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铁衣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不道不道寒

作者:不道不道寒  录入:05-02

  “不疼,”袁牧城低头凑近他耳边,吐着热气道,“但是痒。”
  他捉过江时卿在他后背游走的手,抚向了自己腰间的另一道伤疤:“还有这里。”
  “这里,”话间,他带着那只手挪向腹部的刀疤,又顺着肌肉向上划到胸口上另一个突起的疤痕,“这里。”
  袁牧城握着他的手抚过了身上的每一处伤疤,最后带着那只手停在了心口处。
  “包括这里,”袁牧城将那人的掌心覆在自己有力的心跳上,像在举行一个仪式般庄重地说道,“都很痒。”
  江时卿感受着这种跳动,理智一点点被震碎,推翻,可袁牧城却还在步步紧逼着。
  片刻之间,袁牧城攥着他的腕翻身压了上去,双眼都是蓄着的爱’欲和热忱,要直白又露骨地将沸腾着的躁欲全然倾诉出来。
  “别这么看着我。”江时卿心头剧烈地颤动着。
  “为什么不能?”袁牧城的目光在他的颈部肆意地游走着,声音也开始发哑,“我被你摸得很痒,想讨个说法。”
  江时卿热得渐渐发了汗,却还在与他周旋:“先前袁二公子把我摸痒了,我还没讨说法呢。”
  袁牧城低笑道:“我这儿没有说法,只有做法。”
  “那怎么办呢?”江时卿抬眸看着他,尽管眼里朦胧的情意都藏在夜色中让人看不真切,但那点挑逗也都含在了话语里,像要拉人沉溺。
  袁牧城已然掀翻了最后一点克制,他整个人都是热烈而滚烫的,爱念烧着他的心扉,在怂恿他去把身下的那人揉碎。
  暗夜中,两人的呼吸越缠越近,充斥着勃然的春意。
  江时卿抬脚抵住了他越靠越近的身子,劝道:“掉进欲望里不是件好事。”
  袁牧城眷恋地攀着他的手腕,又慢慢地将自己的手指嵌入他的指缝,说:“可你把我推下去了,自己却站在上面看着,看得我心痒难耐,所以总想拉你下来。”
  袁牧城俯身吻着他右颈的伤疤,又慢慢将吻落向他的脸颊,耳廓,最后用哄人的语气说着:“淮川,你跳下来,我接着你,我们共浴爱河,好不好?”
  “爱河没有,忘川河倒是有一条,”江时卿说,“你敢跳吗?”
  袁牧城说:“有你我就跳。”
  江时卿轻笑了一声:“袁二公子哄人上榻的本事,不输我。”
  袁牧城容不得再忍,手间捏得用力,他低头吻着江时卿的嘴角,喉结滚动得厉害。
  “淮川,你应吗?”他又问了一句。
  “你太凶了。”江时卿直视着他,那双眼里夹着风情。
  “不咬人,”袁牧城说,“我保证。”
  被绵绵情意磨着,江时卿竟任着快意摧毁神志,放弃了最后一丝清明。他动着手指,挠了挠袁牧城的掌心,声音轻弱:“关窗吧,好亮。”
  叉竿收起,窗扉落下,缠绕不止的情动在隐秘夜色中蔓延开来。
  袁牧城不由分说地吻着那人,又衔着他的颈部,要在翻腾中荡碎他的神志。
  他们为彼此低头,又为彼此昂首,见月影攀上绮窗映出他们的动情,感受肌肤上流动的温情在天明前羞愧逃窜。
  山川河流在这一夜依旧翻涌不止,被褥将呜咽声都吞没其中,最后缠着入眠的两人,造了一夜好梦。
  ——
  絮果夜里难眠,早早醒了,便又绕到了江时卿屋外。他本想隔着窗偷摸地瞧一眼江时卿是否起了身,却头一回遇见那窗子紧闭着。
  他记着往前江时卿不喜屋里太暗太闷,每日都要给窗子开条缝才能睡着,心里不免有些奇怪,便噤声守在了门外。
  不待多时,房门开了缝,絮果喜着迎上前,却僵了身子:“主——将军?”
  见到袁牧城的那一刻,絮果脑子里一团乱,却是怎么也理不清这些思绪,只好傻着眼问道:“将军怎么……”
  “嘘——”袁牧城轻合房门,小声道,“你主子还睡着。”
  自从上次听了何啸讲的故事后,絮果对袁牧城的好感日益增长,再加上江时卿发热那回,他在江宅守到烧退才走。而且近几日袁牧城常到江宅来,又与每个人都有说有笑的,还教了他两招功夫。
  尽管如此,絮果也只是单纯地觉得袁牧城招人喜欢并且稳当可靠而已,以为他与江时卿就和顾南行与江时卿之间是一样的。
  可如今看着眼前此景,絮果好像能感知出袁牧城和江时卿之间的特别之处了,但他明明觉得奇怪却又讲不清哪里奇怪,连问也不知从哪句先问起,倒是袁牧城先开了口。
  “记得去浴堂备点热水,嘱咐你主子用过早饭后坐一会儿再沐浴,汤药味道太重便给他备点蜜饯祛祛苦,”袁牧城顺手抚了抚他的后脑,又替他理了理今日心血来潮编的几根小辫,道,“你主子睡得轻,别扰到他了,乖。”
  说完,袁牧城便轻车熟路地翻上后院的墙,消失不见了,只剩絮果一人靠在那门框边迷糊地挠着头。
  ——
  还记着今日要去一趟国子监,袁牧城回府沐浴更衣后,便直往都督府去。两人谈了些国子监的事,也只是坐着多喝了几口热茶的功夫,便有禁军进门通报。
  “陆大将军,翾飞将军,国子监里聚众闹事,十余名监生争抢着要出大门,混乱中有人夺了刀,砍伤了几名禁军,见血后,百余名监生涌于国子监大门,动乱难息,属下不知可否动用武力镇压,还请将军指示!”
  闻言,袁牧城与陆天睿对视了一眼,当即扣了茶杯,捞过刀快步往都督府外走去。
  两匹马在门外顿足,两人牵过马头,翻身跨上马背,抖起缰绳,一路不停地奔向国子监。


第63章 动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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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子监外,禁军围成一圈,将百余名监生护卫在身后,而大门内,胡晌正拿刀架着个人,与周奇思领着的禁军队伍对峙。
  人群中有人高喊着:“我等虽为一介书生,但气节不可受辱,宁为国捐躯也不做刀下冤魂!胡晌,你也熟读诗书,承大黎恩惠,该谙知此理,又缘何要折辱他人气节,误伤他人性命啊!”
  胡晌早已红了眼,额角都是暴起的青筋:“喝了井水的不是你们,你们自然能站在高处指责我,我说了这里面不干净,可我说了你们谁当真过!我没你们那般高节清风,也不要入仕,我只想活命啊有错吗?!”
  “我没错啊,你们又为何要逼我呢!”说着说着,他的情绪又有了波动,竟突然委下身露出一副祈求者的神态,不仅神情崩溃,语气更是无奈,“你们!……我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让我离开这个鬼地方啊——”
  趁时,周奇思抓住机会,方想靠近一步,胡晌便又变了脸色,一手掐着许弋煦的脖子,一手挥着刀往后退。
  “滚开——我只要你们让步!再有人靠近我,我就把他杀了!”
  眼见此景,人群中又有人喊道:“涵养并非适对各人各事,胡晌已经疯了,禁军手持利刀,应当对准真正的恶徒,而不是受他驱使!”
  另一人忙反驳道:“许学正还在他手里,怎能如此莽撞,若是一个不留心,又搭上条性命如何是好?”
  “那这般僵持不下,又能如何?虽有禁军护卫,但不也让他掳去了个人质吗!”
  争论声此起彼伏,胡晌也仍然不卸防备,只死死地盯着面前的人,将手中的刀架得更紧了。
  街角远远传来两阵马蹄声,周奇思闻声瞟了一眼,便打了手势让身后的禁军替上他的位置。待马蹄声落定,周奇思上前行礼道:“陆大将军,翾飞将军。”
  陆天睿遥遥望了一眼,问道:“这是在闹什么?”
  周奇思答道:“今日一大早十五名监生不顾阻拦,意图冲出国子监,禁军不敢动武,他们便趁乱夺了几名禁军的佩刀砍伤了人,现在闹腾的监生已被收伏,只是百余名监生受惊后一同涌向大门,监生胡晌从中挟持了一位学正,威胁我们放他离开。”
  陆天睿思索了片刻,盯着人群拍了拍袁牧城的手臂,道:“我绕到后院,你拖时间。”
  袁牧城意会,便卸了刀,往国子监大门走去。
  陆天睿随即对着周奇思说:“奇思,你领人看着这些人,伺机带着他们再往后退些路。”
  周奇思颔首:“是。”
  另一边,袁牧城径直走进国子监大门,抬手示意身侧的人都往后退,又漫不经心地对着胡晌说了句:“子不语怪力乱神,心既无邪,何惧鬼神呢?”
  胡晌抬刀指着他,说:“别和我说这些废话,我只问你们,让不让我走?!”
  袁牧城负着手淡淡地说:“我有个方法,指定能让你走成。”
  胡晌脸上闪过一丝犹疑,袁牧城便故作亲近地往前走了一步,胡晌却像被触到了逆鳞,即刻又惶惶然地冲他吼道:“你就站那儿,别过来!”
  袁牧城收了跨出的步子,抬起两手退让道:“我不动,不过你寻个学正多亏啊,绑了我,他们自行给你让道,保你顺顺当当地走出这个大门。”
  胡晌冷笑一声:“你当我蠢吗?你会比他好对付?”
  说着,胡晌又谨慎地锁紧了许弋煦的脖子,袁牧城无意往许弋煦的脸上扫了一眼,却和他的视线撞了个正着,可微妙的是,他觉得许弋煦在笑。
  袁牧城很快撤开了视线,继续引着胡晌的注意:“我都给你出主意了,你怎么还不领情呢?莫不是我长得不比这个小公子亲近?”
  “你别和我胡扯!”胡晌双眼赤红,“我再说一遍,这里不干净,我要走!够明白了吗?!”
  袁牧城说:“我见过的死尸可比你做的梦还多,不若你和我说说看,指不定我还能替你分辨分辨,不然你这么空口说白话,我怎么信你?”
  胡晌打量了袁牧城几眼,他虽知面前这人有身份,却也不敢确信他是哪位,又想着这人可能当真不知道他的经历,一时还真的仔细思考起了这个问题。
  见袁牧城松懈,也不逼近,胡晌动摇道:“我……好,若我说了,你还要拦我,我就和他一起同归于尽。”
  袁牧城耐心地冲他点了点头,胡晌又细细地看了他片刻,便说了起来:“第一晚,我回到房里,想倒水喝时,喝到那茶壶里有……有东西……”
  “什么东西?”袁牧城问。
  胡晌撑大了双目:“是头发,又是头发!”
  此时,门外突然有人说道:“禁军派人查验过,茶壶里泡着的是玉米须!”
  “闭嘴!”胡晌激动道,“我让你说话了吗?!”
  袁牧城转手对着身后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继续问:“后来呢?”
  “后来我半夜被敲门声惊醒,就看见窗外有个人影在晃,床底!床底有东西在动,早晨醒来后,我就看到窗台那里夹着头发!”
  正在胡晌说得入神时,袁牧城余光瞥见陆天睿已潜至不远处,对他打了个暗语。
  袁牧城心领神会,便追问了一句,想引开胡晌的注意。
  “那昨日呢?”他问。
  “昨日……”胡晌正想说时,腰侧的衣衫忽然被人扯了一把,他忙不迭地回头,发现了正在逼近的陆天睿。
  受了刺激,胡晌情绪更加难以自控,抬刀往身侧挥了挥,便往许弋煦的颈部直逼,口中还在骂道:“你们骗我!滚!都给我滚!”
  许弋煦颈间已被划出血痕,可袁牧城却凝视着他那张被勒得微红的脸,纹丝不动。因为他看见了,方才绕到身后去扯胡晌衣裳的那只手,就是许弋煦的。
  陆天睿见他愈发失控,直冲上前,一脚踢中了胡晌的手肘,胡晌手部突然脱力,险些握不住刀柄,说时迟那时快,许弋煦捏着他的手腕低身自他手臂下绕出,再将那腕部往外反旋。
  胡晌吃了痛,半膝跪地,许弋煦趁时夺了他手中的刀柄,拎刀直直冲他后颈狠劈下去。
  浓血高溅,人群一阵惊呼,因骇然起了阵骚动。
  因为落刀力度不够,那半连着皮肉的头颅还在晃荡,袁牧城隔着飞血与许弋煦对视着,用眼神扯开了彼此的皮囊。
  “装神弄鬼,扰乱朝纲者,”许弋煦抬手抹开了面上的血迹,目不斜视地望着袁牧城的双眼,缓缓说道,“只当以斩杀为儆。”
  ——
  悦茶楼里,江时卿摸着手中念珠阖眸静心,听见上楼的脚步声后,他便叫了一声絮果,示意他到门外候着。
  “好嘞。”絮果照样抱起了一小盘子的点心,跨着步子往门外去了。
  见絮果要出来,孟夏在门外让身,而后合了房门,同江时卿抱拳行了礼。
  江时卿颔首回礼,问道:“孟掌柜今日寻我,是为了我上回问的事?”
  孟夏答道:“上回您问的人,我这头已经查到了两个。那个少年林颂与前任芩州知州林蔚有关,但详情还需再等几日才能给您答复,这另一人名叫许弋煦,任职国子监学正,是太尉徐玢的学生,九年前他自萦州逃难而来,在外流落两年后被徐玢府里的管事买去做了家仆,直至六年前被徐玢收做学生后,仅用了四年时间便入了仕途。”
  听闻许弋煦是国子监里的人,江时卿双眸微眯,转起了手中的念珠,片刻后,他才问道:“易沁尘呢?”
  孟夏说:“此人来历不明,不同于许弋煦和林颂,若要查清恐怕还需一段时日。”
  江时卿蹙了眉,又问:“顾副庄主可有托你帮忙查过此人?”
  孟夏绕着弯子回道:“顾副庄主是今早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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