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原来林沉要的那块玉,就是传说中的兵符,顺理成章的他又知道原来他四哥哥真的是了不起,还握有兵权,不怪乎林沉怕他。
眨巴眨巴眼就又过去了好些天,白合欢心里不痛快,是你林沉老母要我替你做事的,怎么现在事吩咐下来了,就杳无音讯了,分明是不相信他的实力,这是对他的不认可!
要么不抱怨,这一抱怨,还……真灵。
这天白合欢撅着屁股在院子里画方格子玩,咯噔一声,一个布包小石子从墙外落在了他身边,抬头看看,四周瞧瞧,有情况,以迅速不及掩耳的脚步拾起小石子往院门口一看,啊的惊呼一声,他看到了,他看到闪过的身影是……个人……
以上都是废话,其实是他闻到了,一股葱油味还夹杂点臭豆腐味,毫无悬念,这闪过的的身影不是眼线煎饼就是眼线豆腐,死样还挺会挑时间,捡在意五买菜的时间。
关好门,蹲在大灶边上,想展开布好好研读一番,一打开,傻眼了,白白的布上涂满了五颜六色的鬼画糊,这世界的字他认识,可这布上一字没写,不是研读,现在是要他研究了。
之所以想林沉找他,私心是想让自己能帮上白曲宁一点,虽说这点小忙白曲宁不一定在乎,可毕竟是自己的心意,自己心里也涂个安。
“公子,你蹲这边干什么,莫不是真想履行你上次说的话,你烧火来我炒饭?”
白合欢被突如其来的人声吓了一跳,镇定的将窝在胸口的布塞进衣内,优雅的站起身,亲切的微笑唱道,“你烧火来你炒饭,我们夫妻把家还……”(请大家用天仙配的调调……预备……唱……不想唱的接着看)
意五慌了,“公子,切莫乱说话,是你跟主子夫妻俩才对,你们把家还就成。”
“那你干啥?”
“我护送!公子在家不知道,这些天京都的局势更紧张了,前些天大街上还挺热闹的,现在就看不到几个行人,好多商贩连门都不开,吓得意五匆匆买了几样小菜就回来了。”
眉一挑,双手插胸,颠颠脚,“我怎的就看不出你会害怕,诓谁呢你?”
意五跺跺脚,他多老实的一个孩子,现在被人不相信心里止不住的难受,急道,
“真的,公子,没诓你,我以前做的那些事是暗中的,人不多没啥好怕的,这次不一样,这大街上来来往往的都是官兵,听说连城门都封了,大家都道要变天了。”
“那四哥哥这些天怎么都没跟我提起?”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主子那么疼你,肯定是不想让你担心啊。”
白合欢边点头边往屋里走,有理,却更心疼白曲宁,一人抗下这么多事,一个男子跟这么多男人斗,他该有多苦,哎……
进屋掏出怀里的布,坐着研究好一会,恍然大悟,嘴角抽抽,林沉老母果然老奸巨猾,做事严谨,也就是像他这样的聪明人可以猜到这画意思,就是不承认林沉老母有贬低他智商的意思。
青草被大鸟笼罩,小人拿玉往煎饼摊上急速快跑,下边还搁个火盆。
他理解为亲娘被女帝囚禁在了宫中,然后要他快些拿到兵符然后送往眼线煎饼那,最后将看完的布搁火盆里烧掉以避免被人发现。
白合欢陷入深思中,亲娘被困在了皇宫内,是不是说明女帝已经对亲娘产生了怀疑,现在局势不稳,他认为林沉方方面面都没有胜算,白曲宁说林沉有合伙人,关乎两国,那肯定不是中白国内的,这些他都不关心,主要是亲娘,虽说也不亲,可他来这的两年中,亲娘虽说对他有些苛刻,但总体来讲还是不错的,别人他不管,这亲娘……
……隐形……分割线……
满怀心思的一直拖到晚上,就想等白曲宁回来,然后好好问问情况,可等啊等,亥时快过都不见人,现在天已经不太冷,他也睡不着便索性穿好着外衣在房门口走着。
瞎装了一会终于听到有脚步声,眼睛一亮,满怀高兴的将门打开就想扑过去,半路刹车,不对,步子声音不对,今天没有月光,白合欢心里没底有些怕,使劲眯眯眼想看清楚来人。
“公子,这么晚怎么还不睡?”
一颗吊着的心终于落回地上,火了,“意五,你大晚上搞什么鬼,吓死我了,没事找抽啊?”
顿了半晌,来人不回话只冷笑几声,白合欢奇怪了,“你个死样没事停在那装什么幽灵啊,还不快点死过来。”嗓门吼得老大,想盖住语气中的一点颤抖。
白合欢感觉来人不像意五,可身形声音又都和意五一样,莫不是意五有精神分裂症或者是夜游症?
“呐呐,意五你不理我我就回房了,你也快些回屋休息吧,明早还要早起给我买早饭呢,我要吃东头李子铺的菜包,西头吴大佬家的豆浆。”边说边小心的往后退。
“知道了,公子,我明天早上会为你准备好的。”
妈呀,白合欢一个踉跄往后跑去,铁定不是意五了,意五知道他没有吃早饭的习惯,他没出过什么门,哪知道什么菜包豆浆,他这是造什么孽,遇谁了。
来人哪容得了白合欢跑,小跨两步一个勾手便将他抗在肩上,封了哑穴,本想是敲晕的,可主子让她好好待这次的目标,只得封了穴避免他发出噪声。
白合欢心里凉死了,这世界是怎么个回事,黑暗中他死瞪着眼看见扛他的人了,清清楚楚,这小模样……就是意五!
发不出声难受的他使劲挣扎敲打,扭捏掐咬,太气人,太欺负人了,浑身都被气的抖个不停。
“别动别瞪了,没用的,我不是意五,没想到你这小小弱男儿还挺有劲。”顿了顿“小主子可花了不少心思再你身上,四处都是暗卫,若不是我聪明还真难搞到你。”
前边的话是说给白合欢听的,后面的话更像是自言自语,白合欢没听清楚,心里忿恨的要死。
来人扛着他一个跳步就出了小院,白合欢含泪看着自己出了院,他的四哥哥,他又要跟你不告而别了,这次他要逃出来,保证第一时间来找你,可就不知道有没有这机会,你去找他,这也凑合或者说是再好不过。
这被扛着的感觉非常熟悉,就是速度似乎比上次慢了些,可能是晚上漆黑一片才故意放慢速度,还说不是意五,这装束还是白天的,连说话的神情都一样,以后他再也不要相信奴才了,前边个水浪儿,这边个意五,可算是伤透了他的心。
颠着难受,止不住抽泣起来,干打雷不下雨,意五一听似乎慌了,“公子,我知道你难受,我解了你的哑穴,你保证不开口说话,行不行?”
说话间步子没停,声音很低,迎着急风却一字不落的都传到了白合欢耳中,白合欢使劲用头朝他肩膀上磕磕表示同意,意五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放慢了步子抽手将他的哑穴解开。
白合欢守信用,解穴后不哭不叫,连先前的抽泣也停止了,沉默了片刻,整理了下心情,涩涩似有不甘,“意五,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身形一顿,差点将肩上的人摔下,干咳两声,似有不高兴,“公子,我已经说过我不是意五。”
“别骗我了,易容这一说法我也懂,可你身形声音明摆着是意五,我们相处时间也不算短,我还能不知,你不用尴尬,我不会怪罪你的,我知道你也只是听从你主子的,我能理解。”
声音增大,“谁是那傻小子,我叫意四,那傻小子还老跟我说他跟着的公子聪明,聪明的你连男女都分不清?”很不善的语气,意四很讨厌别人讲自己认作自己的那个傻弟弟。
这是女人?心里豁然开朗,他记得意五说过自己有个双胞姐姐,这就是?难怪长的一模一样,那么为何意四要劫他,
“原来是意四姐姐啊,唐突唐突,久仰久仰,敢问姐姐这是要带我去哪?是四哥哥让你来带我的吗?”
“不是。”
声音甜甜装可爱,“那是谁?”
“到时你便知。”
“到底是谁嘛?”
“闭嘴,再说话老娘封了你。”
白合欢瘪瘪嘴,好凶,这姐弟两个性相差好大,意四说不是四哥哥让她来的,说明姐弟俩不是共用一主,不过看这意四好像也没恶意,走着看着吧。
总觉得自己不是会惹事的人,可事还就一件一件来找他,林沉老母和亲娘的事还没解决,就又不知有什么事等着他。
颠着虽说难受,可大晚上是睡觉的时辰,怎能浪费,白合欢一个恍惚很快过去的了。
就是不会起
凹凸不平的窄小泥路上,磕磕碰碰的行驶着一辆简陋无门的小马车,虽已快正午,硕大的太阳在头顶上照着,可小路上并无行人,寂静一片,只听到远处有一丝流水声。
“意四好姐姐,我尿急,真的。”晰白小脸上隐冒汗珠,眉眼深皱。白合欢知道跟脾气暴躁的人说话不能委婉含蓄,不然把人惹毛了,倒霉的还是自己。
“若我没记错,公子你一刻钟前刚……如厕过。”凉凉的声音压住心底快爆出来的火,行了没多少时间,如厕了不下于十次,真当自己是小鸭撒尿,没几滴……?
“可我这不是急嘛,谁让好姐姐你真买豆浆给我当早饭呢,这豆浆一喝多,自然就要尿尿。”
“请公子再等半时辰,还有,公子直呼我姓名便可,意四担不起公子这声姐姐。”用脚趾头发誓,她想封了这死男人的嘴,直接敲晕更好。
“诶,好姐姐,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想我和意五关系那般铁,可谓情同兄弟,所以叫你一声姐姐是应该的。”顿了顿,见赶车的人不理他,接着又掐媚的说,
“好姐姐,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你要不让我尿尿也成,告诉我我们这是要去哪,行不?”
自他醒后,天还没亮,就已经在马车中,咕噜咕噜行了将近两个时辰,这车说的好听是马车,其实就是头小红马在拉,要他看还没在祝春三赶得那牛车好,最起码不会颠簸。
此时此刻,他恨死了自己的没用,恨死了自己的无能,什么都不能自己做主,本想借着尿尿之口看看周围的环境范围,严谨的意四竟不知在他身上下了什么药,浑身软绵绵的,虽说没影响到精神状态,可跑几步就使不上力。
“到了你便知!”
不耐烦的声音,白合欢不用看都能猜到说话人脸上此刻的神情该是有多厌恶,压在肚子里的火啊气的一下全冒了出来,犹如油锅里的干米巴巴嘭的一声爆发了,
“你娘个呸的凶毛啊,老子莫名其妙被你劫来,老子还没来火你倒挺不客气,你今天要不跟老子道歉把话说清楚,老子立马从马车上跳下去,如今老子是没能力斗得过你,可老子自己命自己还是能掌握的。”顿了顿,冷笑道,
“哼,你是不是在想要把老子敲晕?可你敲的了一次能控制的了第二次吗,说不定在吃饭那一瞬间老子就能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嗯~信不信,或者说,我们来试试?”一口一个老子,大话说的脸不红气不喘,这就叫做气势!
意四身子一颤,缓缓转过身,见说话人凌厉的眼神怒放寒光,邪肆的声音异常清晰,前头几句话她还只当小男儿发发脾气,后面的话却不得不承认自己被威胁了。
“那公子现在想做什么?”
“老子要拉屎!”声音宏如大钟,气势宛如大雨磅礴敲震人心,白合欢无所谓惯了,一般事不放眼里更不往心里去,只是今天这事着实让他憋了气。
意四无法,只得吁停了车,说到底自己还真怕这聒噪的小男人惹出什么事来,走上前好心的想将他扶下来。
“站住!不许再向前一步!”声音依然不减,独自慢悠悠的扶着车沿壁跳了下来,“转过身去,哼,你是不信任我还是不信任自己的药?觉得我这样还能逃跑?”
意四满脸涨红,双眼放火光,哼的一声啐的朝地上吐了口痰,干瞪着眼看着青衣少年晃悠悠像路边的杂草中走去,她对自己很有信心,想她红楼第二高手,怎可能连一个无力的毛小子都看不住。本来掳人这种小事根本用不着她动手,只是主子亲口下令吩咐要她来完成,这才不甘愿前来。
白合欢心里心虚加抖活,努力忽视身后那双紧盯着的毒眼,卯着劲稳住了自己的身形,不缓不急的朝一边走去,心里自我哀怜一番,何曾料想时隔一年他又要实行一次大逃亡。
行来这一路都不见一人,可知这条坑坑洼洼的黄泥小路是及其偏僻的,路两旁更是大树密排,杂草众生,不远处还有流水声传来,五月的时节野草不高却也不矮加上又密又多,没多会就将白合欢半身没入了进去。
十分庆幸穿的外衣是青色,与野草混为一体,意四在武学上是高手,可依她鲁莽暴躁的性格在观察力上应该有所欠缺,白合欢就赌这一点,蹲下腰不动声色将外衣脱了罩在草上,自己爬行前进,嘴里不断用力哼哼着嗯……嗯……
越往前哼哼声越响,表明自己在一门心思的拉屎,流水声越来越近,白合欢嘴巴也越咧越高,终于,眼前一片宽阔,却也立马呆了愣了。
用手轻拍胸口,后怕不止,亏得自己爬的慢,若是快那么一步,没准就栽了下去,野草的这边是有河,这小河却是在断壁之下,目测足有三米之高,且河流湍急,那么,跳还是不跳?这是一个问题……
那边意五嘴里一边低骂着一边忍受白合欢嘴里发出的不雅声,严重怀疑这小男人知不知道什么叫羞耻,以后自己娶夫君可得擦亮了眼,自家弟弟那样的白痴不要,这里这个的不知好歹样更不要。
也就容她瞎想了几分钟,就发现这嗯嗯的声音不对劲了,声音越来越小了不说,那片草动的方向也不对了,一个不好的念头闪上,意四的轻功虽不如意五的如火纯青,却也不是吹的,一个闪身便向那边冲去。
“公子,你这是在做什么?”急吼,不敢靠近。
白合欢咽了口口水,转向意四,背对断壁,“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我……跳下去!”说完,真是汗颜,这么狗血的台词吐自他嘴,真是没脸见人了。
气氛很紧张,大风吹过,百草拂动,只从草窝里传来几声虫鸣,“好,我不过去,公子,你别慌张,小心将手伸过来,我拉住你便可。”
意四为自己的一时大意急了,主子可是让她一路好好照看着少年的。
白合欢满头冒汗,左右寻思了一会,不合算,这要是跳下去,被抓回的可能性依然大,弄不好自己的退胳膊啥的还会摔坏了,那就是得不偿失了,此路不通,还是耐心等待下次机会吧,不情不愿的伸出右手想握住意四伸来的左手。
“合欢,我来救你!”
气急败坏的高吼嗓音,白合欢一愣,忒熟悉了,自主的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意四也闻声,见白合欢停止了向前伸的小手,赶忙向前一步想抓住。
白合欢屁股底下所坐的那块地本就是泥沙黄土,被意四大跨步一震,竟哗的一声塌了,白合欢只觉身子往下一顿,整个人就往后翻了,还没来得及喊救命,扑面而来的水就淹没了他。
白合欢会游泳,小时候被奶奶叫着学的,只是刚刚掉下时太过突然,且这河水流较急,一时没能反应过来,连呛了几口水,头晕乎晕乎的忘了该如何动作,没等他再想,就被人搂在了怀里。
睁睁眼,多想开口问句,小艺王爷你咋会在这里啊?
就不起了
夜色浓郁,夜风呢喃,凉月高挂,河流水波粼粼,在月光的照射下折射出神秘的金光。
孤月下的少年一袭月白长衫,如墨的黑发垂至腰间,只是发梢上时不时还会滴下几滴晶莹水珠,脸色苍白,却又丝毫不影响他脸上的戏谑表情,一双桃花笑充满狭促,似笑非笑。
“说了就是不听,犟什么呢,遭殃的还不是自己。”
“你管我,谁知道你安没安好心?”
说话的少年裹着一身半湿的青色儒衣,缩靠在一颗大树下,双手抱腿,不停哆嗦着,可看出他已是冷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