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阵[古代架空]——BY:昔日

作者:昔日  录入:05-08

  “都是儿女债。”萧琼安感叹道:“一年前周跃文在谒都城郊打死了一名老妇,那老妇的女儿当街拦了官员的轿子鸣冤,可巧合的是拦的那辆轿子里坐的正是周逢俍,这件案子本该是由京兆府来办的,可周逢俍先一步将此事压了下来,事后又以外祖思念为由将周逢俍送回玉阳避了一年多的风头。”
  裴熠回京尚未满一年,此前又没有回过谒都,所以自然对周跃文是一无所知。
  “难怪。”修竹陷入沉思,少顷便又皱着眉问,“那此事你同侯爷言明了吗?”
  因为账本一事,周逢俍和裴熠两人已经势同水火,可是周逢俍做事利落,还留了后手,光是凭借账本很难定其死罪,凭周逢俍的本事,若是不能一击即中,死灰复燃也不是没有可能,这个人倘若留着,此后必然是大患。
  萧琼安陷入沉思。
  修竹见他神情认真,心说,有没有和侯爷言明这个问题还需要考虑吗?可刚一抬眸就听见萧琼安前言不搭后语的问道:“你认为世子与定安侯关系如何?”
  修竹被他出乎意料的问题弄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可脑海里首先浮现的却是那一日他站在书房门口瞧见的画面,正好此时不羡仙里有许多男男女女欢笑的声音,他顿时感到后背一阵发麻,强行镇定却掩盖不住发烫的耳根,他说:“他们与此事有何关系?”
  就在此时,不羡仙里的跑堂的端来点心小食,还带来了一枚铜铃,摆放在桌角,说:“二位公子若是有什么吩咐,摇铃即可,小的就在外头,听到铃声随叫随到。”
  萧琼安视线轻轻扫过,待跑堂的退了,他才开口:“当然有关,我所说的这些,世子可都很清楚。”
  所以呢?难道萧琼安是想说若是他们关系好,世子知道也就实说侯爷也知道?
  修竹心想,有什么明说不就行了,何必要在此旁敲侧击。
  正沉默间,楼下传来一阵聒噪,修竹再一次拨开半朦胧的珠帘。
  周跃文抱着绿姝就要起来,他似乎喝了不少酒,醉的厉害,眯着的眼睛都是半阖的,两颊也泛着红晕,绿姝生的娇小自然撑不住他的体格,她无奈之下只能挥手叫人来帮忙,可这周跃文虽然眼都真不开,却还认得人,感觉到不是绿姝,他长袖一挥,立马甩开其他人,再一次搂住绿姝醉醺醺说:“许久未见心肝儿,今日我就要你陪,夜里我就宿在这儿了。”
  一旁的杨妈妈五官都快要拧到一起了,最怕遇到这种事,她摇摆着扇子,轻轻拍打周跃文勾着绿姝的手,说:“哦哟,周公子说笑了,绿姝栖身红尘怎敢高攀周公子这样的贵人。”
  周跃文虚荣心作祟,他不介意旁人夸他是否出自真心,他一改照单全收,即便杨妈妈这话里的意思是拒绝,他也依旧不怒反乐道:“是我高攀,是我高攀。”
  这就像是个无赖,杨妈妈一时头疼起来,不过那绿姝倒是眼力极佳,给一旁的妈妈使了个眼色说:“周公子是嫌吵,喝的不尽兴吧,那绿姝陪公子进房再饮如何?”
  她一开口,那周跃文便似着了迷般的温声哄道:“都听你的。”
  绿姝倚在周跃文臂弯,柔声问:“周公子,那您看我们去听雨轩接着喝行吗?”
  周跃文面上笑意不散,眯起眼在绿姝水盈盈的面上轻轻的掐了掐,轻薄道:“你喜欢就行。”
  修竹觉得周跃文不是鬼上身就是鬼迷了心窍,他怎么瞧也没瞧出那绿姝到底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
  他心想,这周跃文这样的胡作非为,若是叫周逢俍知道了,只怕又要被送去玉阳关上一年了。
  “走了。”萧琼安说:“戏既然看了,就看看后续。”
  方才周跃文说要宿在不羡仙,绿姝又说换个房间接着喝。饶是修竹不通人事也知道后续可能会发生什么,当下睁大了眼,不可思议道:“还...还要看吗?”
  萧琼安一听他语气不对便知道他又误会了,他抬头端详起目光游离在外的修竹,觉得这样的他倒是可爱的很。
  萧琼安也不解释,含糊的嗯了一声。
  不羡仙一楼最热闹,绿姝口中的听雨轩在雅间的上层,要上听雨轩,必须要经过雅间这一层,绿姝被周跃文搂着摇摇晃晃的上来时,视线与一直随着他们的修竹倏的就撞上了,还没等修竹反应过来,绿姝便抿唇莞尔一笑。
  修竹移开眼,放下珠帘,走到萧琼安身后。
  “听雨轩。”萧琼安喃喃低语,就在修竹问他是否还要跟过去的时候,只见他伸手拿起桌上的铜铃摇了摇。
  不消片刻方才那位说随叫随到的跑堂便应声推门而入。


第94章 暗访
  “听雨轩。”萧琼安喃喃低语,仿佛这个名字有什么特别之处。
  就在修竹准备开口问他,是否要跟过去的时候,只见他却伸手拿起桌角上的铜铃摇了起来。
  这种摇铃旁人听不出差别,但不羡仙的伙计都是经过专门训练的,即便是在大堂里的一片杂乱声之中也能迅速的分别铃声的方位从而辨别是哪一桌客人。
  果然不消片刻方才那跑堂的伙计便堆着满脸笑意掀帘跨步进来,他躬身问:“两位有何吩咐?若是需要姑娘们......”
  萧琼安抬眸,出言打断他下面的话,说:“望云涧还空着吗?”
  京城的达官显贵并不会在青楼留宿,故而虽然望云涧和听雨轩一样都是不羡仙的天号房,但许多人并不知道,因此当听到萧琼安脱口而出望云涧,那人首先是用他那火眼精金上下打量了一番。
  大概是心里估算萧琼安是否能付得起银子。
  萧琼安知道不羡仙的规矩,青楼不是酒楼,没有赊账一说,转过头对修竹说,“看什么,给钱啊。”
  望云涧和听雨轩是不羡仙的天号房,两间房毗邻,只接贵宾,萧琼安知道这规矩,对修竹说,“愣着干什么,给钱啊。”
  不羡仙里虽不乏有钱人,但有钱的不是达官就是显贵,达官显贵人家的公子大多是仗着家中的钱财,即便出来玩的时候个个都在装大爷,但实际上大都不敢明目张胆。
  像周跃文这种人整个谒都也翻不出第二个人,那跑堂伙计常年在馆自里泡着,也算见多识广,见这二人来青楼,一不点姑娘,二不喝花酒,还肯花钱要天号房便在脑中构出一副寻常人不敢多想的罗帐春景图。
  伙计的视线在对他的构想还一无所知的两人身上来回,然后用一个讳莫如深眼神表达了自己已经清楚他们的意思,笑的有点下流,说:“小的明白。”
  来青楼的十有八九都是衣冠禽兽,还有一个禽兽不如,另一个大概就是眼前这“癖好特殊”的,那跑堂心说,都开房了,还搁这儿装清高,也不知道装给谁看。
  修竹呆呆的看了他一会儿,而后在某个瞬间,忽然想起裴熠和霍闲来,当即面色苍白,被自己的想法震慑出一身冷汗。
  他当然知道他们不是裴熠和霍闲,也知道萧琼安没有那个意思,但被人误会之后的窘迫是肉眼可见的,他勉强出镇定道:“萧琼安你是不是有病,跑到青楼来睡觉,要睡你自己睡,本公子不奉陪。”
  按理说这话一丢出去,他自己就该有多远滚多远了,可话撂下之后,他脚下却未动分毫,大抵还是他心里那份责任感作祟,总不能真将萧琼安一人丢在此处。
  萧琼安闻言也不恼怒,反而笑盈盈的自嘲道:“我可不就是有病吗?”
  他说的是自己那双腿,尽管萧琼安这话说的不带一点情绪,但修竹知道,任他是谁,失去双腿都不会真如他所表现的那般不在意。
  何况他私下听说萧琼安的腿并非是先天造成的,而是十几岁的时候突然出的事,这种突然之间的失去修竹能感同身受。
  他一时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往下说,便只好不言。可萧琼安似乎是真的没有把它当回事,笑了笑又把话题绕了回去,悄声说:“望云涧就在听雨轩隔壁,你难道就不想知道?”
  他特意提到听雨轩,那后半句话的意思就不言而喻了。
  修竹一时瞪大双眼,竟不明白萧琼安怎么还有这听人男女缠绵的爱好,心说难怪都说不羡仙是个照妖镜,任他谁进来就都会原形毕露。
  他虽然风里来雨里去这么多年也见过不少龌龊事,但骨子里还有文人的雅儒,当即便梗着脖子说:“你.....那种事谁想知道?”
  萧琼安一抬头,透过烛光,看见修竹那堪比擦了胭脂的姑娘们一样红的面颊,忍不住打趣道“哪种事......”
  修竹眉目一皱,心里把萧琼安从头到尾骂了个遍,并且在心里哪哪发誓,如果萧琼安再继续追问,自己马上离开,责任没有脸皮重要。
  好在萧琼安知道见好就收,他见修竹紧绷的眉头,便从善如流的说:“周跃文醉成这样,又对绿姝姑娘言听计从,想来必然是有问必答。”
  这话仿佛是熄灭火种的一盆凉水,将修竹脑海里那些不能细想的画面一一浇了个,修竹这才反应过来萧琼安那他逗闷子,他当即又生气又羞愧,可碍于这是外面,又在人前,只得把怒火强行摁灭。
  明白萧琼安话中意思,修竹忙道:“难道绿姝是......”
  萧琼安眉间一沉,给了他一个慎重的眼神,摇头示意他必要说话。
  *
  岭南进贡的柑橘汁多味甜,冬日鲜果不多,柑橘从岭南运到京城,花费了不少功夫,但每年都办就没那么麻烦了,往年纪礼总是提前很久就能收到,今年晚了点,运送的途中还出了点事,坏了几筐,仅剩的一点儿,纪礼都拿来送给裴熠了,柑橘倒不是什么稀罕物,但过了季节那便是有银子也买不到,这就显得难能可贵了。
  霜雪之后的柑橘格外甜,裴熠本着有福同享的传统,将柑橘分给了府里的下人,司漠最喜欢吃甜的,兜里装了好些个,手里还不停地从筐里挑大个的。
  修竹在一旁和裴熠议事,说的正是昨夜不羡仙那件事。
  “不羡仙那位绿姝姑娘也是萧琼安安排的。”修竹说:“昨夜,我和萧琼安就在他们隔壁,后半夜周跃文不省人事后才离开的。”
  修竹避开其中那些无关紧要的过程,捡着要事说。
  司漠正在埋头剥橘子,却在听完修竹的话后不可思议的问他:“你去了青楼?”
  这本不是重点,但被司漠这么一问,就连裴熠的神情中也带着点好奇。
  他不习惯被人这样盯着追问莫须有的事,当即闹了个大脸红。
  裴熠他不敢动但眼下还有个司漠在找死,他随手捞起桌上的橘子朝司漠砸过去说:“吃都塞不住你的嘴。”
  司漠接了橘子,却关不上嘴,贱修竹反应这个大,他的好奇心也跟着被放大,托腮问道:“青楼什么样儿的?是不是真的都是不正经的人?真是没想到萧公子看起来一表人才的,居然也是这种人。”
  这个问题修竹无法回答,因为昨晚一晚上,他的所有注意力都在周跃文身上,偶尔神游的那片刻也是更加无法对外人语的,至于萧琼安,司漠说的他心里倒是难得的认同,没想到这一表人才的玉楼大当家,居然是个扒墙角偷听的“君子”。
  见修竹沉默,司漠还要往下问,好在他那满肚子的疑问被裴熠的一个眼神给蹬了回去。
  他心中对裴熠有敬畏,倒是很快就意会到裴熠的制止。
  裴熠对修竹道:“你接着说。”
  “周跃文离开谒都前就与绿姝相识。”修竹道:“他嫌卢氏给他挑选的女子呆板又不解风情,便常常流连于青楼,两人就是这样相识的,在周跃文离开谒都他们分别期间还有过书信往来,一开始周跃文还没这么专一,就是这一年多的书信往来彻底让周跃文觉得这位红尘女子对他有情,当然这其中也有周逢俍的反对,周逢俍把周跃文看作他人生一大败笔,周跃文自然也处处跟他爹作对。”
  “分别一年期间都有数信往来?”裴熠有些诧异。
  “恩......”修竹嗯了一声,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说:“对了,绿姝在这一年里都没有再出来接过客,这也是周跃文不昔冒着被周逢俍再次送走的风险也要一回来就跑去找绿姝的原因。”
  “进了青楼,还能一年都不接客。”裴熠笑笑说:“这个周跃文但凡有他爹的半个脑子也能觉出其中的猫腻来。”
  可惜周跃文只继承了他老子那半个长相,脑子是连十中之一都没遗传到。
  作者有话说:
  清除缓存可以看到新改的,增加了点儿


第95章 疑窦
  乔偃以谋反罪被抄家,乔府上百条人命一夜之间画作冤魂,谁下的局他尚且还不清楚,但谋反罪当年是刑部查的,周逢俍必然与之相关,萧琼安在谒都这么多年,总算是有点眉目。
  萧琼安通过周跃文找到了撕开周逢俍过去的口子,裴熠知道他后面必然还有动作,便问道:“萧琼安有什么打算。”
  修竹对于裴熠猜萧琼安一猜即准这种事赶到有点不可思议,他说:“我听周跃文那意思,今晚他还要去不羡仙找绿姝。”
  裴熠点点头,“那是自然。”
  “萧琼安已经安排了他的人。”修竹问,“侯爷,要不我也去盯着?”
  显然萧琼安并没有让修竹去,一来他没有吩咐修竹的权利,二来他大概是看出修竹对于去这种地方执行任务心里是有排斥的。
  裴熠掰开一瓣柑橘丢进嘴里,翘起二郎腿,一副纨绔子的模样,说:“怎么,你还去上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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