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翎一脸痴迷的盯着衣着暴露的景王后,轻声道“母后所言极是,那便听母后的”说着,阴冷的视线宛如毒蛇般看向地上的暗卫
暗卫后背沁出了一层冷汗,“属下遵命”
“呵呵呵,不知道哪个解白衣是否跟传闻中一样貌美,哀家还从未听说过他摘下过面具呢,万一是个丑的可如何是好?”景王后一脸烦恼道,邪肆的目光瞥向下首的暗卫
“把头抬起来,让哀家看看”
暗卫抬起头露出一张貌若无盐的脸,平平无奇,景王后撇了撇嘴,懒散道“下去吧”
暗卫松了一口气,闻人翎这时开口“下去”
这才慢慢退下,空气中还弥漫着腻人的香甜味儿,还带着点腥意
好像还能听得到大殿里的娇笑声,仿佛带着勾子,有点惑人的意味儿,暗卫在他们即将开始某项行动时及时撤离,虽然他们并不忌讳……
快步走出大殿,暗卫翻身而下,快速穿梭在亭台楼阁间,转眼间到了一处冷宫,此处荒草遍布,乱石林立,灰尘覆盖着历经沧桑的宫殿,蜘蛛网无处不在,暗卫快步走进去,寻了一处,轻轻一转,一条通道出现,里面黑森森的,莫名令人感到恐惧
七拐八拐间来到了一处光线明亮的地下室,这里有数颗夜明珠镶嵌在石壁上,周围布置温馨,榻上正坐着一女子,身着一身杏黄色宫装,长相温婉,落落大方,明繁抬头看了一眼暗卫
“如何?”
暗卫递出一张信封,明繁仔细收好
“明繁姐,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我每天听那妖后跟景王的叫*床*声听得脑壳疼的要死,还好我惯会伪装,要不然今天差点让那狗景王引起怀疑”暗卫抱怨道,掀开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少年的脸,圆圆的极为讨喜。
“呵呵,怕什么,影三,自古而来,母子乱伦实乃大忌讳,若是等时机一到把消息放出去,哪怕威胁不了景王那也能给他添添堵不是?”明繁低头织着一块手帕道
“唉,也是,不过我什么时候能回少主身边啊,景王如此多疑,我怕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察觉的到了”影三紧张的乱抓头发
“计划已经开始了,用不了多久,景王内部便会自行分崩离析”明繁捂住嘴笑得和蔼可亲
“她什么时候醒啊!”影三抖了抖身体,赶紧转移话题
“放心,用不了多久,这计划最关键的一环可不能让她一睡不醒,主子自有打算,好了,你也别抱怨了,出去做自己的事,小心别暴露,我这里最近几天就别来了,免得暴露了以后我还得重新寻地方,怪麻烦的”明繁举了举手里完成的手帕,满意至极,紧接着把修好的图案拼接到了一处布料,像是一件小衣服
“明繁姐,你这是做什么?难不成……你有孕了?”影三纳闷的挠了挠头,大为不解
“你在说什么蠢话?”明繁无奈道“是她有孕了”
影三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女子,大为震撼“这……可景王不是好龙阳?”
“你也知景王好龙阳,还不是一样同那妖后行苟且之事”明繁瞥了他一眼
“原来如此”影三一脸震撼的走了
明繁看向床上昏迷不醒的女子,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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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徐拓已经安置好了,主子该如何处置?”明月从房顶越下,跪在温烁景跟前道
温烁景默不作声,思索了片刻道“他不是唯一眼线,继续往下查”
明月应了一声,漆黑的衣裙闪过,再回神,人已经失去了踪迹
温烁景手下有四个贴身护卫,九个影卫以及一手庞大的人脉网。
四个侍卫分别明舒,明繁,明月,明鹿,依次为掌剑,掌医毒,掌暗杀,掌刑罚,两男两女,均是容貌出众之辈,他们自温烁景五岁起贴身侍奉,只听从温烁景一人口令,却不现于人前,连温敛都不曾听闻温烁景暗处有自己的残存势力
影卫则负责护卫温烁景,各个也是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后来将军府被流放北荒,温烁景以解白衣身份横空出世,助三皇子闻人京夺得帝位,四位贴身侍卫这才现于人前,见四卫如见解白衣本人。
世人皆传解白衣乃不世出的天才,天生的谋士,可惜也只有温烁景自己清楚
真正达到天人之境的,是他那师父浮云,他们尊称温烁景为少主,整个教派隐秘于江湖,教主则是浮云,凌云不在意身外之物,早些年前就已经有意将整个教派交付于温烁景手中
【作者有话说:上一章被锁了,死因:太多暧昧章节
改了看看明天会不会过审呜呜】
第19章 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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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殊朝外面看了看,轻声道“冬季马上就要过去了”
青竹刚取完梅树上的露珠回来,一边拍打着身上的雪花,一边抬起一张冻的通红的小脸道“还早呢公子,怎么这也得再过一个半月”
温殊把手中的游记放到桌上,上前抬手动作自然的接过他手里的玉壶,将里面洁净带着梅花香的露水倒入外间煨在火炉上的烧壶中。
“也不早了,很快”温殊轻笑,眉眼带着淡淡的笑容
青竹摸摸脑袋嘿嘿一笑,温殊看了他一眼,走上前揉了一把他的脑袋,“笑什么?”
“公子从来没有笑得这么放松了,青竹高兴”
温殊僵了僵身体,意味不明的看了眼手腕,白皙的手腕上戴有一只翡翠色的玉镯,是男人昨晚荒唐时亲自给他带上的,据说有闻养身心的疗效
温殊脑海里回放起昨晚旖旎的画面,忍不住抵拳低声一咳,松开手时苍白的手上沾满了暗沉的血,温殊觉得喉头有些痒,不动声色的将手藏在袖子里。
转身将烧好的水倒入茶壶,沏茶,袅袅的白雾升腾起,渐渐模糊了温殊宁静的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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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
何莹睁开眼时,脖子仿佛要断了一样,彻骨的疼痛,耳边传来一声轻柔的女声,张了张嘴
何莹艰难的侧头望去,身穿一身水绿色宫装的女子正面带笑意的盯着她看
何莹张了张嘴,面带惊恐,嘴巴开合几次却说不出声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明繁笑了笑,“不过你不必担忧,我不会为难你什么,你所做的只需要按照我的计划一步步前进就好了”
明如白昼的地下室中,明繁笑的温柔极了,可何莹分明看到了她眼中的漠然,与她脸上明媚的笑容判若两人
“唔……唔!”何莹挣扎着试图扭动自己的身体,却悲哀的发现自己身体动弹不得,头被定在榻上,身体似乎不是自己的一般
“不要动哦,我可不保证你肚子里未出生的孩子会怎样”明繁继续笑道
何莹大睁着的眼睛出现恐慌“啊!啊!”
“呀,让我猜猜看这个孩子是谁的呢?王妃姐姐”明繁看了一眼女子突然变得惊惧的神情,了然的捂住嘴
“莫不是,这孩子是你和外人私相授受怀上的?”明繁眯了眯眼,不在演戏,声音冰冷道,明繁眼珠膨起,突兀的挺出眼眶,惊恐的四下乱转,嘴里嗬嗬的突出一句不成形的话
“放…放…过…,求…求…你,…救”何莹艰难道
“下贱胚子,还以为你有多爱景王呢?原来也是装的”明繁变了脸色,鄙夷道“那这样可就构不成威胁了,你父亲被斩首后我原以为你肚子里的孩子能派上用场,如今看来,这孩子也是野胎了,那你属于无用之物了,王妃姐姐”明繁围着她转了一圈,冷淡道
何莹惊恐的看着明繁,青紫的脖颈上突出一小截青筋,她忍住身体上的恐慌和惊惧,哆嗦道“有…有用…证…据,我…我…知…贪污…”
明繁在心里雀跃了一下,忍不住想无意之中竟然爆出如此大的情报,面上浮现出狐疑“你所言可属实?”
何莹缓缓眨了眨眼,迫不及待的看向明繁,明眸中带着焦急和哀求
“好,那你现在就随我去!”明繁解开了她身上的穴位,在何莹想要动弹时,低声凑到她耳边“哦对了,王妃姐姐,我还给你下了毒呢,你若不好好配合,那可便是一尸两命”
何莹闭了闭眼,心里害怕极了,抬手摸了摸微微出现弧度的小腹,默默点头,明繁见她识趣,这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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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徐拓招了!”明鹿翻窗进入船舱,一脸喜色跪地道,一旁的明月瞥了他一眼,被黑纱蒙住的脸庞看不出任何情绪
温烁景冷淡的看了他一眼,明鹿抬头回视,一张憨厚的脸直愣愣的看向温烁景,两人又一次无言的对视片刻,明鹿的脸渐渐变红,手足无措的挠了挠脑袋,道“主子,您这样看着明鹿做甚?”
说完求助似的看向一旁跪坐沏茶的明月
明月抽了抽嘴角,忍无可忍的冷声道“主子让你说,徐拓说什么了!”
温烁景低头执白子,轻轻摁下一枚,旗子与棋盘碰撞出清脆的声音,分外好听,温烁景自顾自的对弈,没有对明鹿施舍分外眼神
明鹿卡壳了一下,嘟囔道,让说就直接说嘛,看我做甚,看的怪不好意思的
明月一掀衣裙,一把淬毒的弯刀抵住明鹿的脖颈,明月冰冷冷道“诋毁主子,当诛!”说罢就要朝明鹿划去,明鹿急忙躲闪,眼看两人就要在这船舱中打起来了,内力上涌间使得船舱微微颤抖,温烁景皱眉
明月看了一眼温烁景,连忙回身跪下“属下失职,请主子赐罚!”说完,一脸杀气的看了一眼旁边的明鹿
温烁景又是执下一枚旗子,如远山一般的眉抬起,淡淡道“嗯,《道德经》抄十遍,三日后交于我”
说完凉凉一瞥明鹿,明鹿顿时紧张“此事了结后,《道德经》加抄二十遍,自行前去刑堂受罚”
两人低头称是后,温烁景才再次抬头看了一眼明鹿
明鹿立马低头道“徐拓说他有自己贪污受贿的账本在,这几年的赈灾粮都让他吞了不少,尤其是五年前那一次,直接导致皇帝怒火烧到将军府以至于流放,那些账本明舒已经去取了,但是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可说的了,手下盘问了数次,属下确信,徐拓所言属实”
徐拓是五年前成为景王党羽的,他母族一夜之间全部搬进兖州,景王信他又大力扶持,于是短短一年不到,徐拓就已经成了景王面前大红人,整个兖州大小官员互相巴结的对象;
可他又是皇上亲封的御史大夫,负责镇守兖州,又是检察寮,景王不信他也可以理解,所以徐拓身上必须要有什么景王的把柄在手,才能让闻人翎如此信赖他,哪怕这份信任是给外人看的,那也足够了
所以按理说手里应该有不少景王谋逆的线索,但却全是自己贪污受贿的少许信封,多少有点有人故意为之的意味儿
温烁景脸色有些沉静,眼眸沉沉的想
或许暗中之人,不止一位
可是,到底是谁呢?温烁景脑海中划过一道道身影又一次次否定
“看看证据是否属实,确认属实之下先将证据交于明繁让她收好,之后让影二易容成徐拓的样子,徐拓本人”温烁景低头,在棋盘上扣下一枚黑子
“秘密送回上京”
等明鹿领命走后,温烁景低头喝了一口茶,眉眼淡淡,他抬手,重新组棋,明月默默的跪坐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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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殊蹲在地上,轻轻摸了一把雪,洁白的雪很快融化在手中,进而流到地上,温殊的手变得青白,体内的热意被雪带走了,只剩下一副冰冷无神的躯壳
“万事俱备……”温殊轻声道“若是成功了……如此……我便心安了”
“公子,公子!您在嘀嘀咕咕些什么呢”青竹端了一盘鲜嫩的桃子进来,晶莹剔透的桃肉被整齐的放在小盘中,模样精致
“没什么”温殊笑了笑,用手帕擦拭掉手上的雪,脸上透出一股漠然,转身后却又露出一抹笑意
“桃子吗?母亲送来的?”温殊进入亭子,亭中炉火温暖,四周被遮掩了起来,之余一小块露出光线,温殊拿起一小块来放入口中
甘甜无比的桃肉在口中迸发开,鲜嫩多汁的桃液流入口中,顺着喉咙一路而下,无比熨贴,温殊舒服的眯了眯眼,“真好吃啊”
“是温夫人吩咐送来的,昨日夫人入了族谱,夫人高兴之余又不便过来,便差丫鬟送了过来,当然,夫人也叮嘱青竹了,让您一日不可多食!”青竹叉腰,劈手夺过温殊吃的仅剩两瓣的桃子,有些气愤道
“这桃子好吃是好吃但是太凉了,公子身子刚好一点,不可贪吃!公子若实在想吃,改日青竹给您做成桃羹再吃!”青竹拿着剩下的桃子走出亭子,声音越传越远
……
温殊无声笑了笑,又是一阵沉闷的咳嗽,胸前仿佛压着一块大石头,直压的他喘不过气来,一口鲜血涌上喉头,温殊闭了闭眼,强忍着胸口的沉闷,灌了口凉茶,砚台轻手轻脚的从外头进来,一身青灰色小厮袍穿在身上,面容清秀,温殊抬眼看了看他,对方惊恐的立马跪下
“公子,小的不是故意偷看的,小的只是无意……”砚台脸上冷汗划下,哆哆嗦嗦的看着地面,不敢抬头,他觉得此时的青年气场远比温烁景强大多了,怪他看走眼了,眼下青年才是藏的最深的那个才是
“起来吧,你以后回祖宅伺候就是了,不要再过来了”温殊温和道
砚台不敢置信的抬起头,脸上愈发惊恐“公子……请公子原谅砚台,砚台再也不敢了!”被主人抛弃的奴才即使被送到住宅下场也不见得多好,砚台及其清楚这一点,所以才咬牙恳求温殊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