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这篇文发生地点在日本,内容主要涉及芭蕾和医学(神经内科,神经外科,药学)方面。这篇文有四位男主角,一位女主角;涉及异性感情,和同性感情。这篇文没有对外地原则,世俗原则皆不可做标准;一切原则由心而成,很多时候他们坚持的或遵守的,并不与外界规则一致。
这篇文里的男人不见得刻意强调怎么做才算是男人,女人也有着不寻常地心思。这个文里的关系只有两份,或疏离或亲密,无分友情亲情亦或爱情。这篇文里的每一个人都坚持着自己的行事标准,努力尝试着为自己的人生负责,而不将它交给社会。
《日记本子》和《十年左右》讨论了理性和感性的相辅相成。
《疾》则是反过来,讨论在理性和感性分道扬镳,甚至背道而驰的情况下,人要如何面对。当一个人无法随心做事,甚至根本读不懂自己的心时,世俗的原则是不是最好的解脱,是不是能将人由苦思而不得法的困境中解救出来?——让他不再反省自己的做法可曾委屈自己的心,给予他充足地理有,让他不为违心而自责?
一个人,到底是对外的对错重要,还是尊崇自己的心重要?外界的原则到底对人生起到一个怎样的作用,人该如何利用它?
这是本文讨论的问题。
注意:
若文章不合您口味,请不要过多批评。
真心诚意希望结识朋友。但烦请未满21岁的读者绕行。
非常不欢迎贬低耽美文中女性角色的人。非常不欢迎对同性感情有偏见的人。
内容标签:惊悚悬疑 不伦之恋 阴差阳错 情有独钟
主角:鹤贺真纪,残间薪,牧绅一,藤真健司,真木伸市
第一章
【原创]】疾
一个人,背叛了一颗心
——题记
人们说男人是阳刚地粗枝大叶的,是有泪不轻弹的;人们说,女人是阴柔地心细如发的,是一泓水儿做的。人们还说,男女有别,是天生注定的。
正文
“就是今天,就是今天到。”
“我昨天傍晚走得晚,临走时团长办公室里有客人,我瞧见人端茶进去。他昨天就到了。”
“真的?真的?噢!巴黎歌剧院芭蕾舞团的领舞——我现在就去排练室,说不定等一下他需要舞伴陪他热身呢!”
“那也不是找你,跳也是和我们团著名地领舞——小,早,川,麻,衣——跳,哪里轮得上你。小樱,你还没好,你每次都这么慢。”
角落里名叫“小樱”的姑娘抬起头,迷糊道:“你们还有没有胶布?我的胶布怎么不见了?”这个姑娘有着一头暗金色的头发,五官俏皮可爱,一脸的雀斑;这姑娘个头极小,身材圆乎乎地,四肢仿若没骨头般白嫩。
一群姑娘走去角落里数落她:“真纪才请假两天,你就把能丢的东西都丢了,真纪是你妈妈呀?”说罢递给他一卷儿胶布。姑娘接过胶布,缠上自己的足尖,她看看自己裂成两半的大拇指指甲,压了压,仿佛这样压压裂口就能没了。刚才叫嚷得最大声、期待着大明星到来的那位姑娘蹲下身子替小樱扯胶布;她低声问:“你哥哥来,你不紧张?”
“他是我哥哥,我为什么要紧张?”小樱摇摇头:“他来了也没联系我,他不怎么关心我。”
“你哥哥喜欢怎样的女孩?”
“他喜欢男孩,你们不知道么?”
“真的?”姑娘大叫道。
“在法国,大家都是这么传的——我不知道,我又没看见过;我可不要回法国,那里的人跳舞太厉害。”
“真纪多久回来?”
“昨天打电话说今天回来,据说团里想让真纪和哥哥见面,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真纪也不清楚。”
姑娘一愣,然后回头大声对更衣室里其他姐妹叫道:“嘿!大家听我说!这次可能是真纪和让保罗跳,不是小早川!”她狂呼数声,大喊道:“团长终于长眼睛了!”
姑娘们大吵大闹着,纷纷说“真纪”比“小早川”好;他们要求小樱确认,小樱想了想,贼头贼脑地笑道:“今天晚上同哥哥吃饭哩,我把真纪带上……”
门开了,驻团编舞家三宅太太推开门道:“吵什么吵,姑娘家有这么吵闹的?还不快去练功,今天有客人来参观呢。”
姑娘们嘻哈笑着冲出更衣室,朝排练室跑去。路过团长办公室时,门虚掩着,果真有什么人在里面。大家顿时没了声音,纷纷踮着脚尖走过团长办公室,同时探头探脑地张望几眼。一时间,一大群姑娘都惦着脚尖跳过,像群活蹦乱跳的麻雀般灵活轻盈。带头的姑娘贴在门缝上打探,门突地开了,一位高个头姑娘探头出来,低声道:“看什么看,里面都看见你们了。”
“麻衣,谁在里面?”另一位姑娘压低声音问。
姑娘索性走了出来,关上了身后的门。姑娘有一米七几,全身都是紧致地肌肉。她的五官凌厉,三角眼高颧骨,一双稍嫌过大的嘴紧闭着,不漏一丝缝。姑娘画着浓妆,大蓝色的眼影和夸张地眼线;然而长脖子和挺拔地身子骨一衬,一切都显得很合称。这是一位自信而美丽地姑娘。
“里面是谁关你事么?快去练习,团长要生气了。”
姑娘们扁扁嘴,惦着脚尖跑开了。拐了个弯,带头的姑娘学着麻衣刚才的表情,尖声尖气道:“里面是谁关你事么?帅哥都是我的!”大家哈哈笑了起来。
第二章
麻衣转身进屋,笑着对团长说:“大家等不及见残间君了。”
书桌前坐着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人,红光满面,慈眉善目,每一根白头发都梳得到位。书桌对面还坐着一个人,金头发,宽肩膀。
“叫我薪就好。”金头发的男子转头对姑娘说。明明是外国人,日文却说得这样流利。
“好罢,薪;那你也别叫我小早川小姐了,麻衣好了。”姑娘绕去团长身边,金发的男子转回了头,脸由逆光中显现了出来。
这是位白人,眉目如漆,五官立体如雕塑。男子二十多岁年纪,高眉骨,平眉毛,深深下陷的眼窝和眉骨阴影下闪出的两点蓝色光芒很吸引人;男子的鼻梁骨高挺如屋梁,尖细的鼻尖,笔挺地鼻梁,和平直的眉骨一起,形成了一个“T”字。瘦长脸型和深陷的双颊收拢于尖瘦的下巴;长而扁的嘴柔和地抿着,嘴角自然上挑,旁边衬着明显地酒窝。男子用深邃诱人地目光注视姑娘,姑娘笑道:“大家都等着瞧你,团长,咱们过去吧,大家都在那里了。”
“真纪回来没有?”团长起身,并对男子做了个“请”的动作。
背对着团长的姑娘嘴角一紧,不动声色道:“真纪从神奈川过来,可能要晚一点,我们先开始吧。”
三人出了办公室,团长笑呵呵地介绍着:“小早川是日本艺术院芭蕾舞团的台柱,是位肯吃苦的姑娘。她练习太刻苦,经常有人说我耽误小姑娘的前途,哈哈。”
小早川含蓄地笑道:“我还不想结婚,现在的我没有时间结婚,我所追求的一切都不是婚姻给予的。”说罢看看让身旁的男子。正要过一道玻璃门,男子稍上前一步,为姑娘推开了门。
“刚才我提到的‘真纪’也很有前途,可是早早结婚了,事业就被耽误了。这个姑娘命苦,人太老实;嫁了个丈夫进监狱了,留下小孩和婆婆让她一个人照顾。前几天说又放出来了,你看,丈夫家在神奈川,结果上个班都得两地跑。”
男子稍稍皱眉,小早川适时补充道:“她婆家管得严,再忙都要回家带孩子,若不是疏于练习,她远不止今天的成就。”说罢叹了口气。
“我听说过她,”男子微笑着开了口,用好听地轻细嗓音说道:“说起来,我们师出同门,荒木小夜子其实也带过她。”
“是,”小早川点头:“她前年底才转来我们团,之前在千叶时听说和荒木老师有交情。”
团长则问:“荒木老师好不好?她是奇才。听说她很照顾你,她的作品都是写给你的。”
“哈,她是我干妈,我是她带大的。”男子哈哈大笑,好看的酒窝挤得很深很深:“也该她红了,她准备了整整二十七年,该她红了。其实这次来我带了四组作品,都是她的。等一下我们看看,有一部群舞若可以的话就要立刻开始排练了,还有一份独舞和两份双人舞,这个倒是还有时间——我可不想让小早川小姐累着,再忙也要休息。”
“麻衣。”小早川微笑着提醒。
“有一份是给真纪的,听说她两星期后要参赛?我怕时间有点紧。”
“她学东西很快,”小早川同团长对看一眼:“残间先生,请务必帮助真纪取得名次。”
团长补充道:“团里孩子们都不错,可惜运气不好,参加比赛结果总是不如意。我们需要这方面的名声。”
“总是回家照顾小孩自然不行。”男子再次为姑娘推开一道玻璃门。
“做母亲的心,我也理解,”小早川微笑着点头致谢:“现在她先生出来了,或许会好些,等会儿见了她我会同她商量商量,有时候,不能兼顾之下,她需要舍弃一些东西——希望她明白。”
“好了,里面就是主排练室,我想大家都在了。”
男子微笑着做了个“请”的姿势。团长推开门,里面的钢琴声顿时清晰了,姑娘和小伙子们的打笑声传来,夹杂着数拍子的声音。门口的姑娘瞧见了团长,立刻站定了,其他人也逐渐朝这边看来。团长进门,拍拍手道:“大家集合一下。”
“大家安静。我要介绍一个人……”姑娘们顿时西西沙沙地议论开来,团长再次拍手道:“我很荣幸地向大家介绍,让-保罗 德 杜冯先生。”
姑娘们顿时兴高采烈地鼓起了掌,男子和小早川走进排练室,掌声便更大了。男子抬手挥了挥,朗声道:“虽然我看起来是外国人,其实我是北海道人,如果有人妄图用日文在我背后说我坏话,要小心。”
大家哈哈大笑,男子又道:“我母亲姓残间,名字是我教父给的,取的柴火的意思,这样,我叫残间薪。目前我在法国歌剧院芭蕾舞团跳领舞,这是个好位置,可是我发现还有更适合我的位置,所以我请假过来了。这次过来,一个是同大家一起排练荒木小夜子的新作品《虾夷物语》,一个也是想跟大家一起去认识认识荒木小夜子的其他几部作品,如果大家脾气相投,当然也就想一起尝试一下。按照荒木老师自己的说法,她觉得,自己的编舞中有浓重地东方韵味,她说咱们东方人肯定要比大鼻子鬼佬跳得好。”
大家哄笑,团长揶揄道:“看来残间先生果真是日本人。”
“荒木小夜子的作品被发掘得晚,可能大家对它的了解不多,”残间严肃了下来:“我大概说说她的生平。荒木小夜子生于日本北海道稚内,四岁起跟随库贝岛流亡过来的俄罗斯芭蕾舞演员学习芭蕾,但在那个闭塞的小村落里,她直到三十岁才有机会进入全职芭蕾舞团。她自小就展现了舞蹈和编舞上的才华,我就是跳她编的舞被法国人看中带走的,那年我十五岁。她的舞很自由,很多人说她的舞不好跳或者不好理解,其实主要问题是没有进入她的那种逻辑,一旦理解了她的思维逻辑,你会发现自己和她的理解很合拍,简直不需要看舞谱。直接丢一本她的舞谱给不熟悉她的人,可能真跳不出来,所以我过来这里,跟大家一起去学习她的谱子。我跳她的舞跳了二十五年了,跟她的记谱方法很熟,可能会对大家有所帮助。”
下面的人静静地听着,残间站正,换下了那张严肃地脸,笑着说:“大家一旦熟悉了她的作品——我悄悄透露一下——很有可能她以后的作品都由日本这边首演了……”
不得了了,大家都跺着脚欢呼起来。残间同团长笑笑,扬声道:“现在是早上六点半,我昨天下飞机身子硬,我们一起练功好了,也顺便认识一下,说不定以后几年都要朝夕相处呢,对不对。”
年轻人们立刻站去了扶手边,残间选了个摆在排练室中间的扶手,向身边那位小伙子点了点头算做招呼,再朝远处的团长点了点头。钢琴响了起来,三宅太太扬声数起了拍子,大家按着拍子一下又一下地压腿。其间,大家都有意无意地朝残间那个方向看;只是一个横压,大家却想从中找出什么成为世界顶级芭蕾舞家的玄机来。
热身之后残间跟驻团艺术总监商量了一下,想请大家跳跳天鹅湖的第二幕,再请几位跳领舞的姑娘跳一下吉赛尔看基本功。大家麻利地将扶手推去了一边儿,残间退去门口,正准备对钢琴师点头,背后的门突然“邦!”一声开了。残间被撞得朝前扑了好几步,背痛得发麻;大家惊愕地朝门口看,门口探头进来一位姑娘,奇怪地问:“我撞到什么了?”
“对不起对不起迟到了,”姑娘穿着白色练功服,个头高得吓人,身子骨瘦得吓人,长脖子如长颈鹿一样左右转。她甜甜地对团长笑了笑,丢下挎包准备去角落压腿;对面的小早川黑着脸看她,她一愣,这才发现大家怎么都没声音,难道自己迟到是这么奇怪的事?
她回头看场地中间,发现那里站着个老外。她立刻知道自己撞了个不得了的东西,紧张地看看小早川,再紧张地看看场地中间熟悉的姐妹。小早川给她做口型:“说话!!!”她立刻说:“不好意思,您痛不痛?”
残间笑眯眯地说:“ 本来很痛,但是算了。你迟到了。”
姑娘看看团长再看看小早川,最后又埋头看了看远处的小樱,突然咧嘴笑道:“早上睡过头了,本来是坐四点多的车……不过我是跑着过来的,不需要热身了。”说罢立刻站去了姐妹中间,看看样子好像是要跳天鹅湖第二幕,于是摆好姿势成了天鹅。
音乐响起,大家跳起了天鹅湖。残间退回团长身边,低声道:“好漂亮的姑娘。”团长点头说:“鹤贺真纪,她也是台柱,只不过运气不好几次参赛都没得奖,是我把她从千叶舞蹈学校挖过来的。这姑娘大有前途,虽然年龄大了些,但各方面条件加起来应该是团里最好的。小早川跳舞优美,她不一样,她舍得演,更适合现代芭蕾,我个人认为她很适合荒木老师的作品。”
残间显然被姑娘吸引了,他赞叹道:“真漂亮,各方面条件都好……真漂亮。”
“令妹也在其中,您有没有特殊要求?我们可以照顾一下。”
“她不行,”残间摇头,看看远处的妹妹:“她还差得远——左边第四个姑娘不错,形体好。”
“那是佐藤,她韧性好,不过演技上不够传神。”
“那个蓝衣服的小伙子是谁?”
“佐佐木,领舞,能力平均,很稳当。”
“配两位女性领舞的话身材不合适。”
“我们两位台柱姑娘都太高啦,两个都一米七四。”
“不行的话我顶男一号。他擅长什么作品?”
“古典,他吸收新东西比较慢,不过一旦吸收了会很扎实。”
“好——那个高个头小伙子身高可以了。”
“他才十六岁,我怕他出差错。”
“那更要多上台。”
“你觉得如何?”
“非常不错,我出国时日本人芭蕾舞跳得一团糟,现在好多了,现在法国芭蕾反而一团糟,哈哈。”团长朝艺术总监招招手,残间侧头,对艺术总监低声道:“领舞一号,左边蓝色衣服和紫色衣服那两位,右起二,四,五,七,八,九,十四……还有撞我那位姑娘。”
“……令妹?”
“她不行。”
“最后排第五个,大岛……”
“哪个?”残间垫起脚看看:“……要了,还有第七个,先这么多,签下的作品要八个人,从他们中间筛,其他作品要人的话再重新选。啊,我给几本舞谱,都是基本练习,让他们练练,小伙子们的膝盖普遍拉得不够,还有,身材不够壮,我怕举不起姑娘们,举着吃力的话就不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