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涟、禹涟,用力!”舒谢凝也急得满头大汗,把手放在舒禹涟逐渐缩小的上腹部向下施力。
“啊、啊────哈、哈、啊────”舒禹涟抱著去华肩膀的双手几乎陷进,眼睛无神地尖叫著用力,下腹坠胀得不象自己的,不停撞击著身下的穴口。
“不、不要、啊────────────────”
一阵紧致强有力的收缩把孩子推到了更靠下的位置,舒禹涟感觉下体好象裂开了,只能拼命地张大双腿高声尖叫。
去华抱著舒禹涟默不做声,不知不觉中已经泪流满面。
孩子的头出来了小半个,随著收缩的暂时停止向後微缩,舒谢凝立刻用手按压舒禹涟浑圆的下腹使孩子保持住向下的坠势,一面又对舒禹涟急道:“禹涟,快出来了,头马上就出来了,加油用力!”
舒禹涟原本黯淡的双眼听到孩子即将出世又重新亮了起来,模糊地看到近在咫尺的去华红红的眼睛。
“你哭什麽啊……”舒禹涟松开一只手软绵绵放在去华面上,“是我生还是你生啊……”
去华不说话,把舒禹涟的手紧紧握住,放在自己心口处。
“你……呜、啊──哈、啊────────”收缩又至,舒禹涟的身体霍然崩直,使劲地向下推挤。
一些羊水混杂著血液从穴口的边缘被挤出来,把大腿根部染得一片狼籍。
舒谢凝也用力地向下按压著舒禹涟的腹部。
孩子的头一点一点出了穴口,终是全部露了出来。
“哈、哈、啊──啊──呃────”舒禹涟唰地一声把去华肩膀处的衣料扯了下来。
“好痛、恩、啊──恩、呃、啊──”因为孩子而合不上的双腿控制不住地颤抖著,孩子依旧蠕动著向下,肩膀把穴口推得突了出来。
“恩、啊────────────────”舒禹涟尽力地崩紧身体腰腹抬起臀部用力,孩子挣脱甬道和穴口落在了等候在腿间的舒谢凝的手中。
“哈……”舒禹涟瞬间放松,软软地瘫在塌上。
肚子还钝钝地收缩著,在舒谢凝的轻压下娩出胎盘。
去华流著泪亲吻他,一双眼睛红得不象话。
舒谢凝把孩子放在温水里洗好澡,把发出小猫般哭声的孩子包在繈褓里交到去华手里。
“恭喜,是个男孩!”舒谢凝满脸欢喜。
孩子到来时总是快乐的。
去华把孩子抱到擦洗完盖上棉被的舒禹涟面前,激动得说不出话。
舒禹涟虚弱地微笑著,伸手摸摸孩子茸茸的头。
孩子在繈褓中动了动,露出一截藕段似的嫩白胳膊。
去华低头亲了孩子和舒禹涟,把孩子放在舒禹涟枕边。看著舒禹涟劳累睡去的脸和孩子精致小巧的眉眼,泪又落了下来。
《不忍留下你一人》 (古代生子) 32
三十二
“来,小宝宝,笑笑。”舒谢凝抱著孩子逗弄著,孩子发出咯咯的笑声,一双大眼睛眯成一条缝。
“他就喜欢你。”舒禹涟坐在一旁的床上,微笑著说。
经过大半个月的调养,舒禹涟的身子已经好了八分,精神更是几天就恢复过来了。现在除了还不能下地外跟生产之前没有什麽两样。
给孩子检查过身体舒谢凝重新把孩子放回舒禹涟怀里,有些无可奈何地苦笑著看一边藤椅上的去华。
一开始的时候还好,去华也敢抱抱孩子亲两下喂个奶什麽的,可是自从去华给孩子喂奶不慎呛到孩子之後,去华就说什麽也不敢再把孩子抱上超过一刻锺了。
只用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一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飞了的样子。
“乖,小尧彰。”舒禹涟亲亲孩子的嫩脸,细心地把繈褓掖好,“我们也到时候该去信说要启程回京了。”
“恩。”舒谢凝点点头,“我先‘回去’,你身体全好了再‘回去’。”
孟如娇前几天来的信里首次出现了有关舒礼淳生病的消息,只是只言片语,交代说已经好了个大概不要担心,玩尽兴了再回来就好云云。
三人看了心里担心舒礼淳却不能光明正大地回府看,便商量先由舒谢凝‘回京’探望,也可让别院里的两人放下心。
美中不足的是舒谢凝自己身体也不算好,眼看冬去春来往年的病今年似乎是过去了,可实际上是在往後拖时间而已,反把身体拖得逐渐虚弱下去,索性舒谢凝精神不错,脸上有些红色充门面。
加上夏幕夙还没回来没个知心人在旁照顾,舒谢凝嘴上不说心里早就担心开来,有时想急了就恨恨地骂他两句去弹古筝排遣,一会便恢复了平常。
三月中旬,舒谢凝‘回到’京城。立刻就回府探望舒礼淳。
舒礼淳得的不是什麽疑难怪症,只是不住地反复,把个精壮的老人磨得瘦了一大圈,腿跛得更厉害了。
“老爷!”一看到舒礼淳舒谢凝就禁不住红了眼圈扑过去跪在地上。
“哟,回来了,儿子!”舒礼淳很高兴,把舒谢凝扶起,说话声音响如洪锺,“江南好玩不?”
“老爷……”舒谢凝话音里带了哭腔。
“哭什麽,我不是好好的嘛。快、别哭了。”舒礼淳用自己的袖子给舒谢凝擦擦脸,笑呵呵道:“快说说江南有什麽好玩的吧,我都有至少二十年没去江南了。”
舒谢凝擦干眼泪,坐在躺椅边的矮脚凳上讲起了那些从游人嘴里听来的故事。
难得的,舒礼淳和舒谢凝一起去上朝。
两人坐在晃悠悠的马车里低声地聊天。
“人啊,真是不服老都不行。”舒礼淳聊著聊著颇有感慨地说,“病了之後吧,我其实也没什麽遗憾的,只是想著来年春天还要给你哥俩扎风筝,就是你们小时候特别喜欢的那种,别人都不会扎。”
舒谢凝低著头,面容在昏暗的车厢里看不清楚。
“结果醒过来才想起来你俩都已经是可以独当一面的大人了。呵呵,人真是不服老不行啊……”舒礼淳笑著说,“我想过了,趁我还能走动的时候退下来,跟著你们带著如娇到处跑跑,这些年也难为她老是跟我呆在这小块地方了。还有你们两个都找著可心的人了,一起走走多好。”
“老爷……”舒谢凝的声音带著浓重的鼻音。
“叫爹。”舒礼淳更正道,“都说了十几年了,你改过来让我听两年也知足了。我早就把你当作我儿子了。”
舒谢凝眼睛闪了闪,“哎。爹……”
三月初九,早朝。
曾经权倾天下,所向睥睨的镇国大将军衡渊侯正式上书致仕,瑞帝批准,特赐良田千亩,华厦一座。
中午摆宴彬舟湖,特许义子舒谢凝作陪。
席间瑞帝频频向舒礼淳敬酒,捎带著舒谢凝也陪喝了好几盅。
一会舒谢凝就感到眼前的东西摇晃了起来,於是起身跪下,“陛下,臣不胜酒力,请赐臣告退。”
舒礼淳也向瑞帝道:“陛下,犬子身体甚差,从小不懂饮酒,请陛下恕犬子失仪告退之罪。”
瑞帝直看著舒谢凝泛红的额头,点点头。
舒谢凝从地上爬起来,尽力稳正地往外走,想到司乐间喝几杯醒酒茶休息一下。
谁知走到半路就觉得天旋地转,连忙扶住一旁的墙壁慢慢蹲下来。
几个不知从哪里来的太监拥上来,七手八脚地把舒谢凝一抬往内宫去了。
舒谢凝头晕脑涨,朦胧中也不挣扎。
《不忍留下你一人》 (古代生子) 33
三十三
漆黑的内室里一盏灯也没点,繁复的龙床上躺著个人,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单衣,脸埋在一层层绸缎做的被子里,四个床柱上缀著华丽梦幻的帷幔,长长垂到地上。
瑞帝穿著常衣前面段公公掌著盏灯踩著茸茸的地毯走进来。
段公公停下,把灯放在靠近床的桌上。
“吃了吗?”瑞帝眼睛看著床上的人问段公公。
“吃了。一刻锺之前吃了满满一勺的分量。”
瑞帝点点头,挥手示意段公公下去。
段公公无声地退下去之後,瑞帝脱下外袍也只穿一件单衣坐到床边细细端详床上的人。
看了半晌,瑞帝的手覆上了舒谢凝的耳朵,满意地看著舒谢凝因为药物而迷糊不清的脸上泛起的诡异潮红。
手向下滑到脖子,到肩膀,轻巧地退去舒谢凝的上衣,垂首埋在舒谢凝胸前亲吻,顺势沿脖子吻上红唇。
听著舒谢凝急促的喘息声,瑞帝心里一下子变得极其复杂,手停了片刻一咬牙撕开没有反抗能力身体上最後的遮挡,露出白嫩的大腿。
瑞帝搂住舒谢凝的腰亲吻他的肩膀。
热烈而虔诚地唤著舒谢凝的名字,舒谢凝自然是没有反应。
瑞帝不满意舒谢凝冷淡般地使劲吮吸舒谢凝的唇,既而咬上他的耳朵、脖子。
正吻得火热,瑞帝感到脖子後有温热的液体滴溅。
瑞帝借著微弱的烛火抬头看舒谢凝,只见舒谢凝一张脸已由红变得惨白,沿著嘴角一条红豔的细流蜿蜒而下,几滴掉在瑞帝颈上。
瑞帝怔怔地看了几眼,脸色也白起来。
“来人,快来人!传御医!”瑞帝大叫道。
舒礼淳很担心,自从那日宴席上舒谢凝退下後瑞帝就一直玩味地微笑著频频向他敬酒,竟把他给灌得酩酊大醉,让人给抬回府来。
第二天早上醒过来才知道舒谢凝让瑞帝以醉酒暂留的名义给留在了宫里,舒礼淳不知道瑞帝对舒谢凝的心思便道没什麽可担心的,醒了回来就好。谁知三四天过去舒谢凝还没有回府,舒礼淳急得找人去宫里打探消息,自己不住在院里走来走去。
“大人!”派去的人回来了,舒礼淳一把抓住那人急问:“怎样?公子怎麽还没回来了?”
那人满头大汗,“宫里的人说公子得了急病,凶险得很,正抢救著呢!”
“啊!”舒礼淳放开仆人,五雷轰顶。
瑞帝这几天几乎没有睡觉,天天守在舒谢凝的房前,只守著不进,虽然那是他的寝宫。
进进出出的宫人和御医们个个大气不敢出一声,缩著脑袋做事。生怕惹到了黑著脸的瑞帝。
前天一个御医看著舒谢凝说了句“看来凶险怕是保不住了”就被拖出去砍了。瑞帝一向温和现在如此著实让人心惊肉跳。
瑞帝站在门外,听著里面微微的水声、说话声,以及没完没了的咳嗽声心慌意乱,强压著自己站好。
想著御医小心翼翼地诊了脉告诉他说舒谢凝的病是陈年旧疾,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治不了根本,只能用药强镇住,本来没有这麽激烈,结果被酒劲和春药诱发,一下子失去控制,加之最近身体虚弱大凶时自己恨不得立刻进去代替舒谢凝受罪,连和他一起死去的心都有了。
这个人,果然是自己碰不得的麽……
瑞帝的心被狠狠地揪住,疼得快要窒息,浓重的悲伤命运之感环绕在两人间。
若不是自己舒谢凝也不会这样,早知如此自己也不会……
瑞帝的一拳头砸在柱子上,血从指缝里流出来,惊得路过的宫女掉了手里的药碗。
《不忍留下你一人》 (古代生子) 34
三十四
半个月过去了,舒谢凝的病虽然在整个太医院的抢救之下逐渐缓解下来,可身体却一直虚弱著,脸色更是白得近乎透明。
瑞帝不顾满朝文武和後宫嫔妃的压力和舆论硬把舒谢凝长留在宫里,派人一天三次不间断地诊脉问药。
自己则睡在御书房,尽量不去见舒谢凝。
舒禹涟和去华听说这件事急匆匆从别院搬回侯府,暂时称小尧彰是朋友代为照顾的小孩,自己的身体是著了凉以至不便起身。
去华天天进宫上朝,可苦於瑞帝阴沈的脸色无法说出让舒谢凝回府治疗的话。
好不容易和太後一起劝了劝皇上,却也只得了一个准许家人探望,但不准接回去的结果。
去华看得出瑞帝这次是来真的了,以往从瑞帝看舒谢凝的眼神中他能看出瑞帝对舒谢凝的情分,只是鉴於自己从小对瑞帝温文性子的了解以为瑞帝不会对舒谢凝用强的便没什麽大的担心,可现在瑞帝的突然动作不禁让去华也吃了一惊。
舒礼淳和白如娇两人进宫看了舒谢凝,孟如娇一看舒谢凝纤细的手腕和脸色眼泪就不住地往下掉,最後几近晕倒。
舒禹涟也在去华的搀扶下去看了舒谢凝,结果被有了点精神的舒谢凝正经地上了一课,绝对地禁止他在未出月的情况下到处走动,更何况是坐一天的马车到皇宫里来。
三月末,天气微凉,万物复苏。
瑞帝以祈求春雨的名义到寺庙祈福,另一个不言而喻的理由是为了祈求舒谢凝的健康。
夜晚,皇帝寝宫里保持著和几乎一个月以来一样的安静以及严密,因了御医一句舒大人体弱畏寒瑞帝令人把寝宫通大的窗子全部用木板封了,门口挂上密不透风的油布,又垂了一层层的厚重毛毡,进入的时候要费九牛二虎之力才能掀动那些布料。
午夜,听见床榻上没有传来揪心的咳嗽声和难耐的翻身声,守在十步远处的众人悄悄撤出房间,宫女在出去之前还点上了凝神舒气的柑橘香。
厚厚的璎珞簌簌扫在地上的声音消失之後,床上人的眼睛忽地睁开。
“出来吧。”
一个黑影从高高的房梁上跳下,轻巧地落在地上。
“谢凝……”夏幕夙一把捧起舒谢凝的脸,静静地凝望,眼睛里眼波流转,“对不起,我不该离开你的……”
舒谢凝笑笑,“说什麽呢。我不是好好的麽。”
夏幕夙把舒谢凝揽进怀里,“什麽好著呢。都瘦得没人形了。”
舒谢凝任夏幕夙抱著,病好了以後自己对夏幕夙的感情好象变了。
若说从前对夏幕夙是自己本身的感情的寄托的话,那现在他就几乎成了完整的世界。
以及好好活著的理由。
深埋在心里种子一夜间忽然开了满池的莲花,摇曳生姿。
“幕夙,我好想你……”舒谢凝喃喃道。
“我知道。”夏幕夙声音闷闷的,“我再也不离开你了!”
舒谢凝把夏幕夙拉进被子,“幕夙,抱我……”
夏幕夙吻在舒谢凝眼睛上,“不行,你的身体还没好……”
舒谢凝少见地坚持,“抱我,我想你抱我……”
夏幕夙把舒谢凝紧紧地箍在怀里,“我到底怎样才能不伤你……我到底怎样才能好好爱你……”
在江南接到去华的急信夏幕夙就立刻拼了命似地解决了对手,不要命的打法把自己人也吓了一跳。
然後不眠不休赶到京里,红著眼爬上皇宫的屋顶,在无数个不眠之夜看著舒谢凝烧得意志不清地喊自己的名字。
默默地守侯,在午夜跳下来为舒谢凝掖好被子,等著他清醒的时刻。
对於瑞帝,如果他不是去华的兄长,是万不能放过的,伤了舒谢凝就等於伤了他夏幕夙的整个世界和所有温驯的感情。
换了别人,手里的剑可是嗜血的利剑。
可现在又有颜面说些什麽,先离开的人、把最珍贵的宝贝放在一边的人是自己啊……
看著舒谢凝的脸色从惨白逐渐缓和起来,最终睁开眼睛,自己也如释重负。
暗暗下决心一辈子也不再离开这个异常脆弱却无比坚强的人,穷尽一生的心血去爱他,保护他。
现在又怎忍心折腾他呢。
舒谢凝的手颤抖著滑进夏幕夙大腿内侧,闭眼咬上他的唇,难得地主动。
除了把自己的身子给他,舒谢凝此时找不到更好的表达爱意的方式。
夏幕夙的眼睛里雾气朦胧,看著舒谢凝潮红的脸和欲言又止的眼神渐渐溢出情欲,手扶著舒谢凝的腰把他压倒在柔软的绸锦中。
《不忍留下你一人》 (古代生子) 35