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和小怨种斗智斗勇的那些事[古代架空]——BY:骑乌龟的刺猬

作者:骑乌龟的刺猬  录入:05-30

  “陛下不喜,那臣叫戚公子进来?”顾南召还靠在小皇帝肩膀上,一字一句都轻轻吐在人耳边。
  小皇帝耳根是红的,顾南召的脖子亦是红的。
  “还是臣去叫德顺进来?”
  “你来……”小皇帝压着嗓子,拉着顾南召走去铜镜那边,把人按在镜前,重复着顾南召之前对他做的事,在他耳畔轻述。
  “顾将军,睡得可好?”
  “陛下呢?”
  小皇帝听罢,一口咬住顾南召脖颈,说好的以牙还牙之事怎会忘记。可惜了,现在入了秋,没人看的见。


第28章 对峙勾戈殿
  小皇帝同着顾南召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寝殿,当戚岚伽看清那人是顾南召时心中暗讽不止,什么狗屁镇南大将军,为了往上爬不惜伴上君侧。这种人……怕不是当年干了些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才连拿下哲合几座城池。
  “陛下,太后让我来同陛下商议安置东郊村民之事。”
  “嗯。”既然太后来了,还是得过去一趟的。“顾将军,记得晚些进宫同孤回禀。”
  “臣,领命。”
  顾南召走的急,看都没看小皇帝一眼,这让小皇帝脸色冷下不少,自己是洪水还是猛兽?这人……看都不愿看自己一眼。
  “陛下。”戚岚伽低着头,没有看见小皇帝冷下的脸,跟在其后头说着自己的安置之法,直到走回主殿才停下。
  “陛下觉得我的法子如何?”
  如何?小皇帝停下步子,回头看他一眼:“孤有事要同太后商议,你先回去吧。”
  “可是我的法子不对,还请陛下点明一二。”
  他不是真的戚岚伽,当然不会知道法子有什么不对。渠匣灭国之前,便是闹了旱灾,大批难民涌入都城,都城能容纳一时,养的起一时,也不能长久如此。
  有赈济粥领,人人都想分一杯羹,闹事者此起彼伏,难民没有栖身之所,风吹日晒雨淋,一个两的的病倒,接着就成时疫。
  药材、粮价涨的飞快,国库拨不出后续粮食,衙门、公侯府、商贾都熬不住。
  向来视人命如草芥的勋贵不堪重负,顶不住朝堂要求捐粮解负的施压,难民者,年老者杀,残废者杀。换来的是短暂的安宁,迎来的是哲合来攻时渠匣子民亲手打开城门。事后要论是非,谁也没有错。
  男子召去军营,日后村子重建,村里就失壮年男子耕种,女子安排进城,家中老者幼子何人照顾。照他所说安排进道观,道观又能容几何,一家老少各在各处,何不起怨。
  终究是目光短浅……
  小皇帝不再理会他,自顾自走进主殿向太后问安,戚岚伽被德顺请出去时,还一直在想哪有问题。
  “陛下,顾将军可是陛下召回的?哀家就说,怎的迟迟不见顾将军到任辽州的回禀折子,原来顾将军被陛下召回了。”
  小皇帝一个眼色,德顺会意,同着德喜将宫人带去大殿最外头。
  勾戈殿里现在再没旁人,小皇帝慢慢开口:“顾南召在哪,父后早知,何必再同儿子虚与委蛇。”
  “好,那哀家便直说,顾南召落草为寇,洗劫官道,斩杀定国公之子,陛下可想好如何处置他?”
  “是儿子让他上西郊招安,洗劫官道是儿子所令只为截取公侯大臣走私之物,安义严盗取左将军调令,其罪一;灌醉左将军令其醉死杯莫停,其罪二;纵火烧山,其罪三。顾南召所作所为,皆为儿子所令。”
  “陛下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在做何事?在护着什么人?陛下此举!可是要公然与哀家作对,与整个元起的公侯作对!”
  “嗯。”小皇帝面色不改,缓缓走向太后,周身透露着威压。
  “陛下,糊涂啊!”
  “糊涂?父后,儿子清醒的很。公侯草菅人命,父后可是不知?公侯仗着免死律条胡作非为,父后可是不知?他们走私铁矿,父后可是不知?朝堂之上藐视皇威!私下里头吞没皇权!父后!可是不知?!”
  “父后只许包庇公侯,不许儿子包庇顾南召?儿子倒要问问,顾南召所做之事,有何是对不起百姓的,有何是对不起皇家的?!”
  “父后觉得儿子不孝不敬怎样都好,儿子意已决。”
  “你……你……你为了一个顾南召,竟要废先帝律条。”太后双目眯起,指着小皇帝的手颤抖不止。
  “你就不怕……哀家!废了你这个皇帝!”
  “父后若是想要废了儿子这个皇帝,何苦等到今天。”小皇帝知晓太后底线在哪。“儿子废先帝所立公侯无死罪律条,只为还元起大公,绝非是为他顾南召。”
  “还是父后,教导儿子要以民为本,要敬奉天下大公,是父后教会儿子!什么是君临天下,什么是皇权至上!什么是君无戏言!儿子是元起的皇帝,儿子的话就是旨意,就该被天下行传。”
  小皇帝,已经不是那个唯唯诺诺的小皇帝了……
  太后只道这一切都是受顾南召蛊惑,这人!这人留不得,留不得!
  “陛下明知顾南召身份,还对他一再纵容?他若没有别的心思,为何在陛下的旨意之下不肯回王城赴任?陛下就知道他对陛下是一片真心?不是权谋诡计?”
  小皇帝沉默了,他……不知顾南召是否许他真心。但他知,就算全天下都有反心,独他顾南召一人不会。
  太后再激:“陛下对他所作所为,满朝文武皆觉你二人不和,陛下就能肯定,顾南召心里对陛下没半分怨念,他顾南召委身与你,不是为了兵权?”
  “他不会。”
  “陛下就知,顾南召抗旨不回王城,不是陛下逼的?这次陛下放他出宫,恕他无罪,就知他能回来?”
  “他会。”
  “陛下就如此肯定?”
  “嗯。”
  他的私兵伏虎在我这,他还要夺渠匣故土,他养不起二万余私兵太久,他顾南召就算战神转世,也不可能靠着二万余兵马撼动哲合。
  “他是儿子的命,儿子信他。”
  “就算陛下!与他是竹马之交,可多年过去,陛下就知他一点没变?他才回王城几年?”
  “儿子当年渠匣为质,护儿子的是他,讨儿子欢心的是他,是他在哲合破国之前送儿子回的元起,是他在大暑之时,长跪渠匣王殿门口三天三夜,只为求渠匣王答应让儿子同他一道习文练武。”
  “陛下,十余年了!”
  “父后不必再激。”
  “儿子,只说一句,顾南召绝不会反。”
  “好啊!好啊!”
  太后头疼症要犯,靠在椅背上动弹不得。
  “父后?父后?德顺!德喜!”小皇帝倒退几步,见着太后不适,跑出主殿。“来人!快来人啊!传御医!传御医!”


第29章 善后
  =
  顾南召没着急去东郊,甩掉身后尾巴,先回了西郊寨。
  “将军回来了,事可要紧?”匀舒等候多时,见着顾南召完完整整的一个人归来,多少都能松半口气。
  “纵火烧山的是谁?”
  “定国公家的崽子,安义严。”
  “将军,你可真是……”匀舒竖起大拇指,惹麻烦,还惹天大的麻烦。“定国公先辈是开国功臣,皇家都得礼让三分,将军是不是处理的太过急躁了些?”
  顾南召白他一眼,他能不知道定国公府的情况?人都斩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这些先别管,你去把朴爷请来。”
  “找那个老道做什么?”匀舒不明白,那个老神棍能有什么本事。
  匀舒听不明白顾南召为何这样安排,但知道照做就是,倒是自家将军今天这身行头……
  “匀舒怎不记得将军能穿的起御贡的料子?”啧啧啧,织锦掺金丝的料子,何等奢侈,御贡一年也就能赶出两匹。
  顾南召穿的时候也没注意,听匀舒一说才反应过来,皇家东西卖也不能卖,当也不能当,弄坏也不行,只能换下来和那钗子镯子收在一起,免得又来个损坏御赐之物的罪责,这可不划算。
  换就换吧,偏的是里头还穿着小皇帝的玄色寝衣。匀舒见着,捂眼睛也不是,捂嘴巴也不是,最后只能两只手捏住耳垂,火急火燎的去把门带上。
  “将军……”匀舒眼眶里噙着泪,“将军,你受苦了……”
  “嗯?怎得,山火没烧着我。”
  “将军心里要是难受,就说出来。”
  “难受倒不至于,只是日后定是要起一些风波,对了,最好让人去挖些野薯,晚间让人送去东郊,今日只安排上一顿赈济粥,怕是不够的。”
  “好,匀舒记下了。”
  顾南召褪去衣服,匀舒憋着泪指了指顾南召的脖子问:“将军,可要上药?”
  陛下一头优待戚岚伽甚至是要封后,一头耗着自家将军,呸!真不是个东西,若是真喜欢,到说出来啊,不帮衬将军就算了,偏时不时把人关进大牢,不是罚一顿鞭刑,就是一顿杖责,太后要处决将军,陛下不管也罢,还应承着派兵剿匪。
  “忒!”
  匀舒上去托住顾南召的手,眼里都是担忧,他问道:“将军,陛下可说了封赏之事?”
  “这倒没有。”小皇帝可没答应他官复原职。
  “委屈将军了。”匀舒想起史书上讲,帝将不合是常事,小皇帝假情假意对待顾南召的想法,在匀舒脑子里冒出来。他红着眼,一咬牙。“将军,要不我们反了吧!”
  这是第几个喊他造反的了……顾南召换好衣物走去拍拍匀舒肩膀,“说什么胡话呢,事情是有些难办,但还不至于如此,匀舒啊,我可是说过,我绝对不会造反的,做人要言而有信。”
  “你快去找朴爷来,我呆不了多久我还得去东郊一趟。”
  “好。”
  朴爷好找,他没出寨子,就一定呆在屋里头捣鼓一些瓶瓶罐罐,不一会匀舒就带着人回来。
  “朴爷。”
  “二当家找我作甚,讲快一些,我还得回去配药呢,那些牛都被你使唤坏了,牛蹄子肿的老大你可看见。让牛去拉伐倒的树木,不停歇一下,哪能这样使唤。”
  “是,我保证以后对他们好一些,请朴爷来是有一事相托……”
  ……
  顾南召带着朴爷下山,去了王城中最好的花楼——青坊。东郊的山火似是没影响到王城内分毫,天还没黑,青坊里边歌起乐响,舞不停。
  朴爷被顾南召当佛一样供着,好酒好菜好姑娘,只要是他想要的,顾南召便一一满足,为了供朴爷享乐,顾南召能当的东西都当了,现在真的是孑然一身。
  他还得去东郊,便嘱咐嬷嬷好生伺候,晚些时候再来接人。
  待他赶到东郊,赈灾司的人已经把粥熬好运了过去。禁卫军拉起一道人墙,把东郊村民与几桶热腾腾的米粥隔开。
  “顾将军。”
  “宋统领。”
  顾南召同禁卫军统领打过招呼后,勺起米粥,粘稠的米粥还冒着热烟,米香四溢,那些饿了一天的东郊村民无不垂涎。
  “开始施粥!”宋统领喊了一声,顾南召抬手拦住。
  “且慢。”
  顾南召对着人群里扫视一圈,后去拿来两个布口袋,里头装着的是麦麸稻壳,顾南召将这个东西尽数倒进几个大桶里,搅和匀,才让禁卫军放人进来。
  起先还算有秩有序,碗用完了,村民们便用布袋装的,或有用手捧,树叶,衣摆,物不用其尽。
  直到……
  “这些东西!让人怎么吃啊!”一壮年男子摔去手中套碗。
  “就是,喂牲口的东西也敢拿出来。”
  顾南召斜眼看去,问:“怎就不能吃了?”说罢,他当着众人的面,用手捧着粥喝下去。
  “好好的白粥,你往里头倒谷壳,你有没有把我们当人看?你这东西,牲口都不吃!”
  人群之中还有附和之人,顾南召叹口气,过去抓起那人手腕。“小哥手真是白净。”
  那人眼神躲避,迅速抽回自己的手。“怎……怎得。”
  “看来小哥,不是务农之人。”
  “我乃是读书人,不曾劳作。”
  “哦~读书人。读书人,就吃不得糠粥糙米了吗?人人都吃得,怎就小哥吃不得?”
  周围领了粥的村民,无不是狼吞虎咽,他这做派到真是格格不入。
  顾南召朝宋统领使个眼色,后那人便被禁卫军拿下。
  东郊村民多农户,吃不上精米不说,为求饱腹粮食根本不会去尽皮壳,再加上饿了一整天,谁还会在意。
  禁卫军拿住带头闹事的人,混在人堆里的几个人接连要逃的也被扣住。
  “今个,顾某人把话撂在这,冒领赈济粥者,通通押去衙门,杖责三十。”
  直到村民皆领过粥,顾南召再掏出之前在青坊顺手包来的糖块。兑成糖水,一人一份。
  山火还在烧,满天黑灰。这山火,还不知要烧到什么时候。
  “宋统领,劳烦您看着一些,顾某还得入宫一趟。”


第30章 只是一友人
  顾南召要带朴爷入宫,走宫门入是万万不能的,洛北不在走不得暗探用的哪条路,好在他想起将军府里是有一条密道的。
  将军府离城门不远,穿过两条街就能到,昔日里还算体面的将军府,如今大门上贴封条,白色的封条扒在酱红色的大门上格外打眼。府邸被抄家的人弄的一团糟,连着花草也被连根拔起丢了一地,能搬动的东西是搬得一干二净,空荡荡的将军府只剩秋风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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