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回魂丹,楚休放进自己嘴里,然后低头度到了万漠烟嘴中。
他在万漠烟的唇上流连了一下就站起身,藕断丝连最要不得,作为六合首领,怎么能被一个万家人所牵绊。
次日,叶逐枫上门诊脉,神色变得奇怪起来,他看着万漠烟问:“除了我开的药你还吃了什么?”
万漠烟摇头,光是叶逐枫的药他喝的就够多了,怎么还会去吃其他药。
“那就奇怪了,你这病是没好,不过底子怎么一夜之间厚实了不少。”叶逐枫收回把脉的手。
他想起万漠烟第一次找他看诊时的事来:“之前你说有人给你下毒,那个人可还在?”
万漠烟一愣,提到楚休他不免变了神色,于是摇摇头:“我和他已经没关系了。”
“那就很难解释了,不过这是好事,你把剩下的药喝了就没什么大碍了。”叶逐枫自信道。
万漠烟起身:“多谢神医。”
说完叫来刘慎给叶逐枫结了诊金,亲自送叶逐枫出门。
人离开后,他回到房间,眼神惆怅,他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唇,昨夜他又梦到了楚休,梦见他亲吻自己。
可是楚休不论以前还是现在,怎么可能那么温柔的吻他。
都是妄想,万漠烟已经决定再痛苦也要放下楚休了,他的人生还很漫长,没必要为了楚休浪费现在的光阴。
至于相亲,之前是他冲动,如今想想,他心里还装着一个人,若是娶妻,对妻子实在不公平,不如缓缓,待他将楚休彻底放下了再相亲也不迟。
刘慎走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万漠烟发呆,他担心万漠烟又在思念楚休,于是走过来说:“公子,等你病好了,我们去郊外庄子住几日吧,天气最近暖和了,城外柳树发芽,很是有意境。”
“好,你去安排,让人提前打扫庄子。”万漠烟回过神应下。
过了些日子,万漠烟病好了,却听到了军器监被撤掉的事情。
随即万漠鸿就约他见面,他心中隐隐有了些猜测。
城安营,任平生对军器监被撤并不感到惊讶,葛根倒是差点哈哈大笑。
“巫沉怕是想都没想到,他的好日子也不过才维持了一年。”葛根说道。
陈容和楚休对军器监和城安营的渊源倒是不甚清楚,见葛根这么说倒是没发话。
这一年军器监因为巫沉,将他们所有要修的武器等都否决了,让熊纵对巫沉的意见很大。
“这孙子好日子到头了。”熊纵解气道。
任平生听着他们说话一直沉默着,他在回忆军器监被撤掉后,兵部又是如何安顿这片这块事务的。
隐约记得似乎是扯上了工部,毕竟修缮之事还是工部更为妥当。
城安营午会结束后,几位将军就各司其职,回了所在门营。
仅仅一天时间,消息传的飞快,下午的时候,任平生还听说军器监那些人本就是各种关系进去的,除了有真材实料的工匠被工部收编后,其余的人都被塞进了小衙门,可谓是风光尽失。
听到巫沉没什么前途,任平生说不上快意不快意,大概需要他在意的事太多了,这样一个人已经很难引起他的注意了。
下午回到家,不似往日,万漠鸿竟然不在家,一直跟着他的萧娘也不见了。
他问韩震和王虎:“夫人呢?”
王虎说:“夫人有点事出去了,不要我们跟着。”
“有说是什么事?”任平生继续问道,以前万漠鸿经历过刺杀,他到底还是不放心万漠鸿只带着萧娘出去。
“说是见一个人,在天黑前会回来。”韩震说道。
任平生点点头,让韩震和王虎回了家,他自己洗澡换了衣服,天已经快黑了,却不见万漠鸿回来。
这让任平生有些担心,他在门口徘徊了一会儿,正准备要出门寻人的时候,远远听见马铃的声音。
果然,他家的马车出现在街尾,赶车的正是萧娘。
车马到了门口,任平生走过去,万漠鸿出了马车搭着他的手下来说:“有些事耽搁了。”
“下次回来迟让人报个信。”任平生握住万漠鸿的手朝里面走。
万漠鸿笑了笑问:“你担心我?”
“你是我爱人,我自然担心你。”任平生说这话的时候将万漠鸿的手握紧。
万漠鸿心中甜蜜,两人用了饭,他说起来和万漠烟见面的事。
“此次军器监被撤,兵部似乎准备将修缮这方面的事交给工部解决。”万漠鸿说。
“工部尚书不正是万漠烟的外祖父。”任平生回道,想着自己原来没记错,还真是要将此事交给工部。
万漠鸿点点头拿起梳子,他穿着单衣,一会儿准备沐浴。
“这是个好机会,我希望五弟能够领到这份差。”万漠鸿说。
他深知朝中每个职位都有它的用处,凡是能用自己人的机会万漠鸿一定不会放过,何况万漠烟有他外祖父在,这件事可以说事半功倍。
任平生点头,修缮和制造虽然听着不同,但用的东西技术是差不多的,如果这块把控好,以后军器这方面可以钻很大的空子。
在兵器被严格把控的天宙国,所有刀具兵器都会登记造册,就算是藩王的也是。
将来若是万漠鸿想要成事,必然少不了屯兵,有了兵,兵器又怎么能少,看似小小的举动,可以说是牵扯甚多。
“太后会同意吗?”任平生问,因为太后可不是个简单人物。
万漠鸿从镜子里看着任平生说:“她日理万机,这种事本就是兵部自己可以裁定的,哪里需要她亲批。”
况且六部中,太后主要掌控户、刑、吏四部,兵部她向来都难插手,工部和礼部都是些清水衙门,成不了什么事,她也不怎么看重。
“看来此事是板上钉钉了。”任平生没想到万漠鸿反应这么快,军器监刚刚撤掉,消息才传了不到一日,他就已经安排好了后手,果然是将来要成为皇帝的人。
他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万漠鸿,万漠鸿侧着脑袋亲他:“是不是觉得我很厉害?”
“我家漠漠天下无双,以后我可就跟着你吃软饭了。”任平生调侃道。
虽然史书上对于万漠鸿登上帝位的事记载都着重于当时的情形,可如今任平生才知道什么叫做步步为营。
“你才不是吃软饭,你是我夫君,现在是,将来也是。”万漠鸿在外行事霸气,在内对着任平生是要多软有多软。
这种反差真是让任平生喜欢的不行,他将人抱起来:“夫君今日亲自伺候你沐浴。”
万漠鸿勾起唇,眼神亮亮地靠在任平生身上,一只手在人任平生的喉结上滑动:“夫君要不要一起洗?”
虽然任平生已经洗过了,可美色当前,还能不从吗?
洗过一个鸳鸯浴后还不算结束,等彻底熄了灯已经很晚了。
万漠鸿疲惫是疲惫,听着任平生已经睡着的声音,他在想这都几个月了,他肚子还是没动静,莫非那生人果失效了?
若真如此,那该如何是好?这些日子他为了部署将来的大事,已然想到万一成了,作为皇帝哪能没有后嗣。
一开始他排斥生子,想着虽然找个万家血脉继承皇位。
可如今真盘算起来,没有一个是可靠的,如果没有孩子,到时候他必然会被逼着广开后宫。
他既然已经是任平生的人了,又怎会对他不忠,为了避免以后这些事,以及彻底将任平生绑在身边,孩子必须有。
于是,任平生最近些日子,发现万漠鸿对房中事格外热衷。
每日到了晚上就拉着他行事,任平生虽然身强体壮,却怕万漠鸿后继无力,于是在一个日常的夜晚,万漠鸿脱衣的时候,任平生叫了停。
“漠漠,你最近都憔悴了许多,还是多缓缓,这种事也得徐徐图之。”任平生说着将他里衣的带子系上。
万漠鸿脸红了红,他不是热衷此事,只是想尽快养个孩子。
“我哪里憔悴了。”万漠鸿尴尬道。
任平生将人抱住,拍着他的背说:“好吧,你不憔悴,是你夫君不行了。”
“哼,男人怎么能说自己不行。”万漠鸿耍起小脾气。
任平生觉得好笑,将人亲了几口,他不是不行,就是看到白日万漠鸿是不是扶着腰,害怕他的小身板承受不住。
也的确搞不懂近日万漠鸿怎么这么热情,这还没到如狼似虎的年纪。
“你若真想要,我……”任平生凑到万漠鸿耳边说。
万漠鸿将脑袋埋进任平生怀里,害羞道:“不用了。”
任平生朗声笑笑,将人抱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万漠鸿心道,算了,这种事也急不来,他身体有异,想来孕子这事也不会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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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50.再遇
新成立修缮军器的部门名为缮器司,由工部和兵部一同管辖,掌司大人是万漠烟,圣旨已经下了。
万漠烟在太后那里并不显眼,只道他是工部尚书的外孙,况且早先她为了万漠肆登位,处置了不少皇亲贵族,如今万漠烟做个小官,也让那些说她残忍的人看看。
至于万漠烟本人,对于这些弯弯绕绕并不深究,他知道,自己三哥想办的事必定是办得到的。
换上官服,对于点卯工事万漠烟并不陌生,他父皇在世的时候,就说不养吃闲饭的皇子,因此成了年的皇子基本都会在朝中各部待过。
缮器司的地儿挨着兵部,不过,缮器司并不专修军器,宫廷朝所各物都可送到此处来。
太后如今提倡节俭,自然主要原因是为了她如今颁布的许多法令,户部需要花费银钱,国库不够充盈,就需要开源节流。
任平生知道掌司是万漠烟后,将城安营送修的活儿就交给了楚休。
他记得这位楚休本是出自万漠烟府上,两人对接想来方便不少,完全没料到这两人已经掰了。
可是楚休接到这个活计的时候没有反对,又不是老死不相往来,京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只要他以楚不眠的身份继续活着,就有见到万漠烟的那日。
宫里,太后知道缮器司已经开始运行后便开始看起下一本奏折,她的寿诞降至,届时要请官员命妇进宫赴宴,户部和宫里女官列举了花销明细。
“喜鹊,告诉他们,寿诞简办。”先如今既然提倡节俭,自然不可大张旗鼓。
喜鹊应下,当太后看到下一本奏折的时候,忽然皱起眉头。
“皇上前些日子自己下了旨?”太后问道。
虽然是一件小事,但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喜鹊翻起文策,果然看到一条未经太后同意的文录。
“是奴婢失职。”喜鹊立马跪下来请罪。
太后合上折子:“看来你还盯的不够严,去换掉皇帝身边那些没用的。”
“是,只是那个黎兑……”喜鹊问道。
想起黎兑,太后眼中闪过冷光,自从这个太监出现,皇帝就越发叛逆了。
“想办法,悄无声息地让他病死,做的自然一点,不要让皇上察觉。”太后拘束着皇帝,却也不愿意因为一个太监彻底坏了他们母子情分。
这种暗地里害人的事向来防不胜防,可惜黎兑以前的老本行就是这些阴沟里的事,害得了别人害不了他。
他捂着口唇将茶水泼进香炉里,接着将一盆开的美丽的兰花直接拔出花盆扔了出去。
这时一阵风掠过,一个宫女打扮的美人柔弱无骨地躺在黎兑的床上。
“千息香,味如檀香,配以兰香,吸入千次后毒入骨髓,会在一月内心气衰竭而亡,好手笔。”蛇香朱唇里轻轻说道。
黎兑冷笑一声:“太后开始下手了,看来我们得快一些。”
蛇香起身,扭着腰坐到了黎兑腿上说:“是你,不是我们。”
“你已经完成了任务?”黎兑将人一把推开,蛇香转了个身嗔怪了他一眼说:“不过是搞定一个男人,如今上至他的祖宗,下至他家小儿,我无所不知。”
“那就好。”黎兑说。
蛇香又靠了过来:“以前听说你蛊惑人是一把好手,那一日见你让那狗皇帝欲仙欲死,可馋死奴家了,今夜我们……”
话还没说完,黎兑一拳已经过去了,蛇香立即躲开,一脸无奈道:“黎兑,你可真不懂怜香惜玉,难怪你也只能和男人断袖分桃。”
“若无事,可以滚了。”黎兑不留情面。
蛇香舔着唇看了眼他有力的腰,然后一转身离开了屋子。
不执行任务的时候,黎兑对谁都没有好脸色。
还未躺下,黎兑就听见皇帝传召他的口谕,黎兑眼中闪过了然。
自从万漠肆和他成了事,两人一直夜宿在一起,这次万漠肆百日耍脾气,黎兑本想着他至少能坚持一晚,谁知一晚都没坚持下来。
“知道了,就来。”黎兑回了传口语的太监,穿好衣服去了万漠肆的寝殿。
一推开门,就是浓重的酒味,万漠肆披散着发,衣衫凌乱地伏在桌案上,手里还虚虚地挂着酒。
听到动静,万漠肆抬起头,看到黎兑的身影,万漠肆委屈地两行眼泪就流了下来。
“黎弟……”
黎兑走过去将人抱进怀里:“肆儿,你可知我的心都要碎了。”
万漠肆抓住他的衣服说:“都是朕的错,朕不该因为母后的事对你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