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郡王就藩历险记[基建]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波板云朵糖

作者:波板云朵糖  录入:06-28

  贺飞云淡淡道:“本就是你送来的福气。”
  两人相视一笑,谢潜那点小心思昭然若揭,不过他确实也没打算隐藏。他搓搓手,贴近贺飞云耳边,终于把那个在心头烧了半天的念头问了出来:“欸,你之前说营中禁酒,那逢年过节能不能有些例外啊。”
  贺飞云目光微闪,道:“军纪无情,不容一丝一毫的错漏。”
  谢潜叹了一声,道:“那孤——”那孤就自个儿偷着喝点儿算了。
  贺飞云按住他的手,往他嘴里也喂了个饺子,道:“法无情,人有情。今天是小年,为你破例一次。”
  谢潜瞪圆了眼睛,破例?!贺飞云愿意破例一次!!这是什么惊天奇迹啊!他有心再确认一遍,嘴里却被饺子塞的满满,一口咬下去,蜜糖汁四溢,中间硬质的,似乎是一片外圆内方的铜钱。
  这……不是唯一一只加了糖馅儿的福气饺子么。
  糖馅儿烫嘴,又不能直接吐了铜钱,谢潜只好捂着嘴哀叫道:“呜呜呜!”
  贺飞云:“好好吃你的福气,可别洒出来了。”
  谢潜:“!!!”
  好半天,谢潜总算把蜜糖汁咽下去,噗地吐掉铜钱,怒道:“你答应了的,今晚上,不醉不归啊!!”
  是夜,谢潜把自己洗得香香白白,换上一套比较满意的干净衣裳,拎着酒壶,做贼似的钻进了贺飞云的寝帐。
  看他蹑手蹑脚地进来,再蹑手蹑脚地关门,举手投足活像只去偷鸡的狐狸。贺飞云忍俊不禁,忍不住道:“也不需如此。”
  谢潜完全没防备,一个激灵,差点把手里的酒壶扔了,捂着胸口缓了好半天,才惊魂未定地道:“你没听过吗,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偷摸摸才有情调。更何况咱们两个关上门喝酒,总不能宣扬得整个西营都知道吧?算了吧,就算本郡王不介意丢脸,也得保护贺将军的体面不是?”
  贺飞云一句话,引来这一番大道理,实在叫他啼笑皆非。况且,就凭谢潜手里这撑死能装二两的小酒壶,喝就喝了,要醉也很难。不至于慎重到这个地步。
  不过,介于他深知谢郡王醉酒的行径,倒也不是不能理解谢潜的态度。思及此,贺飞云安慰道:“无妨,有我在,你闹不起来。”


第91章 山雨欲来
  谢潜将小酒壶放在桌上,便开始从袖子里摸出一个又一个包装严密的油纸包,说道:“那可不一定。孤又不是每次都会闹酒,但在贺将军面前,大约一定要闹一闹的。”
  “既说大约,为何又‘一定’?”贺飞云啼笑皆非,三两下收起桌上的公务——着急的今日已经处理完毕,这些只是为打发等谢潜的时间随便看看而已。将这些放到旁边的卷宗架上,贺飞云便开始帮着谢潜布菜,打开油纸包,一样是撒了白芝麻的炸麻叶,一样油炸花生,再一包卤耳丝,最后是一份切片的酱肉。四样下酒小菜,可算得上相当丰盛了。
  谢潜熟门熟路地找到最小号的茶具,拿起两杯充作酒盅,斟满举杯道:“这一杯,敬贺将军恪尽职守,护卫孤安全抵藩。”
  烛火之下,贺飞云眼瞳微闪,道:“也该敬你愿事事为我飞鹰、西营军做打算。”
  他将“飞鹰军”改称“西营军”,这是两人携手建立起来的营地,其中的亲昵之意自然不言而喻。
  小茶杯轻轻一磕碰,那清脆悦耳的声音令人沉醉。两人各自一饮而尽,谢潜明明只喝了半口的酒,就已经熏熏然有了三分的醉意,随手捏一块炸麻叶,笑道:“灯下看美人,孤已经要醉啦。”
  这段时日谢潜起早贪黑,有时候回来贺飞云已睡了,除了雷打不动的午间聚餐之外,鲜少有面对面好好聊天的时候。如今听得久违了的谢式调情,贺飞云忍不住一笑,却指着桌上几样小菜,道:“你要偷偷摸摸,却叫人准备明摆着下酒的小菜,依我看,你还是怕整个西营不知道你我两人私下饮酒。”
  那边谢潜正捉心挠肺,想着该怎么把这段时日没揩到的油捞回本呢,一听这话,顿时如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一下子清醒了个透心凉,惊跳起来道:“啊这、这、这……不至于吧?孤只说准备几样夜宵啊?!”
  贺飞云睨了他一眼,徒手拿了一片酱肉吃,道:“你是没点过夜宵吗,往日都给你做些什么?看来啊,谢十七的司马昭之心,连营里的厨子都猜到了。”
  谢潜老脸一红,终于意识到,张二狗给他拿吃食那微妙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了,立刻规矩起来,人也不敢靠了,小手也不敢摸了,乖乖爬到桌对面,和贺飞云规规矩矩对坐,那坐姿比御书院上课还规矩。他秀气地抿一口菜,道:“那、那这次、这次就算了吧。咱们只喝酒,别的就不……了、吧。”
  别的?贺飞云微微挑一下眉,似笑非笑地看他,问:“除了喝酒,你还想做什么?”
  “没没没,没什么!!”谢潜含混地道,忙不迭地喝光了杯中酒,又忙不迭向贺飞云投喂小菜。他想办法弄到手的这一小壶酒本就不多,没多少功夫就被倒得精光。慌乱之下,他甚至没察觉,那酒一多半被他自己喝了,等卖光了下酒菜和酒,连一刻钟也不敢多待,转身泥鳅似的钻回他的小隔间,颇有天崩地裂都不肯出来的架势。
  贺飞云心里暗暗摇头,明明嘴上什么都敢说,每到动真格的脸皮就立刻变薄,虽然有那么一丝丝的可惜,不过这样的反差也很有意思。况且眼下百废待兴,一旦谢潜躺下了,局势上的意外恐怕难以应付,还是循序渐渐的来吧。
  他坐在床边,走了一圈平心静气的内功心法,总算淡了进小隔间逼宫的念头,熄了灯,早早歇息了。
  睡到大约三更天,一股淡淡的酒气萦绕而来,贺飞云眼皮一动,不着痕迹地摸到枕下的匕首,倏然,反手一刺!
  刷!
  只差毫厘处将将停住,刀尖紧贴着咽喉,可等他定睛一瞧,唬得魂不附体,惊怒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差一点,你就被我杀了!!”
  爬床那人笑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喷着酒气道:“哎呀,何必这么紧张嘛。以你的身手,三招之内就能杀了我,以孤的身手,只要抵挡三招,就足够你认出来了。”
  贺飞云简直无语,不知是气谢潜胡闹,还是气他明明跑了又变卦,语气很不好地道:“怎么,又不介意旁人知晓了?”
  谢潜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推开抵在他咽喉处的利刃,又沿着刀背,一点点“走”向持匕的手,道:“唔,思来想去,孤还是有些不甘心。你我同居一室许久,孤居然还未爬过将军的床,今日这大好的机会不爬,还要等到明年再爬么。”
  贺飞云一叹,终究拿谢潜毫无办法,扔开匕首,又看他只穿着单薄的寝衣,便把人整个拽进被子里裹住,道:“下次不要这样。我夜里警醒惯了,便是没有性命之危,伤了哪里也是不美。”
  “也对。”谢潜俏皮地眨了眨眼,低下头,额顶碰了碰贺飞云的下巴,道,“那下次孤夜袭的话,提前打招呼可好?”
  “……你也可以选择不夜袭。”
  两人的寝衣都单薄,被子里却暖烘烘的,充满了贺飞云的气息。谢潜笑弯了眼睛,抬起一根手指,沿着贺飞云的下颌一路勾勾挑挑,一直游向衣襟开口的地方,一边道:“将军哥哥,你……想生小将军吗?”
  贺飞云按住那意图惹是生非的手,压着气息道:“……你如何能生?”
  谢潜轻笑一声,抬起头来,直视着变得更深邃的眼眸,道:“试试呗,万一呢。”
  贺飞云:“我竟不知你原不是郡王,是个郡……主?”
  “噗——”谢潜绷不住了,大笑起来,温热的气息在两人耳鬓发间回流。他道,“将军多虑了,怎么可能,咱们可是泡过同一个温泉池的,你怎会不知孤是男是女。”
  贺飞云不由随着他弯起了嘴角,那总是绷紧的冷峻线条,竟也显得比平日里更加柔和了。
  这难得一见的神情,叫谢潜看得移不开眼睛,更不舍得眨眼,终于放弃了下行,而是抬起手来,小心地去触碰贺飞云的脸颊,道:“你这般好,好到让孤舍不得放手。可若优秀的血脉不能传下去,岂不太过遗憾。唉……待安定下来,你定要多迎几位门当户对的好女子,要儿孙满堂才算圆满。”
  什么?
  贺飞云惊得一震,道:“我娶妻,那你——?”
  谢潜眼神游移,避开了贺飞云的注视,道:“我的母亲,是未央宫里一个普普通通的种花女,蒙父皇恩,被封为御女。虽说有了品级,却没有搬到妃嫔居住的长乐宫,而是一直居住在她劳作过的花园。父皇偶然巡行来此,就会与母亲见上一面。再后来,就有了我。”
  这是贺飞云头一次听谢潜主动提起生母。本该秘而不宣的皇室秘辛,在这月凉如水的夜里,被亲身经历者,或者说,最密切的旁观人平淡无奇地说了出来。即便只是平铺直叙,也足以令人感受到故事中的寂寞与无奈。无论怎么听,都不是一个会令人快乐的故事。
  小小的谢潜,就是在这个故事中诞生,从母亲的怀抱中成长,又在某一天,因为掌权者某个并不重要的决定而失去了母亲。
  “母亲每日与心爱的花草相伴,偶尔得以侍奉父皇,在我心目中,我的母亲不是妻,连妾也算不上,充其量,是父皇养在居所外的一个小小的念想。”
  “我呢,自小就知与他人不同。虽然只喜欢男子,可我却很清楚,真正会打动我内心的,绝不单只是外在美好的皮相,而该是洁身自好,又不会为任何权贵折腰高门贵戚,可偏偏,这样的男子,注定不可能唯我所有。所以,从很小的时候,孤就打定主意,若当真心悦谁,既要求得他自愿,又绝不能打扰他的正常生活。只愿他能如父皇一般,有闲情逸致之时,来寻我几天就行。”
  谢潜翻身撑起,从侧上方自上而下注视贺飞云,道:“将军若愿与我好,我会对你比以往百倍的好。只是孤深陷其中,已经舍不得分太多给别人了,你……能不能,不要娶正妻,把这个位置空着,算作给孤的好不好?”
  他的手瞬时被贺飞云按住,力气微有些大,使得他腕上被按出了几道白印。
  贺飞云的嗓音比平时更低沉了几分,问:“……你当真这么想?”
  不然呢?
  平生头一次剖白的谢潜一点也不好过,谁愿意和别人分享情郎啊,更何况,虽然没有明说,但也算得上情投意合,只差最后一步的关系了。他一腔苦水在心头翻滚,滋味从胃翻上了舌尖,使他一点都笑不出来了,道:“……孤有什么权利,夺取你本该美满家庭呢?”
  那鹰眸眯起,无波无澜,像暴风雨前的寂静。贺飞云道:“那你又凭什么认为,我会接受这个提议?!”
  他的声音低沉极了,然而谢潜还自顾沉浸在自己制造的痛苦之中,没能注意到,这后半句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来的。他牵了一下嘴角,没能成功牵出笑容,只好道:“确实。以你的性格,一旦娶妻,必不愿再与外室有任何纠葛。那、就只能趁你还没娶妻之前、及时行乐……”
  “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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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这次不会,但下次就会了。
  反正过年前应该可以……了吧。


第92章 不相为谋
  贺飞云一把将谢潜从塌上掀了下去。不过,他还是伸手扶了一下,阻止了一场落地栽倒的惨剧,但相对的,他的语气冰冷好似初见,对谢潜道:“郡王若抱持着玩乐的想法,恕我不愿奉陪。请回吧,今后也不要再来。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
  次日,天还没亮,谢潜就带上小桃小袖,背着简单的小包裹,低调离开西营,踏进了黍郡那处尚未被人接管的前·郡守府。
  这府邸是普通官衙的结构,三进院落,一进对外,二进内无文书,三进才是住宅,形制和规格都不太符合郡王府的标准。不过,眼下的情况是郡民都要饿死了,其他的细枝末节都只好暂且往后放放。
  好在,经过一旬多的修葺,对外的门户、处理内务政务、存放文书的头两进院子基本算修好了,窗明几净,算得上整装一新。可若到三进的内宅看一眼,谁都会忍不住摇头叹息,屋顶的破漏碧空一望无际,西窗外伸手就是横生的枯草,很有些泥巴糊墙表面光的意思了。
  谢潜瞧瞧刚装好的大门侧门,又在二门看了一圈,进三门只看了一眼,果断退出来,当场板,搬床,睡办公室吧!!
  小桃小袖正敢怒不敢言,任谁大清早没吃饱饭,就被迫卷包袱出差都不会有好心情。更何况这趟差出了可能就回不去了,西营难道不是住的好好儿的,他们前个晚上还向人讨了几张好皮子铺着,结果压根还没机会睡呢,就被迫换了地方。
  但主子毕竟是主子,主子说了,“今日大吉应当搬家”,就只当事实如此,除了把主子那张“哎呀吵架了,闹掰了”的丧模样当做没看见之外,还能怎样呢。
  两人化愤怒为力气,哼哧哼哧将一张卧榻从破屋里抬到收放文书的屋中,再将文书架腾挪出来块勉强能塞下卧榻的地方。院中有井,打水来擦洗一新,便已经累的不想在动弹了。这时,若水再让他俩去抬自己睡的床榻,那是万万不能行了。
  倒不是两人四体不勤,而是搬家具、抬东西需得巧劲,可小桃小袖日常业务里没练过这个,是以事倍功半,累得像狗。
推书 20234-06-27 :我的宿敌登基了 完》:简介:(入库时间2022-06-27) 长佩文学2019-10-18完结收藏:2771很多人看见容王杀进宫,拖走皇后…的亲弟弟就是一个破镜重圆的故事。容乾咬牙切齿的恨了谢安四年,等他登基后,才发现一切都是误会。这是大魏史上著名的一场夺位之乱,谁都不知道那晚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