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打算做个君子。”历史上的真君子往往都下场凄惨,不论什么世道,那些投机取巧的小人总是活的更滋润。
当然任平生也不会做小人,他只想做个中庸的普通人。
他这些话还是没让万漠鸿得到那个想要的答案,这时候万漠鸿已经好了许多,他爬起来靠近任平生。
“你绕来绕去莫非是心悦我?”除了这个理由,万漠鸿想不到其他。
任平生满头问号,他记得史书只记载了万漠鸿是暴君,可没说他这么自恋。
“想多了。”任平生起身远离万漠鸿并怼了回去。
万漠鸿皱起眉头,这时候请的大夫终于来了,任平生便离开了屋子。
宋蕤得知任平生忽然回来将万漠鸿从祠堂里抱了出去,直接气的摔了茶盏。
“他怎么回来了!”宋蕤气道。
邵倩的神色也算不得好看,这万漠鸿于她们是越入土越好,眼看一击将中,谁知就这样失败了。
但邵倩还算冷静:“母亲莫气,事已至此,还须想想该如何向二弟交代。”
任平生会突然赶回来,必然是知道她们要害万漠鸿,如今万漠鸿虽然无事,但以任平生的性格,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他这个不孝子,难道想不明白这万漠鸿就是个祸害。”宋蕤气的面色发红。
“二弟向来贪恋男色,也不奇怪。”邵倩眼神冷着,她最是厌恶男子相恋,有违伦理。
宋蕤一拍桌子:“都是那不知羞的姨娘教坏的,他喜男色,养一些男宠便罢了,如今莫非真对这祸害动了情。”
她这想法倒是和万漠鸿不谋而合,到底没其他解释。
万漠鸿这样的身份,越早拜托越好,任平生作为任家人,反其道而行之,除了喜欢万漠鸿这个人不会有别的原因。
“若真如此可就难了,二弟是武将,向来磊落,真动了情那自是不会让别人害了万漠鸿。”邵倩一脸为难。
宋蕤神情更加难看,这件事既然太后是单独派给她,就不希望多余的人知晓。
任平生真打算一直护着,即便她是任家主母也难以下手。
“必须让老二知道为了任家,万漠鸿必须死。”宋蕤的眼神带着一丝狠意。
邵倩看了眼只觉得自己一开始就不该参与进来。
太后的权力再大,这天下如今也是皇帝的,废后这样的大事不是她说的那么容易。
当初万漠鸿能本皇上下旨嫁了,太后却未能阻止这一点来看,她并不能彻底控制皇上。
所以才会传召宋蕤进宫,因为如今的情况,太后并不能光明正大的处死万漠鸿。
邵倩想到这些后并未告诉宋蕤,她的丈夫如今不过是个礼部的六品小官,而任平生已经五品的将军。
嫡子不如庶子,不论从哪方面都是一件不怎么光彩的事。
若万漠鸿死了,任平生必然会受到影响,于她这边是好事,邵倩这才没有拒绝。
就在这婆媳沉默着各有心事的时候,丫鬟进来说任平生来了。
第8章 8.夫夫一体
听见任平生来了,宋蕤眼神里闪过一丝慌张。
任平生从小就叛逆,任家家法仿佛就像为他定制的,这样一个刺头如今羽翼丰满,宋蕤心里还是有些忌惮。
屋里的邵倩一点也不惊讶,待任平生进来,邵倩默默退到宋蕤更后面的地方悄悄打量任平生的神色。
按照以往任平生还不等进来,就已经叫嚷起来,武将的行为总是鲁莽一些,同时也更好打发。
但今日任平生看着十分冷静,神色和平日没什么区别,这让出主意的邵倩心里有些没底。
任平生一进门就见宋蕤皱眉看着他,一副不待见的模样,而他那好大嫂,躲在后面神色都看不清。
“母亲安好。”任平生说完宋蕤的眉头更深。
他竟然没有直接质问关于万漠鸿的事,这实在是不太寻常。
“听闻你今日当值,怎么回来了?”宋蕤让他坐下后问。
丫头上了热茶,气氛还是很奇怪,任平生倒像没事人一样先喝了口茶才回答:“听闻内子惹了母亲生气,就着急赶了回来向母亲认错。”
不对劲儿,他怎么会认错?明明是她们想要万漠鸿的命,宋蕤心道。
“认错?你不是抱着他离开了祠堂,我还当你是来让我给个说法。”宋蕤顺着任平生的话说。
任平生立马做出一副懊悔的模样:“是儿子关心则乱,只是内子万万不能死在我们任家。”
他的后半句话锋一转,语气也低沉了许多,宋蕤和邵倩神色俱是一变。
“你什么意思?想说我害他?”宋蕤猛地起身生气道。
任平生依旧坐着:“我不知母亲是受了谁的蛊惑,你也不想想,他来任家一月不足,若忽然暴毙,谁会不知其中猫腻。”
“外人只会想母亲是为了皇后、为了皇上除去这个曾有妄想的皇子。”
他这番话说完,宋蕤就变了面色,对啊,她怎么没想到,任家出了皇后,自然是和皇帝的关系更近。
若真有人用这件事发作,到时候倒霉的还是她的女儿。
太后让她除了万漠鸿,就是一石二鸟,任家虽然算不上什么大世家,但在京城也是有名有姓的。
皇后若是有了靠山,就相当于皇帝有了靠山,这对于专注权力的太后而言并不是好事。
所以不论成不成功,太后想废皇后的心思绝对不会变,而她那个女儿,从来老实憨厚,只怕也是被太后唬住了。
任平生看着宋蕤明明暗暗地面色继续喝茶,史书中记载这位任姓的皇后经历了被废再立,一直是两大势力的牺牲品。
任家想要这个皇亲国戚的名头,皇后也需要任家的支持,,那位太后想要***,必定是要架空皇帝。
如今她利用宋蕤害万漠鸿,只是小小的一步,这位太后还有更多的厉害的手段没使出来。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邵倩也在思考,她定下神后问:“二弟说的不错,只是你院里那位到底不是省油的灯。”
“大嫂放心,他会听话的,你们若要逼急了他,那就不好说了。”任平生在警告她们不要做多余的事。
万漠鸿一次中招,后面可绝对不会任人宰割。
“二弟成了婚还真是长大了。”邵倩突然蹦出这么一句。
任平生笑了笑没回答,需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他也不久待,直接回自己的院子。
这件事只怕他那个便宜爹一点都没察觉,不然这会儿也不该还待在他那花房里不出来。
“王虎,今天是什么日子?”回去的路上任平生问道。
王虎回答后,任平生脑子里闪过自己曾经整理的那张图,这段历史中,就在这一段日子,他似乎忘记了一件大事。
即使他很努力的回忆了,但忘了就是忘了,他需要一些小细节来提醒他。
到了院子,韩震走过来说:“将军,夫人让人准备了吃的。”
任平生一挑眉,万漠鸿什么时候这么贴心,他走进去,果然看到万漠鸿已经穿戴整齐坐在桌子前。
“你不继续躺着?”任平生走到木架边脱甲胄。
“大夫说我没什么大碍。”万漠鸿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将任平生从头扫到脚。
看着他换好衣服后万漠鸿让韩震传膳,这次他们倒是没挡着这些貌美的婢女,万漠鸿看出来这是任平生吩咐的。
“改主意了?你喜欢哪个?”万漠鸿问道。
任平生挡开婢女倒酒的手说:“我对夫人一心一意,夫人却总是质疑我的真心。”
之前他不想这些人离的太近是怕她们对自己不利,如今他只怕万漠鸿又被算计,到时候把账全算在他头上。
万漠鸿冷哼,显然是不相信任平生的鬼话,难得他们不吵不闹地吃了一顿晚饭。
任平生不打算再回营,在练功房健身后就要回房睡觉。
进门的时候听见万漠鸿问侍女:“西***人桀骜不驯,怎么会突然向天宙示好?”
他这句话仿佛惊雷在任平生的脑海里炸开,他想起来了。
西***是北方蛮夷,四处征伐,烧杀抢掠,对天宙国的边境多有骚扰。
天宙一出兵他们就退,松懈的时候又立马出来,非常流氓且无赖。
当时天宙***遣了一位将军,对西***人进行了围剿,令西***元气大伤。
可惜这样他们都没有投降,于是在今年冬日的万国来朝时进行了刺杀。
“谁在外面。”万漠鸿的声音让任平生从回忆中清醒。
他整理好情绪推开门进去,那侍女见到他后就行礼退了出去。
“堂堂将军这么喜欢听墙角。”万漠鸿讽刺道。
“家有美貌娘,夜防墙外狼。”任平生随口说了句某本野史里的俗话。
万漠鸿眼神一勾:“夫君这是怕我红杏出墙?”
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和万漠鸿这戏演着演着还演出了习惯,这几日互相恶心一番才能说的下去。
“我相信夫人对我忠贞不二。”任平生解开腰带,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共赴巫山的事。
结果只是任平生洗洗睡,至于为什么现在他和万漠鸿还在一间屋子,一是给太后的探子做戏。
二嘛就是任平生在任家过的的确不咋地,他这小院子房间太少,除去下人的屋子,主子都没有多余的房间。
同床共枕本是最亲密的人才做的事,现在他们两个陌生人经过磨合后竟然也算得上和谐。
还不到一月的时间,万漠鸿竟然就习惯和别人分享一张床,这对于他来说多么不可思议。
好在任平生不打呼噜不磨牙也不说梦话,否则万漠鸿绝对一脚踢他下去。
而任平生纯属于睡眠质量太好,一沾枕头就睡着,因此他也不知道万漠鸿睡觉有没有坏习惯。
这边睡的正香,宋蕤可就不这样了,一是因为这一整天发生的事,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任道远去了一位小妾的院子。
人人都说任道远循规蹈矩,中正守成,但他要真是这样的人,就不会这么大年纪了还往家里太小妾。
只能说他那张憨厚老实的脸以及万事不挨的性格让外面的人都错看了他。
这也是宋蕤怨任道远的原因,任家的事都不放在心上,否则也不用事事都让她***心了。
邵倩那边任家老大任一语一回来就掉着脸,邵倩看了眼一旁的丫头,丫头立马去给任一语更衣。
“夫君可是累了?”面对任一语,邵倩那可真是温柔可人。
任一语显然也很吃这一套,神色立马就缓和了许多,对着妻子说起了自己的烦心事。
西******王子来进贡,如今已经到了京城,因为以前万国来朝有专门的驿站,里面给各国的住处都有他们国家的特色。
但是西***是忽然示好,礼部甚至来不及准备他们就已经来了。
所以只能将他们安排到普通的驿站,谁知道因为这件事西***王子不满,说他们带着慢慢诚意而来,天宙国却轻视他们。
这事情一传出去,礼部负责的人自然遭殃,不巧任一语就是其中之一。
公事上邵倩向来很少插嘴,只是默默听着,任一语抱怨了一通后就好多了。
这两人殊不知他们的对话已经让屋檐上某个穿着夜行衣的人听了去。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黑衣人翻过屋檐墙壁,来到任平生的院子。
守夜的韩震睁开一只眼,看到黑衣人从下人的屋子里进去,他又无所谓的闭上眼睛。
将军吩咐了,夫人秘密很多,看到什么都不用太惊讶。
次日天不亮,万漠鸿被尿憋醒了,还没到时间,任平生睡的很熟。
万漠鸿因为谁在里面,下床必须得绕过任平生,当然他的皇子脾气显然不会让他这么干。
他对着任平生踢了一脚说:“起来。”
任平生先翻了个身十分不爽地背对着万漠鸿,万漠鸿又来了一脚,任平生还是不动。
这下万漠鸿生气了,本来他还想趁着睡意解了手再睡个回笼觉,现在好了,彻底清醒了。
他这么叫不醒任平生,于是万漠鸿又使出了老手段。
于是本来因为万漠鸿两脚睡不太实的任平生忽然感觉一只冰凉的手钻进了他的衣服,从他的腹肌掠过向下移去。
这刺激让任平生一瞬间睁开眼睛,并弹起一把将万漠鸿的双手压在枕边。
“你想干什么?”任平生黑着脸没好气道。
万漠鸿:“放开,我要解手,谁让你不让开。”
任平生是有起床气的,他最讨厌没到点前被吵醒。
“你不知道这样很讨人厌?”任平生逼近万漠鸿的脸。
万漠鸿此时很尿急了,他挣扎着说:“我要去解手,滚开。”
这时候外面已经有了些光亮,任平生看着长发铺枕的万漠鸿一张嘴叭叭地骂着。
他报复似地一只按住万漠鸿的两个手腕,另一只手学万漠鸿对他那样从里衣里伸了进去。
“还真是个白斩鸡。”任平生讽刺道。
万漠鸿急了:“干什么你?”
“以牙还牙。”说完任平生用力在万漠鸿小腹上用力一按。
“王八蛋——”万漠鸿大骂道,任平生让他差点尿床。
他夹紧腿,眼睛都红了,任平生见他这么狼狈总算放过了他,万漠鸿翻身下床朝外间的恭桶跑去。
“任平生,你以后别想睡好觉。”万漠鸿一边解手一边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