人正直爽朗,算是有潜在的明君之相。
  起码,比起像是一抹羸弱影子的三皇子、好像还在逼迫自家三哥四哥的大皇子,二皇子总是要略胜一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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