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世界怎能没有我----老红军

作者:  录入:11-04

  啪!地一声巨响,我担保,王喜报至少三天没法出门见人。
  可就在眼前儿他就没法见人了。大厅里,一扛著梯子的哥们儿一切尽收眼底,都惊呆了。
  他松开了我,下意识地捂著脸。我转身就往礼堂的大门冲,可没走两步呢,又被他扑住了,这回他有经验了,夹著我的两个胳膊,连拉带扯地就把我往一个边门里带。
  我要逃,他不让,我俩一路撕扯著。
  我是个打架从来不开口的闷葫芦。除了撞墙撞门的声音,他也一声不出。
  我觉著他好像除了不想让我走,还一个劲地把我往他的怀里带。
  我是铁了心了再也不想让他碰我,所以当我觉著他在拚死地亲著我的脖子我的脸我的嘴,我开始上脚踹这个流氓!
  “王菌!王菌!我喜欢的只有你难道你不知道吗?我要喜欢别人还非要等到你回来的现在吗?你到底要我怎麽做你才能接受我?我们在电梯里做过了那种事你还能当我是你哥哥吗?王菌……”
  我一边战斗一边也听清了王喜报的表白。
  我向来不是个喜欢矫情的女人。
  要不是看到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我不会明白我根本无法拿他当哥哥。
  我住手了。
  他趁我安静了,轻轻地一遍遍地亲我的嘴我的脸我的脖子,温柔得就像当年的cat……
  “王菌~你打我……”语气里居然带著哭音。我隐藏在心底深处的一抹情绪立刻被他带动了。完了!这个人的本性被我打翻出来了。
  “王菌~求求你给我好不好……我下面……都被你踢大了……王菌~”完了!我引火上身了。
  那一刻,真的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
  也许,和王喜报走到一起一直就是我的本意。
  我恶狠狠地捧起他的脸,他的身子紧紧地贴著我,我感到下身被一股勃起的力量顶著,就像那日在凌晨的电梯里。
  “哥哥还是情人,只能二选一!”恶狠狠地问他,不爱矫情的我都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干什麽!
  要不是弱智就是自己给自己找下台阶呢。
  “情人!”王喜报根本没有犹豫就脱口而出,把我见到他後一直在挣扎的大是大非问题彻底打上了死结。
  你说男人在这个时候他能选你当他的妹妹吗?
  我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不许碰我!”我开始真正进入角色了,隔著他的裤子折磨著他的那根。
  这时,我才发现这里是间男厕所。
  王喜报在我出手的瞬间就像那天的电梯里,乖得像只兔子,人软得站都困难了……
  推著他,倒退进了一个小单间後插了门扯开他的皮带,顺手用皮带抽打著他的阴茎,伸出舌尖,舔著他脸上的五条红印子……
  他“王菌~王菌……”地呻吟著,就要过来亲我的嘴,
  我又是恶狠狠地一句“不许碰我!”用皮带对著他的两个蛋蛋就是狠狠地一抽,王喜报双手搂著我的脖子,一声“王菌……”在我怀里不停地战栗……
  王喜报即使有女朋友也没人这麽对待他。
  电梯里的第一次和今天,他在我的手里的反映都过於强烈了。以至於我给他做口交,他没坚持住一分锺就在我嘴里一泻如注。我玩儿过这个,我知道渴望受虐的人一旦得到时的激动。
  等他射完,甚至没有温柔地搂他一下,走出单间,漱了口,我离开了礼堂。
  在附近一个深巷的面摊上,嚼著蜡一样的兰州拉面,我在想何去何从。
  我不仅没有责任感还是个极度自私的人。
  既然哥哥都飞了又刚到手了一个情人,他只喜欢我我也不讨厌他那我干嘛还要逃呢?
  只是退飞机票又要损失10%的机票钱,我得找机会让王喜报给我报销。
  打定了主意,吃饱了肚子,回想著曾经在怀里战栗的人,我温馨地笑著回到劳动现场。
  小刘嫂子比冲上来批评我的牛大姐还快,问我,
  “王科呢?”
  我说“没见到人啊。”脸皮厚起来我和城墙拐弯儿有的拚。
  “小王啊,不是大姐我批评你。你怎麽一点组织纪律性都没有,说走人就走人呢?”我在牛大姐的吐沫星子里一个劲儿地点头哈腰是是是。
  下午,她们打了一下午的手机,四处找她们敬爱的王科长。
  王喜报那脸,现在怎麽可以出来见人?是我也得玩失踪啊。
  怀著对王科的深深歉意,小刘嫂子一到我眼前问,王科追你到底跟你说了啥?我就耐著十二万分的良心说,我真的压根儿就没见著王副负责人的面儿!
  那你说,我总不能跟她说我和你王哥KJ来著~
  一下午,我成了整没王科的最大嫌疑犯。
  为了说明我不是一个无组织无纪律的人,我干了一下午最累最脏最苦的活儿,还加了一个小时的班。
  当拖著疲倦的身体回公寓坐电梯升到二十三层,我在想,这算不算我想留在一个男人身边付出的代价呢?
  电梯一开,一个背影靠在我的门口吓了我一跳!
  王喜报带著个大口罩转身对我说,你怎麽才回来啊?
  我一看到他带著大口罩的脸,不由地就乐了。

  12

  刚一乐完我就後悔了。
  王喜报带著个大纱布一样的口罩在我门口等我,听语气还不是一时半会儿了,这啥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中国人到底是中国人,性和情很难分家,尤其是像我们这样有著“兄妹情”基础的人,又多次发生了性关系。
  唉……什麽叫咎由自取?
  怪我,都怪我~
  怪我我也不能轻饶了他!
  要不,一下午的精神折磨、肉体折磨我算白受了?
  一向不像小女生,尤其在感情上一向认为自己拿得起放得下的人,自从再遇了王喜报,真的有点返璞归真、做回三八了。
  “你在这儿干吗?”翻脸比翻书快,这招儿我也会使。
  “我……王菌……”王喜报没想到我前一秒还对他乐呢,下一秒又变了脸。
  “小刘刚回家,正四处找你呢……”我敢向毛主席保证,这个吃醋的人绝对不叫王菌!
  “王菌~我根本不认识什麽小刘,你快开门……我脸疼~”王喜报听出了我话里的酸味儿,马上变被动为主动不说,语气里还有一股得意的油腔滑调。这个混蛋!我恨不能打他个对称,让他右边的脸跟左边一样,肿个大馒头~
  “你把我的手绢儿还我,然後坐你身後的电梯,爱哪儿去哪去!”知道今晚一定得放王喜报进我的屋,我这儿拉不下脸还强(jiang四声)呢。
  “王菌……我在这儿向你发誓好不好?除了你,我没有真心喜欢过任何人,过去是现在是将来永远是!你信我啊!”王喜报表白的话语听在我的耳朵里,吹出的热气打在我的脖子上。
  不管是谎言还是真话,世界上没有女人能抵抗甜言蜜语。
  我被他忽悠得不知道接下去该怎麽耍了!
  “王菌~钥匙呢?开门啊……我等了你一下午,还以为你一定能回来……”王喜报看著我低头不说话,加紧了攻势。居然边说边把手伸进了我的裤兜儿,一个劲儿地还在我大腿两侧胡抓乱摸……
  “王喜报你个流氓!又占我便宜……”我一边躲一边从包里取出钥匙,被他抓得,痒得我咯咯咯地乐,打开门,他轻而易举地跟著我走进了只属於我的世界。
  我跟他,似乎总是少了一份陌生,多了一份情人之上的亲昵~
  多少年後我才明白,爱情中一旦融入了一份亲情,将是一件多麽可怕的事!
  他带著个大口罩,背著两只手,在我可怜的几间小屋里转来转去,就像个查卫生的。
  我找出了救急箱,坐在沙发上,拍了拍身边的位置,他才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进这间屋子的借口是因为挨打脸疼,赶紧坐过来装出一幅痛苦的神情。
  摘了他的大口罩,王喜报自己照顾自己的能力还挺强,居然在自己的左脸上贴著一贴冷膏药。
  “至於吗?”轻轻揭著膏药,也算安慰他吧,我装著有点心虚地说了三个字。
  他嘶嘶嘶地哼,好像我真的在撕他的画皮。
  脸上的皮肤对膏药有点过敏,五条红印子看不清了,可半边脸整个都红了。
  “不要再贴膏药了,冷敷一下就行。”我像个大夫,责任心十足地说。
  “我不会!今晚我留在你这儿,你帮我敷吧。”这就堂而皇之地留宿了。
  我看著他的眼睛,他看著我。
  王喜报不会再让我逃!三个星期下来,他的所作所为已经说明了一切。
  “只有今晚。只能睡觉。”我做了最大的让步。
  王喜报笑了,对著我的嘴就是一亲。
  我觉得无力,冲天花板翻了个白眼,可心里真的好甜好甜~
  去冰箱里取出几块冰砸碎了包在毛巾里,敷在他的脸上……
  他躺在沙发上,就像个病人~
  我的手捂著毛巾,他的手压在我的手背上……
  我问他,“吃过饭了吗?”
  他说,“五点开始就蹲你门口我上哪儿吃饭去?”
  我说出去吃,他说他的脸没法见人。
  我想也是。但冰箱里除了大盒的奶油冰淇淋什麽都没有。
  我说,“你躺在这儿自己敷吧,我出去买点菜。”
  他一个蹦高就坐起来了,“我跟你一起去!”
  “你不要脸了?”
  “咱有遮羞布~”
  二十分锺後,王喜报带著个大口罩在农贸市场里跟一天津大嫂为一把油菜争得是脸红脖子粗。
  人家说一块一斤,他上去就砍,说贵出三毛我都不买!
  人说,大哥!你昨天上火星去了?油菜三毛一斤?地球上就没这个价!
  我一听就乐了,想,这位老嫂子白天卖菜晚上一定还在网上混坛子!革命生产两不误!真是跟得上时代的步伐啊~
  王喜报就是个井底的榆木疙瘩!连人骂他是火星人他都听不出来,还自己打自己嘴巴子,说,那五毛一斤!我一听就知道,即使我不认识王喜报也能听出来,此人就是一混官场的,根本没有原则,追求的就是能屈能伸!
  我扯他的手,意思是,别介啊!你不说贵出三毛咱不买吗?走啊,到别处再去看看啊。
  王喜报攥紧我的手,他力气比我大,我动不了了。我知道他的意思是,我就是看上那把油菜了,非他不可!
  我在心里把自己当成那把油菜,心想,看你怎麽把她弄到手!
  天津大嫂说,五毛也不卖!
  王喜报傻眼了,只有问,那你说多少?
  我估计,如果还是一块一斤,王喜报也会拉著我的手掉头就走。
  可那大嫂到底是个时代弄潮儿。“八毛!”那把油菜归王喜报了。
  他乐她乐,你好我好大家好~王喜报的全部吐沫星子算是白费了!
  他先走一步,收摊儿的老嫂子问我,“你男人这是咋咧,怎麽没沙尘暴还带个大口罩呢?”
  “非典!这不才从医院扎了吊针儿刚回来。您一会儿回了家最好漱漱口消个毒~连我都不敢跟他面对面说话,您都和他矫情了这麽半天了……”
  转身,我拉著王喜报的手笑著往前走。
  俺俩都在熟菜摊儿上剁猪头肉了,我瞥见那老嫂子下意识地捂著个嘴,背著蛇皮袋儿,还往我这儿瞟呢~
  欺负我男人?给你颗老鼠屎吃,好好恶心恶心你!
  “王菌,你猥猥琐琐笑什麽呢?”王喜报这家夥,根本没意识到这把油菜本来就八毛一斤!吃亏了还当占便宜。
  回去,用王喜报争来的油菜打了个蛋汤我俩就开饭了。
  都偏爱面食,我买了六个热乎乎的肉包子,我吃了俩他吃了四个。
  拿著罐啤酒,王喜报嚼著嘴里的猪头肉,一屁股坐在我身後的地板上。
  我这里没饭桌,所以我就坐在茶几边儿的地板上。
  正有点撑得坐不住,靠背自动送上门,我倒进他的怀里。
  “王菌……”他搂住我的腰叫我的名字,把手里的啤酒递到我的嘴边。我喝了一口,用手拿了块干切牛肉,送到身後的嘴里。
  头一次在家里吃饭,我吃出了家的味道。尽管这并不是我跟男人第一次在家里吃饭。况且我还亲自下厨为其他男人做过四菜一汤,饺子和汤圆。
  王喜报搂著我的腰,一口口地喝著我递给他的啤酒。
  大概是这一天对他来说太累了,挨了打又受了折磨。
  一罐啤酒没喝完呢,我发觉他枕著我的肩头有点迷糊了。
  “王喜报!起来洗了澡再睡……”我准备站起来收拾残局。
  “冬天我不想洗……”真有点迷糊的他居然把自己当……小孩子?
  “不洗你就坐电梯回自己家睡去……”每天早晚洗澡各一次,这是我雷打不动的规矩。
  “那你帮我洗……我脸疼……”王喜报坐在地板上,扯著我的衣角。我明白了,为什麽他和我在一起我能感到家的味道,就是因为这个男人身兼男人孩子双职。
  “来,起来!我送你回家……”我拽地上的赖皮鬼。
  “好好好……我自己洗还不行吗?”有比让小孩子洗澡更可怕的事!那就是让他一个人睡~
  我洗碗。
  灶台还没清理完,王喜报就从浴室里出来了。
  穿著我的一件白色浴袍,刚遮过他的膝盖。
  腰上的带子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没系好,里面没穿裤头,黑黑的毛我都看见了。
  同居就是这样,就像跟另一个裸体的自己住一起,凡事都得坦诚相见,这点最别扭!
  我想帮他拽一下浴袍的下摆,又怕反而好心办坏事。
  低著头,“把空凋打开。”嘱咐了一句,赶紧进浴室冲刷自己。
  我那个浴室的门锁坏了,就我一个人住根本没有修的必要。所以我也跟王喜报差不多的速度就出来了。我怕他突然兴起,想我了,进来看看我~
  屋子里因为刚点上空调还没暖上来,站在镜子前擦著自己的头发,看王喜报傻坐在沙发上,开著个电视,明显眼睛的聚光不在电视屏幕上。
  不能再让气氛这麽诡异下去,要不然今晚非出事不可!我在心里警告自己。
  上厨房,敲了几块冰,用毛巾包好,坐到王喜报的身边,敷在他出了浴室就变得异常红润的左脸上。
  王喜报被毛巾的冰冻了一下,好像才发现我就坐在他身边。
  什麽都没说,那麽自然,顺著沙发就倒我大腿上了。他好像真的非常疲倦。
  靠进了沙发角,把自己的一条腿放在了沙发上,关了屋里的大灯,打开沙发边的立灯,拿起一本杂志,边看边一只手扶著王喜报脸上的冰。
  躺在我腿上的人一动不动,没一会儿,好像真的睡著了。
  屋子里暖和起来了,我抽出自己。
  给沙发上的人塞了个枕头,盖上床毯子。
  我这里根本没有多余的被,枕头还是因为买两个比买一个合算我才买了俩,一个用来当抱枕的。
  王喜报盖著我的毯子,一床被盖在身上还真有点冷。
  躺在床上,又看了会儿书,我关了灯。
  “王菌~我脸疼~”王喜报出了浴室还是第一次开口。
  我开灯下床,看了看他的脸,把自己的高级护肤霜涂了点在他脸上。大概屋里开空凋太干,脸绷得所以会疼,平时我从来也不开著空调睡觉。
  按说,王喜报现在的脸完全是因为他自己乱贴膏药引起的皮肤过敏,跟我一点关系都没了,我还得收留他,真是够冤的。
  “王菌~空调太干了,关了吧。”他建议。
  “一床被子会冷……”我有点没主意了。开著空调病号脸又疼~总不至於俺俩现在坐电梯下十七楼上他屋取被子去吧?
  “我跟你睡一起……”王喜报有时直接得让我这个美国人都无法羞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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