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组织对库拉索做了什么培训,别人就不知道了。
总而言之。
库拉索再出来的时候,眼睛的颜色就变得和正常人不同了,而且还具备了一个非常强悍的技能。
过目不忘。
她可以在瞬间记录眼睛里看到的所有事物。
柯南“哎”了一声:“清奈姐你不是也可以吗?”
“我只是对数字和代码比较敏感,还不能做到什么都记得住。”春日野清奈咂舌。“如果我有她这个技能,在警校的时候我就不会因为背宪法背得想死了。”
“……”柯南。
赤井秀一笑出声来:“boya,你姐姐真有趣。”
听到旁边有对话的声音。
步美第一个发现了旁边的小男孩,朝着柯南招手:“啊!柯南!你来看大姐姐的吗?咦?清奈姐姐也来啦!”
春日野清奈换上了一副灿烂的笑容走过去,依次rua了一下三个人类幼崽的脑袋。
三个小孩兴奋地和春日野清奈介绍自己“捡”到库拉索的全过程。
他们是在高架桥一公里开外的游乐公园后草丛里,发现了昏迷的库拉索。
步美依旧采取了和自己之前被大熊三郎绑架时一样的举止,第一件事先告诉了柯南。
柯南让他们不要惊动警方,先把库拉索送进了医院治疗,然后就一直搁置到春日野清奈过来。
库拉索看着春日野清奈。
春日野清奈也看着库拉索。
两个女人对视的时候,春日野清奈用自己最灿烂的笑容来让库拉索感觉自己足够亲和,库拉索冲着她眨了眨眼,露出一个相对来说较为礼貌的笑容。
啊,真的失忆了啊。
春日野清奈主动坐在库拉索的旁边,端详了一下库拉索头上的纱布:“医生有没有跟你说过,你的情况怎么样?”
库拉索摇摇头,旁边的步美学着医生的样子,对春日野清奈说。
“医生说,大姐姐的脑袋受到了重创,出现了短暂的失忆现象。到现在大姐姐都还没想起来自己的名字叫什么呢,也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受伤的……”
导致了库拉索受伤的春日野清奈干笑两声:“嘛,既然这样的话,身为警察的我有必要照顾好市民嘛。既然待在医院也没有什么用,那一会儿我就找人去给你办出院手续吧。出院之后我会给你找暂时借住的地方。”
库拉索点点头,眼角下垂的时候看起来分外乖巧。
她端详了一下春日野清奈的模样,声音也很轻柔:“你是……警察吗?”
光彦很自豪地替春日野清奈介绍自己:“是的呐!清奈姐姐还是很厉害的搜查一课刑事哦!”
“搜查——一课么。”库拉索喃喃念道。
春日野清奈看着她露出了思考的表情,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这不是个普通的人,她的眼睛看着真叫人心惊。
可能是因为生而和人不同,多少会让人把注意力放在她的眼睛里。
库拉索想了一会儿,似乎什么都没有想起来。
她只是完全按照被人的意愿,好像一个听话的机器,不管是谁对她进行操控都没有任何违背的意念。
赤井秀一变装成了冲矢昴的样子,给库拉索办理好了退院手续,库拉索暂时居住在阿笠博士家里。
春日野清奈坐在副驾驶座上,听着后座的欢声笑语。
库拉索似乎很喜欢小孩子,和这几个小孩子交流的时候,她会止不住地发出很放松的笑声。
侦探少年团里的小侦探们,在一系列脑洞大开的推理之后,由元太得出了一个结论。
“大姐姐一定是遭遇了什么很可怕的事故!”
光彦也跟着说:“说不定是目睹了什么凶案现场,然后被罪犯打伤!”
步美跟着推理:“也或许是被人胁迫,就像我上次那样被人绑架想要逃跑的时候发生了意外。”
“……”春日野清奈。
“……”柯南。
反正不管这几个小孩子怎么推理。
他们都觉得,库拉索现在需要被人保护。
而在放假期间的小孩子们,就变成了所谓的“护花使者组成队”里的一员,在库拉索还懵懵懂懂的时候,就变成了他们的委托人。
春日野清奈觉得这样也好。
这几个有主角光环的家伙们跟着库拉索,大概率还是能让库拉索暂时被管控起来的。
一开始柯南还以为灰原哀会不同意。
毕竟灰原哀对组织里的人非常抗拒,让库拉索生活在自己的身边可能会有些反感。
但没想到灰原哀的反应并没有那么大。
春日野清奈也觉得很神奇,毕竟之前自己和黑泽阵『灵魂互换』的时候,灰原哀嫌弃她都快要嫌弃死了。
对此,灰原哀说道。
“她和我很像。”
“什么?”柯南难得见灰原哀又流露出那样一副悲伤的表情。
看起来很像她刚脱离组织的时候。
那种从废墟里爬出来之后,面对繁华的世界而觉得举足无措的迷茫可怜。
灰原哀觉得,此时此刻的库拉索和当时的自己很像。
“都是被组织培养出来的机器。”灰原哀说。
只不过她是被组织培育出来,负责研发药物的实验家。
而库拉索是获取情报的专员。
虽然负责的项目不一样,但是她们的处境都一样的。
进到阿笠博士家里之后,库拉索就表现出了很局促地反应,她坐在一个地方之后,手搭在膝盖上。
非常规矩地低着头,眼睛只看着自己的手背,绝对不会到处乱瞄。
柯南对春日野清奈说:“这可能是组织对她的要求吧,因为她独特的记忆力,不允许她的脑袋里记住任何组织不允许她记住的内容。最好的方法,就是到了一个地方之后控制自己的眼睛,不要去看一些自己不该看的东西。”
春日野清奈看着她的这副样子,咂舌:“好可怜噢。”
该怎么说呢?
柯南也有这种同情的心态。
库拉索的一举一动,都被限制在一个条条框框里面。
被夺走了自主意识之后,变成了机器的时光多么无趣啊。
春日野清奈说:“她之前被组织派去调查宋氏集团的情报,虽然她之前整理成了资料,我以Gin的身份看过了。但是上面的资料写的并不详细,估计是朗姆让库拉索对Gin有所保留。”
“唔。”柯南。
“如果库拉索能回忆起来的话,倒是能解决我的困惑。”春日野清奈拍了拍自己弟弟弱小的肩膀。“要好好照顾这个人哦!”
被委以重任的柯南弱弱地回应:“嗨——”
等春日野清奈准备离开的时候,她看到库拉索和那三个小孩正趴在地上玩木牌游戏。
叮叮咣咣的木牌,碰在一起的时候和库拉索的笑容重叠。
她看起来很放松,也很喜欢这样的氛围。
几个小孩子在为了她的胜利鼓掌的时候,库拉索也跟着害羞地低头。
见到春日野清奈要走,库拉索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过来。
“那个,警察小姐……”她驻足在春日野清奈的身后,看起来有些犹豫。
春日野清奈笑道:“怎么了?”
“您会找到我的身份吗?”
春日野清奈瞳孔微动,笑容更深:“我会尽力的。”
“听说警察的判断力都很强,您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库拉索正经地看着春日野清奈,似乎很想要听到春日野清奈对自己的判断。
春日野清奈挠脸:“这个……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只是一个警察新人,还没有那么强的判断力啦。”
库拉索没有说话,表情有些暗。
“怎么了?你看起来好像有心事?”春日野清奈走过去,把二人之间的距离变成标准的亲近距离。
多罗夫实验证明。
近距离的接触,更容易让人卸下心房。
库拉索色调略浅的瞳孔闪烁水光,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告诉我,就这样忘记了也挺好的。昨天晚上在睡觉的时候,也梦到了一些很血腥的场面。我告诉那几个孩子的时候,他们都觉得很可怕。我应该……不是一个什么很可怕的人吧?”
“噗。”春日野清奈。
这个……
站在外面的时候,春日野清奈还觉得她的头发颜色和黑泽阵的很像。
但是到了室内之后,她才发现库拉索的发色还是要偏深一点。
“总觉得之前……我并不开心。”库拉索一边说着,一边陷入某种回忆状态似的,自言自语着。“很多事情压抑着,压在心里的位置。好像不要想起来,才能让我远离那种压抑。”
春日野清奈知道她以前是什么身份。
库拉索在说这种事情的时候,她也能理解库拉索在组织里的处境。
唔。
可能是因为在那种环境里面。
要么是等着被解决掉的傻蛋。
要么就是因为具有某种技能,而被疯狂剥削的对象。
组织里面二五仔多的原因找到了。
谁愿意给不把自己当人的老板打工呢?
春日野清奈拍了拍她的肩膀:“嘛,暂时就不要想这么多了。顺其自然是最好的了,如果能想起来的话至少知道自己是什么人,如果想不起来的话就当作短暂的放松吧。”
库拉索点点头。
光从她的态度和对话里,春日野清奈没觉得她是一个恐怖组织的成员,反而给人一种很温婉且好说话的形象。
失忆这种事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突然恢复记忆。
恢复记忆之后明显就不是这样好说话的样子了。
春日野清奈把这个定时炸弾暂时交给柯南“看管”,她把车开进了警视厅的停车场里。
“酱酱酱——爱工作的春日野在病假期间来复职啦!”
春日野清奈推开特搜科的玻璃门,让自己的笑容绽放在门后。
但和她想象中不太一样的是……
没有水源警官走过来拉着她手的寒暄、也没有三桥警部包含慈爱的关怀、更没有特搜科内同僚们的聚集。
入目的,只有死水一般的沉寂。
以及,所有人不约而同看向春日野清奈的目光。
“……”春日野清奈。
“这个氛围……为什么……这么奇怪。”春日野清奈被所有人枯槁般的目光注目,笑容僵住。
第92章 陨落的烟花①
整个室内都有一种诡异的安静质感。
只有摆放在案桌上的传真机在不停地吐出纸张。
而那些纸张就像是永无止境一样打印着同样的东西。
春日野清奈才发现,特搜科办公区内的地板都快要被纸张布满,直到传真机里的纸张用完,机器才发出“嘎吱嘎吱”犹如没有牙的老人在啃骨头的声音。
她蹲下来,捡起自己脚边的白纸,看见上面画了一个假牙。
每一张白纸上面都是一样的图案。
黑白色的牙齿在纸上呈现出一种诡谲的质感。
而在纸的最下面,还有着一个英文“V”。
“这是什么……”春日野清奈问。
萩原把烟蒂扔在储物袋里,他的表情看起来要比其他人更放松一点:“这个……你可以理解为是对我们警方的一种……嗯,示威。”
“示威?”春日野清奈好奇。
之前不是没有罪犯向警察示威的先例。
暗网里面也聚集着很多这样的家伙们,就比如说前几届那位“白帽子”获得者帕森。
他们以让警方头痛为荣、以自己所拥有的神秘为能力的代表。
他们喜欢看着警察抓耳挠腮就是对自己无可奈何的感觉。
但是这么堂而皇之地直接向警视厅的人示威。
这个犯人很有胆子嘛。
三桥警部今天一上午也在处理这件事,他见到春日野清奈还很高兴:“本来我还在想要不要在你病假期间把你叫过来,但既然你来了,我们的人手又多了一个。”
春日野清奈笑着点头:“嗨,需要我做什么吗?”
在民宿区里发生的事情,春日野清奈还没来得及写成报告交给三桥警部,但看样子又有新的工作了。
三桥警部也让她先把宋信国的事情放一放:“这件事情有点棘手,听说六年前好像也出现过这样的事情。”
“这样的事情?”春日野清奈诧异。
萩原点头,从春日野清奈的手里接过那张纸,在手里弹了弹:“六年前也有一个家伙,以传真的形式向警视厅里的人发送预告函,告诉警方自己会把炸弾放置在什么样的地方。以市民的生命作为要挟,以勒索的形式向国家要钱。这个手法和时间都很相似,我基本可以确定和六年前的那个家伙是同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